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带回房间。”洛雨欣吩咐着佣人。那说话的口吻无疑是在说,等到了房间里,她一定好好的‘侍候’他。
正当佣人把纪宗云带到大门口时,他意外看到前面不远处,几个佣人抬着一些油菜画,向左边那栋别墅去了。
这百花齐盛不仅有世界颜料之家的称号,更有收集古画之名。林筱乐一直都在寻找一幅什么油彩画,说不定能够从牡丹夫人这里打听到一些线索。
牡丹夫人回到书房里,派去打听的探子传回了消息。
林筱乐已经成功的上了寒山岭,与她同去的黄雅凌他们被人送下了山。她进入寒山岭已经三天了,至今还没有返回。
这战瑾煵的妻子果然不同凡响,居然能够活着上寒山岭,镇守在那里的老头儿,都没有命令人把她给阻拦吗?
她给探子回了一条消息,大概的意思是指有什么情况,一定要在第一时间报告给她。
…………
佣人把药箱带到房间,还说是牡丹夫人的命令,让洛雨欣为纪宗云上药。
在佣人走后洛雨欣才把目光转移到躺在床上的男人身上,那家伙依旧用左手握着受伤的右手,脸上还装着一幅很难受的模样。
“需要我为大少爷你治疗伤口吗?”她淡漠的质问一句。
“咳咳……我全身上下都疼,手又受伤了,你说呢?”纪宗云轻咳两声,表示自己也很无奈,倘若手没有受伤,那也不至于让大小姐你亲自上药。
“好啊。”她踹了一脚本就放在地上的药箱,随后拿起里面一支药膏,一屁股坐在床边,粗鲁的抓起纪宗云的右手,然后把药膏挤到他的手背上使劲的涂抹起来。
“嗯……这酸爽啊……”这一次纪宗云是真的疼,痛得额头上的冷汗都出来了。
“还有哪儿痛?”
“腿疼,屁股也疼。”他在说完之后,又附加一句:“腿你可以帮我上药,但是屁股还是算了吧。”
“是吗?那是有多疼啊?”洛雨欣听着他的口吻,明显就是在调戏。气得她用手使劲的掐着他的大腿。
“啊……我是真的受伤了。”他痛得缩了缩腿,然后伸手撩起裤腿,膝盖上一片樱红,把皮都给磕破了。原本米色的裤子上都沾染着丝丝血渍。这伤是他从墙壁上摔下来的时候磕的。
洛雨欣以为他在装,却不曾想他是真的受伤了,而且还磕得如此严重。是个正常人受伤了,那也不可能表露得那么轻松自如,好像没事人一样啊。
她拿着那个药膏不说话,只是把药膏挤到他的腿的伤口上。一个星期了,天天都是如此,她几乎快把自己憋疯了。委屈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默默的流淌的下来。
“你哭了?”晶莹的泪水直接滴溅在他的膝盖上,他凑过脑袋打量着垂着头的洛雨欣。“你别哭呀,我最怕女人哭了。你要不想为我上药我不逼你,你不想照顾我,我也不逼你了。
呆会儿我就去给你母亲说,谁都不用照顾我,我这破铜烂铁的身体今天伤,明天好,早就已经习惯了。”
“你闭嘴。”洛雨欣吸了吸鼻子,不悦的呵斥着他。可手上为他上药的举动,却一直都没有停止。相比刚才的粗鲁,此时温柔了好多。但眼泪也比刚刚更多。
“你还在生气呀?我郑重其事的向你再解释一次,之前我来你房间里意外看到你洗澡……”
“……”她抿着嘴唇冷瞪着他。
“不是,我什么都没有看到,天地良心啊。”他改口把话说得委婉一点。“我是可以发誓的,我要看到你洗澡的话,我以后生儿子没后代,这样总行了吧?”他是在外面混习惯了,说话也就没有那么斯文。反正他就是想要向她解释一下而已,尴尬得令他伸手挠着自己的脑袋,不知如何是好。
这话一出,纪宗云立刻在心里向上天解释,刚刚讲的话都无效。
不过有一点,洛雨欣在洗澡的时候,他是真的什么都没有看到。真正看到的时候,是这小女人在卧室里换衣服的时候。天地良心不是他想看,是她刚好正对着他,出于对异性的好奇,他又是一个男人,那个时候怎么也君子不起来。
“你要觉得太委屈的话,要不……你就再委屈一点,将就着嫁给我?让我对你负责?”纪宗云每一句询问,都显得那么的小心翼翼。“不过我得先向你申报一下,我心里是有喜欢的人的……呃……”
不等纪宗云的话说完,脸上就被挤上了一层药膏。
“真正受伤的是你这张嘴,最好用药膏把这乌鸦嘴给封起来。”洛雨欣在心里前一秒,还觉得这家伙可怜。后一秒就恶心得觉得他活该,怎么不把他直接摔死得了。
“这女人怎么……怎么那么粗鲁啊。怪不得一把年纪了还嫁不出去,原来这是有原因的啊。”纪宗云伸手抹掉脸上的药膏,难闻的药味儿令他有种想发吐的感觉。
“你去死吧。”洛雨欣扔下这句话,气得冲出纪宗云的房间。
身上那点伤对于纪宗云来说几乎没啥感觉,毕竟曾经他在社会上混,每天都在刀口上舔血过日子。在洛雨欣走后,他立刻从床上蹭起身来,脸上的神色严肃又谨慎,没有丝毫刚刚那种吊儿郎当。
兴许是佣人们觉得纪宗云受伤了,这才刚送回房间,他也跑不到哪里去。所以这会儿门外一个看守的人都没有。趁此机会他偷偷的前往刚刚看到的佣人送油彩画的那栋别墅。
潜入那栋别墅后,一幅浓烈的颜料味道进入鼻翼中。大厅里随处可见摆放以及挂在墙壁上的油彩画,在对面那个超大的展示柜里,还放置着很多不同颜色的颜料。
纪宗云翻找着柜子的抽屉,试图寻找到珍藏的画。但这里空间太大,所放置的画又实在是太多,他也不知道林筱乐一直在寻找的那幅画到底是什么样的。又会不会在牡丹夫人家里,他陷入了大海捞针的困境中。
大约二十多分钟后,他在书桌上乱翻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其中的一个水晶花瓶,花瓶旋转了一下。右侧偌大的书架朝着左边的方向移动,里面出现了一道和墙壁一模一样颜色的门。
他欣喜若狂的走过去,手刚放在门板上,耳边就传来了一股声音。
“纪先生好像很喜欢私闯我府邸的每一个房间?”
纪宗云意识到自己被发现了,整个背脊都僵硬了一下。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神色,转身脸上带着笑意正视着牡丹夫人。
“好巧,牡丹夫人也来欣赏画呀?”
脸皮厚,没脸没皮的作态,算是纪宗云的标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