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妃心痛的不仅仅是刚刚失去了孩子,而是刚刚离开明族的时候。
她曾觉得颜笏温柔入骨,她也最爱他的温柔,可是刚刚她猛然发现,温柔模样的男人竟然让她觉得无比陌生。
他明明知道属于他们的孩子没有了,可是他却一句都没有提到。
路绾撩开车帘,和赶车的月燃坐在一起。
月燃见她出来,眼神下意识的往里看了一眼,瞬间会意。
旁边明矜骑着马,看到路绾出来,朝马车靠近了些,眼神扫了一眼马车,似在询问。
路绾轻轻摇了摇头,「让她自己一个人呆一会吧。」她压低了声音说。
明矜反应过来,有些难过的看了一眼车窗,然后又哀怨的瞥了路绾一眼,他们族长,刚刚小产了都不能休息,身上还中着毒还要去救人。
虽然她也明白,要不是有路绾,族长估计就危险了,但是她还是觉得心疼。、
......
另一边,罘氏族内,幽深阴湿的暗牢中,隐隐绰绰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罘禊盯着眼前犹如老僧入定一般的秘母,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他这张脸即便是露出这般邪肆的笑容,也是令人心惊的好看。
「秘母啊秘母,你可真是让我意外,有人告诉我,鬼凫不仅没有死,还活得好好的,这件事你知道吗?」
罘禊手里的弯刀划过秘母有些枯槁的面颊,秘母有些浑浊的眸子里神色如常。
「我怎么知道,当时我见他没气了就丢在了树林里,还以为会被野狗啃噬,或许是他命不该绝,老天爷饶了他一命。又或者是你的人看错了。」
秘母语气平淡,眼神更是无惧无畏,平淡的语气,像是在叙述一件与她无关的事一样。
「这么说鬼凫没死,你是真的毫不知情?」罘禊嘴角带着讥诮的笑意。
「我说什么你就会相信吗?都到这个地步了,你还跟老身说这些有意义吗?」
秘母轻笑,似乎是在嘲笑眼前人现在的做作。
看着眼前油盐不进的秘母,罘禊的眸子微微眯起,眼里染上危险的色泽。
秘母,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把你的族人都转移了,自己断后,是已经做好了要和我罘氏族彻底作对的打算了吗?」
「呵,当初你派人绑架我秘族稚子,以他们的性命为要挟,要我替罘氏族作证,我无奈做下不可饶恕的罪孽。
而你已经达到了目的,还不愿意放过鬼族,甚至对他们赶尽杀绝。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替你们做伪证。」
秘母微微眯起的眸子带着凌厉,不怒自威。
「很好,你可知道和罘氏族作对的下场吗?」罘禊眼里闪过一丝愠意。
他当然知道秘母的价值,但是她现在的态度真的让他很想捏碎对方的心脏。
「你杀了我吧。」秘母此时才算真的正眼看了一下男人。
这也是在表明她的态度,她真的无惧死亡,她更不想再做罘禊的帮凶。
「你真当我不敢杀你?」罘禊手中的弯刀已经勾上了秘母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