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东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一走出悬崖酒店,他就把林松的交代抛之脑后。
在转身的那一瞬,钱天乐就把小型监控器,也扔进了乔东的背包。
钱氏集团邀请了江城十大企业来参加周年庆,川遥林场也是其中之一,但川遥林场却不买他们的账。
个中端倪,钱天乐还无从得知,但川遥林场的客户,个个都身价过亿,若钱氏集团能和川遥林场合作,多半能接触到川遥林场的客户,放长线钓大鱼。
“新出炉的庙会福包,三块钱一个!”在祁江山的山腰摆摊的人不在少数,匆忙赶来参加线庙会的人,也会买上几笼福包。
“不是,我刚才找你卖,你就卖十块钱,怎么这会就卖三块钱了?”王中煜不可置信地看着彭扬,彭扬悻悻地摸了摸鼻子。
王中煜穿的衣服,可是名牌,祁江山的山脚下,就有一处名牌街,随便拿一件衣服或鞋子,都要花上百万。
送上门来的“水鱼”,不宰白不宰,殊不知王中煜还打道回府,揭穿了他的把戏。
“你刚才买走的福包,有一个藏了珍珠,怎能和一般的包子相比?”彭扬故弄玄虚道,彭扬半信半疑地看着袋子里的福包,不置一词。
听到他们的对话,钱天乐的眸中掠过一抹玩味,彭扬摆明是在“坑蒙拐骗”,但王中煜仍被蒙在鼓里。
线庙会放出了三枚烟花,王中煜就不再和彭扬周旋,再不去抢位置,恐怕排到今晚都轮不到他进庙。
“这几副眼镜怎么卖?”钱天乐看上了彭扬的摊档上的眼镜,乍一看,平平无奇,实则这几幅眼镜,都是周氏集团新制出的科技眼镜,右边的镜片是一块小型屏幕,把手机浓缩成了眼镜,但功能不及手机齐全。
可惜经过彭扬的摊档的人,只买了福包,他们还以为摊档上的眼镜,是中看不中用的太阳眼镜。
“十万。”王中煜扯出了一抹笑容道,终于遇上了个识货的。
“太贵,你这几副眼镜,放在这也是个摆设。”钱天乐云淡风轻道,彭扬险些把水喷了出去。
“不买就别来膈应我,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彭扬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钱天乐,钱天乐拂去额头上的汗水道:“你若不肯降低价格,我就把你的秘密抖出去。”
王中煜买的福包,没有一个藏了珍珠,彭扬不过是为了把王中煜打发走,才找了个借口。
“他都走远了,等线庙会散场,他也见不到我,哪找得了我麻烦?”彭扬毫不避讳道。
“可,你方才的话,都被我录下了,他找不了你麻烦,但我若把录音放到网络上,以后可就没人光顾你的摊档了。”钱天乐眸中的笑意不达眼底,彭扬的瞳孔倏地瞪大。
一山还有一山高,钱天乐竟是有备而来,彭扬咬了咬牙,就把眼镜塞给了钱天乐。
“一个五千,不能再少了。”彭扬气得鼻子都歪了,但他别无选择,他还要继续在化城混。
拿到钱的彭扬,也不作久留,再遇到一个像钱天乐这般的“老狐狸”,他连老本都赚不回了。
戴上眼镜,钱天乐就走到了山上,他排在了第三条队伍,乔东也在第三条队伍。
被太阳晒得睁不开眼睛,乔东就拿了一件衣服挡着,不是为了帮父亲得到庙镯,他才不会大费周章跑到化城。
“新的化城城主也来了。”乔东喃喃道,郑思霖从A国留学回来后,就取代了孙淼的位置。
孙淼气不打一处来,他的身份地位,倏地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之前跟随他的人,也投靠了郑思霖,树倒猢狲散。
新官上任三把火,郑思霖一坐上城主之位,就盯上了稀土场,他要让化城,成为稀土大城。
但看上化城的稀土场的人,不计其数,为了得到更多的稀土,他们可无所不用其极,甚至和亲人也闹翻了脸。
想要把稀土场完全占领,就要把障碍都铲平了,不斩草除根,后患无穷,但郑思霖的火候不够,他耗了不少人力物力,也无疾而终。
被逼得走投无路,他就向周氏集团抛出了橄榄枝,可周氏集团却把烫手山芋扔给了钱氏集团,钱天乐也无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舞狮的人怎么不见了?”郑思霖丈二摸不着头脑,他昨天才看到马戏团的人在祁江山排练,今天就不知所踪。
“别急,再等三分钟,他们就会上场了。”心急可吃不了热豆腐,马戏团的人也不敢放他们鸽子。
郑思霖心事重重地走到庙台上,在庙台的中央,找到了他的座位。
可三分钟后,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人,却没有穿上舞狮的衣服,反把不少乐器抬到了庙台,舞狮变成了音乐会。
郑思霖的唇角抽了抽,马戏团的人不走寻常路,毁了合约,他们可要赔偿不少,但他们却不以为意,一意孤行。
走进线庙,钱天乐就嗅到了一抹危险的气息,不自觉地转身,就对上了周业平的视线,他怎么阴魂不散?
“他们请来的几位音乐家,在化城可小有名气,马戏团砸了重本。”一次演出费,就能抵得上寻常人一年的工资。
“但他们的音乐,和庙会可不搭,不知城主的葫芦里面在卖什么药。”他们也捉摸不透郑思霖的心思。
“左右不花我们的钱。”参加线庙会,也不用给门票,还能听到化缘音乐行的大师,演奏的音乐。
但就在众人沉浸于美妙的音乐时,乔东的庙囊被偷了,他的怒意“蹭”地一下就往上冒。
卯足了劲追向身穿黑色夹克的男子,但梁侪却转身走进了一条没有路灯的巷子,伸手不见五指。
乔东额头上的青筋凸起,计划赶不上变化,没有了庙囊,他拿什么去探望舅舅一家?
林松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越不希望发生的事,越容易发生,他这把老骨头也跑不动,乔家的保镖也无法在第一时间赶到化城,远水救不了近火。
“该死!”乔东气得直跺脚,庙囊丢了,可不能再丢了庙镯,否则二叔就会在父亲面前煽风点火,数落他的不是。
梁侪的眸中掠过一抹玩味,他可是上一年化城马拉松比赛的冠军,鲜少有人能跑得过他。
等今年再拿下第二个冠军,他就要把乔家放在庙囊里面的城宝,献给郑思霖。
想爬的越高,就要找更有实力的靠山,但他还没来得及高兴,他的左侧就出现了一道影子。
“谁?”梁侪只发出了一个音节,后脑勺就被重重劈了一下,瞳孔逐渐失去了焦距,之后发生何事,他不得而知。
“跳梁小丑。”钱天乐的语气不带一丝温度,把庙囊收入囊中后,他还拿走了梁侪的菲尔玉佩,博物馆的展览台上恰好缺了一块玉佩。
短时间内也找不到和谭文瀚的玉佩相差无几的城宝,就拿梁侪的来顶替一段时间了。
“我都不敢打电话给老爷,万一他发现庙囊不见,我就要被骂得灰头土脸。”林松的心里也不舒坦。
“难道,你还想把责任都推到我的身上?”乔东面无表情道,他们在互相指责。
音乐会一结束,乔东就气冲冲地走到山腰,一边走一边指责林松,他也不是有意而为之。
就在他们回到悬崖酒店的房间时,就发现丢失的庙囊,被挂在了门把手上,乔东脸上的阴霾瞬间散开。
“我只能帮你们找回三个庙囊,剩下的两个,也不知落在了何人的手里。”钱天乐面不改色心不跳道。
剩下的两个庙囊,实际落进了他的口袋,乔东不疑有他,轻咳几声道:“能拿回三个庙囊,我也知足了,不过你为何会发现庙囊,是我们的?”
“我可不是瞎子。”钱天乐指了一下被刻在庙囊外的字,乔东悻悻地摸了摸鼻子。
“但缺失的那两个庙囊,不能落在他人手里,我再去找一轮,明天我们的人,应该会到化城,我就不信揪不出始作俑者。”林松沉声道。
“那你就留在化城,继续找,我可不想和你待在一个地方。”乔东的唇角掠过一抹戏谑的弧度,倏尔转身看向钱天乐。
“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你帮我们,应该也是想要好处吧?”乔东阴阳怪气道。
钱天乐拿出了入场券,递给了乔东,在看到入场券上面的“钱氏集团”时,乔东的脑海中突然掠过一抹亮光。
父亲曾和他提及过钱氏集团,和钱氏集团合作,有利有弊,钱氏集团是江城的第一企业,想和钱天乐合作的大有人在。
但树大招风,乔凛思来想去,还是不想和钱氏集团扯上关系,免得林场的顾客也被寝室集团抢走一半,防人之心不可无,他只想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原来是钱家的少爷,但我父亲不愿去,我也无法强求,你还是把机会留给别的企业吧。”乔东推脱道。
“怎么?我帮你找到了几个庙囊,你就翻脸不认人?”钱天乐挑眉道。
乔东不置可否,父亲不会轻易改变主意,他才不想揽事上身,但钱天乐却不让他走进房间。
林松叹了一口气,一波未平,一波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