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怎么了?难道王爷已经知道了那件事?怎么可能?
事情已经过去了一年了,该有的证据早已经销毁,遗留的痕迹也已经抹去,王爷又怎么可能知道呢?
不!不会的!只要自己咬紧牙关抵死不认,绝对不会牵连到自己!
最多...最多就是娘亲和表舅!
没错!还有娘亲和表舅,大不了就让他们替自己扛着,反正自己是绝对不能认得,不然自己就死到临头了!
巧娘暗暗打定主意,决定咬紧牙关,绝对不松口。
苏纤绾坐在一旁静静的观察巧娘的反应,以前上大学时,选选修课,她和小倩因为好玩,选了心理学,还开玩笑说要以后不仅要能医人的身,还要医人的心,如今倒是派上用场了。
巧娘虽然老老实实的跪在那里,四肢没有什么动作,但是眼睛却出卖了她,特别是刚刚最后的那一个眼神,狠绝毒辣。
这种眼神从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眼睛发出,着实让人心惊。
“好!那本王问你们,去年秋天方夫人小产,倒底是因何而起?”
秦礼洹声音阴沉的问道。
丁坤泰心中遽然一惊,果然是因为此事!
难道王爷都知道了?不对!事情都已经过了这么久了,不可能还有证据,不然也不会只是把他找来问话,直接处置了他就好!
一定只是王爷怀疑了什么,并没有确切的证据。这么长时间以来都相安无事,怎么会好端端旧事从提,看来要保住小命只能抵死不认了。
“回王爷,当初方夫人小产经过小人诊断,是因为方夫人自己体质虚弱,不能保全胎儿啊!”
丁坤泰稳了稳心绪,开口说道。
“是嘛?那为何有人跟本王,方夫人虽然体质虚弱,但是完全可以怀孕生子?”
秦礼洹声音略微颤抖的说道。
苏纤绾知道,其实秦礼洹也是放不下那个孩子的,所以提及此事也是极力稳住自己即将失控的情绪。
“王爷,小人冤枉啊!小人在府里侍奉时,所有为方夫人诊断开药的脉案记录府里都有备份,王爷若不相信可以去查!若是有哪位大夫说方夫人适合生育,肯定是诊断有误也说不准,又或许经过这一年的调理,方夫人的身子大有好转也是有可能的,还请王爷明察!”
丁坤泰暗道不好,大声喊冤。
他自信以自己的医术,做出来的脉案都天衣无缝,就算是宫里的太医也不可能看出端疑,是谁那么神通广大居然发现了问题?
“丁大夫,你说错了!方夫人以前的身子的确适合生育,只是如今反而有些困难!”
苏纤绾缓缓开口揭穿了丁坤泰的谎言。
“你是何人?医家的事你懂多少?”
丁坤泰见一名年轻女子否定了自己的说辞,面带不屑的问道。
“我就是刚刚王爷所说证明方夫人以前的身子适合生育的人!”
苏纤绾不疾不徐的说道,
“请问王爷,当初这个叫丁坤泰的人是如何进府侍奉的?”
苏纤绾将心中的疑虑说了出来,苏纤绾相信,丁坤泰一定也是有真本事的,不然不会这么轻易的进入王府做府医,只是可惜了,这本事没有用在正途上。
这丁坤泰一口咬定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看来就算将以前的医案翻出来也没有用,他敢这么说,必定当初做的也是滴水不漏,只有找出证据让他心服口服才行。
“回夫人,一年多以前因为方夫人的咳疾复发,以前用过的药方全都无效,当时府里的府医和上京城那些大大小小的大夫都束手无策,王爷命小的四处征寻名医。”
管家的儿子对着苏纤绾恭敬的一拱手,然后指着跪着的叶嬷嬷,恨声道,
“后来这个奸妇,向小的举荐,说她老家有一个名医,医术很高,当时小的也是没有办法了,只得听从这个贱妇建议,想着试试也好,这才将丁坤泰寻来为方夫人诊治,结果果然很有效果,方夫人也不大咳了,这才将这丁坤泰留在了府里做府医。只是没想到...”
管家的儿子越说越羞愧,眼中已然泛着屈辱的泪水,老管家一脸淡然的拍拍儿子的肩膀,以示安慰。
“他说的没错!这丁坤泰的确医术不错,刚开始为颜儿治疗时颇有成效,特别是他特制的‘花烟’,每当颜儿咳的喘不过气时,一用那‘花烟’,立刻就能止住了咳嗽!”
秦礼洹点了点头,继续对苏纤绾说道。
花烟!这花烟是这个姓丁的制的?这花烟果然有问题!
当初苏纤绾在梅园里见鹂音给方颜用花烟止咳的时候,就觉得不妥,那花烟是用曼陀罗的花叶制成,虽然曼陀罗有治疗哮喘的功效,但其毒性也是不可小觑的,所以一定要处置的非常妥当才能保障无虞。
不过曼陀罗的花和叶子只要不食用,对人体的伤害也很微弱,所以当时方颜用花烟,她也只是嘱咐最好不要再用。
丁坤泰既然敢明目张胆的给方颜用花烟,必定也是处理过花和叶子,计算过毒性的,若是想用花烟暗害方颜的胎儿也是勉强。
可是苏纤绾总有一种感觉,问题的根源就是这花烟,可是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苏纤绾低头将整件事串联起来思索了片刻,眼眸陡然亮了起来。
“丁大夫,那花烟可是用曼陀罗的花和叶子制成的?”
苏纤绾幽幽开口问道。
“没错!你是想说那曼陀罗的花和叶子有毒性对吧!”
丁坤泰听苏纤绾如此问,心中立刻明白苏纤绾想问之事,于是坦坦荡荡的说道,
“花烟的法子的确是小人想的,可是那曼陀罗的花和叶子只要处理的妥当,也不食用,毒性是微乎其微的。况且那曼陀罗的花和叶子也是出府去医馆采买的成品,府中的采办可是为小人作证,并未经过小人的手。”
“所以,你就需要帮手啊!”苏纤绾扯开嘴角笑了一笑,然后淡淡的说道,“那花烟的确是没有经过你的手,可是经过了别人的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