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兰趴在地上,面临董妃点点头。
“香兰,你们主子对你恩重如山,你可要想好了,别错打了主张。”乔思婉冷冷地提示她。
香兰打了个寒战,颤声道:“奴婢说的都是真的,毫不敢说谎,这件事儿如果是娘娘和郡王妃不信,大可以遣人去宁国庵问问,世子妃每次都说去看那位静安先生,可实际上是去与人幽会的!”她趴在地上,嗑嗑巴巴地说。
乔思婉盯着香兰,本想教训对方,话到嘴边,她又忍住,心想香兰是个棋子,犯不着跟她说那麽多。她有这种勇气,肯当着众人面指认孙柔宁,便是把全部都豁出去了!跟如此的人又能说甚么呢!
“好吧,你起来。”董妃挥挥衣袖,让香兰起来,而后又问其别人,“另有人喜悦说吗?”
董妃问了两遍,见没人答应,淡淡一笑,立马拍响巴掌。只听得一片喧啸声,早已匿伏好的掌刑妈妈们,一个个手执木棍冲进花厅。“娘娘有命,所有人同等抓进刑房,收押待审。”话音刚落,掌刑妈妈们一拥而上。
立马又有两三个丫环高声喊道:“奴婢们也都晓得啊!娘娘饶命,奴婢们甚么都说!甚么都说了!”
董妃自满地看着乔思婉,大势已去,看她还能有甚么招数!
晓得?这几个跟近身奉养的香兰差别,是怕被打乱说而已,她们完全甚么也不晓得!乔思婉微微一笑,胸中有数的神志看的董妃心头火气腾腾往上冒,乔思婉却淡淡道:“世子妃呢?怎么请个人也这么慢!
亲们,翌日的章节将打个翻身仗,让董妃哭死,哈哈哈!
董妃淡淡道:“婉儿怎么也如此发急了,通常里不是都很有耐性么?”
再有耐性,孙柔宁便要被你整死了,乔思婉嘲笑一声,道:“大嫂通常里历来不会舞文弄墨的,今日都作出这么一首深情并茂的情诗来了,我变得心急了些又有甚么奇怪的。”
正在这时候,燕王掀开帘子,面色乌青地进入,背后随着面如寒霜的江迟。董妃连忙迎上去道:“王爷回来了?”
燕王点点头,道:“迟都报告我了,究竟审出甚么了?”
董妃道:“王爷,世子妃不知为了甚么原因要杀了重君,好在丫环们及时察觉将重君救了下来,我觉得奇怪,便命人查抄了柔宁的房间,查出了不少的脏东西。这件事干系到柔宁的清誉和名节,兹事体大,因此我特意招了院子里的人来细细审问,不想这些人真的招出许多事来,我想着这些事儿人命关天,不能委屈了柔宁,因此正想着让人去将她带来劈面临证,恰好王爷来了,我们一起问个清楚也好。”
燕王的眼光扫过跪着的那些丫环妈妈,面色如霜道:“你们想清楚了,甚么该说,甚么不该说,如果是委屈了世子妃,决不轻饶!”
丫环白芷道:“王爷,奴婢们毫不敢委屈世子妃,奴婢们所说的都是亲眼所言,亲耳所闻,请王爷明察。”
江迟看着乔思婉,她对他微微摇了摇头,江迟道:“父王,这些人虽说都是安乐院里的,却并不都是大嫂的亲信,说的话的确度也不高,还是划分审问,不要因为临时愤怒委屈了大嫂。”
董妃嘲笑道:“迟,柔宁要杀你老大?你还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地说话?”
江迟慢慢道:“一事归一事,大嫂为什么要刺伤老大的原因暂时尚未查明,却又生出这些枝节,未免委屈无辜,还是该当查清楚的。还是娘娘想要便此凭借几个丫环的话定下大嫂的罪名?”
董妃含笑道:“看看你这话说的,我只是——”
燕王道:“好了,甚么都不要说了,让柔宁过来!”
便在这时候,丫环带了孙柔宁过来,却不是昔日里的孙柔宁,只看到她满身尘埃,衣衫上全都是褶皱,一头青丝乱的像是稻草,钗环乌七八糟的挂在衣领上和袖子上,眼光也结巴的不像是正凡人,乔思婉一见到她这个模样,立马便含笑了起来,这个神志,嗯,充足演戏了。
燕王一愣,他身边的董妃表情立马变了,道:“柔宁,你这是干甚么?!”
孙柔宁果然半点不顾气象地坐在了地上,痴痴呆呆的神志看着燕王,眼光里找不到一丝焦距。
燕王是何等夺目的人,他冷冷望着孙柔宁道:“你以为装疯有用吗?”
孙柔宁却像是没有听到,果然摘下耳饰放进嘴巴里,不知嘀嘀咕咕在说甚么,董妃使了个眼色,白芷连忙上前去道:“世子妃,您这是干甚么!地上多脏啊!”
谁知孙柔宁一下子爬起来,动作迅猛地撞了白芷一下,将她整个人撞向了桌几,毫无预防地翻了过去,所有的果盘全都哗啦一下摔在了地上,白芷后脑勺着地,一下子懵了,坐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朋友们震悚地望着孙柔宁,包含适才还质疑她装疯卖傻的燕王。贵族女人最看重的是脸面,没有贵夫人喜悦豁出脸面如此干的,难不可能她是真的疯了?
乔思婉状如果无意地转了转玉镯,孙柔宁重新坐了下来,那边她的亲信霍妈妈连忙上来扶住她,泣不可能声道:“世子妃,您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啊!”
乔思婉面带孔殷地道:“霍妈妈,你瞧你门第子妃像不像是中邪了!”
霍妈妈号啕大哭:“世子妃啊,您快醒一醒啊,这主要的关键,被人这么委屈连个替您辩论的人都没有啊!您要是如此,便只能任由那些小人委屈你了!”
乔思婉道:“霍妈妈,你别发急,短长公道自在民气,王爷和明郡王都不是懵懂的人,不会只听几个丫环的边之词便给世子妃治罪的,你安心便是,世子妃如果是明净的,毫不会有人委屈了她!”
董妃道:“这些便没有多说了,适才丫环香兰说过,世子妃每次去宁国庵都是去与男子幽会,如此看来,她早便有了异心,才会费尽心机要杀重君。”
燕王打断她的话,冷冷地道:“在没有证据之前,不要信口雌黄!”董妃忙请罪道:“是我太心急,不当心说错了话,请王爷恕罪。”
燕王看了董妃一眼,没有说话。董妃缓了口气,接着说:“如果是香兰信口雌黄,房子里必无男子的东西,可偏巧搜出了汗巾和情诗。我也真的没法说甚么了。”
乔思婉嘲笑道:“董妃娘娘对症下药,自然能搜出证据来。我们还不晓得,这些证物是不是丫环存心放到房子里诬害大嫂的呢!”
董妃笑道:“既如此,便要问世子妃朋友了。”说着问,“你们可曾有人在世子妃的房子里看过这匣子里的情诗?”
众人皆摇头不知,说未曾见过。
乔思婉变了颜色,正要说话,却见香兰怯怯的道:“回董妃娘娘,这张纸,奴婢半月前给世子妃整理物品时,曾在她的匣子里见过一次,只是奴婢是下人,不敢多想多问,只能装作不晓得罢了。”
董妃看着乔思婉嘲笑道:“听到了吗?婉儿,我晓得你和柔宁一贯交好,我何尝不是把她当做亲生女儿对待的,做错了便是做错了,我也不能包庇她。”
乔思婉慢慢道:“三日前我在世子妃房子里还曾和她一起看这个匣子里的东西,并没有看到这张纸,你却说半月前便已经见过,岂不是很好笑?”
燕王冷冷道:“婉儿,你要说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乔思婉道:“事儿是如此的,大嫂说在学着打同心结,让我给她看一看,我便看了那匣子里的东西,便在三日前,可偏巧其时没见到这张所谓的情诗和那条汗巾。便不晓得,是不是过后有人放进去的?”
董妃皱眉道:“你的意图,是香兰在说谎吗?”
此时说孙柔宁不贞的有力证供,便是那首情诗和香兰的话。能将这两者颠覆,这件事儿便会有很大起色,乔思婉脸不红气不喘地道:“娘娘是甘心信赖一个丫环的话,也不肯信赖我了?我有甚么原因要帮着大嫂说谎?反倒是这个丫环,马马虎虎便说出些虚假乌有的话来,不知是不是背后有人指使!”
香兰吓得软在地上,口中只叫王爷做主,再没有话说。
乔思婉三两步走到那匣子前,掏出那纸片细细端详了一会儿,好像在周密查看的模样,不由面上阐扬出一丝嘲笑,道:“这纸片上有一种滋味,不知朋友们注意到了没有?”
江迟快步走过来,从她手中接过纸片,周密查看了一番,笑道:“这是西域纳贡的幽兰香。”
幽兰香?!董妃的表情一下子变了。
乔思婉忍住笑,淡淡道:“这幽兰香,滋味独特,香味芳香,人一旦沾上,好久都不会散失,最的宝贵,只是——这香惟有董妃娘娘的房子里有,便不晓得怎么这纸片会沾上这种香气呢?不是很奇怪吗?”
听了这话,董妃的表情变得乌青。
江迟在这个刹时看到乔思婉将带着的玉镯向袖子里藏了藏,不由得发笑,便算这件事儿是董妃筹谋的,也不会会传染上幽兰香的滋味,只怕是乔思婉适才借查看纸片的机会动了行动,目的么——自然是要将董妃拉下水了!
燕王冷冷地看了一眼董妃,淡淡道:“你怎么说?”
董妃的神采变得发慌,她不敢置信地看着乔思婉道:“你这是甚么意图?你是说是我在诬害柔宁吗?我怎么会!你简直是信口雌黄!”
乔思婉含笑道:“娘娘,你太慷慨了,我可没有如此说过,更不敢觉得娘娘是幕后主使,我只是说,这纸片上的香味很独特罢了。”说着,她对江迟责怪道,“你也是,便算闻出来这是甚么香味,也不该当众说出来,这不是明摆着说是娘娘指使香兰从中作梗吗?这其实是太过分了!”
这便是指桑骂槐,颠倒乾坤了,江迟看着乔思婉,发笑,这不是你使眼色让我过来的么,怎么罪过都是我来负担了?
乔思婉也不睬会他,走到燕王眼前道:“王爷要不要闻一闻这纸片上的香味?”
燕王取过纸片闻了闻,面色愈加冷凝,幽兰香他是在董妃房子里闻过的,的确是这个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