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等李长歌一觉醒来已经是正午时刻的时候,在屋内她连叫了几声蔻云都没有人应,倒是有一个小宫女走了进来:“奴婢玲珑,奉皇上之命来伺候您的。”
“好……”李长歌眨眨眼,看着眼前这个小宫女,恍然大悟。
自己昨日和拓跋術进宫,忘了把蔻云也接回来了,她现在估计正在听雪楼呢。
想到这里,等玲珑弄完以后,李长歌问道:“皇上现在在哪儿?”
“皇上现在在御书房呢。”玲珑贴心的给李长歌穿戴好所有衣物饰品之后,乖巧的退在一边。
李长歌点点头,想着就让蔻云先在听雪楼待着吧,等回去以后再去接她。
“李小姐现在是要去找皇上吗?”玲珑看着李长歌问道。
“嗯,你和我去一趟吧。”不知道为什么,从一醒来她就觉得有些心神不宁的,她说着就让玲珑带着自己往御书房找去。
拓跋術处理完奏折之后,正准备回寝殿,结果金总管慌慌张张走了进来,“皇上,景玉殿那位似是中毒了,现在还昏迷不醒。”
“什么!”听得拓跋含章中毒了,拓跋術眉头紧锁,这个关头突然中毒。
且自己安排的人都好生的伺候着,怎么好端端的就中毒了,难道是有人故意下毒?
“要不,老奴去找太医?”看着皇上为难的表情,金总管试着建议这。
毕竟人命关天,而且那位身份还不简单,只是……
“皇上,李小姐来了。”这时,陆长维出现禀报着。
听到李长歌来了,拓跋術示意他让她进来,现在这件事情非同小可,左丞相正愁着没地儿找到自己的漏洞,如果现在贸然去找太医,这件事一旦暴露,那那些伺机而动的人可就真的坐不住了。
“臣女参见皇上。”李长歌一进来,就正好听到了这件事情,知道拓跋含章中毒了,心里隐隐有些担心,但是看到拓跋術现在苦恼的样子,她微微一笑走上前:“我认为拓跋公子的事情不用惊动太医院。”
“长歌你来了,快快起来,在我面前不需要这些虚礼。”拓跋術连忙去牵着李长歌的手,看到她的那一瞬间,心中的郁结也消散了大半。
随后听到她的话,以为她有了新的主意连忙问道:“你是有什么办法吗?”
一边的金总管在看着,很是意外皇上在她面前连帝王的架势都没有摆,而且对于那位的事情也丝毫没有一丝的隐瞒。
看来,这个人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是非同小可。
李长歌并没有注意到自己一直被人观察着,也没有注意到拓跋術对自己的不一样,“皇上且和我一起前去给拓跋公子诊治便可,你可别忘了我师父是谁。”
经李长歌这么一提醒,拓跋術惊醒过来,他怎么没有想到长歌识得医术,而且让她出面是最好的办法。
只是,一想到要李长歌亲自去探望拓跋含章,这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酸味。
李长歌意识到了眼前这个家伙居然就这样吃醋了,表情变化如此之快就有些想笑,但是心里还是甜甜的。
“我是医者,医者仁心,医治病人本来就是我的责任,再就是当初如果不是因为我,他也不会双腿残废,所以你放心了,我对他只有愧疚与感恩,其他的什么都没有。”李长歌细声哄着拓跋術这个醋坛子,而金总管见状识趣的带着玲珑退了出去。
“我相信你。”见李长歌主动和自己说解,拓跋術的醋意顿时收了回去,意识可能是自己太小气,于是伸手轻点她的鼻尖,二人一起向那景玉殿走去。
到了景玉殿,发现里面的宫人们忙进忙出的,李长歌走进内殿就看到床上一脸苍白的拓跋含章。
时间紧迫,李长歌上前去用手探了一下他的额头,“公子的体温过低……”
“怎么会这样?”拓跋術看了拓跋含章的现状也是一惊,他没有想到会如此的严重。
李长歌看了他一眼,给予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随后坐下伸手开始为拓跋含章诊脉。
就这样,拓跋術安静的站在一边,看着她的表情一脸的严肃,心也跟着提起来,然后又看到她随后变得轻松起来,“怎么样?”
“公子的确是中毒了,换句话来说是食物中毒。”李长歌随后又看向另一边候着的金总管说道:“金总管,麻烦你去找两个有经验人来给公子催吐,这是目前能最快缓解他痛苦的方法。”
“是,老奴立刻就去。”看到李长歌居然真的懂得医术,金总管不由开始佩服起来,连忙去办。
“现在,皇上你和我去一趟小厨房,我想看看最近公子是吃了什么。”李长歌虽然诊治出来了是为食物中毒但是也无法确认是什么食物。
很多吃食相生相克,如果误食下去,轻则腹痛头晕,重则危及性命。
她两二人一起到了小厨房,当她看到那案板上的狗肉以及另一边碗中残盛的绿豆粥,把小厨房的管事叫来询问:“昨儿晚膳是用的绿豆粥和狗肉?”
“是……是,厨房弄得红烧狗肉,因为公子觉着天热,所以奴才们就熬制了绿豆汤给公子。”景玉殿里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每个人都人心惶惶,生怕被怪罪伺候不周,如今皇上居然点名提问自己,管事害怕的双腿打颤连忙跪下,“皇上,小姐明鉴啊,这吃食绝对是无毒的,如果不信奴才现在就吃给你们看。”
说着,那管事就开始抓着盘子里的狗肉往嘴里塞,正当他端起那碗绿豆粥的时候,被李长歌制止了。
“不用了。”这要是再躺一个人在自己面前,那可真是麻烦死了,李长歌对拓跋術说道,“这狗肉和绿豆都是美食佳肴,但是二者如果同时食用便相克造成了食物中毒的情况。”
“所以说现在要怎么做?”拓跋術问道。
“催吐之后,去太医院抓一些顺畅通气的药材,将体内残余食物排出体外,同时注意补一下补补身体就可以了。”李长歌耸了耸肩膀,就是这么简单。
幸好自己过来找拓跋術了,不然这件事情拓跋術恐怕又要为难好一阵子了。
“皇上……”
二人谈话之际,金总管找了过来,看着李长歌在到口的话硬生生给憋住,有些犹豫该不该回避她。
“什么事你直说便是,吞吞吐吐的做什么?”拓跋術看到金总管进来,说话吞吞吐吐的,心生不喜。
李长歌知道金总管是在犹豫什么,所以自觉的准备回避,不过拓跋術却拉住了她,说出的话让她感受到了他的信任。
“左丞相来了,不知为何他嚷着要见您。”金总管顿了一下,小声说道。
他不知道这个左丞相从哪儿知道的消息,如果不是因为人官大势大,自己没法拦住,他也不会来找皇上的。
“他怎么来了?”拓跋術眉头紧皱,这左维消息如此之快,连景玉殿这边的风声都听到了?
看来拓跋含章这事是瞒不住了。
“不知道啊,老奴在殿外拦都拦不住。”金总管自然是知道这景玉殿住的是什么人,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说话的语气也跟着着急起来。
李长歌在一边听得是云里雾里,这左丞相想尽办法来这景玉殿见拓跋術,这是为什么……
一个非常可怕的猜想在她的脑海里蔓延,她看向拓跋術问道:“这个左丞相不会是左维吧?”
“是,正是他。”拓跋術有些头疼,当初若不是因为这左维表现中立,自己何必留下这人给自己做隐患,若他心狠一点……
“难道说他知道了公子的存在,所以……可是他怎么会知道……”李长歌原本以为拓跋術担任新帝之后,朝廷的官员会换掉一些新的。
当听到丞相还是左维的时候是有些吃惊的。
她记得,那个时候拓跋含章继承先帝的遗旨继承皇位之时遭到了两方皇子党的激烈反对。
那时候拓跋含章可真是孤立无援,除了将军府一直保持中立以外,就只有左维一直拥立着他。
如今这个时候……
她总觉得这个左维一点儿都不简单。
“左维这丞相之位如今做的如此稳当,也不是没有道理。”拓跋術冷笑一声,“既然如此,那就出去会会他。”
“好。”李长歌听了觉得也是,这左维在前朝的时候,手段一直都很狠厉,且坐上这个丞相之位还在两朝担任,怎么会简单呢。
跟着拓跋術的身后,一起出了景玉殿,就看到左维气定神和的站在那儿,那脸上已经堆积了岁月的沉淀,只不过眼中却依旧闪着精光。
“臣,参见皇上。”看到拓跋術出来了,左维恭敬的行了一礼,抬眼就看到了他身后的李长歌,眸中过了一瞬的精光。
拓跋術也不忌讳,上次李长歌的消息就已经暴露,所以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他双手负在身后,随即冷笑一声:“左丞相这是思念先皇,所以到这儿来睹景思人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