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不见,待棠平等人洗漱过后,玉儿早已准备好是美酒佳肴,一番推杯换盏过后,酒席散去,棠平独自回到书房。
是的又到一年一度的拆礼包环节了,前两年开出的是胡青牛的医术传承、倚天剑、墨家机关术和护龙山庄的密探培训守则。除了倚天剑被棠平留下自用外,其他三样都整理成册送回澹州海让手中,由他择人培养。
不是棠平看不上这些东西,只是人力毕竟有限,他没那么多精力来学习这些东西,与其烂在手里不如拿出来培养手下的人。
还是那熟悉的流程,今年的两个礼包开出三尸脑神丸的制作方法和白玉堂的用扇子的传承。
接收完脑海里突然灌入的信息,棠平一时竟然不知如何表达内心的感想了,这三尸脑神丸对他来说很有作用,可这白玉堂的用扇子传承是什么鬼?
“这‘企鹅集团’是不是嫌钱少了,这每年送出的礼包质量似乎有越来越低的趋势”心里开始犯嘀咕,要知道棠平还想靠这‘企鹅集团’的福利寻找突破大宗师的机缘呢。
现如今棠平的武艺已经是在八品这关卡停留一年多了,经过这一年多的积累他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突破九品,但要是突破九品后没有机缘就无法突破了,就像海让和程清玄一样,只能维持在九品上。
以棠平和他手下这些人的身手来说,在这个世界已经算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算上他自己核心三十三人有九品上高手两个,九品高手一个,八品五人、七品十九人,六品的有六人。
每个人的练武资质是不一样的,就像唐冰七人只有冰、清、伯山三人入了八品,其余人皆卡在七品多年不曾突破。棠平原本以为练武只要能吃苦耐劳持之以恒,时间长了一定会有所作为,但事实是没有一定的资质和悟性,再怎么努力也是事倍功半徒劳而已。
在吩咐海老回澹州时,棠平就已经意识到这个问题了,所以才没有让海老盲目的扩充势力,因为‘金手指’送来的东西不是不可复制的,要是这些东西被外人得到,棠平真的就欲哭无泪了。
后来在得到墨家机关术,改良了诸葛连弩和暴雨梨花针的制作方法,使人无法通过拆卸获得制作方法后,才把这两个大杀器配置到手下的每一个密探手中,从而情报信息的收集工作才有了质的提升。
再心中默念几遍“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后,棠平又琢磨起今后在京都的路该怎么走了。
通过海老收集的情报,罗公然是可以信任的,虽然他的到来是监察院有意引导的,但他本人却和监察院没有丝毫瓜葛。而他死去的便宜父亲似乎生前是监察院四处的人,而那叶掌柜也不是当初他猜想的那般,顶多算是‘那个女人’的徒子徒孙罢了,想想也是监察院怎么舍得把‘那个女人’亲手培养的助手派到自己这小棋子身边呢。
“手下的这五百多人就由罗公然和棠田负责,然后把海让老头调到身边,程清玄回澹州接手海让的工作,而程清玄的工作则由谷枫去接手,其余各项人事安排不变。”
这些年的基层军官工作经验,让棠平这个两世都没当过领导的人,有了做领导的基本思维,所以没用多长时间他便对人事这一块有了决断,至于别的问题他一下也没有好的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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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庆国京都如果想发展的好,首选当然是庆帝,可这个人冷血无情太过于危险,其他如范建、陈萍萍、叶家、秦家、皇子之类的好像始终差了点。至于范闲这边棠平不做考虑,范闲是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是风暴中心,如非必要的话保持一定的朋友关系就行,没必要陪他一路走到黑。
棠平也想明白了,庆余年的世界没有什么灭世之危,不需要考虑拯救世界,棠平现在要谋划的是,让自己站在金字塔的顶端,然后安全美满的去享受前世做梦都无法享受的生活就行。
……
范府,司南伯爵范建的书房内。
面相庄肃、不苟言笑的司南伯,盯着气质飘然出尘容貌俊秀的范闲,温柔的夸赞道:“和你母亲长的真像。”
范闲对今生的母亲并没有什么印象,也就没发表什么意见,站在那静静等候父亲接下来的问话。
两人一番简短的父慈子孝的问答过后,话题终于来到关键处。
只见司南伯冷冷道:“你知道娶了对方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范府除了一直未衰的圣眷外,还可以在朝廷里抱上一只粗到不能粗的大腿。”
范闲可不怕司南伯,由于前期有了棠平提供的粗浅情报,他以为司南伯要用他的婚姻,来达到自己的政治目的,所以才会愤怒的讥讽自己的父亲,半点不作让步。
通过澹州传来的消息,司南伯还以为是成长环境让范闲这孩子,长期压制情绪得不到宣泄,他害怕这样痛苦的做法会对范闲造成什么不可逆转的危害。
现在范闲生气了,司南伯不怒反喜,他终年严肃的脸庞,也缓缓地展开笑容。
虽然这场谈话两人互不相让,谁也说服不了谁。但本就聪慧的范闲,也在这次谈话中了解了许多常人不知道的秘闻,比如长公主和当朝宰相林若甫的私情,比如今生的母亲的些许过往和基业。
五竹的话加上棠平的情报,范闲早早就猜测到父亲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安排,可他自身却不想被人控制。
……
“父亲深谋远虑,孩儿佩服。”
范闲对着父亲行了一礼,虽然不认同父亲的做法,也不会按着他的规划去执行,但生为人子该有的态度还是有的。
最后谈话以范闲向司南伯说明,要让藤子京跟在身边为终止。
不过在范闲告退,将将退出书房大门时,司南伯范建又皱着眉头提醒道:“澹州棠平与你有私交,你们两都是青年才俊,相互之间有来往,我本不该多说什么,但现在他被调去监察院做事,你以后要提防着点。”
闻言范闲只是脚步微微一顿,没有出声回答询问,然后再丫鬟的带领下穿过复杂的行廊,回柳姨娘为他准备的卧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