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上官寒月已是忍耐到了极限,他忽然站起身来扑上去掐住了流云郡主的脖子,那癫狂的样子好似流云郡主不是他的知己,而是与他有着多年宿怨的仇人。
流云郡主推开上官寒月,可却发现他力气大的吓人,无奈之下流云郡主只得运气三成的掌力拍在了上官寒月的肩头。
上官寒月硬受了流云郡主的一掌后,整个人瞬间向后面飞了出去,然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流云郡主强忍着脖颈上火烧火燎的痛楚,忙将炼制好的解药给上官寒月服下,待他稳定下来之后又将他扶起来靠在了石壁之上。
此刻的上官寒月虽不再是方才的癫狂状态,可整个人的意识却还处于游离状态,唇边也因为内伤不断渗出血来。
不敢浪费一分一秒,流云郡主很快盘膝坐在了上官寒月的对面,然后将回春诀抛掷到空中后,立刻便催动内力将玉珏中的灵力反射到上官寒月的身体上。
只见半空中回春诀释放出耀眼的光芒,那道光芒又随即反射到上官寒月体内,随着流云郡主额头上不断沁出的汗水,坐在对面的上官寒月脸色也越来越趋向红润。
随着上官寒月的一口鲜血喷出,流云郡主亦是跟着喷出了一口鲜血,再接着便是两个人都倒在地上昏死了过去。
比起流云郡主和上官寒月,明飒和楚临渊这边要顺利许多。宁芷莟眼见着楚临渊的情蛊之毒化解后,便立刻朝着流云郡主和上官寒月的洞穴而去。
待宁芷莟来到山洞中时看到上官寒月和流云郡主俱都晕在了地上,她惊慌之下立刻冲动上官寒月身边为他搭了脉。
幸而万幸的是上官寒月只是晕了过去,流云郡主则是因为被情蛊反噬,体内血气激荡才会导致晕厥的。
情蛊之毒虽需至阴至柔的内力方能得解,但流云郡主对上官寒月动了情,因为动了情所以便会遭到反噬。
流云郡主明知会遭到反噬,却还是坚持自己为上官寒月解情蛊之毒,宁芷莟心中便更加肯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测,流云郡主于上官寒月并非只是相互依仗那么简单,可以拼了命去救一个人,可见上官寒月在流云郡主心中的位置。
宁芷莟忙将随身携带的护心丹喂给了流云郡主,想来一切自有天意,原本是为上官寒月准备的护心丹,最终还是用在了流云郡主身上。或许冥冥之中,苍天早已注定了上官寒月与流云郡主的缘分是不可割舍的。
流云郡主昏迷时口中还念着上官寒月的名字,待到醒来时,守在她身边的宁芷莟忙将她扶起来靠在了软枕之上。
“郡主,王爷他还没醒,我替他把过脉了,他体内的情蛊之毒已经完全解了。”宁芷莟边说边将桌子上的一碗药递到了流云郡主手上,“郡主,你的体内还残留了一些被反噬的蛊毒,这是我专门帮你熬的解蛊的药。”
“有劳亭主为我熬药了。”流云郡主接过碗盏后看了一眼宁芷莟道,“这件事不要告诉他。”
宁芷莟明白流云郡主不让她告诉上官寒月的事情必是被情蛊反噬之事,当即便回答道:“芷莟对于今天的事不会多说半个字。”
“多谢你的药,多谢你的守口如瓶。”流云郡主说着仰头将药一饮而尽。
其实宁芷莟之所以认为流云郡主方才能与上官寒月匹配,并不是因为她显赫的身份,而是她的为人,她的一片深情,深沉又隐忍的一片深情。
那日宁芷莟在凉黔边界看到流云郡主时,她穿着一身粗布麻衣,满脸的风尘,却在赶回无极山的路上重新梳洗换装。她一直都是马不停蹄的赶路的,之所以要浪费时间梳洗是因为她不想让上官寒月看到她一身狼狈的样子,她不希望上官寒月觉得亏欠了自己。
“素蕊在帝都还好吗?”一时间沉默无语,宁芷莟便又问道,“芷莟还要多谢郡主照应着素蕊。”
“素蕊很好,就是有些担心你。”流云郡主道,“待我回到帝都后便将你安然无恙的消息告诉她。”
宁芷莟感激的看着流云郡主道:“此去路上难免颠簸,我特意为郡主调了几剂药,路上可缓解郡主的不适之症。”
如今上官寒月性命已无大碍,若是流云郡主再不赶回帝都,万一被启帝发现她私自离京,恐怕又会引起一场风波。
“此去北境之路危险重重,你们切记要慎之又慎。”流云郡主知道宁芷莟牵挂着帝都的故人,于是道,“你放心帝都里你在乎的人,我会找人看顾的。”
“多谢郡主,芷莟赶紧不尽。”
“你能和小二活着回来便是对我最大的感激。”
从流云郡主的房间出来后,宁芷莟便去了楚临渊的房间,楚临渊已经醒了过来,璧雪正在喂他喝药。
“亭主。”
“将军身子可否还有不适?”
“已经好全了,多谢亭主费心了。”
当着璧雪的面他们只能客套的寒暄着。
璧雪对着宁芷莟福礼道:“亭主,麻烦你看顾一下将军,璧雪要去厨房看一看方才熬的野鸡汤。”
“你去吧,这里有我了,我顺便给将军把一把脉。”宁芷莟说着走到近前,以三指覆在了楚临渊的脉搏上。
“莟妹妹,我没事。”待璧雪出去后苏墨文压低了声音道。
从小苏墨文就是这样,每次宁芷莟连累了他,她都会忙着对宁芷莟说没事,他总是害怕宁芷莟会为自己担心。
“墨哥哥,待到了北境之后我有话对你说。”宁芷莟心想到了北境之后苏墨文的身子应该好的差不多,有些她一直深埋在心里的话也是该告诉他了。
“莟妹妹,今日你也劳累一天了,早些去歇着吧。”苏墨文看着宁芷莟眼下的淤青,如今一脸疲惫的样子,便催促着她早点歇着。
宁芷莟方走出了楚临渊的房间,便迎头撞上了前来报喜的明飒,只见明飒拉起宁芷莟的手便往前走,边走边说:“上官寒月醒了,他说想见你。”
宁芷莟却猛地甩开明飒的手道:“我累了,要回去歇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