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恒顿时心生好感,这般器宇不凡的人物,真的很难让人厌恶。
“张一恒,大恩不言谢!”张一恒拱手道。
林潜左手虚引,道:“林潜,她是我护卫阿鬼。”
张一恒朝阿鬼点头示意,见其装扮,心中比较好奇。
黑衣黑袍倒不奇特,只是那青铜面具就有些突兀了,现在很少有人会带这样的面具。
“林大哥,你救我的时候,不知道有没有看见那山谷底下的东西?”张一恒问道。
当时,他意识已经极为模糊,还未来得及思考,便晕了过去。
现在回想起来,那底下密密麻麻比军队还要纪律严明的“人”恐怕根本就不是人。
不死族!!!
这个世界上比妖兽更恐怖的存在,人类天敌之中的天敌。
如果哪一天人类被灭亡,罪魁祸首绝对是他们。
不死一族,绝对称得上野兽中的野兽,他们虽有人形,却无人性。
不死族大概五百年前出现在九洲大陆,一出现就扰动九洲风云,引发九洲大陆所有势力围剿。
原因只有一个,他们太邪了。
邪到威胁到整个九洲大陆所有生物的生存。
邪得让人害怕,令人感到恐惧。
一是能力邪,不死族就像是地狱在人间的使者,每一个不死亡尸族的寿命都非常长,普遍是人类十倍以上。
二是身体邪,他们没有五感,没有意识,只听从上级不死族的命令,整齐划一令行禁止,是世界上最可怕最无敌的军队。
三是繁衍能力邪,他们不自行繁衍,甚至与世界上所有生物的繁衍方式都不一样。
他们的后代来源是死去的生灵,死去的生灵在不死族的影响下,有一定的几率复活变成毫无意识的新一代不死亡尸。
如果前两点还能接受,那最后一点就是所有人类甚至所有生灵都无法接受的。
它就像瘟疫就像是病毒,一旦散播开来,足以让九洲大陆所有生灵都消踪灭迹。
这是一个无比邪恶的种族!
“嗯,他们是不死族,由不死殿第七殿少殿主曼岚道率领,总共十万不死族。”林潜说道。
张一恒怵然而惊!
一方面是林潜为什么会把如此重要如此机密的消息,透露给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
另一方面为林潜透出的消息的内容。
自从流曲跟他聊了九洲十五极之后,他那几天让流清怡帮忙借了许多书。
对九洲的一些势力大致了解。
不死殿,不死族的圣殿,统御着平川亡洲数以千万计的不死族。
平川亡洲与流溢星洲南北接壤,东部以裕谷山脉为天然分界线
等等.......
十万不死族...裕谷山脉...妖兽潮汐。
张一恒如坠冰窖,一股寒意从尾椎骨急蹿头顶。
上一次妖兽潮汐才过去十年不多,远没有到爆发的时间点。
裕谷山脉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妖兽潮汐?
在裕谷山脉深处偏偏还藏着十万不死族。
张一恒似乎找到了线头。
那他为什么把这么紧要机密的事情告诉我?
张一恒警惕的看着林潜。
林潜自然自然知道张一恒眼里的意思,悠悠喝了杯茶,道:“不用紧张,我无意害你。相逢即是有缘,你是大川城人吧,还有几天时间。”
还有几天时间是什么意思?张一恒细思极恐。
以林潜话语中透露的意思结合自己的猜测,张一恒不得不再次泛起心中那个可怕的念头。
不死族已经越过裕谷山脉,要对流溢星洲动手了!!!
裕谷区危极!!!大川城危极!!!
小柒、流清怡、老头子可都还在大川城啊!张一恒不禁大急,再也坐不住了。
“想来你也坐不住了,希望下次能品尝一下我泡茶的手艺。”林潜笑道。
张一恒拿起面前的茶杯,一饮而尽,放下茶杯拱手道:“多谢!”
不管林潜是何人,因何透露这个消息给自己,这份恩情他都承了。
“这里是大川城前往金鸣城的城径,朝北十公里不到,就是大川城南城门了。”
张一恒起身再次致谢,便匆匆朝北离去。
跑了几公里,他突然想起,还没问自己到底昏迷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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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人邹,恒哥有消息了没有?”波子意躺在床上,脸上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花冠蟒】那一击,若不是流清怡的能力盾和他自己的能量盾挡了两下,其早就去见阎王爷了。
即便是余威之力,也让他五脏受损颇重,没个两三个月是下不了地的。
“还没有,他可能...可能已经...”邹羽逸坐在床边,实在不愿意说出那个不祥的猜测。
那天张一恒将【花冠蟒】引走后一个小时,流清怡就醒来了。
流清怡当即就想去找他,没想到朝大川城去的妖兽潮,这时又倒了回来。
靠着【花冠蟒】胆汁的威慑,岩洞有惊无险的度过危机。
而这时张一恒离开的痕迹也被众妖兽破坏,再进裕谷山脉找他,无异于大海捞针。
最终,流清怡不得不带着剩余的九名同学先回城。
邹羽逸逼上眼睛,右手握着拳头,狠捶床沿。
他何尝不知道,只是总还抱着一丝侥幸。
妖兽倒回,张一恒等于是进退无路,即便是甩开【花冠蟒】,恐怕也冲不破回防妖兽的封锁线。
“恒哥,真的很厉害的。”波子意望着天花板,喃喃道。
“我知道。”邹羽逸道。
以张一恒的实力,当时如果舍下众人逃跑,他是可以摆脱【花冠蟒】的。
经过这一波生死存亡的考验,两人都成长了不少。
心中少了许多争强好胜的戾气,多了几分释然与宽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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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清怡端着饭菜走到阳台,小柒撑着脑袋朝东边眺望。
三天了,她就这样子在这痴坐了三天,茶饭不思夜不能寐。
“小柒吃点东西吧!多多少少你先吃点,再这样下去你的身体受不了的。”流清怡既愧疚又心疼。
从野外回来,流清怡就没有闭眼超过十分钟,愧疚与懊悔时时刻刻都在折磨着她。
每天躺在床上都是翻来覆去,闭上眼睛就是张一恒的身影。
人是她带出去的,却没有将之带回来,她心中无比内疚。
“对不起,我没有把一恒带回来。”流清怡蹲在小柒身前说道。
“清怡姐,不怪你,你也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变故。”小柒善解人意的握住流清怡的手。
安慰了一句,又将目光投向远方,“哥哥会回来的,他答应要给我带金瓣野芥菜。”
小柒的声音空灵悠远,“哥哥做的金瓣野芥菜很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