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慧憨憨问道:“大小姐,你说,铭佩她没什么事瞒着我吧?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她从来都不会有事瞒着我的。”
小医仙微微一笑,安慰道:“当然,铭佩她是去替我办事了,没事瞒着你。”
“那就好,那就好。”巧慧登时松了口气,这才想起来要问小医仙出现在这里的目的,“小姐,你为什么出现在这?”
“我……”小医仙犹豫了下,还是如实道:“我想去看看母亲。”
“啊,可是老爷不是禁了小姐的足吗?”
见巧慧声音有些大了,小医仙赶紧捂住她的嘴,解释道:“我就是想看看母亲,你不说,我不说,不会有人知道的。”
巧慧识趣地点了点头,“那,要不,奴婢陪小姐一道去吧?反正小姐你方向感不太好,有奴婢在,你也能快点见到夫人。”
小医仙想了想,巧慧说的在理,毕竟她如果一个人出了这清风院,恐怕也很难找到曹氏所在的西苑。
“那好吧。”小医仙一同意,两人便一前一后离开了清风院,奔着曹氏所在的西苑而去。
此时的西苑灯火通明,长廊上和门框上都挂着红色的明灯,比起平时挂着的灯笼还要更加红艳明亮。
巧慧帮小医仙引开曹氏身边下人,小医仙趁机溜进了曹氏的卧房。
她站在外间,望着四周满满当当点着的烛火,越发感到奇怪了,这么晚了,母亲在外间点这么多的蜡烛做什么?
也就是在这时,从里间传来了剧烈的咳嗽声,小医仙认出是曹氏的声音,她正欲上前,便听见了另外一个人的声音。
“夫人,您有病在身,还是不要下地的好。”
曹氏坚持道:“不行,我得去看看外头的长生烛是不是还亮着?”怎奈她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刚动了动身子,整个人就无力地瘫软在床上。
“夫人您安心躺着,奴婢去给您瞧。”言罢,曹氏身边的秦嬷嬷朝外间走去,小医仙心下微慌,赶紧躲到了屏风背后。
她看着秦嬷嬷走出里间,在外间把灭了的几只烛火重新点燃,小医仙趁她没注意,一个闪身直接溜进了里间。
里间床榻上,曹氏正剧烈地咳嗽着,这才几日不见,为何她好像病得更重了?
曹氏察觉到旁边有脚步声,以为是秦嬷嬷回来了,虚弱开声道:“秦嬷嬷,外面的烛火可有灭了?若是有灭的,得赶紧点上。这些都是我为风儿,还有阿芷求的,法师说了,只要保持这屋子内外长明灯不灭,便能保这两个孩子无虞。”
这才说完没几句,曹氏又厉害地咳了起来,“水,水……”
小医仙赶紧倒了杯水,送到她嘴边,慢慢喂了下去,“来,喝水。”
曹氏在听见这声音的刹那,眼廓轻颤,她抬起惊诧的眼眸,这才看清在她身边,给她喂水的不是旁人,正是她朝思暮想的女儿。
“阿芷,你怎么……”曹氏倍感诧异,她这女儿不是被禁足在了清风院,怎么会出现在这?
小医仙红着眼,有些难受道:“母亲为何要瞒我?您都病得这么厉害了,为何不让人告诉我?”
曹氏无奈笑道:“告诉你又有什么用,如今你被禁足在清风院,你大哥又……”话说到一半,曹氏意识到什么停了下来。
这却引起小医仙的怀疑,“大哥他怎么了?前几日他还会来看我,为何这几日他都不曾露面?”
曹氏一阵心虚,张口扯谎道:“那不是因为你爹下了禁足令,不许任何人……”
“母亲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小医仙激动打断了她的话,“大哥的性子,女儿如何不了解?他不是那种会因为父亲的命令,就不来看望妹妹的人?母亲!”
她用力握住曹氏的手,认真道:“母亲,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病得这么重?为什么大哥他许久不曾露面?”
“我……”问到这,曹氏似乎是在忌惮着什么面露惊恐神情,正这时,从外间点完灯回来的秦嬷嬷撞见小医仙出现在这里,她张着嘴,正要喊人,被小医仙直接迷晕了过去。
小医仙攥着曹氏冰冷刺骨的手,耐心鼓励道:“母亲,你看看我。不管大哥出了什么事,现如今只有女儿能帮您,您得告诉女儿,到底发生了什么,女儿才好做下一步的盘算。”
小医仙的话让曹氏慌乱的心终于有了可以安定下来的确据,她定了定心神,缓缓道:“你大哥他,他被卷入汝王谋反案中。”
“汝王谋反?”小医仙震惊,这汝王她是知道的,是当今陛下同父异母的弟弟,母亲是当今的柔太妃。
只是在原身的未来里,她分明记得这汝王向来最是拥戴他那个皇帝哥哥的了,又怎么会做出谋反的事来?
在原身的未来里,她不记得有汝王谋反一事?还是说,汝王谋反是原身死后发生的事情,只是因为她介入既定时空而提前了?
可这又和沐如风有什么关系?沐如风和这汝王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交情,为何他会卷入这次事件当中。
心中有太多的疑问需要被解答,小医仙深吸了一口气,镇定道:“母亲,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听完曹氏说完后,一颗心起起伏伏了许多次。原来沐如风确实是卷入了汝王谋反的案件当中,只不过他是奉命前去汝王府捉拿汝王。怎料这汝王拘捕,将王府内外都埋满了火线,更将沐如风以及他带去的人困在了汝王府。
太子赵怀仁闻讯派御林军前往,汝王扬言若他们敢硬闯便点燃府内火线,让整个京都城的人都给他陪葬。
御林军顾忌全京都的人命,只能候在府外和汝王的人形成对峙之势。
沐如风被汝王所掳的消息传回相府,曹氏当即便病倒,这西苑里里外外点满的烛火便是为了沐如风,也是为了小医仙点的。
曹氏捏着小医仙的手,不断催促道:“快,你快回去。若被你父亲发现你又违背他的命令跑出来,他一定会重重责罚你的。如今母亲已经失去了你大哥的消息,母亲再不能连你都护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