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奕一脸悲痛的回头看向曹太后。
“那皇上到底是不是先皇血脉!”凤年延大声问道。他虽为臣,却与先皇相知相惜,心中更是感念先皇提携之恩。
“太后...太后和曹大人...之时,还未和先帝...圆...圆房。”
尧奕跌坐在龙椅上,眼中尽是绝望。
“奕儿,不是的!你听母后说,不是的!是他...”她猛的指向尧烈:“是他买通了这个狗奴才冤枉我!”
旁边的曹雪容亦是满脸不可置信,崩溃至极。她爹和太后有私情她是知道的,却没想到皇上居然也是她爹的骨血,如此一来她便是与自己同父异母的亲兄长成婚了。一直以来曹丰荣都是支持她入宫为后的,如今想来并非疼爱她,不过是想借此巩固曹家势力罢了!
“母后若不承认,此事倒也好办。便请曹大人上前,滴血认亲即可。”尧烈淡淡道。
曹丰荣跌坐在地,曹太后满眼杀意,恨不得将尧烈活活撕碎。
殿上无人再说话,安静得仿佛一根针落地都能听得见。缩在墙角的曹雪莹如同糟了雷劈一般,呆呆的看着眼前坐在地上的曹丰荣。她深知,她曹家完了。
殿中,容卿不知何时回了合熙殿,正坐在昭离坐的那个位置上端起酒杯从容的抿了一口。
旁人倒是无所谓,只是昭离的爷爷和外祖在此,他不希望他们有什么意外,怕她会伤心。不过眼前这景象倒和他预想的不太一样,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他起身,从坐了一地的官眷中走出来,正欲出殿去昭离处。
“容公子且慢。”尧烈喊住他:“容公子乃忘川阁主,素闻忘川阁中藏有天下辛密,不知可有我越国皇帝的?”
容卿伫步,转身淡淡道:“与你何干?”
“忘川阁中的机密都是要花银子买的,本王知道懂规矩。”
“若要买,去找情报司。”
“容公子乃忘川阁之主近在眼前,本王又何必舍近求远?”尧烈转身朝他走近几步:“容公子尽管开价。”
“不卖。”
容卿突然神色一变,应了一句便匆匆出了殿门,尧烈在门内笑得有些怪异。
出殿后容卿匆匆赶往太皇太后的寝宫,在殿中时便觉得不对,永逸王叛变,殿外围的大多都是他手下的府兵,影卫却只有寥寥几个。那么剩下的影卫和天启的暗卫又在何处?若二者联手,守在太皇太后寝宫的那几个暗卫和红袖是绝敌不过的。
“公子!”还未出御花园,红袖一身的血的走来,显然已经负伤:“公子...”
“阿离呢?”他慌了。
“永逸王府的影卫和天启暗卫在你走后将寝宫围住,属下无能,小郡主被他们带走了。”
原来宫变不只是想夺位,燕云罗的真正目的,恐怕就是为了昭离而来,没想到他竟算错了。
往日波澜不惊的脸上寒气四溢,眼底一抹血色。红袖知道,她家公子真的动怒了。
合熙殿内,曾与先皇共事的一干老臣均未表态,只几个尧奕登基后新提拔上来的痛斥尧烈不尊兄长,蓄意谋夺皇位。半晌后,地上便躺了几具尸体,殿中无人再敢言。凤年延对当今圣上虽赞许有加,但他始终不是先帝血脉,若皇室血脉混淆便是叫天下人耻笑。和长信侯对视一眼,二人均未出声。
最终尧奕绝望如痴呆一般,被尧烈身边的影卫带至寝宫中看守起来,曹太后被软禁在她的寝宫中,曹家众人连同皇后曹雪容都被关押进大内监牢。
这场宫变竟不算惨烈,死了些侍卫宫人和几个官员罢了。
殿上几个使臣也被送回驿馆安顿,尧烈此举便是要各国使臣将越国皇帝的身世之谜带回各国。
天下都知他皇兄并非先皇所出,那他登皇位便名正言顺。
合熙殿中众人散去,凤年延和长信侯刚走到宫门口就遇见满脸杀气的容卿,昭离却不在,赶紧上去询问。
“离儿怎么没跟你一起?”凤年延知之前拒婚一事已让尧烈不快,生怕他趁乱会伤害昭离。
“阿离被天启国暗卫带走了。”
“什么?”长信侯惊呼一声。
“天启国暗卫为什么会把离儿带走?这是为何?”凤年延担忧之际又深觉疑惑。
“因为我。”
容卿说完便走了,此时他心中是从未有过的慌张。照燕云罗的处事风格,往年在天启时接近他的王公贵女,她一概下手狠毒,轻则毁容重则丧命。他要尽快赶往天启,若是昭离有什么,他定要血洗天启皇宫!
凤年延和长信侯两个老头闻言,更加一头雾水。慌忙出了宫门,准备回府召集家中护卫去寻昭离,刚要上马车便被红袖拦下。
“我家公子请二位不必担忧,郡主之事他自会解决,二老家中安坐即可。”
“安坐?这还安坐个鬼啊!我外孙女丢了,如何安坐?”长信侯急得就要骂街了。
红袖一愣,什么都没说便独自走了。
京都城外百里处,一辆马车狂奔而至。昭离被打晕,此刻正躺在马车里,马车晃得厉害,将她甩得脑袋撞在车壁上,醒了。
“赶车的是谁?要带我去哪?”她揉着脑袋坐在车里问。
......
无人应她,马车却还是狂奔不止,晃得她快要吐了。
“快把马车停下,否则本郡主命人砍了你的脑袋!”她实在是受不住这般颠簸,晃得她胸口犯恶心。
“郡主还是不要乱动的好,否则休怪在下对你不客气!”
是个陌生男子的声音。
昭离揉着脑袋努力的回想,想起方才在太皇太后寝宫中有一伙黑衣蒙面人闯进来,随后她就被打晕了!想来这个赶车的也不是什么好人。
“你...你究竟是谁?你快将我放下,我爷爷是丞相,我外公是长信侯,我姨祖母是太皇太后,我...我相公是...是...反正是很厉害的人,你赶紧把我放了,不然你必定要被大卸八块扔到河里去喂鱼!”
......
见那人不说话,昭离心中更慌了。掀开马车帘子照着那人的脑袋就一顿锤,“停下!停下!给我停下!”
那人抱着脑袋挡了好几下,实在忍无可忍了反手就是一劈,昭离又被打晕了。
一路上反反复复好几次,劈得她后颈都肿起来了,再醒来时她便不闹了。悄悄挑开帘子见四周都是山,也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
“这位大哥,我不打你了,你也不要打我!我跟你聊会儿天吧?”她隔着帘子问,眼珠滴溜溜的转着。
......
“大哥,你别不说话啊!俗话说得好,不打不相识,如今我们便算是相识了,聊聊天也不会掉块肉。”
......
“你这大哥好不识抬举!我堂堂昭宁郡主跟你聊天,你竟敢不理我?”
“郡主?哼,等到了天启,你能不能活命都是个问题,还郡主呢!”那人闻言便嘲笑道。
天启?这么说是天启国的人抓她的。可是自己久居京都,从未跟天启国的谁结过仇,平白无故的天启国的人为什么要抓她呢?昭离坐在车里不说话了,满脑袋都是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