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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世孤寂。
天上地下,除了刺人脊骨,吞噬光明的黑暗,再也见不到其他事物,虚空间甚至于没有丝毫天地灵机,亦无大道规则的延续。
仿佛是一方被遗弃到了诸天万域之外的虚无之地。
唯有一座宏伟庞大,气象苍莽的青铜古殿,沾染着岁月斑驳,荡漾着永恒气息的矗立在视野尽头。
从见到这青铜古殿的第一眼,楚天青就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
直到站在了青铜古殿的大门前,楚天青猛然惊醒的僵住了身形。
恐怖!
楚天青而今已经九曲轮回印合一,精神意志,修为道果,均是有了震古烁今,冠绝诸天的终极蜕变。
可这一座青铜古殿,却能在无声无息的间的渗透了楚天青的意志,让他有了片刻的迷失,简直不可思议。
从始至终都没有什么波澜诡异发生,只不过是看了这青铜古殿一眼,就意志混沌的迷失了心神,楚天青不敢再有半分懈怠松懒。
他身形伟岸,体魄雄伟,每一寸肌体都流转映照着万法不侵,照破大千的神圣仙光,体内也不断传出至高至玄,扑朔迷离的轮回仙音声。
似是有着一尊尊超脱了生死轮回的神佛,正坐在男子体内吟唱诵经。
刚刚是没有防备,如今楚天青全神贯注的防备起来,这青铜古殿再怎么诡异可恐,也休想在无声无息间的渗透楚天青的意志神魂了。
一站就是几个时辰。
楚天青感应不到回归的道路,也难以探测这一方天地究竟是什么地方。
“如果是某股力量,某个生灵,将我拘禁到了这一片天地,那答案最有可能存在的地方,便是这一座青铜古殿。”
别无选择的,楚天青朝前迈出的没入到了亘古之气弥漫的青铜古殿中。
殿中天地空旷。
一座通往不知何处的高台,笼罩着重重黑雾的矗立在那里。
楚天青望向高台顶端,那里虽然翻涌着无法窥视的雾气,可楚天青本能觉得,在哪雾气深处有着一双眼睛。
冷漠至极,高高在上的俯瞰着自己。
“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无尽的岁月中,每隔一段时间,总会有一个挣脱了命运枷锁的生灵诞生在这笼子里啊。”
“可惜,可惜。”
“井底之蛙,笼中鸟雀,纵是一时侥幸的挣脱了命运的束缚,得到的也只会是漫无边际,没有尽头的折磨罢了。”
高台顶端的汹涌大雾内,兀的有着声音飘出。
空洞低沉的语调,一如古老的魔咒,让楚天青耳膜阵痛,心脏也咚咚跳个不停。
“井底之蛙也可跃出深渊,笼中鸟雀亦可展翅高飞,挣脱了命运的枷锁,是否会沦入到漫无边际,没有尽头的折磨中,还要我自己来决定!”
意志坚定不可动摇。
楚天青直视着高台之巅的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反驳道。
“有趣~有趣”
形态上为人形的生灵,不可名状,拖动黑袍的走出了难以窥视的黑色大雾,显化在高台顶端,居高临下的俯瞰着楚天青。
似有不屑,也有赞赏的道:“诸天万域间,如你这般桀骜不驯,逆天而行的生灵,古往今来不在少数。
每隔一段岁月都要诞生出一两个来,可他们之中,没有一个可以逃过命运的制裁。”
人形生灵的声音格外尖锐低沉,本能就让人有着排斥与厌恶的感觉。
楚天青消失在原地,他气血盖世绝伦,浑如一座洪荒古炉,耀世的拳印,转动着六道轮回仙光,横推万界之势的轰向了人形生灵。
瞬间就呈现在人形生灵的头颅前,近在咫尺。
且在这一霎那,携带着无上锋芒,浩瀚杀气的诛仙四剑,也从楚天青的眉心之中飞出,化作屠神戮仙,掩天蔽日的诛仙剑阵,封天绝地的笼罩住了人形生灵。
不给对方逃脱躲闪的机会。
惊天动地的攻伐!
楚天青的力量,在他九曲轮回印合一的时候就蜕变到了连他自己也无法判断高低的禁忌领域。
而今他这一夕间发起的攻伐,没有任何的收敛与保留。
一身力量倾泻而出,无上的六道轮回仙光,汹涌神圣如汪洋银河的点亮着古今岁月。
莫说是玄仙境的仙道生灵,即使是真仙境的异界无上又如何,一样要喋血,甚至败亡。
“井底之蛙有幸跃出牢笼,可看到的天地,终究是山河一隅,日月一角,你很惊艳,这么年轻就已经打破了宿命。
掌控的还是轮回法,九曲轮回印,九世轮回身,绝无仅有。
本座或许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一个只需要付出少许代价,就能让你离开这里的机会。”
人形生灵无喜无悲的轻喃着,宛如没有看到楚天青的盖世攻伐,他大袖舞动,伸出的手掌,干枯惨白,五指摊开的抵挡在六道轮回拳上。
楚天青骇然,他倾尽全力的一拳,没要人形生灵后退半步,身形都没有丝毫的晃动,漆黑雾气冲天而起,将诛仙四剑淹没。
悲鸣声中,诛仙四剑化作废铁般的坠落在了地面上,本该晶莹剔透,一尘不染的剑身,因为那漆黑雾气的淹没,变得锈迹斑斑,黯淡无光。
有些难以置信。
可仅凭这人形生灵一只手掌就风轻云淡的抵挡住了六道轮回拳的威势,楚天青清楚地认识到,自己与对方之间的实力差距,还真不是一星半点。
拉开了距离的回到了高台下方。
楚天青瞳孔沉重的锁定着人形生灵,道:“你所说的机会是什么?又要我付出怎样的代价?”
“动心了吗?”人形生灵冷笑,继而疯癫之态的展开了手臂,拉高了他那尖锐低沉嗓门的喝道:
“只要你肯卑躬屈膝的跪在这里,让吾在你神魂意志上种下奴役烙印,你就可以活着离开这里。
有朝一日,足够强大之时,你就可以回到这里来,接替吾的位置。”
楚天青怔了下,“接替你的位置?”
“不错。”人形生灵摘下了掩盖着整个头颅的头罩,露出的面庞,是一个一头灰发,面目狰狞,五官扭曲的中年男子。
他裂嘴笑道:“你以为本座是何许人也?
漫长岁月前,本座也曾超脱命运的枷锁啊,和你一样被召唤到了这里。
可在命运的审判前,除了卑躬屈膝,那就只能置身于无穷无尽的折磨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