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市,才下飞机,两口子便迫不及待的回了家里。
刚推开院门,就看见院子里铺了一个大垫子,三个孩子身上只穿了一件肚兜,坐在房檐的阴凉处,口里留着哈喇子嘎嘎笑着看哥哥在跟前卖力的‘表演’。
王秀芹还有杨婶儿几个大人则在旁边护着生怕孩子们摔倒。
沈亢目光定定的看着几个孩子,这才离开多久,竟都会坐着了。
林希则走到孩子们身边,唤了最边上的孩子说:“晓白?”
小丫头听见声音转过头,嘴角咧着,露出才长出来的两颗小米粒,黑溜溜的大眼睛在林希和沈亢之间来回打量。
双方对视了大概十几秒,估计是认出来这是妈妈了,突然就委屈的瘪起了小嘴。然后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林希的心好像被揪了一下,只是还不等她动作,另一个身影比她更快的上前,将小丫头抱了起来。
看见陌生的男人不是自己妈妈,沈晓白嫌弃的皱着眉头,撑着小肉手用力的抗拒着。
“妈,妈妈……”她口中嘟嘟囔囔的叫着,拒绝着这个硬邦邦的人来抱她。
晓白的声音也吸引了两个哥哥,看到妈妈两个小不点也是愣了一下,老二沈晓星反应极快,屁股一撅手脚并用就朝着林希这头爬过来。
林希赶忙蹲下身子,将儿子抱在怀里。
左右两个小脸蛋用力贴了贴,又将头埋在儿子的小胸脯里用力吸了吸,顿时惹的他咯咯大笑起来。
一旁的晓风憨憨的笑着,眼睛里也带着几分渴盼。
放下晓星,又抱起晓风同样亲了又亲。
最后弯下身子,朝着沈晓飞张开双臂:“来,让妈妈看看我大儿子这段时间瘦了还是胖了。”
沈晓飞失落的目光瞬间变得晶亮,但还是红着小脸别扭的说:“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林希却是不管不顾,走到他身边一把将他抱在怀里,然后满意的点点头:“嗯,高了。”
“回来之前怎么也不打声招呼,我好提前准备。”王秀芹站起身,回屋拿了买菜的篮子:“这个时候菜店也不知道还能不能买到菜了,等着我回来就擀面条。”
上车饺子下车面,儿子儿媳妇回来了,可不得做手擀面嘛。
熟悉了一会儿,几个孩子也终于记起来爸爸妈妈,也变得格外粘人。
好好在家里陪媳妇孩子待了两天,沈亢才去工作。
“听说是东乾公司的老板进去了,之前投资的项目都进入尾声了,听可能政府会接手。”
林希心思微动。
“政府接手估计也需要一段时间,你盯紧一些。”
杨川一惊:“你不会有什么想法吧?”
林希:“秦家的事情且有的时间下结论呢,况且就算是有什么想法,依照咱们现在的实力,也有些难,再等等看吧。”
现在光是银行贷款就有两百多万,所有的项目都是在投钱,想要赚钱,短时间内恐怕是够呛了。
时间一晃便到了1984年的元旦,这半年林希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几个孩子还有学业上面,不管是建筑公司或者是服装厂,也都在稳健发展。
莞县那头的厂房已经完工了,在羊城的工坊她也没有停,远程指挥着工坊用来做童装,厂房那里一部分厂房用来做服装厂,另一部分则全部空了起来。
冯玉珍和胡自强他们都不理解,为什么放着好端端的厂房有钱不赚。
他们不知道,林希在等,等一个机会。
很快这个消息就来了。
上面要南巡!
这个消息一出,头脑灵活的人立马嗅到了商机。
林希也准备去一趟南边。
只是家里四个孩子,另外三个也才将将一岁,他们已经能扶着墙面桌椅板凳走的飞快,一不留神就将家里搞的好像被打劫了一样。
“妈和奶奶离开家太长时间了,跟爸分开时间太长了也不是个事,我寻思要不然我先把他们送回村里待一段时间,今年我估计是不能在家里过年了。”
沈亢讶然:“不在家过年?”
林希带着愧疚:“南边那头我已经准备了很长时间,我也知道不能跟你们过年是我不对,可事情赶到这儿了,不过我保证,绝对没有下次了。”
尽管她已经竭力在平衡家庭与事业,可随着事业在不断扩大,有时候依旧感觉焦头烂额。
选择事业,必定要忽视家庭和孩子。
可能就是因为重生的缘故,她觉得自己太贪心了,这样往往什么都做不好。
“学校我下学期还有两门课程就可以彻底结业了。然后我就尽量留在京市陪你。”
看着她竭力解释,沈亢叹了口气说:“我看看跟上头请假把妈跟孩子送回村里吧,你这样来回跑实在太累了。”
他从来不认为一个家庭就必须要女方付出的多一些,当然身为母亲疼爱和照顾孩子是天性。
林希为了他也付出牺牲了很多。
当初如果不是他在京市,他相信林希会报考离家更进的省城大学。
这几年也一直是她在为了家里忙碌的更多。
“爸妈哥嫂他们都在村里,所以孩子们你不用担心。”
林希上前搂住他的脖子,然后在他的脸上重重亲了一口:“老公,还是你对我最好,我最最爱你,嫁给你就是我最正确的决定,就没有比你更好的男人了。”
好话不要钱似的一箩筐往外冒,沈亢心里十分受用,面上却说:“如何证明?”
林希被他问的怔了一下,随即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当即凑到他耳边,轻声说:“身心都是你的,老公你想怎么样都行。”
沈亢蓦地呼吸一紧。
她还真是越来越大胆了。
“这次我去估计要一两个月才回来,家里就拜托你了。”
很快沈亢的假期批下来,林希给金秋也放了假,送走沈亢和孩子们,她也踏上了南下的火车。
这时,不管是报纸还是电视台,或者是街头巷尾百姓的谈话,都在议论着领导南下的事情。
莞县何家村,村委会办公室里,何秀堂抽着烟,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今天已经是第三波过来询问那厂房事情的了,报纸都看了吧?这才多长时间,租金就翻了一倍。”
一个村干部捶胸顿足,早知道事情会发展成现在这样,当初说什么都不会把地租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