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是什么?
如果你肚子很饿,而我手上有一个馒头,那么我就比你幸福。如果你正拉肚子,满头大汗地找到一wc,却只有一个坑被我占着,这时我比你幸福。
可是眼镜男却没有这么好的运气,当他强忍着肚子里的翻江倒海,历经千辛万苦穿过拥挤的人群,好不容易来到洗手间,却发现里面有人,这可以说是一个悲剧。
当然以眼镜男不可一世的性格,怎么能忍受被人拒之门外的痛苦,狠狠的踢了一脚洗手间门之后,拉开嗓门怒吼道“妈的,那个王八蛋在里面,快给老子出来。”
不过,他不叫还好,这一叫,他的肚子也跟着翻腾起来,大有破门而出的态势。
同时心里却在想,今天这是怎么啦,搭讪被人整,颜面扫地,现在又闹肚子,而且还有一个混蛋守着厕所不出来,真是倒霉到家了。
此时,眼镜男每一秒都过得像一年似得,可是不论他如何辱骂,洗手间里面却一点动静都没有,着让眼镜男感觉,是有人故意在整自己,而且这人瞬间被眼镜男确定为谢衣。
一想到谢衣,眼镜男怒火中烧,强忍住肚子里面的翻腾,牟足了劲,在洗手间的门上狠狠的踢了一脚。
砰!
随着洗手间传来的一声巨响,门开了,可是洗手间内的景象却令眼镜男浑身一哆嗦,一时间没能忍住,大小便同时失禁的同时双脚一软,倒在地上,连呼吸都有些颤抖。
“啊!”终于惊魂未定的眼镜男,发出了一声恐惧的叫声,伴随着他身上发出的恶臭,传遍整个车厢。
听到眼镜男叫声的谢衣,猛然的睁开眼睛,其实在眼镜男离开的时候,他就一直在注意这眼镜男的动向,毕竟第一次整人,谢衣的心里面也没有底,害怕眼镜男出现什么超出意想之外的事情。
而眼镜男此时发出的声音,明显带着一种恐惧,这让谢衣不禁一惊,心想“难道真的出了什么问题?”
同时立即起身,朝着洗手间而去,忽然从人群的缝隙中看到眼镜男满脸煞白,浑身哆嗦,眼神中带着惊慌的看着洗手间,不禁令谢衣心底一沉,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看到谢衣急匆匆的脚步,女孩犹豫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当谢衣走近,看到眼镜男除了神魂未定之外并没有什么异常,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而眼镜男像是见到了救命稻草一般,颤抖着嘴唇,结结巴巴的指着洗手间说道“这——这——里面——有——有——死人。”
谢衣一愣皱了皱剑眉,屏住呼吸,走到了眼镜男的身后,一看,果然,洗手间里面躺着一个人,身上插着一把刀,整个洗手间都被染成了红色。
“啊——”正当谢衣想要上前查看的时候,女孩也来到了谢衣的身边,一看,立即发出了一刺耳的惊叫,她和眼镜男一样,都没有见过这样的景象,自然有些害怕,可是谢衣不同,他身为医师,这样的景象早就见怪不怪了。
谢衣摇摇头,走进了洗手间,仔细一看,倒在洗手间内的是一个中年男子,一把五寸左右的匕首插在胸前,从地上的血渍来看,此人应该遇袭一个小时左右。
沉吟了一下,谢衣伸手,将男子摆正,而这时,女孩开口了“你——你——干什么?我们还是报警吧。”
女孩虽然害怕,可是理智告诉他要先报警,如果像谢衣这样,可能会破坏犯罪现场。
“来不及了,此人脉搏极度虚弱,要是再不救治的话,恐怕——”谢衣直接抓起男子的手,对着小脸煞白的女孩说道。
确实,男子因为失血过多,已经失去了神智,就连脉搏也像是山谷沉雪,为不可察。
“可是——可是——”女孩担心的说道,却又找不到理由。
“别可是了,把他给我移开——”谢衣摆摆手,指着浑身颤抖的眼镜男说道,眼镜男身上的味道实在是太臭了,要是在让他呆在这里,男子就算不是流血过多而死,也可能会被他熏死。
“啊——”女孩皱了皱秀眉,将目光转向眼镜男,眼神中带着厌恶,本来想找人帮忙来着,可是此时他才发现,车厢拥挤的人群,因为眼镜男的原因,拳头挤到另一头,而且一个个都露出一种避之不及的表情,看眼镜男的样子像是看到债主一般,一步也不愿意靠近。
“快点——”谢衣拿出一盒银针,催促道,治病讲求心神合一,眼镜男要是不离开,谢衣无法集中注意力,自然不敢下针。
“怎么回事?”就在这时,一个铁路警察捂着鼻子,对着女孩喊道。
“这里——有人受伤了,很严重——”看到警察,女孩一喜,立即喊道,可又怕祸及谢衣,迟疑了一下。
“受伤——”这时警察不再犹豫,立即冲了过来,看到浑身哆嗦的眼镜男,立即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不是他——是他!”女孩摆摆手,指着被谢衣放平的男子说道。
“不许动——把手举起来!”警察朝着女孩的手看去,看到谢衣正拿着一把刀,戳在一个男子的胸口,大惊,飞速的掏出手枪,对准谢衣吼道。
“我一放手,他可就死了,你确定要我举起手?”警察,谢衣只是在书上看到过,不过他手里的东西谢衣却是知道它的威力,因为老头子经常用它来打猎。
“不要冲动,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我们会尽量满足你。”警察误认为谢衣就是凶手,立即展开了谈判攻势,同时拿出身上的对讲机,请求支援。
“警察叔叔,你搞错了,他不是凶手,他是医生,我们来的时候,那人已经这样了,是他先发现的,你不信你问他?”女孩一惊,立即向警察做出解释,那警察一愣,皱了皱眉头,将目光转移到眼镜男的身上,此时眼镜男六神无主,早已忘记了谢衣和他的恩怨,猛地朝着警察点头。
“我需要安静,快把他移开,除此之外不要让任何人打扰我——”感觉到男子气息越来越弱,谢衣皱着眉头说道,冷静的语气让人感到害怕。
“他真的是医生——”听女孩这么一说,在看看几人的年纪,却是不像是敢杀人的人,再加上脸色煞白的眼镜男,警察看向女孩,再次确定道。
“是的——他真的是医师。”女孩郑重的点点头道。
“恩,好吧。”警察收起枪,压制住恶心的感觉,将眼镜男拖到一遍,而此时支援的警察也已经到来,其中还有一个医生。
而谢衣,在深深的吸力一口气之后,针随心动,眨眼睛,几支银针就封住了男子身上的几个大穴,暂时控制住了男子的血流速度。
而后,谢衣拿出一颗药丸,塞到了男子的嘴里,因为男子一惊昏迷,谢衣只好用内力将药丸融化。
短短几息间,男子的气息终于稳定下来,只要将男子胸口的匕首拔出来,在敷上几味药,就应该没事了。
“你在干什么?”正当谢衣打算拔出男子胸口的匕首手,一个身穿白色大褂的男子,站在门口怒斥道。
此男子是铁路部门安排在火车上的医生,而且还是一个西医,在他看来谢衣的行为无疑等于杀人。
在医术上,西医讲求的是合理,主要根据人体的物理机能用化学药物来治病,而中医则是讲求精气神的相生相克,两者的医术概念完全不同。
“救人?”谢衣一愣,看了男子一眼,淡淡的说道,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让开——你这是救人吗?杀人还差不多,你要是将匕首拔出,他会流血不止,到时候,恐怕只有死路一条,还说什么医师呢?连这个道理都不懂。”男医生一个箭步推开谢衣,愤愤的说道。
然在他推开谢衣的那一刻,谢衣一用力,将匕首拔了出来,看到谢衣手上的匕首,男医生正想发火,可是在看地上躺着的男子,他说的景象并没有发现,这让他惊骇不已。
在仔细一看,才发现,男子的身上,插着几根细细的银针,随即将目光转向从地上爬起来的谢衣,一脸不可思议的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对于眼前的景象,对他来说绝对是骇人听闻,在西医领域绝对没有人能做到在没有药物的支持下而令伤者止血的事情。
“这完全不符合常理,绝对不可能——”见谢衣只是高深莫测的一笑,男医生喃喃自语道。
“这人需要静养,不能受到打扰!”谢衣再次抓起受伤男子的手,闭着眼睛感觉到男子的脉搏趋于稳定,虽然微弱,但是只要静养一段时间,吃几幅中药应该就没有问题了。
“好,没问题。”男医生被谢衣的医术佩服五体投地,在也不敢有轻视之心,立即点点头说道。
当谢衣走出卫生间的时候,女孩和两个警察等在哪里。
“怎么样?”见到谢衣女孩立即开口问道,生怕那人死了,到时候有理说不清。
“没事了,死不了。”谢衣微微吐了一口气,神情虽然轻松,可是心里却是心有余悸,还好受伤男子身体素质非常好,否则的话,后果还真是难以预料。
“呼!那就好,那就好!”女孩拍着起伏不定的酥胸,惊魂未定的说道。
一来是担心受伤男子的事情引火上身,二来在内心深处,她还真的为这个第一见面的男孩担心。
“你好!我们是铁路警察,希望你们能跟我们到总务室做一个笔录。”旁边的两个警察在听了谢衣的话后,也暗暗的松了一口气,要是这列火车上真的死人了,那他们的饭碗恐怕就砸了,所以对谢衣也异常的客气。
“当然。”谢衣微微一笑,和女孩一起跟着警察到了警务处,将事情的经过完完全全的说了一遍,最后在警务处长的感谢下离开了警务室,同时手上还多了一幅见义勇为的旗子。
当来到医务室的时候,男医生一脸焦急的迎了上来,拉着谢衣的手说道“你可来了,病人失血过多,我们想为他输血,可是他身上的银针——”看过谢衣在洗手间的医术,男医生不敢自作主张,生怕惹出什么麻烦来。
“没事,那些银针只是控制血流速度,并没有什么大碍,只要他醒来你们就可以将银针拔出。”谢衣微微一笑,淡淡的说道。
可是他的话却令男医生更是吃惊不已,他只听说过控制病情的发展,控制血流速度,这怎么可能,每个人的血流速度都是有规律的,要是控制了血流速度,那岂不是其他器官也受到控制,这样一来,人还能活么?
看到男医生的疑惑,谢衣沉吟了一下“他之前流血过多,心脏供血不足,控制血流速度可以保证他身体的平衡,如若不然,你说的大出血很可能就会发生。”
中医讲求的是自然知道,在乎的是人体各个部分之间的平衡,只要身体处于一个平衡的状态,那就不会出现什么异常,反之亦然。
当然西医和中医也是殊途同归,西医的输血也是为了是人体的各个部分保持一致,而这个一致,是停留在原有的运动规律上。
而就算现在为病人输血,因为有银针的控制,血流的速度依然不会改变,所以没有影响。
“中医果真是博大精深,今天我真是开了眼界了。”男医生微微的叹息了一声,苦笑的说道,之前他一直中西医轻中医,可现在看来,中医一点也不逊色于西医,甚至有过而无不及。同时内心中还有一丝羞愧,作为一个华夏人,弃中医而去学西医,这是一个多么愚蠢的想法啊。
“呵呵,中西医各有长处,没必要计较么那多。”虽然谢衣是中医师,可是对西医却没有轻视的心里,在西医学中,还是有很多东西值得学习的,对男医生的自责,谢衣报以劝慰。
“哈哈,是我矫情了。”男医生自嘲的一笑道,接下来他像谢衣讨论了许多的医学话题,谢衣的解答每一个都让他拍手叫绝。
不知不觉中,两个小时过去了,受伤的男子悠悠的转醒,看到谢衣和男医生,他露出了一丝迷茫的表情,抿了抿干裂的嘴唇开口问道“我这是——在哪?”
“你说呢?你们这些年轻人,做什么不好,整天打打杀杀的,要不是遇到这位小哥,你恐怕在就到阎王殿抱到了。”男医生拿着小电筒,在男子的脸上看了一会,觉得没有问题之后,开始教训起男子来。
男子看上去三十多岁,因为失血过多的关系,脸色有些惨白,虽然虚弱,可是那双眼睛却炯炯有神。
他记得当时他刚进入洗手间,忽然觉得胸口一痛,一把匕首狠狠的刺进了他的胸口,之后就失去了意识。
“谢谢——在下燕十三,是——”燕十三看向谢衣从惨白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从男医生的口中,燕十三知道,是眼前的这位少年救了自己,而像他这样的人讲求的是快意恩仇,所以想要起身感谢谢衣。
“你身体太弱,千万不要乱动,这里有几个药方,你拿着,回去之后按照药方抓药,用不了多久你就会痊愈。”谢衣拿出自己早已写好的药方,放在燕十三的身边,随即伸手拔掉了燕十三身上的银针。
“谢谢!不知道小兄弟尊姓大名。”燕十三嘴角微微的抽动了一下,在谢衣拔除银针的时候,他的血脉恢复正常,自然也会产生一阵剧痛,可燕十三却一声不吭,不得不说他有极强的忍耐力。
“萍水相逢不必言谢。”谢衣微微一笑,不是他不想告诉燕十三名号,而是他不想麻烦,从燕十三的身体,谢衣知道燕十三的身份绝不简单,单凭那矫健的肌肉就可见一般。
“是我唐突了!”燕十三见谢衣不愿说,也不在追问,不过他确定谢衣去的是京城,因为这是开往京城的火车,只要到了京城,他还有机会和谢衣见面,在京城他没有见不到的人。
“好好休息!”谢衣微微一笑,和男医生打了一声招呼,离开了医务室,燕十三看着谢衣离开的背影,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忽然,广播里传来了火车到站的消息。
谢衣也起身取下自己的行李,还帮林诗韵取下了她那粉红色的行李箱,经过一路的攀谈,两人现在已经很熟悉了。
“谢衣,我们还会见面吗?”林诗韵看着谢衣提着自己的行李就走,犹豫了一下,拉着自己的行李箱,赶紧追上谢衣,有些不舍的问道。
“如果有缘的话,或许可以。”谢衣一愣,摸着下巴,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说道。
“那——你有手机吗?你能给我一个电话或者是联系方式。”林诗韵歪着脑袋,一副不死心的问道。
“你看我的样子像是有手机的人么?至于地址——我随遇而安,还不知道要去哪里呢?”谢衣耸了耸肩,微微一笑,洒脱的朝林诗韵挥挥手,随着人潮的流动挤出了出站口。
下山之前,老头子曾说过会有人来接自己,不过谢衣却不知道来接自己的人是谁,是男是女都不知道,更不要说样子了。
他只知道自己来京城是给以为大小姐治病的,所以刚刚林诗韵在问他住址的时候,不是他不想说,是他真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