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看着一家六口的眼睛都看着自己,也不卖关子,对着姜宁说道:“知道咱村后院那个老汪家吗,他家儿子病了,高热不退,还没事说胡话老是昏迷不醒。”
秀云脑袋有点迟钝,不懂就问:“那他家有事和赚钱有啥关系?”
方氏伸手摸了摸孩子的小脑袋,笑了笑:“你娘有本事啊,可以去给他家儿子看病?”
“我娘不是郎中!”
秀玉看见三姐笨,出言提醒:“咱娘会算命卜卦,还会捉鬼除妖,才刚帮晓龙归魂你忘了?”
听着秀玉那顺嘴一声娘,姜宁心里高兴,小样,现在知道你娘有本事了?
方氏听了,眼睛瞪得老大:“姜宁,你还会那大仙的本事,婶可是小瞧你了,以后要是村里有个病闹个灾可有地方救命了。”
姜宁想着自己反正闲着无事,那就去看看,赚点小钱好过年。
“婶,你太高看我了,我只是有个小病小灾的能看看,要不咱现在就去?”
方氏听了,看了看眼前的针线活,比量一下还是人命重要,可算找到救星了。
她抬腿下炕立马穿鞋带路。
姜宁把孩子放在秀玉怀里,让她照看,自己便跟着方氏出门。
东宇有点担心,心情复杂,毕竟驱鬼捉妖也不是开玩笑的,万一有个闪失,回家怎么跟爹交代。
她有个三长两短,谢谢那些妖怪又要来祸害他家。
“老二,你赶紧跟着搭把手,一定要让她平安回来?”
东宝有点懵逼,“大哥你也倒戈了吗?她那么爱说大话,现眼不是更好?”
“笨蛋,她有个三长两短谁管我们,快去!”
东宝这才明白大哥的本意,赶紧下地去追赶。
姜宁也不赶他回去,他爱看就让他看个够。
方氏回头,有点纳闷:“姜宁我看别人都拿着木剑,拿着罗盘啥的,你不用吗?”
“没事,身上带着呢,婶,咱去看看,治不了咱就回呗,他家也不会少块肉?”
“也是,听说他们找了好几个得到仙人都没能看好?”
姜宁心说,有啥治不好的,应恐怕是没对症用药吧。
来到老汪家大门,他家家境还算可以,用石块筑起高墙,两扇木质的包边大门,上面挂着两个敲门的大铁环。
门口大开,三人直接走了进去,方氏是个大嗓门,进院就开喊:“汪家妹子在不在,家里来客啦?”
姜宁觉得有点刺耳,村长媳妇以前接触不多,原来竟是这样热肠直爽的人。
门里有个妇人走了出来,穿着一身青色的棉袄,深蓝碎花的棉鞋,脸上透露出疲惫,黑眼圈好重,一看就是经常熬夜。
“原来是方大姐来了,快进屋!”
汪氏热情的招待村长媳妇,可是往后一瞧,居然还带着村里有名的谢家的恶毒媳妇。
汪氏是个心直口快的人,最见不得那些心术不正的人,看着姜宁迈进他家大满眼的嫌弃。
方氏赶紧解释:“大妹子,先别急着赶人,我是帮你找到靠谱的人来给你儿子看病?”
“看病?”汪氏眼里一片质疑,左右观瞧,上下打量,就好像自己的慧眼能把姜宁看穿一样。
若是放在现代,姜宁早就生气走人。
可是眼下是古代,他们一家正急需要钱的时候,这时候不是耍大牌的时候。
“汪婶!看病看病,不看咋知道能不能看好,反正我进去看看,不行你在把我撵出来就是了。”
汪氏从来都没有和姜宁打个照面,就连她的事情也都是一传十十传百才听到自己的耳朵里。
今日一看,这个女人也不是长得三头六臂,黑脸彪悍的模样。
眼前的姜宁,一头五黑秀发梳着妇人髻,一身蓝底白色碎花的棉袄,脚上穿着一双磨白的碎花面棉鞋。
模样俊俏,尤其是那双黝黑明亮的大眼睛,透露着灵气。
正在犯愁,就听屋里喊话:“娘,爹说让人进来,外面死冷的,还有孩子呢?”
姜宁低头一看,自己低声下气了半天居然抵不上一个孩子。
算了,自己是个玄学大佬,不和这等平庸之辈见识。
随着方氏走进屋子,姜宁就感觉到了一股阴寒之气。
抬眼巡视了一圈,没有发现异样,才把目光注意到炕上坐着的两人。
老者应该就是汪伦平,看上去四十多岁,透过脸上的皱纹就能看出这个男人吃过苦受过累,饱经风霜才在脸上留下岁月的痕迹。
女孩十二三岁,长得清秀,梳着两个麻花辫,坐在爹爹身边非常乖巧。
“强子今天咋样,身体恢复点没有?”
方氏进屋就来到汪强身旁询问。
汪伦平依靠在炕墙边,长叹一声:“哎,也不知道犯的什么邪,就是反复发烧不退,再这样下去孩子恐怕就……”
汪雨伸手拍着他爹胸脯:“爹,哥会好的。”
“别管我,照看好你自己就行了,大过年真是倒霉透顶啊!”
方氏听了,一屁股坐在炕沿,好奇:“咋的了,不会是雨儿也出啥事了,上回我来还没啥事?”
汪氏看着老头不是愿意多讲,便替他回道:“这不前两天,雨儿去村口挑水,回来的路上就把胳膊摔折了。”
姜宁听着话音,这才仔细看,原来这丫头另一只胳膊一直耷拉着。
“这样不行,没找个郎中给瞧瞧吗?”
方氏听了有点着急,本来家里有病人就有点上火,现在更是雪上加霜。
“看啥看,咱乡下的孩子皮糙肉厚,养两天少干活就好了。”
姜宁仔细观察,看着汪雨受伤的胳膊上隐隐透着一丝丝的黑气,这恐怕不是简单的摔伤。
再看躺在炕上紧闭双眼的汪强,头发干枯,印堂、鼻尖、两颧都出现黑色,这样的人三日难过。
姜宁伸手把了把脉,汪氏一直全神贯注的看着她,心里存疑,可还是想死马当活马医。
姜宁摇了摇头,招呼东宝回家。
方氏有点纳闷,话还没说咋还撂挑子走人了?
“姜宁,咋不说话就走了,不是来看病的吗?”
姜宁想着虽然三日难熬,但是自己目标也是明确,是为钱而来,不好明说只能演戏。
“这位印堂有一道白线入耳,青气自发际直到印堂,此人必死无疑!”
此话一出,当场吓懵了在场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