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讥笑道:“没想到父皇你倒是对这个女人如此看重啊!”
见赵景宗对小医仙看重,三皇子便更加有恃无恐了,他手里的匕首更贴近小医仙的脖子,随时可能要了她的性命。
“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人罢了,你要杀变杀了吧!”赵景宗故意这么说。
“是吗?”三皇子眼眸闪过光,当即把手里的匕首往小医仙的脖子凑,她真得感觉到了那阵冰凉就要入骨,产生刺痛的感觉了。
“住手!”随着赵景宗一声呵斥,要划伤他的匕首还是突然就停住了,就差那么一下,真得会要了她的命。
“看看,父皇,儿臣有多了解你。”三皇子得意笑道,他手臂环住小医仙的脖子,让她无法逃脱,然后挥舞手里的匕首,叫嚣道:“让你的这些人都退出去!”
眼下他的人就在外面,之所以不敢闯入,便是忌惮赵景宗的人躲在这里面乱放暗器。
三皇子要他的人出去,便是要他们暴露在阳光之下,一旦出去,三皇子的人便会有恃无恐地闯入。
小医仙看着赵景宗的眼睛眯了起来,他应当不会因为自己妥协才是的。
“好,朕答应你。”
出乎小医仙意料的是,赵景宗竟然真得答应了三皇子的要求,让他的人尽数退了出去,就留下他们三人。
“陛下……”胡公公不安喊道,若他们真得出去了,才是将陛下陷于危险的境地。
“没听见朕的话,都给朕出去。”
赵景宗厉喝着强调了下,胡公公这才领着人退了出去。
三皇子嘴角挂着得意的笑,殊不知,众人退出去的刹那,殿门也被应声关上了。
门沉沉关上的声音,惹得三皇子心下一颤,直觉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他有些不安地抓紧面前人。
如今小医仙是他唯一的底牌,他必须得牢牢攥住她。
小医仙都能感觉到他的手勒在自己脖子上的紧绷感,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只感觉到身后人激动道:“玉玺,玉玺呢!”
三皇子拼命叫着赵景宗拿出玉玺,只要他得到赵景宗主动禅位的诏书,他就可以名言言顺地坐上这个位子。
“你想要玉玺?”赵景宗的眼里闪过幽光,“来,玉玺在这。”他亮出自己的衣袖,果然在他宽大的袖袍之下藏着玉玺。
“你想要就过来拿。”赵景宗露出诡异的笑容来。
“玉玺,我的玉玺。”
更奇怪的是,三皇子就跟中了邪似的,竟然真得放开了小医仙,握着匕首缓缓,一步步地朝赵景宗那边走去。
小医仙揉着发疼的脖子,不可思议地看着三皇子朝赵景宗那边去,“他……”
迟疑间,小医仙闻到了殿内一股奇怪的味道,她眉头微皱,当即用手捂住了鼻子,是五石散的轻烟。
就在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三皇子的腰部突然被赵景宗插了一刀,他混沌的眼神这才清醒了些过来,惊诧恐惧地望着赵景宗,“父皇你……”
话还未说完,人便向地上倒去。赵景宗就势拔出了匕首,不知从何处掏出一块布,轻轻擦拭着匕首上的血。
“你以为是谁让你染上五石散的?若非朕苦心积虑诱骗你吸五石散,今日又如何能将你一举拿下呢?”
赵景宗一脚踩在三皇子的侧脸上,踩着自己儿子脸的样子,丝毫不像一个父亲的样子。
小医仙目瞪口呆,看着赵景宗将自己的儿子踩在脚下的样子,心中又惊又恐。
这五石散的轻烟对从未接触过的人来说,伤身体但是不会有致幻的作用,但如果是平日常有吸食习惯的人来说,就算是一点的五石散轻烟也足以让他们失去了神智。
所以三皇子才会在闻到这味道的时候,骤然失去了神智。更为可怕的是,这竟然是赵景宗很早就设下的局了,为的就是今日?
他竟然连今日会发生的事都预料到了?
赵景宗用脚底狠狠蹂躏着脚下的人,“皇位是朕的,就算你是朕的儿子,你也没资格跟朕争!”
此时看着赵景宗,完全就如同个疯子,可以为了皇位疯魔,就算是自己的儿子也不惜杀害。
“所有觊觎皇位的人,都该死,都得去死!”他突然发狠,将手里的匕首挥向三皇子,浑身匮乏无力的三皇子根本就没有招架之力,只能做那任人宰割的羔羊。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手从旁伸了来,不顾刀锋锐利,赤手接了下来。
刀片嵌入皮肉,鲜血流出,滴在了三皇子绝望惊恐的眼上。
他涣散的眼珠逐渐聚焦在一个点上,定在了那个为他挡下这一刀的女子身上。
“连你也要拦朕!”赵景宗怒道。
“虎毒不食子,你可想清楚了!”小医仙说完话,用力将赵景宗给推了出去,然后蹲下身,迅速地从袖子里掏出个药瓶,带出里面的药丸,给三皇子喂了下去。
“你是真以为朕不敢杀你吗?”身后传来赵景宗满是怒气的声音。
小医仙不回头看,只是冷声道:“你当然敢杀我,之所以不杀我,也不过是因为你觉得……”
她转过身,慢慢站起来,面对赵景宗道:“若你下次心疾再犯,没有我,恐怕没人能再把你从鬼门关给救回来。”
她的说说中了赵景宗的心意,方才三皇子能以她要挟赵景宗,也不过是因着这一点罢了。
赵景宗冷笑了几声,“谋逆之罪,罪当致死,你现在护着他,他也活不成!”
小医仙抿了抿唇,道:“这一切不都是你的设的局?你故意让他染上五石散,故意让他以为有机会可以坐上那位子,引他逼宫的时候,再一举将他歼灭,父皇,您还真是好计谋啊。”
被完全拆穿的赵景宗丝毫不恼,反而笑着道:“你很聪明,那你可曾想过,朕是用什么法子让他甘愿冒险逼宫的吗?”
小医仙直觉不妙道:“太子!”
赵景宗突然仰天大笑了起来,“没错!就是太子,你的丈夫,此时他恐怕已经死在了北胡和南朝的战场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