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秋霜成亲之后,虽然还是每天进府来伺候,但是琦玉知道秋霜待在这里的时间也不会长,因为李翊已经给张宝物色了一个缺,说不上什么时候就要走。
琦玉只能从现有的丫鬟里再挑选出来人出来。本来琦玉身边的一等丫头只有三个,这一次走了秋霜,只剩了两个,就算加上原来给桐哥儿的良儿也不够数。要是以前,琦玉也觉得无所谓,但是她这次要夺了连氏的管家之权,因此必须要有合用的人手。于是她和秋霜商量着将碧草提了上来,碧草会写字、算账,脑子清楚,好好培养以后会很得力。
这样一来琦玉身边的一等丫头就有了四个,良儿、鹊儿、春莺和碧草。这四个丫头里论资历良儿是跟着琦玉最久的,但是良儿的性子有些软,让她去管理一众丫鬟不太合适。鹊儿最机灵,脑子够用,人也比较活道,因此琦玉让鹊儿总管院子里的所有丫鬟。良儿心细就管着琦玉的衣服、首饰什么的。春莺虽然是从庄子上来的,但是这几年历练的也不错,琦玉就让她管了院子里的一切女红。碧草则管起了院子里的一切出入账目。
就在琦玉分配好了院子里的人事之后,李翊那边就得了孔崇正的信儿,连氏将国公府名下的一个小庄子,转到了平阳侯的名下。
李翊和琦玉商量着就在国公府齐聚的那天将事情告诉给齐国公。李翊叮嘱琦玉到时候见机行事。
按照国公府的规矩,每月的初一和十五所有的人要在一起吃饭。石氏和莲姐儿走了以后,聚在一起地就剩下齐国公夫妇、李翊夫妇,黄氏和贵姐儿。
大家虽然住在一个屋檐下,但是平日里也都是各自关起门来过日子,因此这样聚在一起反而倒是觉得很尴尬,一顿饭吃的是索然无味。大家吃完饭,喝了茶就准备散去,李翊这时候站起来对齐国公说道:
“大伯父,翊儿有事情要想大伯父禀报。”
李翊这一出声儿,大家都看着他,不知道有什么事情。黄氏看了看琦玉,撇撇嘴,心想着不知道这夫妻俩儿又打的什么主意。
“翊儿,有什么事?”齐国公问道。
“伯父,翊儿冒犯问一句,府中现在的情况是不是不太好?”李翊拱手向齐国公道。
“什么,什么不太好?”齐国公有些摸不着头脑,奇怪地问道。
“就是,是不是有些入不敷出?”李翊故意吞吞吐吐地说道,还看了看连氏。连氏被李翊看了一眼,一下子警觉起来。
“翊儿,这是什么话,堂堂国公府深受天恩,又没有纨绔子弟,怎么会入不敷出?”齐国公一下子生气起来。
“别是弟妹又短了什么,直说就是,何必编排国公府?”黄氏不怀好意地看了眼琦玉说道。齐国公也狐疑地看着琦玉。
“嫂嫂误会了,大伯母一直按着惯例给大家发着月钱,并不曾短了什么。”琦玉站起来,微曲着身体,向齐国公道。
“翊儿,你为何有此一问?”齐国公知道李翊并不会随意乱说,因此又问道。
“不过是句玩笑话,有什么在意的呢?算了吧,别追究了。”连氏打着圆场。可是齐国公并没有算了的意思,还是盯着李翊等待他的回答。
李翊这才不慌不忙地说道:
“是这样大伯父。前几天和朋友出去喝酒,你也知道就是户部的孔崇正。他突然问翊儿说是国公府是不是最近有些困难,我也奇怪便也问他,他这才道出缘由。原来那日他碰巧到京里的衙门办些事情,就听见人说现在的勋贵之家大不如前,竟然卖起庄子来。打听之下,才知道这些人口中的勋贵之家竟然是我们府里,所以他才问起我。”
连氏刚想张口说话,一瞥之下却看见齐国公不善的脸色,随即吓得闭了口,心里砰砰直跳,不知该怎么应对。
“我们府里什么时候卖庄子了?”国公爷看向连氏。
“哪,哪有这回事,想是翊哥儿的朋友听错了。”连氏结结巴巴地说道。
齐国公跟连氏做了多年的夫妻,知道这件事情绝对不是空穴来风,十有**是连氏背着自己做了什么,被李翊抓住了把柄。这时只听李翊说道:
“大伯父,是翊儿不懂事,一直没有留意府中的事情,乃至大伯母竟然将庄子卖给了平阳侯。翊儿夫妇也薄有俸禄,以后自会拿出来,放在府中使用,绝不会让大伯母如此难做。”
李翊说完这话,琦玉也站起来走到李翊身边,表示自己支持李翊的做法,而其他人都是大吃一惊。
齐国公开始以为只是自己的妻子想存些私房钱,免得以后把家业给了李翊,谁知道竟然是给了娘家。什么卖,恐怕白给才是真的。
黄氏听了也是震惊,自己的婆婆难不成是想把家财散给娘家不成。儿子虽然没有了,可是嫡亲的孙女还在,婆婆脑子竟然这样糊涂,怪不得前一段时间,平阳侯府人不停脚儿的登门,原来是有求于婆婆。
“你……你……血口喷人。”连氏听了李翊的话,还强自嘴硬。
“闭嘴!”齐国公知道李翊没有把握的事情绝对不会乱说,因此止住妻子,免得出更大的丑。
“大伯父,孔大人是翊儿的好友如果没有十成十的把握,绝对不会乱说,这一点翊儿绝对相信他。如果伯父不信,可以取来官府的文书一查便知。”齐国公点点头,说道:
“好了好了,这件事情我知道了,你不用再管了。”
李翊知道齐国公不想令妻子在众人面前难堪,便说道:
“既然这样,那翊儿就放心了。若是伯父有什么为难之处,翊儿虽然俸禄不高,但是还是可以尽绵薄之力的。”
说完,李翊便和琦玉告退。黄氏对连氏的作为也是满肚子的不满,但是她一个寡妇,也不好说什么,也只能带着贵姐儿告退。
齐国公见人都去了,这才冷着脸对连氏说道:
“说吧,怎么回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