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氏脸都绿了,张欣忙给她使了个眼色,暗示她不要急,连声哄着宝县主道:“县主不要急,人就在这府里,飞不了。咱们这就让人去问。”
宝县主不高兴:“我本不想来的,是听人说她要来,我才来的。”单只是一次偶遇,还不至于让她这样想见安怡,她想见的其实是那个听说经常与安怡一起研究医药之道的了然和尚。
张欣眼里闪过一丝郁色,面上却笑得更加温柔体贴:“不要紧,即便今日见不着她,我改日也特地设宴邀请她去我那里做客,届时你想和她说多久就说多久,如何?”
“好啊,好啊。我就知道张姐姐最好了。”宝县主眼睛一亮,指着前方道:“瞧,那不就是她吗?”不等张欣反应过来,便提着裙子奔了过去:“安怡,安怡!是我!”
张欣心里有一百二十个不爽,却只得含着笑怜爱地看着宝县主跑远,温柔地叮嘱宝县主的侍女:“快些跟上去,别让县主出了差池!”
眼看宝县主蛮横地从永昌侯夫人身边把安怡“抢”了去,田氏撇撇嘴,道:“我就不明白了,这样的野丫头怎么就尽入贵人的眼了?听说她身上那衣料也是御赐的。”
张欣更是不明白,论出身,安怡不过是个被贬斥到边城的小县令之女;论样貌,她自问不比安怡差半分,甚至于她自认为个人的气质修养远超安怡许多;论才情,她自幼便有才名贤名,当初唯有安九能略与她齐平,但最后安九也成了她的手下败将,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实在差她太多。安怡这样一个长于小门小户,读过几天书,侥幸写了笔好字的半文盲哪里又比得她文采风流?不过是比她多了一手精湛的医术,可是那算得什么?贱业而已!可是这样一个小小的女子,偏就入了贵人们的眼,说来说去,不过是机遇好,运气好。
田氏继续唠叨:“你瞧见没有,长得真是像啊,第一眼瞧着,把我给吓了一大跳……”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安家的姑娘们多少都有几分相像。”岂能容许这样一个远不如自己的人唱独角?张欣含着笑,无视一旁的小声念叨的田氏,昂首挺胸地朝着安怡和宝县主所在的方向而去。她的夫君田均位卑官小没关系,她的公爹不过是个五品小官也没关系,只要她的父亲还是正二品的刑部尚书,在座这些人就不会轻易给她脸色瞧。
宝县主握住安怡的手,叽叽咕咕说个不休:“那日见着了你,可算是一见如故。邀请你去参加我们的诗会,你却又不肯去,可是瞧不起我?”
“县主说笑了,我是怕扰了县主的清净才不敢贸然上门的。”安怡眼角瞟着昂首挺胸、一步步朝着这里走过来的张欣,笑得越发开心灿烂。根据她对张欣这个蛇蝎女人的了解,张欣越是摆出高姿态,越是昂首挺胸,越是淡定高贵的时候就说明张欣越是在意。所以这算是嫉妒她和宝县主混在一起,嫉妒宝县主主动来找她玩?
宝县主没注意到张欣,继续道:“既然你不是瞧不起我们,那你就记得了,下次我们开诗会,你一准得来!”
安怡垂了眼,温和笑道:“我对诗词方面有些欠缺,不好意思去丢丑。”
宝县主不高兴起来:“你这个人怎么回事?真心请你去玩,你却推三阻四的,一点都不爽快!”想了想,自认十分体贴周到地道:“我知道了,你是怕那些人瞧不起你,欺负你是不是?你放心,只要我在,谁也不敢对你说半句不敬的话!不然就是对我不敬!”
安怡装模作样地对着宝县主行了个礼:“多谢县主如此体贴,我若是再推却,那真是辜负了县主一片好心了。”
“这就对了么。”宝县主看看左右,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地道:“了然大师于诗词一途上很有造诣,你尽可去寻他指点一二。届时,可请他去给我们做评判,大家伙的诗词造诣都能更上一层楼。”言罢笑眯眯地看着安怡,满脸的期待。
她就知道,这世上从没有无缘无故的好,这小丫头原来真是冲着了然和尚来的,可是这也太那啥了吧,她和了然和尚真没什么私交啊。何况一个尊贵的县主看上了一个伪高僧,这算是件惊世骇俗的事吧,若是这二人勾搭成奸,不,互相看对眼了,约了去私奔,这绝对不是什么佳话,而是有一大票人要跟着倒大霉的!安怡正想拒绝,转眼看到已经走近,假装淡然清高,实则竖起耳朵偷听的张欣,便挑衅地朝张欣一笑,脆声道:“我记住了,就不知大师是否有空?”
张欣,接招吧。我等着你来破坏掉这件好事,然后,宝县主就再也不会是你的“好朋友”了,然后,我又成功解救出一名被你荼毒残害的单蠢少女。
张欣目光微闪,驻足不前,微笑着喊了声:“县主,有人寻小安大夫呢。”
宝县主哪里管得旁人的事?当下不耐烦地道:“什么急事,非得我找她有事的时候来寻人?”
张欣温柔笑道:“县主忘了我和你说过的话啦?小安大夫可不比你,有人寻她就一定是急事。是吧,小安大夫?”
当然咯,她不过是个小人物,在座众人身份地位都比她高,旁人看来不过是件小事,于她就是大事,盖因她谁都惹不起。经过这几年,张欣讽刺敲打人的功力更胜一筹,这算是家传吧,不怪得张春能轻轻松松从大理寺卿做到刑部尚书。安怡一笑,并不与张欣争锋,对着宝县主从容一礼,笑道:“这位夫人说得对极,县主的话我记在心里了,这却是要告辞了。”
宝县主目的达到,也就不再痴缠安怡,再三叮嘱道:“那你可一定记得啊,回去就记得抓紧了办。”
安怡含笑离开,却并不犯傻去追问究竟是谁寻她有事,她又不是傻子,张欣明摆着就是借着假话把她从宝县主身边支开,不许她接近宝县主的么。还是这样的狡计多端,独占欲强,但张欣忘了,宝县主是人,不是东西,一时被蒙蔽正常,难不成还会永远都被她蒙蔽着?
(在恶毒女配的眼里,一般来说女猪总是不如自己许多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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