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客由吴老爹招呼,女客由杨氏招呼,两人笑开花儿,今儿个是真的高兴。
等吃完饭盖了瓦,新房的主体就算完工了,收拾打扫,置办家什后,就可以入住了。
程三省隔着人群遥遥的看向苏锦儿,她额间金色的祥云比他上次散开了不少,她旁边两个娃娃的额间也有祥云。
俩娃娃都是早夭的面相,绝对活不过十岁。
她自己也是早夭的面相,上限不过双十年华。
老两口都是横死的面相,但如今额间的黑雾隐隐散了,代表灾劫已过。
俩娃和苏锦儿他看不懂,不知道早夭的面相和代表长寿的祥云同时出现是什么情况。
他们身上有同样的因果,程三省敢肯定,他们都是因为苏锦儿的改变而改变,但却想不通为什么。
因为从没有这样的先例,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强烈的好奇心令程三省的目光时不时的落在苏锦儿身上。
与他同桌的人想打趣他,但是考虑到他风水先生的身份和他奇怪的行事作风,都觉得还是不招惹他的为好。
苏锦儿感觉有人在看她,抬头对上程三省炙热的眼神,眉头微皱,有些不舒坦,因为她不想跟他有任何牵扯,如果最好这辈子别见。
吃完饭后,工匠盖瓦。
苏锦儿和秦满银架着牛车到东升家里取做好的家具。
东升看到她来,没好气的指着墙角的那堆东西说:“做好的家具都在墙角,还有四个衣柜没做完,你五日后再来取。”
村里人装衣裳都用箱笼,所有的衣服都囫囵堆在一起,但用衣柜就可以分开。
虽然苏锦儿要的衣柜跟村里装衣服的不一样,但东升也没觉得有啥不妥,因为毕竟她们不是本村人,有她们自己的习惯也不奇怪。
苏锦儿不在意的说:“没事,我不着急,你慢慢做。”
两人拉了三车,才拉完。
虽然都是桌椅、橱柜、这些简单的家具,但牛车太小,架起来很占地方。
之后几天,都各自忙碌。
苏锦儿将竹筒搭好,从水井引了水来,收拾厨房和洗漱间,吴老爹对房子没完善的地方修补,杨氏去县里买家里缺的东西。
十月初三,入住新房。
天还没亮全家就起来了,秦满银一家也在给他们帮忙,将东西准备好以后,到了吉时就拿着东西往新房走。
院门由小宝和丫丫打开,每个人都要拿着东西,手里绝不能空着。
吴老爹和杨氏看着崭新的房子不由得老泪纵横,苏锦儿没拦着也没劝,想哭就哭吧!这一路走来确实辛苦,哭完了心里就好受了。
新房四周砌了院墙,院门正对堂屋,堂屋两边各有两间卧室,进门左手边是卫生间、洗漱间、厨房,厨房与卧房间留了小道到后院。
后院是菜地,还有马棚、羊棚、小黑的窝,未来还会有一片菜地和鸡鸭笼子,从后院能直接到小河边。
屋里地面铺着青砖,院子里铺的是青石板,下雨就不会一踩一脚泥,吴老爹想在空的院墙旁边种些果树,再给树下放上石桌石凳明年夏天乘凉。
想到那时的情景,吴老爹就笑的眼睛眯起,满脸褶子。
将东西归置好,苏锦儿和杨氏开始准备晚餐,虽然不用宴请别人,但秦满银一家给他们帮忙搬家,总得请人吃饭。
秀莲婶儿看到厨房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厨房特别大,橱柜漂亮,看起来整洁舒适。
灶上三口锅,两大一小,可以同时煮饭炒菜烧水。
秀莲婶儿不断点头,“好,好的很,这屋里的柜子真好,用起来方便,装粮食不落灰。”
齐如月笑着打趣,“阿娘,不如咱回家也整上一套?”
秀莲婶儿煞有其事的点头,“整,今天就整,等会儿我就让你阿爹找东升定去。”
中午的菜很丰盛,苏锦儿特地买了两斤肉,还炖了鸡,几个孩子吃的特别满足。
吃完饭,苏锦儿给秦满银和秀莲婶儿结工钱。
光盖房子盖了23天,收拾打扫铺青石板花了五天,总共是二十八天。
秀莲婶儿每天50个铜板,总共就是1400铜板,秦满银的每天60铜板,总共1680铜板,两人加起来就是3080铜板。
齐如月割了15天的草,按每天10个铜板算是150铜板。
苏锦儿将各自的工钱放到他们每个人的手里,笑着说:“满银叔,秀莲婶儿,这是你们的工钱,真是多亏了你们,我们盖房子才这么顺利。”
说完又拿出来三两银子,塞到秀莲婶儿的手里。
“秀莲婶儿,这是菜钱。”
秀莲婶儿瞪大眼睛,“你这闺女,你们才吃了我多少菜?油盐粮食都是你买的,用的着给三两银子吗?这不是故意在寒颤我吗?拿回去,我不要!”
苏锦儿解释说:“秀莲婶儿,这一部分是菜钱,一部分是我住你家的房租,在县里租两间房一个月也得好几两银子,我哪儿能白住你们的呢?”
“我手头紧,只有这点儿,您别嫌弃我给的少才好。”
秦满银很生气,“锦丫头,你送我们米面,还给我们一家买礼物,又送我天麻,天麻是多珍贵的东西,能叫白住?”
“你要是还愿意叫我叔,就把这三两银子收回去,你要是执意要给,那我就收了,但我以后绝不会上你家的门。”
秀莲婶儿也跟着点头,“你满银叔说的对,我们又不是掉到钱眼儿里去了,你们刚安家不容易,给我们那么多干啥?”
“我们家房子本来就空着,给你们住也不碍啥事儿,快把银子收回去,不收我们以后就不跟你们来往了。”
他俩都实在,觉得苏锦儿给的已经够多了,光一斤天麻都够租好几个月的房子,哪儿还有脸收他们的银两。
被他们这么威胁,苏锦儿非常无奈,拿了二两银子出来将剩余的一两递给秀莲婶儿。
“秀莲婶儿,亲兄弟还得明算账呢!房租您不收没关系,但您得把菜钱收了……”
两人推搡很久,秀莲婶儿还是没收,这家都是老实人,心里有杆秤,没那么贪。
做饭又不累,还是俩人,工钱都已经很占便宜了,哪儿还有脸收啥菜钱。
齐如月也没割草的工钱,说元宝喝了羊奶都抵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