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寂静幽深。+菠∽萝∽小+说
墨玦修长的指尖轻而易举的挑开林熙腰间的带子,冰凉的手掌顺着她身体的曲线游弋着,四处点火。
“你.......”她忍不住呢喃一声。
“什么?”墨玦低低的笑了笑,问道。
“墨玦,你的手好凉......唔......”
林熙感受到在自己的胸前肆虐的手,冰凉的感觉刺激着她的身体,她颤了颤,战栗的缩了缩**的脚趾。
下一刻,墨玦的唇已经堵住了她的唇瓣,林熙被撩出了火,忍不住从喉中漏出一声低吟,墨玦像是受到了什么鼓励一般,越发的放肆起来。
林熙感觉自己软成了一滩水,细白的手指扣在墨玦**的结实肩膀上,勉强的支撑着。
自门缝折射出橘色的昏黄灯火,倒映着床榻上两道缠绵的身影,雪白的皮肤隔着绯红的帷幕若隐若现,红霞纷飞,妖异而温软,帐篷内清冷的空气渐渐升温,之中只剩下暧昧的气息。
“唔......墨玦......”林熙缓缓睁开流转着水波的眼,她感觉墨玦的手已经不再满足于身上的香软,而是渐渐的一寸寸向下移去。
墨玦只觉得自己已经失控,所有的隐忍和冷淡,在这一刻,在她的面前,都会溃不成军,毫无理智可言。
借着昏暗的灯光,林熙瞧见他那饱含着**的眸子,幽幽的流转着湛蓝色的火苗,好像有一朵蓝色的莲花,在其中一点一点变幻着形状。
林熙转过了头,心头发颤,回应着他的热情,下意识的便道:“唯有你,才有这样的眼睛。”
墨玦的薄唇勾出了一道好看的弧度,在林熙的耳边轻洒着淡淡的热气,似乎因为林熙周身的火热,他的身体也渐渐的被捂暖了起来。
一双幽蓝的眸子落到林熙雪白的身体之上,瞧见她肩膀处和锁骨下的伤疤,似乎因为近些日子悉心的调养,已经淡去了不少,可是仍旧能看到往日的狰狞,让他想心里还是微微酸痛着。
墨玦抿着唇,长指撩过她的身体,动作愈发轻柔。
“熙儿......熙儿。”他低声呼唤着林熙的名字,极尽温柔缱眷,“可以吗?”
“等等,等一下......”林熙沙哑的声音里带着不同于平日的淡淡哭腔,用残存的理智阻止着他的动作,结果却换来他变本加厉的啃噬着自己细嫩的锁骨。
“熙儿,你要说什么?”
墨玦不依不饶,唇瓣殷红,笑的更加妖邪,仿佛那纯白无垢的仙,邪肆一笑,幻化成妖邪的魔,周身黑暗无边,又好似从地狱之中,绽开的一抹幽冷的莲花。
林熙只觉得他还没做什么,自己浑身就已经再无半点招架之力,微红的眼圈染红眼尾,风情而恣肆,整个身子软的几乎要陷在了床里,三千青丝随意的散乱在床榻之上,同他的头发纠缠在一起。
墨玦轻吻过林熙眼尾渗出的湿润泪珠,头埋在她颈窝处,轻声道:“只有你,我此生,只要熙儿一人。”
林熙的眼中还噙着泪花,想继续挣扎一下,忽然,墨玦的脸色一变,原本瓷白的面色还透着血色,在一瞬间就如褪色了一般,化作一片惨白。
下一刻,他已经快速的推开她,微蹙着眉头。
“墨玦!”
林熙低声唤道,身体被激发出的**如潮水般散去,她的心中一阵轰鸣传来,好像早已预料般,死死的盯着墨玦。
“没事......”墨玦轻声安慰,低下头,轻轻地吻了吻林熙的手指,她原本芊白的指尖却多了一抹血红。
“看来,今日是不可以了......”墨玦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擦下唇角溢出的鲜血,脸色越发苍白,眼中的蓝色也似诡异的漩涡,缓缓转动着。
“到底怎么回事,我白天已经发现你的气息十分不稳,不知道的,以为西极太子是个病秧子呢,而且,根据轼南的话可以推断出,你假扮成夜珏,是要付出代价的吧?墨玦,你究竟要瞒着我什么?为什么就不能告诉我?”
林熙感受到墨玦靠近自己的身体又一次渐渐恢复了往日的冰冷,感觉自己的鼻子无比酸涩,眨了眨眼睛,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落了泪。
她抹了一把眼泪,轻轻拉着墨玦的手,眼中一片猩红,语气近乎低吼。
“还有你的身体,为什么会一直这么冷,让我以为将自己抱在怀里的那个人,随时可能死去!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
墨玦愣住了,他看着林熙因为焦急而涨红的脸,耳畔是她低沉恼怒的声音,心好像被什么酸涩的酒浸泡了个透。
他不知道,原来林熙如此在乎自己。
他也不知道,原来她有很多事情都憋在心里,却在暗暗的为自己担心着。
但是他从来都知道,他的熙儿,是这世上顶顶可爱的女人。
“朕知道......朕错了。”他用力的握紧林熙的手,即使自己的手冰凉,也没有半分犹豫。
“朕一直害怕,自己的心都是冷的,怕捂不暖你,会伤了你,却没有想到一味的隐瞒和逃避,让熙儿伤心了。”
“我从来不怕你的手是不是冷的,若是冷的,若是你觉得我捂不暖,那我可以陪着你一起冷,在你的心中,我是什么人?可是你要说出来,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呢?”林熙叹息的说道,眼中闪烁着泪花。
“我说,我会说的......以后我都会告诉你。你想知道什么事情,我都会告诉你。”墨玦紧紧地抱紧林熙的身体,无比认真的说道。
他心痛的擦着林熙的眼泪,恨不得替她哭。
“西极的皇帝,是朕的亲舅舅。”
“西极之所以如此神秘,也从来不与外人打交道,就是因为,西极皇室的血脉有问题,他们自认为自己的血统是世上最高贵的神之血统,而其他人都是污秽,因此,从来不与他人通婚,导致子嗣稀少而淡薄。”
“朕的母亲,就是西极唯一的公主,但是舅舅没有摆脱西极的诅咒,他爱上了自己同父同母的母亲,母亲害怕的逃出了西极皇族宫廷,结果孤身一人,正好被北墨驻守边境的士兵捉住,因为容貌惊人,而母亲又不想回去,便隐瞒了自己的身份,被北墨的将领当做战俘,献给了墨傲北。”
“西极的皇帝,一生只会有一个伴侣,也只会爱一个人,舅舅在失去母亲之后,虽然娶了一个同族之人做皇后,却一直没有皇嗣,他寻遍了整个西极也没有找到母亲,他以为母亲死了,但谁能想到,西极的公主,竟然被北墨皇帝娶进了后宫?直到一直隐藏在墨都的听琴轩注意到了朕,舅舅派陆佑和白朔几人来找朕,朕才知道自己的身份......”
林熙安静的听着墨玦的话,感觉自己随着他波澜不惊的语气,好像看见了那乱世之中一抹绝色的女子。
墨傲北深爱淑德皇贵妃,皇贵妃盛宠无双,世人皆知。
墨傲北对西极战俘惊为天人,一夜宠幸,封为“夕妃”,同样众人皆知。
一夜而封妃,引来的是后宫所有人的忌惮,可见,当年的夕妃究竟有多美。
好像这个封号在多年前出现的这一刻开始,就注定了墨玦从小悲惨的命运。
夕妃,夕颜,一夕之颜,一夕之情。
林熙:“所以......当初有人嫉恨夕妃,污蔑她是西极人尽可夫之人,墨傲北一怒之下将其打入冷宫,也不过是因为——”
“对,其实墨傲北后来查到了母妃的身份。”
墨玦的声音冷了下去,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神幽冷淡漠,好像说的事情与自己无关:“他知道了母亲是西极的皇室,是皇帝的妹妹,故意羞辱西极,而且他怎么会让一个拥有西极血脉的孩子成为自己的皇子,所以朕与墨灼,自一出生,就被墨傲北边缘化在所有皇子公主之外。”
“朕与墨灼,其实是同时出生,但一出生就被先帝隐瞒了身份,墨灼被按到一个废妃名下,而朕因为是皇子,与母亲一起住在冷宫,因此,我们都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太祖让朕住在津风殿,与墨玦的玉露殿相对,金风玉露一相逢......”墨玦说道。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人间无数。
林熙的心中虽然早就有所猜测,但还是下意识的应道:“果然如此,灼姐姐是夕妃所生,也是你的妹妹。”
墨玦的语气终于有了几分起伏:“熙儿早就猜到了?”
“灼姐姐身为北墨长公主,在你没有登基之前,在我幼时,都很不受墨傲北的喜爱,那玉露殿若不是因为灼姐姐奉旨陪着我玩,恐怕与你的津风殿没有什么两样。”
“自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觉得很奇怪,灼姐姐明明是长公主,为何一直独自居住在玉露殿,连个宫人都没有。”
“灼姐姐一直被墨晔阳骗了,她以为自己的母妃是淑德皇贵妃的婢女,她以为自己与墨晔阳才是一母同胞的兄妹,因此,才对你如此淡薄。”
“墨晔阳.......”墨玦冷冷的念出这个名字,语气之中一抹杀意掠过,“轼南已经查到了兰越所练的功法是一种锁阳功,因此,他并不是真正的太监。”
“兰越当年,曾是皇贵妃宫内的大太监,深受墨傲北信任,却因为墨晔阳的出生那场宫变而牵连,废去了位置,朕在此之前,和墨灼想的一样,也以为墨晔阳是宫婢所生,墨傲北觉得对不起皇贵妃,为了讨皇贵妃欢心,便杀了所有的知情人,可是,直到前些日子,朕才想到另一种可能。”
“兰越并不是被牵连的那个,而是,兰越就是墨傲北当年发疯杀了所有宫人的罪魁祸首,他......与皇贵妃有了私情,墨晔阳并不是皇室血脉,先帝原谅了皇贵妃,也不知为何放过了兰越,但为了皇帝的尊严,他杀光了所有皇贵妃宫里的人,至此,墨晔阳与你一样,从一出生就不受先帝喜爱。”
林熙接过墨玦的话,眼中闪烁着清冷的流光,内心一片寂寥。
墨灼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一直被墨晔阳欺骗,而墨玦知道一切,却一次又一次的被墨灼伤害。
她无法忘记墨玦那黯淡的目光。
“为什么不告诉墨灼?”林熙苦涩的问道。
“先帝的本意就是让朕与墨灼兄妹分离,让西极的血脉不得好死,而西极那边,若是掺和上墨灼,只会带给她更多不堪的负面东西,危机她的性命。”
墨玦平静的说道。
有些事,他一人承担便好。
从小到大,都是他一个人,他早已经习惯了。
墨灼不知道她是他的亲妹妹,那么她做的一切都有了被他包容的理由,哪怕她一次次暗中与墨晔阳勾结,甚至图谋皇位,他都能面不改色的应下。
只是因为,她是他血脉相连的妹妹。
那双一样的幽蓝双眸,便是不可磨灭的印记。
“那么夜珏呢?你的伤呢?”林熙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再一次问道。
“西极的血脉是残缺的,北墨的血脉是相冲的,这两种血脉结合而诞生的朕,在修炼西极功法时候有后遗症罢了。”墨玦解释道,“朕还是死不了的,熙儿不用太担心,你别皱眉,朕看得心疼,比入魔还疼。”
他轻抚过林熙的眉间,心疼的说道。
“舅舅之前一直无后,找到朕之后,因为思念母亲,最终,将朕立为西极的太子,所以,朕不是假冒夜珏,而是,朕就是夜珏。”
“之前?”林熙准确的抓住了墨玦话语中的漏洞,“现在,你的舅舅,已经有了皇子,对吗。”
“四年前他的皇后诞下一子,皇后因此要除掉朕,正好是六艺大典,朕会夺得数绝,就是为了稳固了自己的地位。西极,已经不再是可靠的了,舅舅即使没有废太子,心中说不定也已经动了废太子的想法,只是那个小皇子生的不堪造就,还体弱多病,朕如今才能一直当着这西极太子。”
“因此,朕才一直不想让墨灼牵扯到西极的事情,西极那个皇后若是知道母亲还有血脉存活,不知会做出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