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玄看肚兜,就像在看瘟神。他咬咬牙,快速抓起肚兜,扔在一边的木桶里。然后在床尾的水盆里把手洗了又洗。
彩儿看着他,差点没憋住笑出声。全天下还真有这样的男人?对女人避之如蛇蝎?
“施主真的不用换褥子吗?”
“不用不用。没那么多事。”彩儿摆摆手,“但是大师,有人闯进你的屋子……我觉得好危险,你能不要走吗?我好害怕。”
“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有损施主的名节。”
“大师,你不说没人会知道的!你就当是就在这儿保护我,行吗?”彩儿说着,挤出两滴眼泪,“我在家可是被爹娘捧在手心里,今天出来祈福,要是在这儿发生点什么,我也不活了!”
“施主别这么说,”空玄有点着急,“我不走就是了。我在一旁打坐。”
“谢谢大师!”这和尚还挺好骗的,真傻。
彩儿之前在身上擦了很多香粉。保证我睡完,让你的床榻都是我的味道,三天都散不去!她心想。
在这平静的夜里,静心寺的每个人都各怀心思。
大概丑时,睡梦中德允儿感到一阵尿意。
她模模糊糊睁开眼,扶着床板起身,摸索着便桶。摸了半天都没摸到,她这才反应过来,已经不是在烟柳阁了,这个房间没有便桶。
那怎么办……
她忽然想起来今天路过的那片树林,可能是睡迷糊了,她竟然想去那里方便。
她披上外衣,出了门。一直走到寺庙大门前。大门开着一个缝。
没有上锁吗?太好了。
允儿没多想,觉得是小和尚今天被彩儿吓到了,忘了关门。
她脑袋一片空白,直直往树林里走。走着走着忽然被一个树枝绊倒,摔在地上。
“哎呦!”她一下清醒过来,“我怎么在这儿呢……哦哦对了,我要上茅厕。”
再往前走点吧,这才刚进树林,恐怕有夜里赶路的人会看到。
她又往树林深处走。突然看见远处一棵树上跳下来一个人。好像是个和尚。
静心寺的和尚大半夜在这儿干什么?
允儿好奇扒头。
“出来吧。”毫无预兆的,那和尚开口了。
他看见我了?允儿愣了。
在她愣的功夫。东北侧的树影里,走出来一个人:“别来无恙啊,周大使者。”
听声音……萧寒?!
“这里没有云仙教的使者,只有静心寺的无念。”
使者?静心寺里还有魔教的使者?怪不得于老会带我们来这儿。
“周使者不要说笑了,当初我教被奸人所夺,这三年来我日日夜夜想的都是如何夺教,难道周使者想看到云仙教就这么落入奸人之手?”
“教主,今日贫僧念在往日情分,还唤您一声教主。这三年来贫僧日日诵经文,夜夜抄经书。对红尘往事已经看淡了。教主不要再为难贫僧了。”
“当年你和其他三个使者,还有左右护法,住我爹娘建教,历经多少心血?现在就这么把云仙教拱手送给他人了?”萧寒笑到,“我一人难敌云仙教数百教众,所以只能压住他卫嗣的冒牌六人,擒贼先擒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