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摇风很恶心这具身体的状态,她掐了个净身术,让自己身上不在沾染着污秽之物,但她没有衣裳,沐风的储物戒她也打不开,只能暂时忍受。
沐家家主心惊胆战的将“沐风”搀扶了起来,对于她被沐摇风占了身体一事,十分紧张,想要知道沐风还活没活着,更想知道,先祖这复活是一时的还是永久的。
沐风乃是沐婉容的女儿,虽然对外和他没什么关系,但沐家家主心里清楚,沐风是他的孩子。
这个女儿,他一直也很看重,如今上一代家主寄生在女儿体内,用那冷里无情的眼眸望着自己,沐家家主十分不适应。
“云千依?”
沐摇风刚站起来,便看到一位和云千依一模一样的女子正阴沉的盯着她,那目光淡淡不见温度,却让她心中一寒。
她不是死了吗?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沐摇风的手有些颤抖,她下意识的往沐家家主身后躲了一下。
沐家家主察觉到不对劲,扭头便看到云千依在往这里走来,他忙道:“先祖认识这人?这女子乃是玄武国派来的炼丹师,她牙尖嘴利,惯会卖弄,沐风就是被她伤到的。”
“炼丹师”这三个字让沐摇风心中警铃大作,真的是她?
她没死?
电光火石之间,沐摇风脑海中百转轮回,闪过了无数个阴谋的念头。
“沐家主,哪里来的女子,竟会藏身在这里?你不觉得要给我们解释一下吗?”
周震天先云千依一步走了过来,他眼神警惕的望着沐摇风,总觉得她身上有些不对劲。
“解释?我沐家损失惨重,你看看在场的人,受伤最多的是哪家人?我倒是怀疑,这是你们三国联合起来的阴谋!”
沐家家主脸色阴鸷的盯着周震天,实际上心中却把沐摇风骂了个半死,你说你复活就复活吧,其他三国之人那么多,为什么偏偏可这沐家人祸害!
沐摇风神色如常,并未见半点心虚之色。
她刚刚被沐风的咒语唤醒,神识还不清醒,自然是谁距离近就先掠夺谁的血气,哪里能考虑那么多。
而且,沐家人本就是她的后代们,她为沐家做了这么多,牺牲几个沐家人为她复活,又怎么了?
沐摇风不觉得有任何问题,甚至理所当然。
“这是在你沐家圣地出的事!你沐家戒备森严,我们如何能动手脚?”周震天被沐家家主反咬一口的厚脸皮给气到了。
他眼神斜睨向了沐风,声音冷冽:“沐少主在出事之前,吃了什么丹药?”
沐摇风没有说话。
沐家家主见状解释道:“只是一些补充体力的灵药而已,怎么,难道你以为一粒丹药就能造成这一切吗?而且,那丹药的作用......”
后面的话消失在了沐摇风那冰冷的眼神之中。
周震天眼神闪烁,沐家家主说的也没错,谁家好人吃丹药会让自己当众屙屎呢?
但他总觉得这一切和沐风脱不了关系。
“云千依,真的是你?”
沐摇风眼神癫狂的望着云千依,伴随着她走进,一股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让她想忽视都难!
“我说为何丹药会冲撞储物戒,原来是你搞得鬼!”
云千依储物戒中那粒曾被二哥换了的丹药,一直在试图冲破储物戒,但被她强势的按压了下来,但随着和沐摇风距离的拉近,竟然有要破戒而出的样子!
“你怎么会复活?不!当初你就没死!我说丹药为何没成,是你!都是你!”
沐摇风眼底疯狂毕现,她双手瞬间长出了长长的指甲,锋利的好似刀刃,泛着冰冷的光泽,直接向着云千依掐去。
“你都没死,我又怎么会死?”
云千依想到当初沐摇风想要炼化她神魂的时候,一股戾气不由的从心底横生而出,她手持毁灭之剑,向着沐摇风刺去。
身旁的沐家家主和周震天将这一切全都听到了耳中,二人不明所以,尤其是周震天,一脸的疑惑。
反倒是沐家家主,看到先祖那般疯狂的样子,想到了什么,望着云千依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惊惧,他右手成拳,骨节咯咯作响,带着劲风向着云千依打去。
周震天见状,连忙拦在了沐家家主身前:“还说和你们沐家无关!”
沐家家主被缠住,无法走开,只能希望先祖能尽快将人除去!
他们的动静极大。
原本已经有些平静下来的圣地,再次狂风骤起。
所有人都看向了这里。
“他们怎么打起来了?”
“那玄家的炼丹师,和沐家的少家主,怎么比两位领队气息都要强?”
四国之人在讨论着,青龙国负责人和白虎国领队互相对视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神中的凝重。
云千依和沐风之前竟然是在隐藏实力,这才是他们真正的实力吗?
他们二人向着若是自己遇上的活,虽然能抵抗几招,但怕也是个输的下场。
“列阵,救人!”
玄九策一声厉喝。
一直处在阵法位置上的玄武国人,精神一振,在玄九策的带领下,如同斗志昂扬的玄武,向着沐家家主和沐风冲去!
唯有玄九灵站在原地。
她受了伤,也被吸收了生命力,此刻长发变白,满脸皱纹,她一时不能接受这样的自己,完全顾不上其他。
天空之上。
云千依和沐摇风相对而立。
狂风舞动着长发,衣袂翻飞,裙摆却吹得摇曳,阴暗的天空看不到阳光,黑压压的乌云好似压境一般。
云千依脸上是斑斑血迹,额头有鲜血在溢出,白皙的肌肤上满是伤痕,她轻轻舔了下嘴角,铁锈味在口中蔓延,一如当年。
她手中的毁灭之剑在引动着天雷,周身凝聚着非凡的气势,并且越发强盛。
沐摇风眼底一片漆黑,诡异的黑色雾气在她身上萦绕着,看起来十分不详。
地面上,那些受伤的炼丹师,还有沐家人,眼中也在不断的浮现着黑色,渐渐的,眸中没有了眼白,只剩下了一片漆黑,那诡异的黑色,像是无处黑色的蛆虫,在缓缓的蠕动,令人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