方氏捂着嘴一看小两口脸色不对,作为过来人,开口怒斥:“大侄子,你是不是欺负我们姜宁了,人家孩子举目无亲嫁到你家,你若欺负她我可不答应啊?”
一句话惊呆了谢少阳,啥,自己还能欺负得了她?
姜宁听了方婶的话,忽然觉得有种娘家人撑腰的感觉,心里一暖,瞬间看向谢少阳,忽然有种满足感。
“方婶,他就是欺负我,处处管着我,不让我干这干那,憋闷死我了?”
方氏一听,这哪是什么欺负,听人说谢家媳妇天天放懒,不起床,家里的活都是少阳侄子还有孩子们干,她整日的享清福。
自己还不信,今日从姜宁口里证实,还真是闪瞎自己的眼睛,自己都没有这样的优待,在家里累死累活。
这不是明摆着秀恩爱嘛,哪来的委屈?
谢少阳见姜宁演,对这个狡猾的如狐狸般的小媳妇没辙,顺着她道:“我不是怕你出门危险,这都要和方婶告状吗?”
姜宁听他的话,立即嘟起嘴,自己可是给他留面子,并没有明说他不让自己去帮刘伯。
方氏却误会了,以为两个人在打情骂俏,满脸堆满笑容:“你看看这事给整的,我还以为你们……不说了,对了姜宁,婶来是想让你帮帮刘家,他们两口子也不容易,你说这会不会是他身上招了啥邪祟东西,你给看看,乡里乡亲住着,大过年的再出点啥事,真是跟着闹心。”
姜宁小眼睛偷瞄谢少阳一眼,故意露出为难:“方婶,你这有点为难我了,刚刚相公还在训诫我,不让我没事瞎溜达,是不是相公?”
姜宁故意用挑逗的眼神,发泄刚刚心里的不满,看他怎么应对方婶。
谢少阳知道姜宁借机报复自己,但是有村长婶出面,自己还真的无法反驳。
只得从容回道:“婶,我家宁儿就是调皮,我平日只是不让她随意出门,免得遇到危险,但是村里的事,该帮还是要帮,毕竟都是一个屯子住着的乡亲。”
方氏笑了,就知道他们两口子都是通情达理的人。
回头笑呵呵的拉着姜宁的手,“侄子说的有理,咱们女人出门还是要加倍小心,既然侄子发话,那咱们走吧?”
姜宁得意的冲着谢少阳挤眉弄眼,示意他自己终于如常所愿。
“婶留步!”
姜宁就是一愣,咋的,男子汉大丈夫刚说的话就反悔了?
方氏刚刚听到他的话,觉得侄子不能故意为难,被他一叫还是一愣。
谢少阳依旧不疾不徐,开口:“我是说天快黑了,宁儿一个人我不放心,还是我陪着她去吧!”
方氏听完,笑呵呵的看着姜宁,赞道:“都说读书人墨水多,知道疼媳妇,你看看,还是少阳惦记你,你就偷着乐吧,那咱们一起去吧?”
姜宁也没法反对,若是坚持的话,还要和方婶多做解释,只能跟在后面,用眼睛狠狠的剜了他一眼。
谢少阳也不在意,反正被瞪又不是一回两回,回身叮嘱孩子们把门锁好,谁来也不给开。
姜宁倒是不害怕,反正家里有符咒防护,除非人为损坏。
边走,方氏一遍跟着姜宁念叨刘家两口子的事情,若不是到了年根,也不会这样着急忙慌找她来帮忙。
姜宁想着村长婶到底是热心肠,要不然谁会操心别人家的闲事?
到了刘家门口,方氏就站在门口喊道:“老姐姐在家吗?”
刘家从屋里走出一位四十多岁的老妇人,看见门口三人,感到有点意外。
作为主人还是把客人邀请到了屋里,刘伯此刻正坐在炕上逗弄孙子。
抬眼看见方氏带着少阳夫妻进门,显然有点一愣,因为少阳夫妻从来没有来过他家。
谢少阳面冷话少,本来就是陪着姜宁一块来的,所以进门只是礼貌的和刘伯打了招呼。
方氏进屋就开始询问:“刘大哥,咋样啦?”
刘老头尴尬的笑了笑:“老胳膊老腿了,你说说就扫个房顶,还就踩空了,真是到老不中用了。”
“你看看这大过年的,谁愿意受伤啊,但是刘大哥不是我多嘴,前些日子汪家那大儿子不是病了好久,到头来却发现是小鬼缠身,就是姜宁给看的,现在不是活蹦乱跳,前些日子还成亲了,现在人家一家人过的好着呢?”
此话一出,刘伯眼睛就是一亮,忽然像是想起什么来了,垂下双目,低叹:“看我这记性,前些日子这孩子是提醒过我来着,我给忘了。”
刘氏一听,本来心里还在想着村长媳妇带着两后辈过来干嘛,现在听来是给老头看病的。
本不信这些,可是老头子居然说人家早有提醒,现在突然有点担心。
“大妹子,你说少阳媳妇会看病,行吗?”
方氏眼睛瞪得老大,开口为姜宁炫耀起来:“要说别的我也不信,可是前些日子他给我家老头子给看病,说的可准成了,也是老犯错险些命都搭上了!”
“是吗!”刘氏平日和别人来往不多,就是信方氏的话,他们两口子说话不扒瞎。
刘氏眼神突然暗淡了下来,沉思片刻:“还是算了吧!”
方氏见状有点不解:“为什么呀,你不信她还不信我吗?还是有啥考虑?”
刘老头低下头,看着老太太难以启齿,还是他开口:“直说吧,这次摔的不轻,郎中不给看说要去镇上诊治,可家里的钱只够看个大夫的。”
方氏听了,这主她可做不了,上次汪家看病可是花了钱的。
姜宁听了,笑了笑:“刘伯,不要钱,我是念着上次赶集您对我们娘几个的照顾,要是要钱我就不来了。”
方氏看着姜宁这么慷慨大方,不由得对她的好感度更增添了几分。
谢少阳没想到,平日里爱钱如命的她居然也有怜悯之心,看着她真诚的样子,忽然觉得身为她的相公还有那么点骄傲。
老两口听罢,都觉得有点惊讶,都听说这外来的媳妇名声不咋地,可是就凭这,传言未必是真的。
姜宁上前搭上手腕为其诊脉,首先要看看老人家的身体情况,虽然她医术不是很精,但是简单的望闻问切还是会的。
她观看其面相,摇着头:“刘伯两颐灰暗,两耳无光,主中晚年破败正走霉运?”
刘氏听了,眼睛瞪得像铜铃般大,有点紧张:“少阳媳妇,这可咋办,白日我见他登高明明踩着稳当,他非说一脚蹬空?”
姜宁眼睛闪着精光,缓缓地回道:“应该是鬼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