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离想要破开神识看看自己的元神是什么,而容卿只想迅速将元神突破,利用那个法阵回到陈国去。
第二日,容卿将木屋中的东西都收拾了,用兽皮包成了一个包裹,山猫成了苦力,一路都由它驮着包裹。
圣鸿老祖的平生经历中记载到,密林最中间的位置,有一座沉寂了上千年的地宫。地宫中凶险万分,他曾在地宫最外面的地室中获得过一件秘宝,却再也没能往地宫深处去了。
连圣鸿老祖这样的都不能进入地宫深入,容卿和昭离自然更不能去了。虽不能去地宫,但密林最中心的地带是妖兽最多的,若是运气好还能找到灵草。
只是越往密林深处去就越危险,容卿打算就在靠近中心地带的边缘处停下。若是遇到什么强大的妖兽,还有后路可退。
密林中的积雪融了大半,只有些积雪厚实的地方还未融化。林间热闹了许多,树梢上停了好些鸟儿,叽叽喳喳的吵着。
阳光从头顶照下来,落在被积雪覆盖了一冬的落叶上,若不是此处妖兽横行,却也算得上是个风景极好的地方了。
在密林中走了一天,天色将暗时,容卿找了处略干净平坦的地方,打算就在此处休息一夜。
山猫在林子里抓了一头长得像山猪一样的小兽,咬着拖了回来。
昭离觉得山猫近段时间越来越聪明了,虽然它以前也聪明,但是最近却越来越像个“人”。
“野兽若开了神识会变成人吗?”
容卿坐在一根倒着的树干上烤着肉,昭离坐在他身边歪着脑袋问他。
“有过。”
圣鸿老祖的书中提到过,不过极少,据说荒神身边就有一条异虺修成应龙后幻化出人形。
“傻猫以后会不会变成人了?”她转头盯着趴在火堆边啃肉的山猫问到。
“不知道。”
火堆上烤着的肉滋滋的往外冒着油脂,油脂滴入燃着的树枝上冒出一股白烟。昭离从前自己烤肉的时候,不是焦了就是里面还是生的,她觉得容卿烤的肉极好吃,外酥里嫩。
“我们是在哪里认识的呢?”
容卿听到她问的话,一愣,“在一个悬崖下的寒潭边认识的,你从悬崖上掉下来了。”
“我为什么会从悬崖上掉下去?”
“你逃婚遇到山贼了。”
容卿提到她逃婚的事,嘴角又扬起一丝笑意。
“你是我的夫君,我为何要逃婚?”她有些不解,照道理来讲,容卿长得好看,烤的肉又很好吃,还会做衣服,她不该逃婚才是。
容卿转头看她,笑意更浓了。
她意识到自己的这句话听起来似乎有些别的意思,脸“唰”的红了,将脑袋转到一边去,露出绯红的耳朵对着容卿。
昭离吃饱后爬到身后的大树上,找了个稍舒适些的树杈处躺了下来。这是她在北荒生活了多年的习惯,在野外绝不会躺在地上休息,唯恐有野兽寻着气息来将她叼了去。
容卿和山猫都在树下,火堆中的树枝是新添的,火苗旺盛的将树枝烧得噼里啪啦的响。天边一轮明月,比在北荒外看着要大许多,散发出清冷的月光将密林照的如披了一层白霜。
他抬头看了看树上的昭离,心中说不出的欣喜。方才她说那句话,意思是他做她的夫君,她便不会逃婚。是不是说明她很喜欢他,很愿意让他做她的夫君?
可即便她不愿意,他也不会容许她让别人来做她的夫君,谁叫她当初要来撩拨他的?既然撩拨了,那便要对他负责一辈子。别说是北荒,即便是追到天涯海角,他也要把她找回来让她负责。
夜里倒还没有什么大的动静,只偶尔有几只小兽寻着火堆的亮光而来,片刻后都成了山猫的宵夜。
往日昭离在夜间也是很警觉的,可不知为何,看见容卿坐在树下,心下便觉得安稳不少,夜里也睡得很沉。
第二日天刚见亮,树梢长出的嫩芽上滴下一滴晨露落在昭离脸上,冰凉透心的将她冷醒了,身上兽皮衣服的毛尖上也结了许多露珠,她用手拍了拍,从树上跳下。
容卿在那段树干上坐了一夜,此刻正闭目养神。山猫窝在火堆旁,听见昭离落地的声音后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火堆已经熄灭了,灰烬中还有一丝余温。
“喏!”昭离从身后的兽皮袋子里摸出几块肉干递给容卿,想来山猫是不饿的,昨日就属它吃的最多。
他睁眼看了她一下,接过肉干,起身后将旁边的包裹收拾了一番。将包裹搭在山猫背上后,二人又朝着北面去了。
密林最中有棵极大的树,若站在高处便可看见,那棵树也不知生长了多少年,在密林中显得尤为夺目,树冠高出密林中其他的树木许多。越是往前去,便是站在密林中也可远远望见那棵大树伸展出来的树枝。
“你看那棵树,怎么长得这样大!”昭离一边朝远处看,一边惊叹着问他。
容卿也朝远处望了一眼,如今这些树木抽出的新芽还未长大,再过些时日等树叶都长齐了,便是抬头也望不见天日。
“许是长了许多年了。”圣鸿老祖的书中并未记载过这棵树。
“这么大一棵,要多少年才能长成?”
“不知道。”
这样一棵树,千年也未必能长成。
越往密林深处,四周的野兽反而越少了,小一些的例如地鼠一类的几乎没有再见到过。偶尔窜出来的都是些体型巨大,且凶猛异常的野兽。
容卿生出元神后收拾起这些普通的野兽倒也轻松,昭离连动手的机会都没有。而她的那把剑在容卿手中似乎威力更大些,挥剑时青光更盛,以剑气便可伤敌。
一路朝北又行了一日有余,那棵大树也越来越清晰的映入眼帘,看着竟有至少几百丈高,树冠处隐约还有些云雾缭绕,偶尔有几只鸟从云雾中飞过。
“容卿!”昭离突然站在原地不动,盯着那棵巨树的树冠一脸震惊。
“怎么了?”容卿回头看她。
“你看那树上,是不是有座房子?”她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处问。
容卿顺着她看的方向望去,那棵巨树的树尖处竟是被生生截断的,若不是他开了神识,是决计看不见的。被截断处成了一个天然的平台,平台上竟有一座小屋,只是太远,隐约只能看见个轮廓。
难不成那树上还住了人?容卿转头和她对视了一眼,二人心中均是疑惑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