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军士兵们将长梯架在护城河上,再在上面铺上木板,迅速的冲过。
几乎没有敌军的阻拦,过程顺利了很多。
过了护城河之后,新军士兵便从破开的城墙缺口一涌而入,进入瓮城。
瓮城本是城池防御的延伸,攻入瓮城并不算攻进城内,一个不好还可能被守城军队瓮中捉鳖。
因为瓮城就是一个四四方方,或者半圆形的封闭空间,高墙耸立。
如果瓮城闸楼放下,主城门紧闭,那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瓮城城墙上的守军则可以居高临下的肆意发起攻击,避无可避。
可现在,瓮城已经一片狼藉,城墙上、箭楼上都鲜能看到有组织的反击。
即便有冒头的,也第一时间被新军的冲锋枪扫掉。
几个士兵在盾牌兵的掩护下冲到主城门下,他们迅速将两个炸药包堆在一起,只留下一个士兵,其他人立即离开。
看到同伴退走,最后一个士兵猛的一拉导火索,然后以最快的速度躲到城墙侧面。
“轰”的一声惊天巨响,紧闭的主城门一下子被轰开。
城内,一支两千余人的队伍被郑鸿逵紧急调来支援,以图稳住混乱的局面。
突然听到这声巨响,看到城门方向那升起的烟雾,很多人的身体不由一颤,一种惊恐的情绪迅速蔓延。
指挥的都司神色一凝,猛一咬牙的大声命令道:“随我杀,把他们赶出去。”
北城门被炸开,新军士兵一涌而入。
“杀……”新军士兵的喊杀声震天。
一入城内,他们就碰到了敌人调过来的援军,双方即将短兵相接。
看着对方以密集的阵形冲过来,最先冲进城内的一个营的士兵,盾牌兵立即举盾上前,蹲下身子迅速的搭起一面平着的盾墙。
配备德械武器的士兵跟上,两挺机枪在盾墙上一架,又一队盾牌兵迅速的举盾将这些士兵头顶上空护住,以防流箭、流弹伤到他们。
一个人工搭建的简易碉堡迅速形成。
“嗤嗤嗤……”恐怖的撕布声响起,百余米开外冲过来的人群,顿时像割韭菜般成片倒下,血雨纷飞,仿佛炼狱中的屠宰场。
北城门迅速被破,这些士兵的士气本就不高,现在又遭遇这般恐怖场景,一个个身体发软。
“啊……快逃,快逃……”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神兵太可怕了……”
超过两千人的队伍,迅速的崩盘,都司很想鼓起勇气继续整理队伍再战。
但是他的脸部肌肉抽动了几次,硬是没有发出命令,直到护卫大喝一声:“大人,快撤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于是,都司也鬼使神差的转身,加入到了溃逃的队伍中,也不管自己的士兵了。
“杀……”这个营的新军士兵迅速的追杀过去,更多的新军士兵冲杀进来。
营帐内,郑鸿逵坐立难安,刚才北城方面的一声惊天巨响,好像直磕他的心门,让他焦急得在营帐内转来转去。
“报……”塘兵以最快的速度冲进营帐内,单膝跪在郑鸿逵身前,气喘吁吁的报告道:“报告大人,北城门被破,新军杀入城内。”
“新军来势凶猛,刘将军不敌,已经溃败,情势非常危急。”
听闻这个消息,郑鸿逵不可置信的同时,悲从心来,“半个时辰不足,城门被破,荒唐,荒唐啊……”
营帐内的几位将军连忙涌上前,急道:“大人,形势迫在眉睫,请大人早做定夺。”
郑鸿逵握着刀柄的手已经有些颤抖,显然非常的不甘。
“杀……”已经有隐隐的喊杀声从远处传来,营帐内一阵躁动。
一个游击将军连忙上前,急切的道:“大人,撤吧,诏安保不住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是啊大人,新军仅前锋营发起进攻就迅速破城,我们严重误判了形势。理当尽快撤离,从长计议方是上策。”
“大人,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此战我们也并非没有收获,且已知晓新军进攻路数,理应尽快上报总兵大人早做准备,才是当务之急啊。”
几个将领轮番出声劝说。
郑鸿逵闭上双眼,稍一会儿才睁开眼睛,长叹一声:“罢了,罢了。”
于是,一行人不再耽搁,匆匆整顿兵马,迅速从南城方向撤出。
由于时间仓促,大量物资被舍弃,但即便如此,分散在东西城门的守军,由于没有及时得到撤离的消息,被截住了。
除了部分打开城门逃脱之外,大部分或死或降。
午时刚过,诏安城便被新军全面占领,郑鸿逵仅率不足五千残军弃城仓皇逃走,吴六奇衔尾追击。
唐宁率军两千入城,对百姓秋毫无犯,并尽力安抚。
“新军只诛逆贼,不扰百姓。”
“拥护新军的百姓,就是新军保护的百姓,从此之后,我们便是军民一家,荣辱与共。”
在将之前制定好的法令颁布下去之后,通过告示迅速传达下去,诏安的百姓也安定了不少。
随后,唐宁留下八百兵力,还有随军而来的治安保卫团一千人,便退出了诏安,继续向漳州府城的方向进军。
三千余俘虏,被千余新军士兵押向潮州府。
而八百守城士兵则立即配合治安保卫团,开始稳定诏安的秩序,并清剿可能潜藏下来的敌人。
对治理地方治安,治安保卫团已经有了相当丰富的经验,一边宣传己方政令,一边安抚受到战争创伤的百姓。
伤员会得到救治,无家可归者会得到救济,如果能够举报郑军奸细、逃兵者,还有丰厚的奖赏。
对那些趁乱打劫的暴徒,则是绝不姑息,自己能处理的,就地处置,否则就直接请新军剿灭。
诏安是离潮州府最近的一个县城,离唐宁起家之地黄冈更近,所以对黄冈、潮州府的发展情况,当地百姓多少都有耳闻。
现在看到新军对百姓秋毫无犯,还会尽力救助后,心思迅速的安定了下来,不再由于战争而恐慌,大部分人还因诏安被新军占领而感到高兴。
没有人不想过上更好的日子,百姓们也会比量,他们知道郑芝龙在治理方面远远不及唐宁,或者说郑芝龙远没有唐宁那么关心普通百姓。
所以,郑芝龙即便是闽海王,统治了福建那么多年,但并没有赢得普通百姓的心。
在诏安易手之后,由于很好的政策安抚,城中百姓的心,也迅速易主了。
而这,仅仅只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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