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番宁芷莟才利用霹雳弹引来了启帝御林军救了自己一命,如今皇贵妃便要利用霹雳弹引发大地动,欲置宁芷莟与上官寒月于死地,真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好心机,好手段!
上官寒月拉着宁芷莟一路朝着猎宫外跑去,猎宫四面环山,沿途都有宫人被滚落的石块砸中身亡,一时间呼救哀嚎之声响彻了整个夜空。
“出宫的路被人堵死了,我们还是先退回去吧。”宁芷莟眼看着猎宫的大门被巨石堵死了,便知道皇贵妃为了诛杀他们当真是机关算尽,甚至不惜赔上猎宫中一众宫人的性命。
不得已上官寒月只得拉着宁芷莟的手往回跑,一路上皆是被巨石砸死的宫人的尸身,他们何其无辜,眨眼间竟成了皇权之争的牺牲品。
眼看着大地动愈演愈烈,地面渐有崩裂之势,已经有不少宫人随着地面的塌陷掉入了地层裂开的巨大缝隙之中。
“上官寒月……救我……”宁芷莟只觉得脚下一软,已是随着塌陷的地面坠落下去。
上官寒月眼看着宁芷莟坠入了裂开的巨大缝隙中,忙飞身过去一把抓住了她的皓腕,却也因为宁芷莟下坠的力道险些便要一同坠入深渊,幸得手中的匕首插进了一颗粗壮的树中,方才能止住了下滑的力道。
“放开我吧!”宁芷莟眼看着就要将上官寒月一道拉下深渊,想要挣脱开他的手。
“别动……否则我们都会掉下去的。”上官寒月握着宁芷莟手腕的力道不觉又加重了几分,凭宁芷的力量根本就挣脱不开,于是她只能朝着上官寒月喊道,“放开我,你还有娘亲,有妹妹要照顾,日后帮我多照应着素心与素蕊。”
“抓紧我,千万不要松手。”上官寒月看向宁芷莟的眼中满是笃定之意道,“相信我,我们都不会有事的,信我!”
宁芷莟从来都是相信上官寒月的,见他眸光如此笃定,下意识地便抓紧了上官寒月的袖裾。
上官寒月则环视着四周,终于在不远处的井边看到碗口粗的井绳。
“芷莟,我拉你上来。”上官寒月如今整个人都靠着手中的匕首插进树中方才没有坠入地裂之中,拉起宁芷莟的同时,插在树间的匕首更是因为向上攀援的力量而下移了好几寸。
“芷莟,那边有井绳。”
上官寒月说着已是将宁芷莟一把宁芷莟拉了上来,如今生死关头,宁芷莟亦是顾不得什么所谓的矜持了,双手已是攀上了上官寒月的双肩,目光穿过他的肩头看到了金井旁边的井绳,瞬间便明白了上官寒月的用意。
“我的吟霜剑在我的腰间,你将它取中来,在剑柄处系上碎布条。”
宁芷莟按照上官寒月的指示一一照办,先是自他的腰间取出软剑,在撕下了二人的衣摆系在了剑柄上。
“芷莟,抱紧我。”
宁芷莟知道此刻上官寒月意欲何为,于是将侧脸贴在了他的胸口后,先是单手抱住了上官寒月的肩膀,最后待到将吟霜剑交给上官寒月后,已是双手牢牢地抱紧了上官寒月的脖颈。
上官寒月则是松开了揽住宁芷莟的哪只手,用它握住了吟霜剑,然后又在冠入内力后将剑重重地掷了出去,只见吟霜剑在空中势如破竹之势,很快地便没入了几丈开外悬正殿的墙壁之中。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上官寒月掷出那吟霜剑的那一瞬间,插在树中的匕首因为承受不住两人的重量自树干中滑脱出来。
因着吟霜剑被灌入了内力,如今已是问问的插在了悬正殿的墙壁之中,上官寒月与宁芷莟也正是因为攀在了绳索上,这才没有如那匕首般坠落下那无尽的深渊里。
最后上官寒月与宁芷莟借着绳索向上攀援,很快便来到了悬正殿的殿门之外。
“这么久没有任何动静了,想来是霹雳弹已经炸完了,这里面就算是皇贵妃了死士前来也是攻不进去的,我们暂且先进去避一避。”上官寒月见四周的路都被堵死了,如今要出去是不可能了,只能先进殿中再等着有人上山来救了。
“你何故这般笃定皇贵妃的死士攻不进悬正殿?万一……”
“我这里从来没有万一,你信我,有我在,定保你分毫无损的走出云雾山。” 上官寒月说着已是一把拉住了宁芷莟往殿中走去。
进了悬正殿后宁芷莟方才知道悬正殿与其他殿宇当真是不同的,原来早在修建云雾山猎宫之时,启帝便想到了有一日或许会遭到贼人袭击,便命人将猎宫中的一间殿宇,也就是现在的悬正殿修成了铜墙铁壁,任凭敌人再如何厉害,只要放下了铁闸便能将贼人隔绝在门外。
“没想到皇上修来以备不时之需的殿宇,如今倒是救了我们一命。”宁芷莟伸手摸了摸那放下后至少有百斤重的铁闸门道,“云雾山的方向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启帝定会派人来一探究竟的。”就算启帝不派人来,上官云歆也一定会想办法遣人通知了启帝来救他们的。
“既已将我们逼至绝路,想来皇贵妃是不会轻易罢手的。”上官寒月与皇贵妃明争暗斗多年,深知她不是一个会轻易放手之人,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将他们斩杀殆尽的。
如今宁芷莟只能寄希望于山下的人快些想办法赶上山来救他们,她总觉得他的盟友上官清峑也不会放任着她不管的,毕竟因利而聚,如今她还未失去利用价值,他便不会选择抛弃她这位盟友。
当素心感到云雾山猎宫之时大地动的动静已是慢慢缓了下来,很快她便见到皇贵妃派来的杀手也如期赶到,他们企图要用霹雳弹炸开悬正殿的殿门,素心刚要冲出去出阻止时却被上官清峑捂住嘴自高墙上越了过去。
听到动静的黑衣人转过身去查看时,上官清峑堪堪抱着素心越过了高墙。
“你是谁?放开我!”素心在上官清峑怀中拼命挣扎着,她以为抓他人是皇贵妃派来的人,又怕自己落入皇贵妃之手会反过来连累了宁芷莟,以至于情急之下狠狠地在上官清峑手背上咬了一口。
上官清峑没料到上次被俘,攸关性命之时素心都未这般拼命反抗,如今竟是对他连咬带踹,当真半分女儿家的体面都不要了。
“是本王。”上官清峑手上吃痛,却又不能放开素心,只得告诉了素心自己的的身份。
当素心得知她方才泼妇般捶打的是上官清峑时,脸瞬时便红到了耳后根,松开上官清峑的手后立刻转过身背对着他。
好在上官清峑所有的注意力都在猎宫中的悬正殿上,并未注意到眼前素心难得的小女儿姿态,只见他盯着悬正殿的方向道:“那悬正殿定是父皇修建着抵御刺杀的,想来寻常的火药是炸不道那玄铁之门的。”
果然一声巨响过后,那降下的百斤玄铁门仍是纹丝不动,未有丝毫破损。
悬正殿内的宁芷莟自上官寒月怀中探出头来,看向大门的方向这才发现铁闸门丝毫未被方才的霹雳弹损毁,一颗悬着的心这才稍稍放了下来。
“外面的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若是强攻不成怕是又要使些阴诡手段了。”上官寒月说着环顾着四周,目光亦是在屋内的陈设中来回梭巡着,蓦地他的目光停留在了一对镶满宝石的匕首之上。
“这一对匕首有什么不同寻常吗?。”
“这应该是波斯国进贡的珐琅五彩鸳鸯匕首”上官寒月自雕纹铜架之上取下了那一对鸳鸯匕首,那上面所刻的细小的波斯文正预示着它产自遥远的波斯国。
上官寒月又道:“有无不同,你一试便知。”说着已将其中一把鸳鸯匕首递给了宁芷莟。
听说这四周的墙壁在砌起来之初便将玄铁水浇灌在了其中,于是宁芷莟抽开匕首,握紧刀柄后灌入了三成内力对着墙壁重重刺了下去,瞬间便见刀身的三分之一没入了铜墙铁壁之中。
“面对玄铁灌注的墙壁,又生生受了我三成内力,竟也未曾折断。”宁芷莟说着还刀入鞘道,“不愧是波斯国敬献给天朝皇帝的宝物,果然不同于一般凡物。”
“这对匕首没准将来还能派上大用场了。”宁芷莟只觉得如今强敌环伺,将这鸳鸯匕首留在身边防身总是没错的。
却是不曾想到不久后经历的那一场生死一线的困局,这把匕首会成了他们后来脱困的关键。
猎宫悬正殿外黑衣人终于等来了另一批黑衣人,只见另一批黑衣人来后训练有素的带上了玄铁打造的护套,然后开始从悬正殿外的地面开始挖着泥土。
“什么声音?他们在干什么?”因着猎宫的大门被巨石堵住,四周的围墙又太高,站在墙下的素心只听得到里面挖动泥土的声音,却看不到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们在挖地道,应该是想通过地道进入悬正殿里面。”上官清峑自高墙上跳下对素心说,“找个地方藏起来,一会不管听到什么都不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