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纤绾又打开查看里面的药丸,也丝毫没有顺坏,真是万幸,只是木盒的夹层摔开了,露出了白色绢帛的一角。..
苏纤绾想起谨婆婆当初将这个木盒交给她的时候跟她说过,这盒子里有孙鹤针写给苏皇后的信,只是后来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以至于将这盒子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这信也没有及时看阅。
于是苏纤绾从盒子里抽出绢帛,打开来一看,纯白色的绢帛上却什么也没有,这是为何?
苏纤绾心中疑惑,不是说盒子里有孙鹤针的亲笔信嘛?怎么就是一张白绢帛,这白绢帛上什么也没有啊!信呢?
苏纤绾再次翻看了一下沉香盒子,除了那两粒药丸,什么也没有。
看来谨婆婆口中所谓的孙鹤针的亲笔信就是这白绢帛无疑了,可为什么这白绢帛上什么都没有呢?
苏纤绾拿着白绢帛愣愣的出神,忽然想起以前看过的电视剧里那些往来的密信都是要用火烤或者用水浸湿后字迹才能在纸上显现出来。
这么做的原理其实很简单,无非就是用明矾或石碱在纸上书写,遇热或遇水,明矾、石碱书写成的字便能在纸上显现出来。
想到这里苏纤绾连忙起身去找火折子,将烛台上的蜡烛点燃,然后将白色的绢帛凑近烘烤了起来,可是烘烤了半天,这白绢帛一点变化都没有,还是雪白一片。
苏纤绾见这个办法没有用,看见药方的脸盆架上摆着一个脸盆,那里面是琥珀为她准备的洗手用的井水。
于是苏纤绾拿着白绢帛走到脸盆架前,将白绢帛挂在脸盆架上,用手沾了些脸盆的水淋在绢帛上,结果绢帛没有任何反应。
苏纤绾想了想,又将绢帛整个浸在脸盆里,可是白绢帛在水里依旧丝毫没有变化,还是原本的样子。
这就奇怪了,这白绢帛到底有什么秘密,怎么这两个办法都没有用呢?
苏纤绾百思不得其解,只得将白绢帛从脸盆里捞了出来,晾在脸盆架上让白绢帛自然晾干。
孙鹤针不可能千里迢迢送来一封无字天书,只是他的葫芦里到底买的什么药啊?
话又说回来,为什么是用绢帛写信,而不是用纸张呢?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玄机?
还是说孙鹤针害怕如果用纸张书写,万一落在别人手里,别人就会用她刚刚用的方法,从而知道这封信的内容,所以才故意不用纸张而用绢帛,可是这个谜题到底该如何破解呢?
苏纤绾轻咬自己的手指甲,蹙眉沉思一会儿,看来一时半会也解不开这其中的奥秘,眼下她也没有心思再打理她的药房了,于是走到药架旁,俯身将木盒拿起摆放到了原来的位置。
甘泉宫,后苑
苏纤绾拿着湿哒哒的绢帛走出了药房,坐在甘泉宫后苑的凉亭里,苏纤绾将绢帛摊在石桌上,阳光正好洒在白色绢帛上,苏纤绾直勾勾的盯着这绢帛,思考着到底怎么才能解开这条绢帛上的谜团。
从内侍省办完差事的琉璃回到了甘泉宫,见大殿空无一人,又去寝室查看,依旧没有苏纤绾和琥珀的身影,于是转身便往后苑走去,刚到后苑就看见苏纤绾一个人坐在凉亭下发呆。
“娘娘,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琥珀呢?”
琉璃走到苏纤绾的面前,轻声询问道。
“琥珀去库房清点了。”
苏纤绾闻声扭头见是琉璃回来了,于是开口问道,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奴婢将娘娘的话转告给了张公公,张公公说中秋夜宴的宾客名单他拟好了就会送过来,奴婢见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于是就赶着回来伺候娘娘了。”
琉璃轻声回禀道,又见苏纤绾似有心事的样子,于是开口问道,
“奴婢回来不见娘娘和琥珀,还以为娘娘在药房呢,娘娘怎么坐在这里?”
“没什么!有些事情想不明白而已!”
苏纤绾心不在焉的说道,
“对了,琉璃,你来替本宫看看,这绢帛有什么奇怪之处?”
琉璃闻声拿起已经半干的绢帛,举过头顶,对着阳光仔细看了一遍,然后又将绢帛放在了石桌上,轻声说道,
“奴婢愚钝,没有觉得这绢帛有什么不一样,不就是一方普通的白色绢帛嘛?要是硬说这绢帛有什么特别之处,奴婢觉得这方绢帛似乎比平日里的那些绢帛略厚略硬了一些。”
苏纤绾有些失望的继续看着绢帛,她不太懂这个时代的布料,如果依照琉璃的说法,这绢帛比普通的绢帛厚些硬些,那么也就是说这绢帛中间有夹层?
苏纤绾再次拿起绢帛搓了搓,然后也对着阳光看了一看,觉得夹层的说法也不可靠,刚刚又浸湿过又晾干又手搓的,再加上这绢帛还能透出些光亮,就算里面有什么也早就该发现了。
琉璃见苏纤绾不停的折腾手中的绢帛,也不明白她家娘娘到底是要干些什么,于是转身回大殿,想着她家娘娘应该也渴了,她替她家娘娘烧壶热水沏杯茶来。
“娘娘,喝口茶润一润嗓子吧!”
片刻后,琉璃将茶盏端到苏纤绾的面前,轻声说道。
“嗯!”
苏纤绾随口应道,然后将茶盏接了过来,想都没想就往自己嘴边凑
“娘娘,小心烫!”
琉璃惊呼一声道。
结果还是没来得及阻止苏纤绾,茶水滚烫,苏纤绾被烫的一激灵,立刻将茶杯放在了石桌上,捂住了嘴巴。
“都是奴婢不好,娘娘你可有烫伤?”
琉璃连忙上前查看苏纤绾的伤势,心怀愧疚的说道。
“没事,就是烫麻了一下,跟你没有关系,都是本宫自己不小心!你别自责。”
苏纤绾缓了缓,试着用舌头舔了一下嘴唇,麻麻的,不过还好没有气泡,然后含笑安抚道。
“呀!娘娘,不好了!茶水翻了,将绢帛染脏了。”
琉璃转脸一看石桌,大惊失色的惊呼道。
刚刚苏纤绾着急忙慌的将茶盏放在石桌上,结果不留神将茶盏打翻,茶水和茶叶都洒在了白色的绢帛上,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