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誓？
其实誓言这个东西实在是无用，并且不一定能灵验的，可是百里玄殇却仍旧不愿意将那句话说出口。
他对妖凰的心，恐怕任凭日月变迁，也不会改变。
只是如今，他说不出口，因为那个女人已经不再属于他了。
“哥哥，我可以对天起誓，如果妖凰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我便退下这人皇之位，并永远冰封魔族，永世不见天日，我人族贵族以暖身咒世代相传！”百里玄殇突然举起右手发誓。
叶千茉不知不觉，两行清泪便流了下来，她的头逐渐不那么痛了，整个人的身体却瘫软了下去。
原来曾经，百里玄殇和魔君本是两个人。
原来曾经，有一个人那样深刻的爱过她，只是他们彼此错过了。
叶千茉慢慢转过头，看向冰洞，所以那个冰封在里面的人，才是真正的百里玄殇！
难道当初她真的做过了什么对不起魔君的事？
记忆正在一点点的回来，只是还不能拼凑成一个完整的故事。
“百里玄殇……”
叶千茉从雪地上慢慢爬起来，转身回到了冰洞，她眼角的泪水还未干，心猛烈的痛着。
那个男子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为何哭了？”
“百里玄殇，是你吗？”叶千茉走的很慢，每靠近一步，她的心都会跟着痛一下。
那个声音又安静了下来，不过他似乎受到了很大的震惊，呼吸的声音都变得急促了起来。
“你不是都忘了吗？”
“就在刚才我突然想起了一个片段，不知为何心很痛，我与你可是有过一段感情？”叶千茉问道，“为何会分开？”
“是我的错，我无颜面对你。”那个声音里也带有几分悲凉。
“所以你最终是因为我才被冰封在这里，魔尊是你的哥哥，而你才是真正的人族老祖百里玄殇！”叶千茉的声音竟然有些颤抖。
百里玄殇苦笑了一声，“千年了，他将我扮演的很好，或许没有他，我也不会有机会再看到你，我不恨任何人，是我没有珍惜你。”
“到底是怎么回事？”叶千茉问道。
又是一阵沉默，叶千茉终于忍无可忍的咆哮了起来，“你若是再如此，我只能将这里彻底毁了！”
“我想再好好看看你，你让我出来吧。”百里玄殇的声音很平淡，却很渴望。
他一个人在这里孤独了千年，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见到她吗？
她既然来了，为何不见？
哪怕之后便会永远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他也没有遗憾了。
“好，我让你出来！”叶千茉说话间，便开始融化百里玄殇周遭的冰。
这一次她融的特别快，先是百里玄殇的脚，然后是他的腿，他的身子，最后看到了他的发梢，还有他的头。
那张脸再熟悉不过，只是更为温文尔雅，看到叶千茉的瞬间，他的唇角微微上扬，眼眶里却也湿润了。
“原来如今的你是这个样子，一样很美。”百里玄殇走到了叶千茉的近前。
他的身上散发着寒气，站在叶千茉的对面，却久久没有说话。
千言万语，不知该从何说起，他在这里，除了魔君偶尔会来陪陪他，跟他说说外面的事情，他所有的时间都用来思念妖凰，他们的故事，好的坏的，开心的还是遗憾的，都已经在他的心里回想了千万遍了。
“百里玄殇，我们到底有怎么样的故事？”叶千茉问道。
“我们的故事很简单，”百里玄殇说道，“人族和妖族的交界处以前是很不错的狩猎场，你我便是穿着便衣狩猎时认识的，那天我是你的猎物，你误伤了我。”
百里玄殇笑了起来，他的眼神是那么温柔，“你的个性实在让人无法接受，我虽然说了不需要你负责，你还是将我带回了妖族，害得人族以为你绑架了我，差点掀起战乱。”
“还有这回事？”叶千茉的确不记得了。
“从那以后，我们便成为了朋友，经常相邀一起狩猎，你也会听我抚琴，你舞剑的身影也特别美，你还为我们特意创建了一个迷阵，迷阵中有一片花海，那是我们最喜欢的地方。”
叶千茉突然有些恍惚，所以那些莫名其妙的回忆竟然是与百里玄殇一起的？
“就在那片花海，你第一次主动吻了我，问我可否与你长相厮守，你愿意放弃妖凰之位，随我来人族。”百里玄殇眼里又开始泛起泪光，“可惜我却懦弱了，没有给你一个答复。”
叶千茉瞪大了眼睛，所以她当初是被百里玄殇拒绝了？
“只是我万万没想到最后你竟然会和我的哥哥在一起，你们两个人实在太过高调，五族没有人不知道你们的爱情，可惜轰轰烈烈的爱过之后，留下的仍旧是满地尘埃。”百里玄殇苦笑。
“这么说是我背弃了你？”叶千茉茫然了。
“不，是我先放弃了你，如果我当初足够坚定，没有那么多的顾虑，就不会有后来的事情。”百里玄殇慢慢的靠近叶千茉。
叶千茉突然发现百里玄殇的头发竟然正在慢慢的转头，而他本来英俊的脸上也开始有了皱纹，就连他伸过来的手，也开始苍老。
他正在快速的衰老！
“百里玄殇，你这是……”叶千茉吓到了，惊慌失措。
“我已经多活了千年，只为再见你一面，如今我终于可以当着你的面说一声，妖儿，对不起，其实我一直都爱着你，只是那是的我实在不够勇敢。”百里玄殇的脸已经彻底衰老了。
他的头发全部都白了，身体也无力的摊倒了下去。
叶千茉急忙过去将他扶住，将他抱在了怀里。
百里玄殇颤抖这嘴唇，看着叶千茉的脸他的手还悬在半空中，泪水悄无声息的流下了满是皱纹的脸。
“百里玄殇……”叶千茉紧紧的握住他的手，将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脸上。
“对不起，妖儿，如果有来世，但愿还可以遇见你，那时候，我一定不负真情。”百里玄殇说完这句话，他的眼睛便慢慢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