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希还来不及再多观察,就听见外面响起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估计是外面的人听到了屋里的动静。
很快随着吱嘎一声响,房门被人从外面拉开,白日里开车的那名司机的脸露了出来。
林希透过开门的间隙看的清楚,外面树影摇晃杂草丛生,她猜测的没错,这里应该是某处荒山上。
看天色应该是下午四五点钟,虽然很快对方关上了门,但是她瞧的清楚,天边有晚霞。
当时上车的时候大概是下午一点左右,三四个小时的车程,又身处在山上,只能是市郊。
就在她想的入神的时候,那名司机抬脚朝着三人走了过来。
最后在范正业跟前停了下来。
“呜呜!”范正业着急的弓起上半身,朝着男人用力的发出声音,示意他把嘴上的胶布去掉。
男人抬手一把扯掉他嘴上的胶布,动作十分粗暴,范正业疼的一瞬间面容有些扭曲。
“小李,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缓了好一会儿,他终于哑着声音问出声。
两个月前,他从台市带过来的司机因为家里有事不得不回去了,所以他便又找了个司机。
这个小李开车技术不错,而且为人憨厚老实,不太喜欢说话,他觉得可以便留了下来。
范正业自认为从不苛待下属,薪资报酬不能说最高,可也比一般公司都好出不少,所以他实在想不通,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
“范总,实在对不住了,你那么有钱肯定也不差我这点小钱,二十万,只要你拿出二十万赎金,我保证不伤你一根头发放你离开。”
原来是绑架想要钱。
范正业忙不迭点头:“好好,你说二十万就二十万,小李你还这么年轻,又才当了爸爸,一时冲动我不怪你,只求你拿了钱就赶紧把我们放了。”
在范正业眼里,只要钱能解决的问题,那就都不是问题。
毕竟钱没了还能再赚,只求平安就好。
谁知男人听了他的话,并没有吭声,而是转头看向不远处的林希,忽然笑了一下。
“没想到今天还有意外收获。原本只是想绑了范总搞点钱就算了,谁知道你也在车上。我知道林总你也有不少钱,我也不要多,跟范总一样,你也给我二十万,怎么样?”
林希看了眼范正业和秘书小刘,缓缓点了点头。
“小李,你准备什么时候要钱?二十万不是小数目,总要给我点时间,再说公司财务没有我签字,根本拿不出二十万。”
男人估计是没考虑过这些,怔了一下,随即站起身:“等我回来再说。”
走之前不忘再次用胶布将范正业的嘴封上。
房门被关上,整个小木屋里再次陷入沉寂。
此时外面的声音格外清晰的传进来。
“哥,人都绑来了,咱们怎么搞钱?”是小李的声音。
三人互相对视一眼,外面竟然还有人。
“怕个鸟,他身边不是还带了个秘书,随便割下来点东西,再拿上个信物给他们送过去,还怕他们不乖乖把钱交出来?”
屋里的三人听得胆战心惊,尤其是秘书小刘,本就白皙的脸更是白成了一张纸。
“哥,咱们只是求财财,何必伤人性命,万一把事情搞大就不好了。再说范总他们对我还算不错。”
还好还好,这个小李还算有些良心。
范正业和小刘稍微松了一口气。
忽然对方冷冷的哼了一声:“你就是太天真了,你想想咱们勒索他们这么多钱,你认为他们能放过咱们?别做梦了,等拿到钱,就把这三个人全都做了,以绝后患。”
屋里的三人齐齐打了个哆嗦。
小李还要说什么,被男人不耐烦的打断:“赶紧去把事情办了,然后给厂里送信过去,拿了钱咱们就走。”
小李又说了句什么,对方根本没再搭理他,小李只好转头再次进了屋里。
看着逐渐靠近的小李,小刘不断挣扎着往后躲避,眼神里更是露出惊恐的表情。
“兄弟,对不住了。”
小李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小刀,高高举起,就在小刘绝望的闭眼时,在他衣服上割下一块布料。
然后又来到范正业跟前,将他手上的绳子解开,然后用刀在他手指上划了一道口子,逼迫他写了交赎金的血书。
做完这一切,他犹豫了一下,又来到林希身边。
“呜呜!”林希拼命的眨眼睛示意他帮自己把嘴上的胶布拿开。
或许是因为是女同志,小李动作比对待另外两人轻了许多。
嘴巴刚得了自由,林希赶紧说:“割一次就行,就让范总帮我代劳吧,反正你们的目的只是让他们知道利害关系,起到恐吓作用就行。”
范正业:……
小李果然听进去了。
“谁写都一样,真的,我很少过来,她们都不认识我的字迹。”
可一个人痛就算了,看对方划的口子林希看着就疼,更别说还要在上面写字。
范正业点点头,小李便让他又写了一份血书,最后落款是林希。
因为不确定对方还有没有同党,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林希不想打草惊蛇。
当得知自己老板被绑架之后,两个厂的领导都非常着急。
“报警吧。”思虑良久,宋伟业开口说道。
“万一把对方惹怒了,他们要灭口怎么办?这件事还得从长计议。老爷子年事已高,这两年身体越发不好,根本就不敢跟他说,这可怎么办!”
宋伟业:“万一歹徒丧心病狂,拿到钱之后灭口,咱们岂不是耽误了最佳救援机会?”
双方各执一词,最后决定分两头行动。
一头筹钱,按照绑匪说的先筹钱,另一方面则是报警,让警方根据线索救人。
小李前脚去事先约定好的地方取钱了,后脚一个瘦小的男人便推门走了进来。
此人大概一米六左右,颧骨高高的凸起,三角眼看人的时候眼仁向上,露出一大块眼白。
他手里提着一把镐头,木制的镐把上面堆满了黑褐色的印记,看的人汗毛直立。
男人缓缓靠近,眼中露出无法掩饰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