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凌月亮和纪延川都放心不少,看来上次喝醉酒掉河里的事不会再发生了。
这一次秦志航还真的挺克制,毕竟上回的事太丢脸,这次他就喝了小半杯,也没醉,吃完之后按照老规矩,三个男同志负责收拾刷碗。
之后秦志航就先回宿舍了。
他没喝醉,纪延川也就不用送他。
家里屋子多,就算多了杨春江和苏秋云一家,还有林琴芬,家里也住得下。
自从凌月亮来了这边,家里还是第一次这么热闹,进进出出都是人,还有小孩子的声音,她心里也高兴。 ✹m.v✿o✮dtw.✺l❂a
苏秋云也跟她说了不少事,“丁嫂也怪惦记你的,之前知道你受伤昏迷,我们都着急的不得了,好在后来是没事,本来她这次也想跟着过来,可路途太远,她没那么长的假。”
“等我有空回去看你们。”
“嗯,你养好身体最重要,咱们平时就多写信。”
苏秋云对老沈家,如今应该说是凌家了,她对这一家人的感情是不一样的,现在看到他们一家人过的好,凌月亮也过的好,她是打从心里高兴。
她和杨春江在这边住了两天就要走了,杨春江的探亲假时间不长,在路上就要耽搁不少时间不说,还要带着媳妇孩子回家里看看,住不了更长时间。
他们离开,林琴芬没跟着走。
“知道你怀孕,你公婆都是做大事的人,工作忙,你身边没个人照顾着,妈来陪陪你,别的忙帮不上,洗洗弄弄还是能干的。”
凌月亮当然也希望身边有个人,“那我哥和嫂子?”
“就是你嫂子让我过来的,他们两如今也有各自的事忙,都挺好的,你嫂子暂时没有动静,身边也不需要人格外照顾。”
林琴芬也有她的难处,当婆婆总是没那么容易,按说儿子娶了媳妇回来,她这个当婆婆的是该照顾儿子儿媳妇,女儿则是嫁出去的,她如果管太多也不合适。
不过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一想到女儿怀着孕在寒冷的东北,女婿工作忙,身边也没个人照顾,她这心里肯定还是记挂的。
“既然是嫂子和我哥的意思,那我就不客气了。”
既然是兄弟姐妹之间,也不需要讲太多礼数,反倒显得不亲近。
林琴芬过来,从家里背了不少东西,乡下的土产,还有各种山货,不见得多值钱,但就是图个新鲜,林琴芬人好,左右的住户都给分了些。
凌月亮知道她的脾气,最是不会得罪人的,当然也不会阻拦。
况且林琴芬一来,她就更轻松了,衣服有人洗,饭有人做,家里里里外外都弄的干干净净。
林琴芬知道女儿怀着身子,更是变着法子给她弄好吃的。
短短一个月,凌月亮早上起来照镜子总觉得自己长胖了,镜子里的女人明显养的好,气色红润,因为长胖了一些,更显得圆润,任谁看了都是养的好。
“算算日子,你这一胎不久之后也该显怀了。”聂玉洁上手摸了摸凌月亮的肚子。
天气冷,凌月亮穿的也多,从外面根本看不出什么,她自己对着镜子照的时候,倒是发现腹部似乎有弧度起伏。
其实按照以后的标准,她还应该做个B超还有其他检查之类的,可惜她旁敲侧击问过聂玉洁了,能做的检查基本没有,就是听听胎心之类的。
凌月亮也就放弃了,她也想尽量确保胎儿的健康,设备不允许只能当开盲盒了。
正是午休时间,卫生所和小学挨着,聂玉洁有事没事就跑来找凌月亮玩,天气冷,两人就在屋檐底下晒太阳。
聂玉洁看着凌月亮,张了张嘴又闭上。
凌月亮哪能没看见,抬脚轻轻踹她,“支支吾吾干什么,有话就说。”
聂玉洁还真有话要说,她想向凌月亮打听打听秦志航的事,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最近总想起秦志航,想起他背着自己的那种感觉。
她不是很懂,反正就是……挺让人害羞的。
“我,”
“你等等,”
凌月亮注意到什么,打断聂玉洁的话,看着围墙那边。
那边有两个学生,男学生大概八九岁的样子,瘦高个,在他对面还站着一个小姑娘,看起来更小一些,像是只有六岁,男学生凌月亮认识叫张阳阳。
只见张阳阳把手里的铝制饭盒递给小姑娘,还摸了摸小姑娘的头,小姑娘眼泪汪汪的,“哥,你把饭都给我吃,那你吃什么呀,还有这钱,你是从哪里来的?”
张阳阳清瘦的面庞透着一股倔强,“你不用管,饭盒里有肉,你带回去和妈分着吃,这个钱你拿去买药,给妈看病。”
“哥,哥,”
小姑娘知道哥哥肯定也是没钱的,她伸手去抓哥哥的衣服,又被哥哥拽开,张阳阳直接走了。 ✦m.❋✩vod✧tw.✺la
凌月亮并没有走近,站在墙后若有所思的看着这一幕,她记得几天之前也看见过这一次,张阳阳把饭盒拿给小姑娘,不过当时她没多想。
但现在又看见,她直觉有什么不对劲。
这时,小姑娘抹了抹眼泪,手里捏紧饭盒,趁着没人打算先走,结果一转身就看见凌月亮,她吓了一大跳,手里的饭盒哐当掉在地上,盖子撒了,露出里面半盒红烧肉。
“我,我,”
小女孩一副快哭了的表情,等她看见饭盒打翻了,眼泪直往下掉,一边哭一边捡掉在地上的肉。
凌月亮正想说什么。
“张晴晴,”
聂玉洁也走了过来。
凌月亮惊讶的看她,“你认识她?”
聂玉洁第一时间没说话,而是飞快蹲下,“别捡了,都弄脏了,我一会再帮你去食堂买一份红烧肉,”
小姑娘不肯,坚持把红烧肉捡起来放在饭盒里,盖上盖子撒腿就跑。
聂玉洁重重跺了下脚,“她就是张团长和之前那个媳妇生的女儿,他们两个孩子,大的那个是儿子,叫张阳阳,小的是女儿叫张晴晴,当初张团长和他前面一个媳妇离
其实这话说的还是保守了,先前程颖没事,是因为有张团长这个军人丈夫,可后面因为媳妇的身份耽误了张团长升迁,张团长就和程颖离婚了,至于具体怎么商量的,外人就不知道了。
不过聂玉洁一向是认为张团长就是个狼心狗肺没担当的,余芳芳也不是个好东西,反正她看那两口子是怎么看都不顺眼。
凌月亮先前是不清楚,但现在聂玉洁这么一说,再结合当前的时代背景,她还有什么不明白,只怕程颖带着女儿过的很不好。
不然的话,以张晴晴的年纪也该上学了。
然而这些事,个人的力量是渺小的,她没有能力改变什么,只不过……
突然想到什么,她眯了眯眼眸,“刚刚我听到小姑娘好像说了什么钱的事, 不对……你快去找张阳阳。”
“怎么了?”聂玉洁问。
凌月亮就是有种不好的直觉。
还没等她说话,就看见一行三人往学校走来,打头的正是余芳芳,后边跟着两名男同志,头戴大盖帽,穿着公安制服。
余芳芳同样怀着孕呢,走的并不快,但脸上有种显而易见的兴奋。
她并不喜欢张阳阳,谁会喜欢自己丈夫和前头一个妻子生下的儿子,可张团长对这个儿子还是很不错的,她不能太苛待人,但膈应还是膈应。
正好前两天张阳阳找她要钱,说是他亲妈病了,要十块钱看病,因为张团长不在家,张阳阳讨了好几次,余芳芳都没给,今儿早上她也是福至心灵往堂屋桌子的抽屉里放了十块钱。
中午张阳阳回家了一趟,等他前脚一走,她拉开抽屉就发现钱不见了,这还用说,钱就是张阳阳偷的,她第一时间报了公安,这一次就算不能让张阳阳坐牢,也要把他赶出去。
她一路往学校走,看见凌月亮和聂玉洁,翻了个大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