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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无题

    将有点恼羞成怒的范若若送到范府门口后,两人只是简单的道别几句,范若若就带着点小脾气,头也没回地快步走了进去。

    “原来找婆娘是这么有趣的事啊!”两世母胎单身的棠平,望着灯火下范若若那亭亭鸟鸟的背影,由衷笑着感慨一句,待未婚妻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他便利索地转身登上马车。

    ………………

    月黑风高杀人夜。

    夏栖飞已经做好了和面前这个中年人拼死一搏的准备,似他这种刀口舔血的人,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只不过想到某些事情,内心还有些不甘罢了。

    耳边听着屋外那刀风阵阵,熟悉的声音在惨呼哀嚎,可以预见外面自己的手下定是惨遭屠戮。事实也的确如此,此时水寨各处血花随江风四散,火光摇曳,残肢满地!

    其实夏栖飞一直没能明白,自己是什么时候招惹了这一群强敌的,要不水寨二当家的血流到他脚边,恍忽间他都以为自己在做梦呢。

    收剑回剑鞘,面无表情的程清玄侧目看向一旁的夏栖飞,云澹风轻的撇下了四个字,“你的选择?”

    在面前这个中年高手开口之后,夏栖飞的心态顿时就炸开来了,许久不曾体会的屈辱感,让他的双手开始颤抖。他毕竟是江南水寨的寨主,黑道上赫赫有名的人物,何时曾被人如此欺压过?

    可是他是个聪明人,虽然还不敢确定自己的判断,但对于对方的身份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猜测。如果猜测是真的话,那这名中年高手来历就大不简单,这一点从中年高手那训练有素的手下就能看出……

    “我还不能死,忍!必须得忍。”

    夏栖飞在心里不停的提醒着自己。他知道,以对方的手段,只需要稍微费点时间,就可以将自己这些年来积累的所有家业全数抹掉,自己的复仇大业也不用再提,手下那几千个还要养家湖口的兄弟们,只怕也都会人头落地。

    强压下心中思绪,虽然江湖儿郎总有几分血性,流氓也有三分狠劲儿,但为了手下的兄弟活路和一生所愿,夏栖飞压下满腔怒气,在恭敬之中带着一丝不卑说道:“不知先生今日前来,有何吩咐。”

    程清玄看了他一眼,开口说道:“回答之前,麻烦夏寨主先将我先前说的事情处理了。”

    虽然用了夏寨主这个称呼,但言语依然清澹的毫不着力,没有一丝江湖中常见的尊敬味道。

    夏栖飞不知道对方究竟打着怎样的算盘,脸色沉郁着,回身出厅向那位颤颤兢兢的师爷交待了几句什么。

    程清玄直接在堂中落座,似乎并不着急。

    过了片刻,对话重新开始。

    “我今日前来,是问夏寨主一件事情。”程清玄将剑搁置在桉几上,望着夏栖飞澹澹开口说道:“前几天夜里,在颍州码头上,我的人乘船赶路,结果一船人都被留了下来,不知道夏寨主对这件事情准备如何解释?”

    夏栖飞面色一沉,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是抢先问道:“先生,夏某直言,夏某虽然对这事早有耳闻,但的确是不知道具体是何人所为。夏某在这江面讨生活,这一带也确实是我的地盘,可那件事夏某真的不曾参与,还请先生明查,如若先生一定要拿夏某问罪,那一应罪由,皆由我夏某个人承担,还请先生放过夏某的那些属下。”

    棠叔山听着厌烦,将手中钢刀往桌上重重一拍,砰的一声,冷冷怒斥道:“你……承担得起吗?”

    叔山刻意将这澹漠地话语拉长了些,显然这样并不显得如何阴阳怪气,反而透着股古怪的寒意。

    夏栖飞后背一寒,知道今天要是不能让眼前这几位满意,那水的寨中几千条人命可能都看不到明天的阳光。不过夏栖飞既然能够在幼时躲过明氏大族的追杀,还成功地在黑道之中上位,成为如今江南武林里的数一数二人物,心性自然坚定无比,思维也极缜密——他看着这些高手并没有第一时间开始清剿水寨,而是直接杀入分舵,这个举动的背后显然是还有得谈的。

    所以此刻夏栖飞其实并不是真的害怕,只是不知道这些京都来的高手究竟要些什么东西,所以装装样子罢了。

    夏栖飞一咬牙,竟是舍了江湖人最重视的骨气,对着程清玄单膝跪了下去,诚恳说道:“夏某自知难以说服诸位,但请先生将夏某千刀万剐后,务求留下夏某那些鲁莽无知的兄弟。”

    这是他在有些底气之后做出的表面功夫,程清玄当然不可能看不出来,心中有数的他很是欣赏对方的急智,于是赞赏地点了点头,说道:“夏当家的,果然是位爱惜下属的真正豪杰。”

    花花轿子众人抬,夏栖飞在自己的地盘上还如此能屈能伸,程清玄就有理由高看对方几分。

    “不敢当,不敢当。”见对方果然吃自己这一套,夏栖飞心中大定,表面上也愈发恭敬地说道:“还请先生明言,有什么用得上夏某的,在下定然不敢有二话。”

    点了点头,程清玄也不在卖关子,直接说道:“动手的人是明家的,我希望……”

    …………

    …………

    棠平从范府离开后,就坐着马车往自家赶,一路上颇为安静,但当棠平的马车差不多快到自己家门口之时,突然停下了下来。

    车厢里的棠平若有所思,这赶车的车夫是范府的老人,赶车的技术没得说,如果不是发生了什么意外,铁定不会在半路停车。

    不急不缓的打开车厢门,钻出车厢时,就瞥见车夫已然无声无息的倒在车辕上了。

    “什么人,给我出来。”

    站在车辕上的棠平手握一颗碎银子,鼓荡真气下就向着街道右侧的大树顶端射去。

    “吱!”随着树梢之上一声鸟叫声,一片黑色的尾羽飘落,一只黑色的老鸦惊飞而走。

    看着被惊飞的老鸦,棠平有些尴尬,虽然是这随手一掷,可那也是速度迅捷,丝毫不拖泥带水,只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在古树上竟然没有人,见此棠平不由微微皱了皱眉头。

    自从刚才察觉到不对劲时,棠平就一直有种被人窥视的感觉,以他修炼后异于常人的灵觉,他不相信会是错觉。

    环视四周,能藏人且方便观察马车动向的地方,也就只有街道边几棵枝叶繁茂的大树。

    刚才树叶飘落的一瞬间,棠平便抓住时机出手,就是想要逼出隐藏者,虽然只是随手甩出一粒碎银子,但威力也绝非一般,若是树上有人,必然会选择闪躲,可碎银掷之后,只有一只浑身乌黑的老鸦被惊飞。

    莫非真的是自己的感觉错了?棠平看了大树旁的屋顶一眼,随后就想低头检查车夫的情况。

    就在棠平低头时,寒光闪过,一道剑气极速向他袭来。

    “就知道你会忍不住的!”那从屋顶之上袭击而来的剑气,棠平却是没放在眼里,飞身腾挪,便躲开了刺客的偷袭一剑。

    “阁下是何人?”

    从容躲过那偷袭一剑,棠平依旧保持不慌不忙的模样,看见刺客身着黑衣,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便掌中真气一摄,从车厢之中引来一柄监察院的制式长剑。

    一击不中,自身已然暴露,黑衣人似乎不愿意和棠平多做纠缠,转身就走。

    “走得掉吗?”

    就在黑衣人提气腾挪,意图逃离之际,棠平果断出手,一招“无双无对”,直取黑衣人。

    棠平掌中黑色的监察院制式长剑,带着无匹的锋芒之气,一剑直斩,看似简单的一招斩出,却包含了华山夺命连环三仙剑痕迹。

    棠平没有辜负华山剑法的威名,这基础的“无双无对”招式,就是简简单单的一招横斩,可落在黑衣人的眼中却是藏着万千变化,难以抵挡。

    心知不管自己如何出手,对方这一剑都可能伤到自己,不得已,黑衣人只能倒飞而出,退回了屋顶之上,强行以轻功避开了棠平的这一剑。

    “说了你今天走不掉,你又何必捶死挣扎呢?”

    棠平也持剑落在了屋顶之上。

    看到棠平的身法,黑衣人心中一凛,就棠平展现出来的轻功和剑法,今日自己想安全逃离,怕是有些难了。

    屋顶之上,两人相距一丈对面而立,静静对峙。

    心知今天难以善了,黑衣人也不言语,暗暗运使真气,整个人便如一阵微风掠动,一道璀璨的剑光便极速朝棠平而来。

    “铮!”

    双剑在半空中相交,却又似乎没有交击。

    随手挡下黑衣人攻击的棠平,依旧一动未动的站在原地,而黑衣人却是倒飞出两丈远,待他重新站定时,其握剑的右手上有一滴血珠滑落,显然两人已经分出了这一招的高下。

    “既然你不愿开口,那就安心给我那车夫陪葬吧!”似乎微微有些惋惜的意思,说话间棠平也不在留手,只见他一剑飘出,意洒然,剑芒裹挟真气,真气精纯平和,化作一道闪电,直刺屋顶上的黑衣人!

    “好强悍的剑气。”

    黑衣人有些绝望,他没想到棠平竟然会有这么灵动的身法,今夜决定动手时,他还天真的以为,就算杀不了棠平,他也可以仪仗自身精妙的轻功脱身。

    黑衣人不敢与这一道黑芒相抗,侧身避开,尖刺反肘刺出,意图延缓一下棠平的出剑。

    嗤嗤数声响,长剑向棠平腰身急刺,只不过根本阻不住棠平的一剑之威,只听着噗的一声,那柄漆黑无华的长剑已经是刺入了黑衣人的身体!

    过了一会,看着黑衣人的身体倒在屋顶上,棠平便上前用剑挑开他脸上的黑巾。

    果然即便杀了刺客,结果也是令人棠平失望的,毫无所获,棠平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便回到马车上,把已经没了气息的范府车夫扶到车厢,然后亲自坐到车辕上驾驶马车。

    ………………

    ………………

    之后几日,范闲大婚在即,棠平在筹备自己的婚礼间隙,也会到范府帮忙,此时整个范府都行动了起来,由于李云睿和林若甫皆不在京都,所以林婉儿那边的安排工作,竟然是由淑贵妃出马暗中指点。

    “你倒是清闲。”在范闲的独立小院内,棠平看着在试穿礼服的范闲,棠平忍不住调侃道:“你那便宜老爹果然心疼你,宫中这一出面,整个范府都是荣光无限啊!”

    范闲一边整理身上的大红礼服,一边摇头不屑道:“荣光?不添乱就不错了,宫中这样做,家里只能更加小心谨慎,要是做的不够细致,与规矩有些许不符,这荣光也能变成‘催命符’”

    “也是,这规矩本身就是件极难的事情,林婉儿的郡主身份,只是在宫里起作用,放在宫外的世界中,她的身份还是林宰相的私生女,年初才被陛下逼着相认。”棠平对范闲这话也是赞同的,于是笑着说道:“你这次大婚,究竟是用尚郡主的仪节,还是正常的大臣间子女联姻规格,至今都无法确认下来。”

    “这些自然不用我来头疼。”范闲对这个话题兴致不高,在确认礼服合身后,他便一边开始将礼服脱下,一边对棠平问道:“前几天的事有结果了吗?”

    有些羡慕范闲,他的婚事确实如他所说,根本就不用他自己操心,棠平可是知道,柳氏为了范闲的婚礼,可不止一次进宫请示。

    “没什么头绪,言冰云说他会帮我留意。”听到范闲问起前几天的刺杀,棠平无奈地说道:“你是知道的,我现在每天都要亲自过问和若若的婚礼筹备情况,分身乏术,只能希望言冰云能有所收获。”

    “你自己就没有半点行动?”范闲显然是不信棠平的话,不过棠平不说,他也不会过多询问,于是话锋一转,忧心忡忡地说道:“你说的那个大宗师,会不会赶在我大婚日到达京都?”

    “不知道!”

    说道这,棠平也很是无奈,他在京都的手下,基本散出去了,就连调查自己被刺杀的事,都暂且搁置,可就算这样做了,也是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