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原来孙公子已经定了亲事了,这事儿我们真的不知道。”邹伯有些懊恼的说道,“你看我这个老糊涂,只顾着问了孙公子成亲没,却忘了问他定亲没?”
然后又看了一眼自己的老婆子,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没事,紧接着又用手语比划了一通,邹大娘也明白了怎么回事,对着邹伯也比划了一通,然后邹伯对着夏如倾问道:“夏公子,我家老婆子想知道孙公子定下的是哪家的姑娘,人品家世如何?”
夏如倾扶额,她很想告诉邹伯和邹大娘那个姑娘就是自己,但是自己一直都是男儿装出现在他们面前,暴露身份她倒是无所谓,就是担心吓到这老两口,好端端的一位公子突然就变成了一个小姐,特别是她那天替老两口教训那些放高利贷的时候,她表现的过于勇猛,还骑在一个男人的身上打人,万一让老两口误会自己不是什么好姑娘就不好了。
夏如倾想到这里,立刻打消了将自己的真实身份的想法,笑着说道:“你们放心,肯定是好人家的姑娘,人品好,样貌也好,跟孙公子就是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对。”
夏如倾说着说着自己的小脸的就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这才意识到刚刚自己都说了什么,可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想收是不可能的了。
邹伯却没注意到夏如倾的反应,只是听到与孙轻舟定亲的姑娘与他如此般配,心中很是高兴,特别是这话还是从他们的救命恩人口中说出来的,他自然一百二十个相信,于是连忙用手语比划着告诉自己的老婆子,邹大娘听完也是一阵激动。
“那就好!那就好!人好就成,我们都希望孙公子能与那姑娘白头到老、恩爱百年。”邹伯有些兴奋的说道,然后对着夏如倾又说道,“夏公子,你的年纪比孙公子也小不了多好,也得抓点紧,要不我让隔壁的王媒婆也帮你寻摸寻摸。”
“不用!不用!我家里也已经给我定亲了!”夏如倾吓得连忙摆手,坚定的表明自己已经有主。
邹伯闻言觉得自己越俎代庖了,当初想给孙公子说亲是因为听说他孤身一人在上京城,才想着替他张罗亲事,可是夏公子却是上京城人士,父母都在,怎么也轮不到自己来给人家说亲事,于是也不再多话,只是恭敬的说道:“那各位贵人慢用,老头子我就不打扰了。”说罢牵起邹大娘的手,走回炉子边烤起了火。
苏纤绾将刚刚夏如倾的反应都看在眼里,邹伯走开后,她压低声音问道:“你既然如此紧张,为何不早点成婚?”
苏纤绾看的出来,夏如倾是真的很紧张孙轻舟,既然两人早已定亲,那索性就早点成婚岂不是更好。
“我倒是想,可是他似乎对此事不太上心,总不至于让我一个姑娘家开口提成亲的事情吧!”说起成亲,夏如倾的表现就有些失落,明明和孙轻舟的感情已经水到渠成,可好像就是差了一步,之前是因为自己家的父亲觉得孙轻舟应该先立业再成家,而现在孙轻舟已经是太医院之首了,也算是功成名就了,可是孙轻舟却像是不着急一般。
苏纤绾想起之前与孙轻舟提过成亲这件事,孙轻舟的想法是希望自己成亲之时可以有家里的长辈在场,但是他却是被孙家剔除族谱之人,孙鹤针和他的亲爷爷孙鹤钊如何能亲自到场。
苏纤绾觉得回去以后得好好劝劝孙轻舟,不要因为这些事情,耽误了成亲,让夏如倾再苦苦等待下去,过于执着于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就是一种执念,而这种执念只能说是自寻烦恼。
苏纤绾想着孙轻舟和夏如倾的婚事,还没来得及动碗里的馄饨,明朗这个小家伙倒是一碗馄饨已经下肚,只见他端着碗将最后一口馄饨汤都喝下肚子,放下碗后,又用舌头舔了舔嘴角残留的汤汁,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苏纤绾知道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饭量大也属正常,只是明朗如今的模样实在太瘦弱了,于是将自己面前的馄饨推到了明朗的面前,示意他把这碗也一起吃了。
明朗看了一眼那碗未动的馄饨,将馄饨又推回到了苏纤绾面前,乖巧的说道:“大哥哥,你吃!明朗吃饱了!”
这是明朗第一次开口跟苏纤绾说话,夏如倾吃了一口自己的馄饨,笑着说道:“原来你会说话啊!我还以为你是个哑巴呢!”
“你才是哑巴呢!”明朗不服气的回怼道,“那些人都不是好人,我不想跟他们说话。”
“那你的意思,我们是好人喽?”夏如倾饶有兴趣的问道。
明朗没有搭理夏如倾,只是一双金眸直视苏纤绾的眼睛,真挚的说道:“大哥哥是好人。”
夏如倾见状也不恼,只是半玩笑半威胁的低声道:“待会你可是要跟我走的,你可要想清楚了再回答。”
明朗下意识的就朝苏纤绾面前躲,苏纤绾笑着摸了摸明朗的头,示意他不要怕。
滕真真却在这时候突然站了起来,淡淡说道:“你们吃吧!我先回车上等你们。”说罢便自顾的朝马车走去。
滕真真自从坐下后就不曾说过一句话,苏纤绾都快忘了她的存在,看着碗里一口未动却被勺子搅的有些坨掉的馄饨,苏纤绾知道滕真真这是心里还揣着让她放不下的心事。
明朗看着那碗馄饨,小声的问苏纤绾:“大哥哥,那碗馄饨不吃就浪费了,我可以吃掉那碗馄饨嘛?”
在得到苏纤绾肯定的答案后,明朗开心的端起滕真真的那碗馄饨又吃了起来。
苏纤绾决定回去以后要好好跟滕真真谈谈,她不希望滕真真一直被困在自己的心魔里。
苏纤绾吃完自己碗里最后一颗馄饨时,夏如倾起身去付钱,她将自己身上还剩的那十二两碎银子全部都给了邹伯,邹伯却推脱不要,夏如倾放下钱,就朝马车跑去,邹伯还想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