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伤拳,一练七伤,七者皆伤,先伤己而后伤人。
黄小生先前打那混混一拳,虽尽了力,却未尽气。只是稍稍调动起体内的真气便心急着轰击出去。
一拳之后,自己小腹微胀,而几分钟后那人才腹痛难忍,以至大小便失禁,拉了一裤子。
如果自己调足真气,轰击出去,遭中者会怎样?
黄小生能感觉到体内真真切切的真气,调发而运至手脚四肢,明显感觉身体轻盈而迅猛。
此刻,黄小生穿入敌群,运足真气,连发数拳……
“砰砰砰砰!”
乱拳入肉的声音急促而浑厚,郭槐等人根本来不及相抗,已然部遭中。
随着阵阵惨叫,一个个结实的青年相继倒下,而郭槐在硬撑了几秒之后,也终于瘫倒在地;
与此同时,阵阵污声迭起,恶臭连连,多数青年痛苦地抱着肚子,别着腿脚,还是把持不住,痛苦腹泻。
郭槐黝黑的圆脸憋至砖红,毕竟是武人,并未如他人那般慌乱。
只见他快速盘膝运气,掌心相对,压于腹间,力对抗腹中的翻滚……
“吱???”
“吱???????吱,”
“咘咘???????”
“哗啦啦啦!”
一番挣扎后,终于,随着郭槐无力地垂下头颅,他已经坐在了……
……
他们每个人无不感觉肠子都要拉出来了,腹中翻滚却仍未止歇,一个个手脚发软,面色苍白,无半分反抗之力。
……
“我的家人出门都得小心点?”
黄小生蹲在郭槐面前,俯视着他的头顶,沉声问道。
郭槐颧骨耸动,终于还是摇了下头。
黄小生却一把抓住郭槐的头皮,狠命地一拽,直盯着他的眼睛,嘶吼咆哮:
“哑巴吗?”
“不用小心!”
郭槐瞪着眼珠子,有一丝慌乱,大吼着回道。
“你打的我爸呗?”
黄小生似笑非笑,嘴角挂着瘆人的邪气。
“是!”
“砰!”
黄小生一拳论在郭槐眼眶上,“这样打的?”
“不???不是!”
郭槐吃痛,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话音也跟带了颤抖。
“砰!”
黄小生换了个姿势又是一拳头,依旧砸在那个地方,“那是这样?”
“是!是是!”
郭槐能感觉到温热的液体正在划过眼角,他当真没想到这个小孩能这般凶狠,已经喘着粗气……
“砰!”
黄小生完没有停手的意思,冷不丁又是一拳,“确定吗?”
“确???确定!确定!”
……
郭槐要傻了,他感觉那小孩没别的意思,就是要揍自己!
……
“水缸有水,给我打扫干净院子,滚!”
黄小生冰冷地说了句,像个凶恶无边的魔头,令人生畏。
“好好好!”
“快点!快点!”
……
只是在他拿了钥匙去开大门的时候,从那群忙着洗地擦地的混混中间穿过,莫名其妙地放了个屁,还是个连环屁,有些尴尬。
也是没办法,七伤拳,伤人也伤己啊。不过好在自己没他们那般严重,稍后优雅地排出去便是。
……
晚饭的时候,父亲把爷爷奶奶也接了过来,老妈整了一大桌子菜,还有一整箱啤酒。
一大家子围坐着小桌,很是温馨。
黄小生记忆里,即便过年的时候也不曾这般热闹。
爷爷奶奶个把月没见到孙子了,拉着黄小生腻歪个没完;黄小生何尝不是,他曾经确信再也不可能亲眼见到也奶奶,祖孙絮絮叨叨絮絮叨叨没完没了。
其实,一把年纪了,爷爷奶奶都耳背的厉害,却专能听得清这孙子说的话似的,还了得有来有回,没跑偏。
然而,此刻最想跟黄小生好好聊聊地莫过于父亲。不知怎的,他感觉这个儿子一下子陌生了许多,甚至有些不敢认。
“哎!”
父亲独自喝掉两个空瓶后,忍不住叫了声黄小生。
父亲虽然很少打自己,骂倒是经常骂,有时候黄小生真的羡慕别人家的父亲。
黄小生老实坐过来,“咋了爸?”
“你是武人了?”
黄丰年脸上没有太多表情,问了句。
“可能???算是吧。”
黄小生有些拘谨。他太了解父亲的脾气,从小便教育自己无论如何不能惹是生非,做人要老老实实的。
“哪来的钱拜师?”
父亲依旧没什么变化。
“我是学校选拔进去的,不用拜师。听说拜师的都是骗人的,那些武师都没什么真本事,就是招摇撞骗,市里都准备打压他们呢!”
多亏欧阳克跟自己扯得够宽,黄小生此刻解释起来倒也天衣无缝。
“上次家来的时候咋不说选拔的事?”
“那时候不还八竿子没一撇吗?”
“我怕选不上,您空欢喜一场?”
“选上了,我就高兴?”
黄丰年突然在桌上轻磕了下酒杯。
“不不不,好吧,爸我错了,就该提前知会您的!”
黄小生很是紧张,确实按照老爹的脾气,自己做冒险的事情,准少不了挨训。可惜自己当年也是个倔脾气,没少惹他老人家动怒。
“咋啦,吵架了?”
爷爷奶奶听不太清,见孙子面色着急,就问了句。
“没没没!爸妈您快好好吃。”
黄丰年笑着起身大声跟二位老人解释。
“看你,说好了庆祝咱儿子长大成人的,这么严肃干嘛?”
妈妈赶紧劝了句。
“武人不好当,武路不好走!”
父亲重新坐回来,把杯底的酒喝干,“不过,既然你选择了,就好好走下去。”
黄小生莫名地有些感动,真想跟老爸砰一杯,哦不,是不醉不归。
可是看了看老爸的侧脸,他终归还是没敢动。毕竟爸妈允许自己喝酒都二十好几了。
“武人多好啊,要不是儿子,今天指不定什么结局呢!”
妈妈心有余悸,说着的时候忍不住侧过头抹眼泪,转而交代道:
“不过,小生啊,以后可不能这般狠,当了武人也不行,好人哪有那么狠的?”
“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父亲竟然少有的替自己说话,“就郭槐那种癞皮狗,你一次不收拾服帖他,他缠死你!”
知子莫若父,黄小生确实怕郭槐他们报复,即便自己今天这般发狠了,也不是很确信能彻底吓怕他们。
不过,一时半会应该是不会再有什么事了。
时间不早了,送走了爷爷奶奶,母亲今天受了不少惊吓,也先休息了。
父子俩单独坐在饭桌旁,父亲抽着烟,无话。
黄小生越发觉得尴尬,如果以前是自己小不懂事,还能承受这种氛围。可现在自己四十岁的人了,当然是思想而不是年龄。
看着这明明至亲的人,却是这般僵硬,他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