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恭喜二皇子殿下,大战大捷!”下方正是二皇子带领的侧卫,就是他的副指挥使。
这个副指挥使是从叶家带出来的人,当然,这一次启程二皇子从叶家可不止带了一个人出来,他带了整整三十个人,而且到了之后,只要是千夫长以上的官职,基本换了个遍。
军队的人以服从为天职,他们当然不会质疑自己目前的领袖,况且每一个部队只要是换了将领,那么肯定会换管理层,这个决议,当然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况且对方还是穿着银盔银甲的皇子。
皇子的名头就已经是天了,而这铸银打造的盔甲,更是帝王的象征,所以军队之中别说什么军心涣散了,这可是他们能够跟随二皇子回到京都城,回到自己家乡庆国之重的绝好机会,谁都想去表现表现,军心稳固的很!
二皇子的营帐并没有在军中,二皇子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想不到的事情,就是将总本大营安插在了三万大军的后方,而他这里,还驻扎着两万大军,也就是说,如今的吐蕃部族存在在自己的后方,并且也派了八千人随军出征,而庆国的守军,此时已经空虚,他直接将最后的西陲边关之中所有的驻军连根拔起,到达了前线。
没有人敢质疑这个二皇子想了一路的妙计,这样虽然绝大程度对对方造成了人数上的差异,但是隐患也是在的。
“这是自二皇子殿下到达西锤之地之后,第二次大捷,这一次我们直接将突厥部族的守军打回了他们的城池之中,现如今,对方就是困兽之斗,根本无法突破我们的防守,现在三万大军已经呈压倒之势,二皇子殿下,下一步,我们该如何呢?”问话的是如今吐蕃部族的首领,恩兰巴人说道。
二皇子在对于臣服于自己国家的吐蕃人面前,表现得老练和敏锐,他抖了抖面前的发丝,笑道,“恩兰族长,不必担忧,我在来的路上,就将这盘棋已经下好了,现在我们要解决的事情,不只是一个部族或者是一个部落这样简单地事情,我们要解决的可是我大庆的内忧外患啊。”
“尊敬的二皇子殿下,内忧外患,从何而来?”恩兰巴人惊讶地看着二皇子,“我引以为傲的大庆,怎么会有内忧外患?不知道下臣是否可以替二皇子殿下分忧解难?”
“不必劳心。”二皇子摆了摆手。
此时身旁的叶灵儿站了出来,可以看出,这一次的叶灵儿也是做好了准备,她穿着一身战甲,左手夹着头盔,和那穿着银盔银甲的二皇子一般一样,贵气逼人,她冷着脸,对着恩兰巴人说道,“恩兰族长大可不必担心,这次二皇子殿下为了我大庆做出的很多举措,若是恩兰族长配合默契妥当,到时候可以和陛下一言,让吐蕃正式进入我大庆,这样,也算是千古佳话了。”
恩兰巴人做梦都想不到会有这么一天,当然大喜过望,立刻对叶灵儿说道,“总指挥使大人,恩兰代表吐蕃一族全体族人感谢大庆,感谢二皇子殿下啊。”
叶灵儿和二皇子相视一笑,便没有再说什么。
正在这个时候,只听得大帐之外喊出一个急促的声音,“报!急报!”
显然,脚步声停在了大帐之外。
二皇子冷声说道,“放进来。”
兵器交错的声音出现之后,一个探子进入了营帐之中,将手中的密函,直接递给了面前的叶灵儿。
叶灵儿接过密函,没有丝毫的耽搁,直接转身走到了二皇子的面前,将密函递给了二皇子。
二皇子接到了密函,立刻把信封撕开,将里面的信纸打开,抖落了一下,细细看去。
看完之后,他哈哈大笑了出来。
叶灵儿好奇,而二皇子直接将密函递给了叶灵儿。
接过了密函的叶灵儿,当即会意,将密函投入了火盆之中。
“恩兰长老,你先下去吧,我们有些战事还要继续商量。”二皇子说道。
恩兰巴人点了点头,对着二皇子作礼,“下臣告退。”
一众吐蕃族的军人跟着恩兰巴人走了出去之后,此时的营帐之中,全部是庆国的人了,二皇子向后躺了下去,这才缓缓地说道,“监察院四处言冰云来信,两个好消息。”
“言冰云?”一个副将惊讶的问道,“二皇子殿下如今连监察院都在手中?”
“那是自然。”二皇子笑了笑,对于这样的吹捧,他一概是照收不误,他对于言冰云的信任,从来没有变过,他吸了一口气,这才说道,“两件事情,第一件事情,上杉虎的大军,已经进入了西陲边关,并且只是派了小队人马,接近两千人,进入了突厥部族的城池之中,这一点是为了蒙混过关,让我们误以为他们的主力部队,进入了突厥城池。”
“那他寓意何为?”副将问道。
“偷袭我大本营,今夜的计划,此时的上杉虎应该就在疾驰的路上了,想来今夜,他们就要偷袭我们这里。”二皇子笑道,“上杉虎啊上杉虎,如今沈重不在,你小小一个北齐,拿什么和我斗?”
“副将领命!”一个副将立刻跪在了地上。
“排一万五千人,现在潜伏出营帐,立刻设计围剿,另外留下五千,在营帐之中休息,做锅生饭,营造出大战大捷之后的懈怠之色,最好再发放酒水,大醉一场!”二皇子笑道。
“二皇子殿下英明!属下这就去办!”副将立刻走出了大营。
随后二皇子继续说道,“第二件事情,更加有趣。”
他看了看周围的人笑道,“范闲在北齐,暗杀北齐太后,北齐太后身死,范闲被抓,如今无论我打不打北齐,这范闲,都是死定了的人了,哈哈哈哈哈。”
在场的所有人震惊不已!
而叶灵儿露出了微笑。
只是他们并不知道的是,在营帐之外的缝隙之中,有一个北齐的士兵,悄然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北齐和南庆的关联有很多,毕竟是诸多小国之中的领袖,庞然大物一样的存在。相互之间的学习肯定多的是。
所以范闲当看到北齐的牢房之时,也认定了这个地方肯定是学习庆国的。
地牢长的一个样,都是拿木桩子打入地上和地下,这也就是为什么监牢总要压在地下的原因,比较好穿木桩,直接从地表上方穿下来,然后打入地基,就算是下方挖土挖开,也没有什么用,上面毕竟是卡死的。
范闲被同知带进来的时候,他周身的所有人也都被带了进来,好在范思辙不在,没有牵连到自己的弟弟。
整个地牢被分为很多区域,这也是方便管理。
范闲等人被安排在了北边最角落里面的几个监牢之中,范闲下监牢的场面极为盛大,几乎所有的锦衣卫全部跟在了范闲的身后,而带领范闲进来的是当今北齐的礼部侍郎,礼部侍郎穿着官服,带着礼部的众官员,带着范闲从居住的地方,一路走向地牢。
“地牢坐落在刑部的下方。”礼部侍郎说道,“进出刑部的大门有两个,一个是从我们现在这里,就是刑部的正前方。”
范闲点了点头,“刑部居然在皇城之外。”
“是的,当时刑部设立的时候,是在皇城之内的,可是后来就是因为这个地牢的缘故,在皇城边缘建造的地牢,结果因为太大,就造到了这里,最后无奈,将刑部也设立在了皇城之外。”礼部侍郎解释道。
“果然是北齐,不同凡响。”范闲笑了笑,踏入了刑部的院落之中,道路两排小树载得别有意境,“那刑部上朝不得比你们早起个半个时辰?”
“那是自然!”随着一声嘹亮的笑声,一个肥硕的男子走到了范闲的面前,“范公子,别来无恙啊。”
“这位便是你说的上早朝要早起半个时辰的刑部尚书大人。”礼部侍郎立刻介绍到,转身作礼,“大人。”
“好啊,好啊。”刑部尚书笑着走了过来,“范公子来了便是客人,我已经让人们整理好了牢房,如此一来,范公子便安心住下吧,没什么事儿,我不会让人叨扰你的,我亲自带你去。”
“劳烦大人了,有请。”范闲说道。
“哪里哪里,范公子请。”刑部尚书说道。
这后面的人大眼瞪小眼。
这是搞的哪一出?后面的一个一个人都像傻了一样,看着面前的范闲和众北齐官员相交甚好,攀谈之处并没有任何问题,甚至就像是一个观光团来参观刑部大牢的一样。
“这……大人不是来蹲监狱的吗?”高达问王启年。
“咱家大人乃是天下文人墨客的典范,当今第一才子,就算是蹲监狱,也得有排面不是?你懂什么,用大人的话说,大人这叫硬气!”王启年说道。
“王哥,何为硬气?”曲涵不解。
“就是,气节刚硬,形容人从不低头,行事让人赞叹!”王启年撇着嘴牛逼哄哄道。
几人继续跟着范闲,在刑部尚书的带领下,走下了那道进入下方地牢的门厅。
“范公子,这是我们齐国的地牢,和你们南庆相比如何啊?”那刑部尚书问道。
范闲看了看下方的布置,这才说道,“南方潮湿,地下多有蚊虫,蜘蛛蟑螂多,再加上若是有伤者进入,还没等治疗就已经被蚊虫所杀害的案例数不胜数,并且南方的湿病多,阴冷的地牢之中,犯人的存活率并不高。”
“范公子不愧是监察院的提司大人,一语中的,这牢房结构呢?”刑部尚书带着众人和范闲,一边走一边说着,范闲则也乐呵呵的跟着走,听到刑部尚书这么说,范闲才说道,“这都是从地上打入的木桩,非常的坚固,想要越狱是非常不容易的。”
“范公子也没办法?”刑部尚书问道。
“办法肯定不是没有,只是越狱是非常复杂的事情,并不是只考虑牢房结构,若是这里无人看管,我就算是拿裤袋都可以把这木头锯开,尚书大人你说对不对?”范闲笑了笑,“若是有人看管,这就是根据人的原因去考虑了。”
“想不到范公子对于越狱还有一定的研究,不简单啊,自古英雄出少年,范公子的诗句,我都奉为经典,让我家中孩童熟读熟背,那句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真的是深得我意,舒服的很那!”刑部尚书大人笑着说道。
众牢头也跟着刑部尚书,这可是他们顶天的上司,为了迎接刑部尚书可是做足了准备,从昨晚上就开始打扫卫生,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怎么休息,这一次跟着来,几个牢头也是不太明白这尚书大人到底是在搞什么名堂。
“牢头大人,说这是带着一个叫范公子的人来参观吗?”一个狱卒问道。
牢头也摇了摇头,“这个我也不太知情啊,但是我听说是有一行重要的囚犯要进入刑部大牢,不过我也搞不懂,这是什么情况,竟然是刑部尚书大人带来的应该不是什么犯人吧?”
“估计不会是,不然什么犯人能有这个分量啊。”另一个狱卒说道。
正当这个时候,刑部尚书呼喊道,“北边牢头是谁?”
“属下在!”方才说话的牢头,立刻跑到了刑部尚书的面前,“属下在,请问尚书大人有何吩咐。”
“我吩咐你收拾的牢房,你收拾的如何了啊?”刑部尚书的脸色变了一些,他微微一抖,看着那牢头问道。
牢头一皱眉,当即说道,“收拾完毕了,北边牢房之中就有些许市井流氓,此时已经迁到了南方的监牢之中,现在的北方监牢没有犯人。”
“既然如此,范公子,请吧。”刑部尚书一伸手,示意对方进入面前的牢房区。
范闲轻声说道,“请。”
一行人转头,进入了北边的牢房区域之中。
此时的牢头更是一头雾水,不知道刑部尚书在搞什么玩意。
范闲看着面前的牢房,心中当然觉得想笑,此时的牢房之中已经被收拾的干干净净,而且其中最里面的牢房竟然已经被打通了,两个牢房被做成了贯通的一个通透的牢房,而且里面三周都弄上了帘子,饭桌、书桌床榻应有尽有,不光是如此,周围的牢房也都换了床榻,是软鹅绒的垫子,能看得出,是下了辛苦的。
“范公子,这牢房您可还满意?总指挥使下的命令,我们当然是遵守的。”礼部侍郎笑道。
范闲点了点头,“不错,不错,相当满意,劳烦两位大人了。”
“哪里的话,没有范公子的帮衬,如今的大齐也不可能这般稳健,还是范公子的功劳居多,我们也只是按照旨意,如此罢了,范公子若是有什么需要的,直接和牢头说便可,我们这边尽可能的帮助范公子。”刑部尚书立刻说道,此时的刑部尚书,转头对身后的牢头说道,“这几间牢房的钥匙呢?”
牢头一怔,对刑部尚书说道,“牢房的钥匙,这个我……”
“你可能没有听明白。”刑部尚书冷漠地看着面前的牢头,“我问你要牢房的钥匙,而并不是让你解释什么是牢房的钥匙,也不是让你说牢房的钥匙是什么意义,我是在要钥匙!”
牢头一个哆嗦,立刻将一串钥匙都拿了出来,“这是北区的钥匙!大人。”
“范公子,钥匙呢,你就自己保管吧,出去进来的时候也要掩人耳目,毕竟这里不是庆国,我能给范公子的安全保障并不高,若是还有刺客之类的人物,范公子还是要多加小心。”刑部尚书说道,“那就如此?范公子自己安置房间吧,我也只能帮到这里了。”
“已经够多了。”范闲点着头,对面前的刑部尚书说道,此时的他才明白是为了什么。
想来,范闲其实对于这个北齐小皇帝还是有些小瞧了,面前的刑部和礼部,已经明显的摆出来了,都是小皇帝的人,如今太后薨了,他们也算是能喘一口气了,如今看下来,这范闲对于他们个人来说,当然是大恩人了,再加上皇帝那边并没有为难范闲,而司理理又在暗中传旨,一来二去,当然不会有什么问题。
众人安置了下来,范闲领着钥匙到处逛了逛,此时的刑部尚书和礼部侍郎已经走了,北边牢狱这里只有范闲一行人坐在当下。
“大人,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否。”王启年绕到了范闲的面前,低声询问。
范闲当然知道他想说什么,只是笑了笑,说道,“但说无妨。”
“大人,我们这是被北齐抓了起来,关到了地牢吗?”王启年问道。
“当然了。”范闲感叹道,“身在异乡,被抓了起来,谋杀北齐太后,这是重罪,看来过不了几天,我就要被问斩了,你们也跑不了了。”
“大人可以跑啊。”高达愣神儿看着范闲,推开了面前的牢门,“这北区的牢门钥匙你都有,为什么不可以跑啊。”
范闲尴尬地看了看高达,“你说得对哦。”
众人哈哈大笑,此时的高达还没有明白过来到底是什么问题。
“只不过我们暂时不需要跑。”范闲笑了笑,“你们放心吧,事情都在我的计划之中,你们就在这里安心生活就可以了,总会有人来将我们带出去的。”
“现在不走吗?”曲涵不解地问道。
范闲摇了摇头,“到了走的时候,自然会走。现在既来之则安之,就在这里居住些时日倒是也不错。”
几人面面相觑,既然范闲是有目的的,那就只能是听从范闲的旨意,等待着下一步的动向,几个人倒是也没有什么问题,这又不是留有案底的坐牢,只是在这里住两天,谁都没有什么多想,况且这样的坐牢经历,不是谁都能有的。
范闲几人也就算是安顿下来了,到了饭点,一排排的侍女走了下来。
“牢头大哥,开下门。”第一个侍女,喊着后面的牢头,而牢头则是尴尬地走了过来,打量了一下侍女,又打量了一下饭菜,这才说道,“这是……”
“这是锦衣卫的御膳,是刑部尚书大人通过的,来给范公子送饭。”侍女说道。
“我滴妈哟。”牢头看着这一盘盘的山珍海味,都别说吃过了,连看都没有看过,他抿了抿嘴才说道,“这北边牢房的钥匙就那一套,范公子自己拿着的,我也没有,你让范公子亲自来开门吧。”
话语之中有了怨气,范闲也听得出来,赶忙把钥匙直接丢给了面前的史阐立,史阐立不是个笨蛋,当即明白了范闲的意思,连忙走过去将牢门打开,这才让出了一条路,给侍女们都走了进来。
“她们……也是侍女?”小青低声对范闲说道,可是她的眼神丝毫没有离开过面前那些侍女。
听闻这句话,范闲转头看了过去,这才发现这一行侍女,穿的花红柳绿,身上的衣服作料也不一般,绫罗绸缎应有尽有,更是那一双双五颜六色的绣花鞋,让人心情极好,范闲明白了小青的惊讶,他转过头看来,那小青仍然是那一套破布红衣,似乎已经穿了很久,有些掉色了。
他说道,“是的,这世间本就分了三六九等,侍女的待遇不一样,也属于正常的,不过你和她们还是不一样的。”
“啊?公子……有何不同?”小青问道。
范闲笑了笑没有说话,而是对这正要锁门的史阐立说道,“邀请牢头大哥进来共进晚膳吧。”
史阐立会意,正要转身对身后的牢头说话的时候,牢头已经一溜烟跑了进来,“范公子啊,久仰久仰,我也不是很饿,不过要陪范公子共进晚膳,乃鄙人的荣幸啊。”
范闲笑道,“那就劳烦牢头大哥了,这么多饭菜,我们几个也吃不了。”
“哎!哪里的话,范大人,我这儿人多,你但凡吃不了尽管跟我说,我这就叫弟兄们来帮您解决难题。”牢头一脸喜悦。
“那就劳烦牢头大哥了。”
“好的好的!”牢头搓着手,坐到了桌子上。
一张桌子肯定是不够的,侍女将菜分别放了三张桌子,这才够范闲等人一同吃饭,范闲答谢过了侍女之后,这才开始动筷子,他深知送饭的人和后厨不能得罪,不然你不知道吃进去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北齐的饭菜就是香。”牢头自言自语道。
“下次有机会请牢头大哥去尝尝我们南庆的牢饭,也是非常不错的。”高达喜悦得说道。
可是他说完,众人脸黑了一大片。
牢头也尴尬地看着高达,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范闲憋着笑,自顾自得吃着饭。
正当几人都在品尝美味佳肴的时候,一阵骚动从外面传了出来。
范闲忽而惊到,他回头看去,是正门口传来的砍杀声,范闲对着身旁的牢头说道,“牢头大哥,外面是什么情况?我听动静不小!”
“哦哦,对我也听到了。”牢头从满嘴都是食物的牙缝之中挤出了一句话,他生生咽了下去,之后长出了一口气,“范公子不必担心,应该是劫狱的。”
范闲几人惊讶的看着面前的牢头,异口同声的说道,“劫狱的?”
“对,劫狱的,这里经常有来劫狱的,不过没什么关系,这里在锦衣卫的保护之下,我们基本上其实就是看管犯人而已,地牢的防御很坚固的。”牢头又用筷子夹了一块肉放到了嘴里,“你们也不用担心,没什么问题的。”
话还没有说完,眼看两个人直接摔到在了后方的地上,牢头虽然没有回头,但是也能听到那一阵凄惨的叫声,他猛然回头,这才看到自己的两个狱卒,滚到了地上!哀嚎着打滚。
“这这这……”万万没有想到的牢头直接站了起来,他将筷子按在了地上,怒道,“你可知道这是哪儿!”
“北齐刑部牢房。”来人冷漠地说道。
范闲轻巧地看过去,当然知道来人蒙着面,并且只有一个人,他手中长刀并没有一点鲜血,看来是将人打伤之后进来的。范闲并没有说话,但是当然明白了来人的身份,这是庆国的人,很有可能,是监察院的人。
所以这个时候的范闲,只是安稳的看着来人,并没有做任何的动作。
来人看着牢头说道,“还有什么问题吗?”
此时的牢头略显震惊,他显然明白了对方的用意,当即说道,“我告诉你,这里都是朝廷要犯,没有一个人可以从这里逃出去,现在锦衣卫已经知道了你的闯入,就算你劫走谁,都不可能出去的!”
“那就用不到阁下操心了!”来人立刻攻而过来,单手就对峙牢头。
本以为那牢头也是一下就会被拍晕过去,毕竟来人可是七品的实力,但那牢头的身法诡异,就在一瞬间,抵挡住了来人的攻势,随机立刻将身形后压,躲过了对方致命的一刀!
此时的范闲才恍然大悟,“原来也是一个七品高手。”
来人愣了一下,立刻向后退开,“一个小小的牢头,竟然也是七品?”
“放你娘的屁,老子是大大的牢头!”牢头一口痰啐在了地上,厉声道,“你给爷爷放马过来,乱闯刑部大牢,老子今日和你势不两立!”
“哼。”来人冷漠的一笑,直接一刀砍了过去,只见那牢头也不害怕,双手向后一抽,竟是两把飞刃,范闲看去,此兵器比飞刃还要长些,这个兵器范闲到是头一次见到。
双刃直接打出,攻向来人的左右肋,来人当即一脚点地,直接升起道半空之中,翻身一跳,落地到了牢头的背后,长刀直接刺背。
牢头反应也非常快,双手向后一架,将长刀挡了下来。
这一交手,范闲就知道了这个来人的身份,这是六处的人,这一招是影子在他面前用过的招式,此时的范闲也不想两个人继续做什么无畏的争斗了,便说道,“你是来劫狱的?”
来人冷漠地说道,“正是,你若是不想死,就把嘴闭上。”
范闲当即一惊,连忙捂住了嘴。
牢头的动作非常快,也就在这个瞬间,双刃直接抵在了对方的背上。
“哼……”冷哼了一声的牢头,邪魅的一笑,他平静地说道,“可怜你一身武艺了,今日是谁都救不了你!”
来人没有说话,冷面横心,什么也不说,直接举起了长刀,刺向了自己的胸口。
范闲怎么可能让他死在自己的面前,单手的筷子直接往那人胸口处一弹,将手中的钢刀弹落了。
这指力!非同小可!
来人震惊得看着范闲,冷漠地说道,“北齐狗,我和你势不两立,若是来生为人,再杀你几个北齐狗!”
“啊?”范闲打了个哈欠,“我不是北齐人,我是庆国人。”
“南庆?”来人震惊了,他对着范闲说道,“庆国的人居然有你如此和北齐为伍的人,简直是侮辱我庆国血脉!你叫什么名字!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范闲啊。”范闲说道。
后面的人,一阵哄笑。
“范……范闲?”来人的眼神呆滞了些,他似乎不太相信,他认认真真的看着范闲,再次确认了一次,“可是……庆国……”
“庆国监察院提司大人。”王启年说道。
“太学府丰正。”邓子越说道。
“当朝户部尚书之子,范闲。”高达说道。“范大人。”
来人彻底傻了。
“范公子,你们认识啊?”牢头看着范闲,但是并没有松开手里的刀。
“认识倒是不认识,只不过我知道,他是我监察院的人。”范闲笑道,“牢头大哥,你放开他吧。”
“不行啊,这人是来劫狱的!”牢头皱着眉,“公子你这样让我没法交代啊。”
“他劫狱劫的是谁啊?”范闲无奈的看着牢头。
“啊!是公子你啊。”牢头皱着眉。
“我要是想走,我肯定自己走了,放心我不走。”范闲叹息道。
这时候牢头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那这个小子还劫什么狱啊,脑子有泡!”
所有人哈哈大笑,而此时的范闲看着面前的牢头,那最后的四个字,并不是一般人能够说出来的话。
脑子有泡?这是范闲才会骂人的话,这个年代,不会有人说。
当一众人再次其乐融融的坐在那里的时候,来劫狱的监察院六处的兄弟已经和牢头开始把酒言欢了。
“哎,兄弟,既然远道而来那就是客人,你来了我这里,当然我是敬你。”牢头大笑着举起了酒杯,对着面前的人说道。
“还未敢问兄弟名号!”劫狱的监察院六处的小兄弟大笑着看着牢头,“小弟名为苏文茂,看牢头大哥的年纪应该比我大一些,尊称大哥一声。”
“说的哪里话啊,苏老弟,我没有什么姓名,只是修行师父给的一个修号,名为驼山。”牢头说道,“并不是什么厉害的角色,也不是什么人物,有幸得了范公子一口饭吃,这才结交认识,既然大家都是自己人,我也就不和你客气什么了,来饮了这杯酒!”
说着,二人举杯共饮,好不快活。
范闲看着两个人,刚才还要打要杀的,现在又成了一见如故,称兄道弟的好友知己一般,不过此时的范闲为了弄清楚心中的疑惑,才接话说道,“驼山大哥,你可是北齐人士?”
“我只是一个孤儿,收留我的是北齐的人,那我当然就是北齐的人,谁也说不上来我是从哪儿来的,谁生的,所以我也不去管,既然师父给了我一口饭吃,那我就要在这里为他做事,你说呢?范公子。”驼山笑道。
“那是自然。”范闲说道,“方才看到驼山大哥的比试,心中已经有些羡慕,想必驼山大哥的天一道法应该已经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了吧?”
范闲说道心中已经有些羡慕的时候,驼山靠在椅背上面带喜色,有些傲视的感觉,当范闲说出天一道法这四个字的时候,驼山竟然是直接惊起,眼巴巴的盯着看范闲,丝毫不敢相信写满了整张脸!
“范公子……这……你怎么知道?”驼山看着范闲。
范闲微微一笑,看来自己猜得不错,这个木鱼脑袋,肯定是经常被海棠朵朵骂的主,所以范闲才能明白,自己在给海棠朵朵的信件之中,经常会吐露自己的不快,所以这样的词汇只能是出自他的口中,海棠朵朵看多了也就学会了,这才用到了对自己师弟身上。
“我和你的师姐关系还是不错的。”范闲笑了笑。
“哦!哦哦哦哦,对哦!”指着范闲的驼山大惊道,“对对对,你是师姐夫!”
范闲满头包。
………………
………………
今夜的北齐地牢之中一片欢声笑语,吃得好玩得好,可是千里之外的西胡,西陲边关之地却是狼烟四起,烽火连天,夜入敌营这件事情,本来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但是既然有意冲锋,当然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毕竟打仗这种事情,谁赢了,谁说什么都是对的。
二皇子仗着信息的通讯,第一时间安排好了部署,角色全部认定到位,并且一万多人的队伍,让五千人分别驻扎之后,将此时的营地弄得热火朝天,欢笑声,酒肉之声此起彼伏。
“禀告统帅二皇子殿下!”营帐之外走入了一个人,当是二皇子从叶家带来的副将,副将站得笔直,腰杆子很硬,他双手举着手中佩剑,对面前的二皇子殿下作礼之后,这才说道,“前方探子来报,近千名骑兵正向这里疾驰而来!”
二皇子的嘴角挑了挑,之看着面前的副将,身形向后一靠,“一千人?”
“正是!”
行军打仗久了的人,粗略的一看对方的行军或者是屯兵,就能看得出是大约多少人,这个实力副将还是有的,所以二皇子的质疑并不是质疑副将看人数的实力,而是质疑既然是夜袭敌营,为什么只带了近千人?他这里可是两万大军,谁都知道的两万大军。
“为何这么少?”二皇子不解。
“回殿下的话,若是夜袭敌营只是为了烧杀粮草兵,这千人确实已经够了,再加上少了粮库,毁了其他的联络处,是绰绰有余,可是要杀光两万人的兵马,显然是不够。”副将立刻做出了反应,他说道,“要不要派人加强粮草营帐的防御?”
“千名骑兵冲击我大营,可否拦得住?”二皇子忽然问道。
古代的冲击力,不是说你站两排人,或者是五排人就一定能够拦得住对方的冲击,并且是在夜晚的时候,映着月光不要说拦截,就算是直接下箭雨,打得到打不到还是个问题,所以现在想来,若是对方直接冲击粮草营的话,很可能会失手。
“之前二皇子殿下到达这里的时候,令人设下粮草营之时,末将就已经在粮草营的附近设下了工事障碍,派人连夜挖了一条宽两丈,深两丈的坑,此坑围绕着粮草营的三面,若是此时夜黑风高奇袭而来的话,没有人带路从正面大营的方向进入,他们是跨不过工事的,莫说一千轻骑,就算是一千步兵,都不好过来!”副将说道,“并且障碍的两旁设有沙泥袋子,触动了机关,沙泥直接落下,他们至少要损失二百余人在坑中,才能度过这个地方,到时候,我们的人就如关门打狗,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好样的!”二皇子看着自己的副将,“都说你是用兵之才,如此看来,果然名不虚传,让我好生赞叹!”
“殿下过奖了,这都是末将的职责所在,为了大庆,肝脑涂地!”副将说道!
“去盯着吧。”二皇子轻声说了句。
副将得令,可是就在他正要转身出去的时候,二皇子忽然脸色一变,他看着副将的背影说道,“等等。”
“末将在!”副将不敢离去,等候调遣。
“他怎么知道粮草营在哪儿?”二皇子一皱眉。
“回殿下的话,每个军中都会有粮草营。”副将说道。
“那我们分离的那三万大军的粮草营呢?”二皇子一惊,看着副将。
副将忽然震惊,恍然大悟的看着二皇子,“是卑职失职!现在就去通信!”
二皇子的脸上写满了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