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礼沐抱着苏纤绾信步走在王府的小路上,苏纤绾偷瞄了一眼秦礼沐,只见秦礼沐脸不红气不喘,只是心跳有些微微的快速。
苏纤绾的心里有瞬间悸动,其实有一个人愿意给自己遮风避雨似乎也不错!
苏纤绾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赶紧将心底的想法压了下去。
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更无意占了这具身躯。
若是可以,她当然是希望可以回去钢筋水泥的世界,若是不行,她也只希望一个人平安终老于此,没有牵盼,没有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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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小院儿里秦礼沐才有些恋恋不舍的将她放下。
苏纤绾落地站稳以后,才缓缓的开口问道,
“七郎,洹亲王只比你小两岁,为何到现在还没有娶亲?”
她的思绪还在被刚刚的女子牵盼着,她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会以客人的身份住在这王府这么多年?她的家人呢?
“你是不是遇见什么人了?还是有谁对你说了什么?”
秦礼沐眉头紧蹙,答非所问的问道。
苏纤绾闻言心中更加疑惑了,秦礼沐为何这么问她?
“没有!绾儿也只是好奇!”
苏纤绾轻摇了一下头,淡淡的说道,
“绾儿记得七郎的兄弟中除了沉郡王已经娶了正妃,还生了世子,其他的王爷似乎都还没有娶妻。与沉郡王同年的游郡王绾儿似乎从来没有见过,更别说他的王妃了;洛郡王比七郎大一岁,至今也没娶妻,洹亲王虽然比七郎小两岁,但也二十有三了,按理也早就该有王妃主理王府的事宜了,却也是迟迟没有娶正妃,更没有听说过他有侧妃妾室。”
苏纤绾自动忽略了圈禁起来的四王爷和八王爷,苏皇后的记忆告诉她,这两人是秦礼沐最不愿意提起的,她自然也不会提起,平白让秦礼沐生气。
“以前你从来都没有问过朕这些事,怎么如今却关心起朕的这些兄弟了。”
秦礼沐含笑问道。
“那不是绾儿看七郎政务繁忙,想替你多分担一些嘛?兄友弟恭,对七郎的朝政才多有助益。”
苏纤绾莞尔一笑道,
“绾儿既然是你的妻子,又是这大显的皇后,王府的事情一向都是由皇后替皇上管理,那么绾儿自然是要多多关心王爷们的终身大事的。”
“呵呵!朕是不想让你太辛苦!走,咱们回屋说!”
秦礼沐伸手替苏纤绾将鬓边的碎发拢到了耳后,然后拉起苏纤绾的手就朝房间内走去。
“绾儿刚刚提到游郡王,朕似乎也有三年没有见朕这个二皇兄了。自从先帝驾鹤以后,连朕登基和大婚这两件大事,他都没有露面,也不知道他又去哪儿游戏人间、逍遥度日了。”
秦礼沐一边说着一边扶着苏纤绾靠躺在床榻上,又拿了几个软枕垫在苏纤绾的背后,想让她舒服一些。
“难怪绾儿从来没有见过游郡王,那这三年来,他音信无,皇上也不管管?”
苏纤绾靠在床榻上,觉得极舒服,于是慢悠悠的开口问道。
“怎么管?游郡王是朕的皇兄,又是先帝与先皇后的嫡子,自小就顽劣任性,连先帝都管不了他,朕如何来管?”
秦礼沐苦笑摇头,有些无奈的说道,
“不过二皇兄也不是无音讯,他缺钱花的时候就会去官方的钱庄去取银子,偶尔也会写张便条让人捎回京城给朕,无非都是告诉朕:他很好,不要想念他之类的混账话。”
“取银子?官家的银子也是随便能取的嘛?”
苏纤绾疑惑不解的问道。
“那当然是不能随便乱取!”
秦礼沐眉目含笑的解释道,
“朕这个皇兄自从在宫外开府建衙以后,就开始整日的东游西逛,不务正业。先帝气恼发怒,召他回京,责罚于他,让他在府中思过一月,而他也不过老实一月,一月后又开始故态重施,我行我素。因为先皇后去的早,先帝对他这个嫡子也是宠溺,最后索性也就放任自由,不再管他。先帝又担心他在外面吃苦,索性将先皇后的所有私库折成现银,再从自己的私库中取了大半宝贝,一并折为现银存在官方的钱庄里,然后下旨通知所有州府,游郡王凭借私印可以自由提取银两,不过每次不能超过五千两,一月中最多提取三次。”
苏纤绾听完秦礼沐所说的不由为之咂舌,这游郡王到底在外面是如何花天酒地?
一个月的开销就一万五千两,这可是一笔巨款,多少人家一辈子也没有见过这么多钱,整个后宫一个月的开销也不过三万两,他一个人就要花费一万五千两,先帝还当真是宠爱这个嫡子。
“那先帝得替游郡王存下多少银子才够他这么大手大脚的花销?”
苏纤绾随口问道。
“一千万两!”
秦礼沐淡淡的说道,
“朕登基以后粗粗看过账目,先皇后的所有私库再加上先帝的一半私库,最少这个数。”
一千万两!要是按照一个月一万五千两计算,足足可以让游郡王花上五十五年才能花完,还不算钱庄的利钱,这仅仅还是秦礼沐自己的保守估算,况且游郡王自己还有身为宗亲的份例。
有个好爹真是好啊!
苏纤绾不禁感叹,人家都说含着金钥匙出生,少奋斗二十年,游郡王这是直接生在了终点线,连奋斗都不用奋斗,只要大显不被灭国,秦氏稳坐这个江山,他永远都不会缺钱花。
不过苏纤绾觉得先帝这么对游郡王如此宠爱不仅仅是因为他是先皇后所出,恐怕更多是对游郡王有歉疚之情。
“其实朕有的时候还挺羡慕二皇兄的。”
秦礼沐忽然有些惆怅的说道。
苏纤绾抬头看向秦礼沐,以为他是因为游郡王有先帝的如此宠爱才羡慕游郡王,于是不紧不慢的劝慰道,
“七郎,绾儿觉得先帝如此宠爱游郡王恐怕也有因为将皇位传给你,而没有传给他的缘故,毕竟他才是先皇后和先帝的唯一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