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地的事儿定下了,接着就该考虑开荒的事儿了,趁着中午吃饭的时间,苏锦儿就把自己的想法跟杨氏说了。
“阿娘,我今天去清水村,买地的事儿已经定下了,村长说量完地就把地契给送来。”
“那些都是荒地,要开荒,村里那些人家有牛你知道吗?我看那些地有十几亩,得多要几头牛才能干的快。”
杨氏想了想说:“春红家最近做那个油渣子生意做的不错,前两天为了方便还买了牛车,另外就是你成叔、齐二哥家,都养的有牛,关系也都不错,借他们的牛用用应该没问题,雇他们给咱们犁地,他们肯定也都愿意干的。”
苏锦儿点点头,“这也行,我今天下午看有时间的话,拿点儿东西到他们几户走一趟,把这事儿跟她们都说说。”
“没问题,你尽管去,阿舟现在身体恢复的不错,有阿娘在家照看你就放心吧!”杨氏乐呵呵的说道。
很多事她都不懂,但只要苏锦儿愿意做她都支持。
苏锦儿点点头,“好。”
等到下午,她便在库房里拿了些肉和骨头,分成三份,春红每天要去县里卖油渣酥,她家的牛不方便借用,所以就只剩下秦满银他们三家了。
工钱每天给六十个铜板,吃饭苏锦儿负责。
三家都答应的爽快,说她啥时候确定能开始犁地了,去通知他们一声就成。
此事就算是定下来了。
从齐二哥家离开,苏锦儿又往高丰收家去了一趟,准备帮他把把脉看他的恢复情况。
她去的时候高丰收夫妇俩正在院子里劈柴,高丰收劈,秋月娥负责抱到屋檐下面去码整齐,免得淋雨。
秋月娥看见苏锦儿,连忙高兴的叫道:“他爹,别忙活了,东家来了,在门口呢!”
高丰收连忙把斧头放下,抬手擦擦额头的汗,夫妻俩走到门口去迎接苏锦儿。
“东家,您咋来了呢?”
“快快快,快到屋里坐。”
“他娘,你快去烧水。”
秋月娥高兴的点头,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笑意,“好好好,我这就去烧水泡茶。”
她说完就赶紧往厨房去,苏锦儿连忙把她拉回来。
“月娥婶子,你别忙活了,我主要是来看看丰收秋,看他恢复的咋样了,等会儿就走,屋里还有活儿要干呢!”
“那哪儿成呢!虽然我家也没啥好东西能招待您,但茶水肯定是能管够的,你多少也得喝口水再回去。”
“我很快,你先进屋坐。”秋月娥说完就拂开苏锦的手,急匆匆的去厨房烧水去了。
村里人都比较朴实,觉得来者是客,恨不得拿出最好的东西去招待他们。
苏锦儿无奈,跟高丰收到堂屋坐下,“高叔,你把手伸出来我替你把脉,看看你这几天恢复的咋样。”
高丰收伸出手,笑着说道:“我恢复的很好,可有劲儿了,难为你老是记挂着叔,还老是辛苦的往我家跑,给我把脉。”
“就是顺便的事儿,我还等着高叔你快点儿养好身体,好回去继续帮我干活呢!”
“没啥毛病,好好养几天,别干重活儿,就没啥事儿了。”
苏锦儿的话就是给高丰收吃了个定心丸,他知道工坊有别人代替了他的位置,这几天正在担心后路呢!
没想到苏锦儿今天就提了。
高丰收笑的满脸褶子,“我肯定好好听你的话,这几天就啥也不干在家躺着,哈哈哈……”
“我又在对面买了几亩地,准备搞种植,您比较懂,等到地打整好了,到时您身体恢复就去帮我种地。”苏锦儿直接把要高丰收干的活给他说了。
他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扦插薄荷种菜啥的是轻松活,让他去再合适不过了。
“好好好,没问题,种地这事儿我很擅,我肯定好好干。”
谈笑间,秋月娥烧好水,泡了茶水给苏锦儿端了进来,聊了几句,苏锦儿才离开。
等她从高家出来,才发现天色已经不早了,这个时间俩孩子的课差不多该结束了。
她便工坊看了眼,吴老爹还没有来得及去接,于是她便跟吴老爹说了一声,免得俩人都跑一趟。
但她去时他们还在上课,青一直接带她去见楚时卿了。
苏锦儿本来不想去,但又觉得自己说不出去有些尴尬。
青一敲了敲门,说:“主子,苏姑娘过来了。”
随后苏锦儿听见从房间里传来了楚时卿低沉的声音。
“让她进来。”
青一恭敬的对苏锦儿说道:“苏姑娘,我主子请您进去。”
苏锦儿颔首,抬脚进屋。
算起来,她跟楚时卿应该有七八天没有见面了,从她给唐溪舟进行祛毒开始。
他的脸色比之前好很多。
楚时卿放下手里拿的书,抬头对苏锦儿柔声道:“苏姑娘,好久不见,请坐。”
“青一,你去厨房,端两盘厨娘新做的糕点过来。”
他不爱吃甜的,但他发现苏锦儿对甜的东西情有独钟,而且丫丫小宝也爱吃,于是便命厨房研究了些不伤牙齿、也不是很甜的糕点,摆在桌上。
苏锦儿摇摇头道:“不用了,等小宝和丫丫下课我就回了,我来是想看看你恢复的如何,你把手伸出来,我替你把脉。”
他的脸色不错,而且平日还有神医随时在身边照看。
恢复情况差不到哪儿去。
楚时卿闻言伸出手,语气平淡的对她说:“无妨,俩孩子都喜欢厨娘做的糕点,恰巧今日厨娘研究了新的花样,来不及吃就等会儿带回去,给大叔和大娘都尝尝。”
苏锦儿没有答话,静下心给楚时卿把脉,随后皱眉问道:“你为何心神不定?”
“你目前最要紧的事儿,便是养好身体,不要思虑过多,你中毒的时间比唐溪舟久,要想成功解毒马虎不得。”
楚时卿收回手,平淡的道:“面对死亡,谁能安心等呢?”
这只是他的借口。
实际情况是,皇帝接连发好几道圣旨召南凉王入京,他担心皇帝动了削蕃的念头。
他前景未知,若是削蕃,南凉就难以自保,无法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