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阿福没听懂杨氏话语里面对她的试探,据实以告。
“我觉得孙大哥人挺好的,我忙的时候他帮我带东东,还会教东东练剑强身健体。”
杨氏越听笑容越盛,既然觉得人很好那事情就好办了。
她笑眯眯的道:“阿福,大婶有件喜事想要跟你说说,安子跟我想要娶你,让我当媒人,去找你提亲呢!”
周阿福听完都被惊呆了,孙安想要娶自己?
自己是寡妇,还有孩子,他光工钱一个月就三两银子,想要娶啥好姑娘娶不到,咋会要向自己提亲呢?
周阿福脸色爆红,随后连连摆手对杨氏道:“婶儿,你别跟我开玩笑了,这事咋可能呢?”
杨氏认真道:“咋不可能呢?安子今天亲口跟我说的,因为你毕竟是寡妇,我怕贸然上门你若是不愿意伤了和气,所以才想着提前问问你的意思。”
“安子那孩子老实也厚道,而且每个月挣得也不少,他对的心意也实诚,只要你愿意,该有的礼数都不会少了你的,有婶儿在更不会委屈你,绝对帮你张罗的热热闹闹的。”
周阿福咬唇,眼睛里满是纠结的神色,手指绞在一起,她这辈子就没想过再嫁,只想好好的抚养东东长大成人,没想到居然还会有人想娶自己。
沉思良久,周阿福还是没办法下定决心。
因为她到底也是女人,现如今独自抚养东东,也遇到了不少的困难,若是有个能知冷知热的男人也能容易些。
“婶儿。”周阿福咬唇,“这件事我回去仔细想想,然后再给你答案可以吗?”
原本这事儿要父母决定,但她现在就跟儿子相依为命,所以主意自然只有自己拿。
杨氏笑了笑,“好,你回去仔细想想清楚,这婚姻大事儿确实应该慎重,不能因为我说他好就强迫你也认同,毕竟要是成了日子是你们俩过得。”
周阿福点头,“谢谢婶儿,我会仔细考虑清楚。”
“好,没问题。”杨氏笑着拉着她的手进屋,“若是不成,婶儿帮你回了他,若是成,你俩的婚事婶儿给你们操办,我闺女的婚事还不知道啥时候才能有着落呢!要是能先给你们俩办说不定能沾沾喜气,早日把她的婚事也定下来,婶儿就真的别无所求喽!”
周阿福笑着道:“东家不但人长得漂亮而且聪明能干,还有这么大的家业傍身,肯定能寻得真心爱她的如意郎君,婶儿你就别操心那么多了。”
“儿行千里母担忧,锦儿就是我闺女,我咋能不担心呢!你先坐,我去拿个东西。”杨氏说完转身往自己房间走,很快就拿了个布包出来。
边说边把布包打开,“这是用小宝的旧衣服改的,那衣服料子好的很,小宝没穿几次就穿不上了我瞧着可惜,就想着改改给东东穿,东东的个头比小宝稍微要矮些,刚好合适。”
布包里是件蓝色的衣裳,摸起来就知道料子很舒服。
东东虽然比小宝大,但是吃的不好所以个头不高。
周阿福笑着接了,“婶儿,谢谢你,你的手艺真好,但你的眼睛不好以后千万别做了,有旧衣服给我,我就很开心,都是好布料,我自己改就好。”
虽然是旧衣裳,但是料子和做工都非常不错,而且杨氏愿意做好了给她,她更高兴。
杨氏笑呵呵的道:“哪儿有,我现在眼睛都不行了,前几天没事儿随便改了改,你要是觉得做的不好就回去再改改。”
“怎么会呢!婶儿的手艺我哪儿比得上,我在家当姑娘时最讨厌做针线活儿,要不是后来嫁人了没办法,我这辈子连针都不想拿,哈哈哈……”说完她自己都忍不住捂着嘴笑了,这哪儿是当娘的人该说的话。
杨氏也跟着笑了,“女人这辈子都是为母则刚。”
当了母亲以后,才能体会到自己母亲的艰辛,也会为了孩子而变得特别坚强。
两人又聊了几句,周阿福便拿着布包回工坊干活儿了。
孙安给周阿福开门,两人的眼睛不自觉的对视了一眼,周阿福瞬间被臊得脸色发红,连忙挪开目光,步履匆匆的往自己干活儿的房间去了。
东东正在烧火,见周阿福神色慌张的从门外进来,就好奇的问她,“阿娘,你怎么了,没谁在后面追你,你咋走路都这么着急呢?”
周阿福道:“没事,我就是走路走的有点儿着急了。”
“好吧!”
东东应了一声,转头往外面张望的时候,看见孙安还盯着这个房间若有所思。
便起身走到周阿福身边,戳了戳她的腿说:“阿娘,我看见孙安叔叔在看我们,是你惹他不高兴了吗?”
周阿福抬头一看,果然跟东东说的一样,连忙走到门口直接把门关上了。
心跳的速度很快。
这人咋就不知羞呢!要是传出去让旁人怎么看待他们?
说出去还不得被人笑死?
周阿福心里恼怒的紧。
……
傍晚苏锦儿和唐溪舟从地里回去的时候顺便去接小宝和丫丫两人回家。
连续好几天都如此,所以每到傍晚楚园的气压格外低,楚时卿脸色非常不好,众人有种被压的喘不过来气的感觉。
虽然苏锦儿没有察觉到,但是唐溪舟却感觉到了,毕竟都同为男人,很明白对方的眼神到底代表什么意思。
回去的路上,丫丫撒娇让唐溪舟抱着她骑大马,唐溪舟对丫丫提出的要求从来就没有不答应的。
直接把丫丫抱起来,让她坐在自己脖子上,伸手牵着她防止她摔下来,然后跟在苏锦儿的身后慢悠悠的回家。
落日余晖里,微醺的霞光落在他们的身上,将他们的背影衬托的格外温柔。
唐溪舟盯着眼前的身影,在心里非常自私的想着。
就最后几天……
请允许我自私一次……
她是他的光,是他在身负血海深仇时唯一的救赎。
但是这辈子,他注定没有资格也没有机会守着她。
这一别,可能就是永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