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撇撇嘴:“谁跟她是冤家了?我才不和她一般见识。”
张雯白我一眼:“你们都是一样的死鸭子嘴硬,看你平时一副成熟稳重的样子,和她斗起嘴来也是像个小孩一样。好了,我睡觉了,不和你说拉,你也早些睡吧。”说完关上门。
我也走进房间,熄灯躺在床上,细想一下张雯刚才的话,的确,我和吴丽丽现在的关系比起以前好太多了,好到她可以和我称兄道弟,好到我简直忘记了以前和她真的是水火不容的冤家。
我发了一个奇怪的梦,梦到我和吴丽丽变回以前那样,她冷冷的看着我,一脸的蔑视与不屑。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餐后我们来到考场——安宁高中,这是全省最有名气的高中了,我们省的保送考试都在这里举行,每年的省第一甚至前三名基本上都是这里的学生。这里熙熙攘攘的都是来自全省各地的人,全是我们省的顶尖学生,真的可以说是高手云集。
没经过“探场”而仓促间来到这里,对考场我们是一点都不熟悉,匆匆忙忙找好考场地点后不久,连厕所都没上,开考铃声就响了。
考前我曾经听校长说过保送考试会很难,当时我不甚在意,以为只比普通考试难度高一点,但现在我发现保送考试的试题难度可以用“变态”一词来形容,我做过不少的高考模拟题和历届的高考题目,但和保送考试相比根本不是同一个层次上的。
比如语文,通常高考大部分都会是教科书中内容,只有一两篇文言文会在教材之外,对于语文教科书我早已滚瓜烂熟,但这次考试我发现根本找不到一句半段是在其上的,有关阅读的全是摘自报纸新闻或是比较少见的古代长篇文言文,而作文题目也是奇怪得很《先有鸡还是先有蛋》,这是一个已经争议了数千年都没有结果的问题,更不知该借此表达什么内容是好。
而数理化三科中,数学包括了大学的积分和微积分,物理中出现了高中没有的门电路和集成块,化学的某种物质名称根本闻所未闻,其他的也普遍是奥林匹克竞赛题的难度,而且题量大得惊人,每科至少都有十多页的卷子,上百小题,英语甚至几百。而且除了英语之外,其他的科目根本没有选择题和判断题,想靠运气胡猜是行不通的。这样的试题,即使会做时间也不够啊。
我不禁有些怀疑,这究竟是选拔人才还是选拔天才的考试?
鉴于中考时的经验,我预先学了部分的《高数》,《大学物理》,《大学化学》,果然不出我所料,有超前高中的知识。
纵然我记忆力和运算能力是如何的超强,时间还是严重不足,语文还好些,虽然光是写字手都软了,但更要命的是数理化三科,运算量是惊人的大,我把一秒钟掰成两秒钟,连涂改时都是左手拿橡皮,右手继续在草稿上画来画去,用的都是最简单的方法,最短的步骤。
考完数学,物理,化学三门后头晕脑涨得不行,满脑的公式数字方程式,简直忘了自己老子姓什么了,出考场后不分东南西北,看着太阳的方向才知道那是东,最后每科居然都剩下近十题没有时间完成的,想要检查一下提都别提,那太奢侈了。
只有最后一天的英语对我来说是简单的,没费什么劲就完成了,即使里面绝大部分的单词在高中课本中是没有的,那也难不倒我。
考完最后一科后,我们在安宁高中门口集合,李晓,张雯和欧阳明月已经在那等了,还有三位学校领导。
校长见到我面时立刻问:“陈霖,怎么样?”考试期间因为不好询问,以免影响考试心态,所以他对我的发挥情况是一无所知,而我的成绩和学校的声誉密切相关,所以他是特别的关心。
其他人也不约而同将目光聚焦在我身上,我搔搔头不好意思地说:“辜负您的厚望了,除了英语之外,其他几科都有不少题目没有时间完成的,连检查一下……”
校长忙打断我:“有许多?是多少?”
“十题左右吧。”我有些惭愧。
“十题?”
我点点头,有些紧张,不知自己是不是考的很差,在冰际高中即使再难的模拟题我也没试过剩下这么多的。哎,都怪那该死的黄历,背运起来真是没话说。
忽然我发现其他人都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我,直到我被看得心里有些发毛,七上八下忐忑不安,校长才忽然笑道:“好,好,不错!”
我有些不知所措,李晓吐了一下舌头说:“真不愧是表哥,厉害!我和张雯每科至少有二十五题以上。校长还说这算很少的了,一般来说,剩下四五十题很正常。”
我半信半疑:“有这么多?不会吧?是不是你们文科的题目比较难,题量比较多一些?”
张雯没好气地说:“都是差不多的,保送考试那么多题目和题目的高难度本来就不能让人全部完成的,只是让每个考生可以选择其中会的一部分,通过海量的题目,从而可以比较完善地考察他的接触面和对知识了解的深度,难道你连这都不知道?”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试题的难度和题量会那么变态,但我从没听说过这事,保送考试完了才知道它的目的,实在很丢脸,我有些尴尬地说:“我哪知道,我从头到尾霖题写下去了,也不知道对不对。”。
几人的目光再次聚集到我身上,就像看一个怪物一样。欧阳明月半晌才叹了口气:“陈霖,我想不服你都不行,就算是用计算器,我也没你那么快。我有三十多题没有做的。”
欧阳明月是一个清秀的女孩子,身材很苗条,走起路来婀娜多姿,美中不足的是近视比较严重,总是戴着一副厚厚的金丝眼镜。她是一个自尊心很重的女孩,虽然我平日大考成绩比她总要高上许多,但她一向不太服气,但这时却说出这样的话来,我心中暗喜,原本以为自己真的倒霉发挥失常了,原来不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