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文府想跟咱们侯府结亲!”
曲妙凌心底一颤,她担忧的到底还是成真的。
“谁跟谁啊!”
闵添后知后觉的问。
安夫人眼睛看向他,“你。”
“我?”闵添诧异的指了指自己,他看了眼自己的伤腿。
“娘,别开玩笑了,我都这样了,哪还有姑娘愿意嫁给我啊!”
“就是你,跟文府的二小姐文清若。”
轰——
闵添的耳朵爆炸了,脑子也跟着被引爆了。
“怎么可能?”
“怎么就不可能?二哥,那文清若的的确确对你有好感,而且是一见钟情。”
曲妙凌肯定道。
闵添更懵了。
“娘,你答应了?”安夫人沉默了一会儿,闵添的心跟着下沉。
“不是吧娘,你就这样把儿子卖了,就算文府现在强势,也用不着拿儿子出去联姻吧”
“你个混小子,瞎说什么呢!”安夫人见闵添越说越离谱,忍不住又敲了他一记。
“娘就是那么迂腐的人吗?”
“我就知道,娘最好了!”闵添嘿嘿嘿傻乐。
安夫人白了他一眼。
“姨母,您拒绝了?”
“当然,文府是有势,可禁不住他乱啊,那文弘之也不是个好相处的,我儿娶了文家的姑娘,还不知道要受多少气!”
“娘,你真好!”
闵添继续拍马屁。
“二哥,文清若长得可好看了,性格也好,你就一点儿不动心?”
“动心?哥的好妹妹,你就别打趣我了,我连她长什么样儿都不记得了!”
曲妙凌努力观察闵添的表情,见对方不似说假话才相信了。
不过,这文清若也真是够痴情,她都告诉她她哥腿伤了,她还撺掇王氏来。
啧啧啧——
莫名的,曲妙凌觉得文清若有些可怜,跟上辈子傻兮兮的自己有些相似。
不过,就算她哥针对文清若有好感,她也会想办法让俩人分开的。
文清若,真的不是二表哥夫人的人选!
看着二表哥没有人帮扶也能走出一小段距离,她心里欣喜,在侯府用了饭,她才回到武德侯府。
前几日本来想去查账,蒋婧婧忽然出了事,就被打断了。
她带着轻柔去各家铺子走了一趟,将账本都拿回侯府,打算好好查看。
翻开第一本账目,曲妙凌认认真真的看起来,一只手还不停的拨弄算盘。。
数据繁杂,出项进项也都很杂乱,曲妙凌揉了揉眼睛看完一本,心里大致有些数。
翻看第二本的时候,曲妙凌发现不对,这店铺在一年前还赚的盆满钵满,最近这一两个月,营业额大幅度下滑,现在更可怕,一直处于入不敷出的状态。
这店再开下去,就得关门大吉了。
曲妙凌眉头紧皱。
“轻柔,你去把侯府内的账本拿过来。”
轻柔赶往账房,那管账的几番推托,最后还是被轻柔给拿回来。
那管账的见轻柔离开了,马上就跑到文氏的院子诉苦。
“她们把府里的账本拿走了!”文氏一拍桌子,怒不可遏道。
“齐嬷嬷,去把曲妙凌给我叫过来,反了她了!”
翻开府里的账本,这是总账,表面看上去好似并没有问题的,细看,曲妙凌却发现这里面的窟窿很大。
府内每个月采买日用品,竟然要500两银子,过年的时候给各院的主子准备衣服,竟然花了1000两银子?
这怎么可能!
就这样消耗,侯府不早就亏空了!
看来,这文氏管家的时候,没少捞好处,就这大笔大笔的款子,百分百进了文氏的口袋。
文家以前是经商,但都不温不火的,维持家用可能有些剩余,根本不可能支撑文氏这一而再再而三的填补漏洞。
曲妙凌放下账本,心里盘算着自己上回让文氏亏的那一万两银子。
看来,她还真是心慈手软了,这文氏的兜里,就这些年捞的,怎么也得5万多,可上回见文氏急匆匆的找人借钱,还炮到她这里求助,怎么也不像是兜里有钱的。
那她的钱到底哪儿去了?
曲妙凌站起来,眼神冷冽,她能想到的答案就只有一个——文府。
肯定是偷偷接济娘家了。
她就说,文弘之不过是一个小编纂,后来火速升到侍郎的位置,没过多久,又被擢升为宰相。
这十级跳,一般人可做不到。
由此可见,这文氏没少给他打点。
莫名的,曲妙凌想起自己以前提起娘亲嫁妆的时候,文氏不自然的脸色,还有她推托躲闪的口气。
指不定真跟她猜的一样,这文柔还真就偷偷挪用慧灵郡主的嫁妆,给文府牟私利。
越是想,曲妙凌的表情就越僵硬,对文氏的恨意也就越深沉。
“啪。”
曲妙凌把账本甩到桌子上,眼神中的戾气吓人。
“小姐,合安园的齐嬷嬷过来说,夫人有请。”
她不去找她,她反而找上门来了,她让轻柔带着账本,主仆俩气势汹汹的前往合安园。
曲妙凌这么快就来了,文氏也没料想道。
但她今天可不是跟曲妙凌唠家常的。
“妙凌,这府里的管家权还没到你手上吧,这就想抢母亲的活儿了?”文氏皮笑肉不笑道。
“母亲,你说的什么话,身为侯府的一份子,难道我连看看账本都不行吗?”
没等文氏请,曲妙凌径直坐下,她毫不示弱的对上文氏的目光。
里面的寒意倾泻而来。
文氏心里有些慌,放在椅背上的一只手指节轻颤。
“侯爷把内院的事情交给我,妙凌还是不要随便掺和了!”
见轻柔手里托着账本,文氏道:“桃蕾,去吧账本拿回来,记住,以后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动!”
文氏的声音越来越大,给自己壮胆似的。
“且慢!”
桃蕾忽然被喝止。
“母亲,这账本我粗略看了看,大问题倒是没有。”
文氏放下心,身体后仰,“当然,我管家多年,自然不会让账本生了事端。”
“但是——”
“母亲,则账本上的数据,都是真实的吗?”
文氏抓紧了手中的巾帕,瞪着眼道:“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就是我发现,这府内的开销,跟账本记录的对不上账啊,打个比方,咱们府里一共五个主子,不算新嫁来的蒋氏,一人不过5身衣服,撑死了一人花150两,这1000两的支出又是怎么回事!”
曲妙凌说着,顺手拿起底下的账本,边翻看曲妙凌边感叹,“去年的年礼也是,也就一个祠堂,竟然上供了500两银子的贡品,这是把祠堂供满了?可我怎么记得那贡品跟平日里一样呢?”
零零碎碎的,曲妙凌又掏出几个漏洞一顿说。
文氏的脸越来越白。
“你别胡说八道,那钱都是实实在在花了的,侯爷要用,我也没法拒绝。”
“哦,原来是这样!”
曲妙凌阴阳怪气的叹了一声,然后坐下。
文氏以为曲妙凌信了,她给自己壮了壮胆,“曲妙凌,这府里的银钱,都是侯爷的,侯爷想怎么用就怎么用,与你无关!”
“照母亲这么说,这多余的钱都让父亲花了?那父亲这一年的开销可不少啊!”
“那当然,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你父亲每天应酬,给各家送礼,那都不是小数目!”
曲妙凌跟着点头,似乎认同文氏的话。
文氏放下心,可不想曲妙凌忽然道:“可是母亲,我忽然想起来,以前有大夫跟我说,祖母的药里被人下了慢性毒啊!”
“你血口喷人!”
文氏大怒,脸都红了。
“母亲,您别着急啊,若不是您干的,您急什么!我就是随便说说!”
“曲妙凌,你到底安得什么心,先是说我中饱私囊,现在又说我下毒害老夫人!你,你简直——岂有此理!”
“母亲,都说了您别急,气坏了自己的身子辰巳可怎么办啊!”
“你——你威胁我!”
“妙凌只是在替母亲着想,您看,这事儿怎么可能是您做的,您那么尽心尽力的给老夫人寻药,我怀疑谁都不能怀疑您啊。”
曲妙凌真真假假道。
“你想如何?”
“这事儿非同小可,今天定要查出个章程,这样,我马上派人去把父亲请回来,让他定夺!”
武德侯刚才温柔乡回来,心情愉悦的很,谁想一进门就被丫鬟告知,说是府里出事了,老夫人被人下毒,至今没找到凶手。
武德侯慌了。
有着丫鬟的指引,他来到合安园,就看见剑拔弩张的曲妙凌跟文氏。
眉心下意识的一哆嗦,武德侯知道了,这俩人又不对付了。
曲复心累的很,但也只能硬着头皮开解。
“又怎么了?鸡毛蒜皮的小事就不要吵了,文氏,你也是,身为当家主母,总跟女儿较什么劲!”
文氏委屈极了,“老爷,哪是妾身寻衅滋事,分明是妙凌看妾身不顺眼,她还污蔑妾身下毒害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