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玄德哧笑:“唉,说得就想看到你似的。”
萧寒兮靠在郑玄德的身旁,送给他五个大字:“人生短暂啊!”
与此同时,明月清风,夜阑秉烛,沈修远正赶得上在边关守战的营地,他一到达那里,就吩咐下面的将士把军资都运到粮账中去。
在营地中央的大帐篷,先锋将听一名小士兵说王爷已经到达这里,他便极速从账中走出。
“末将,参见王爷!”先锋将来到沈修远前面就拱手而道。
沈修远正在清理着军资,听到先锋将出来迎接,他抬手让先锋将起:“余将军,免礼。”
先锋将:“是,王爷!”
“余将军,近日来营中情况如何?”
先锋将把事实说出来:“王爷,军中粮食短缺,将士们几乎是啃着半块馒头和碗麻叶汤,而对面的匈奴一直不断往我国进攻,我们在粮食方面失了志气,几场战役中都战败。”
听着先锋将这么说,再想到萧寒兮之前所说在赶来的途中遇到匈奴人。
沈修远:“余将军,你可有听过匈奴人进入境内?”
“应该没有,但又无法确定。”说着,先锋将就跪下来,“还请王爷降罪,末将无能。”
沈修远:“将军请起,此事与你无关。”
“现在军资已经送到,你先带我去看看在这范围里,你们几次战役失利是在哪里。”沈修远道。
先锋将:“是,王爷。”
沈修远走时就有看到几位将士力不从行的样子,因为夜比较黑,看不清每个将士的模样,只见他们弯着腰背。
等到月上中轮时,沈修远才彻底了解军中这些月以来的战况,这和他一开始想的不一样。
在边关处,军营所扎之地辽阔平坦,每一阵风吹来都有些凉,吹得地上的杂草树叶摇晃,发出沙沙声响。
沈修远独自在军营当中走了一遍,这里的环境差,生活当中所需的用品都不能集全。他当年征战沙场时,虽比这差不了多少,但至少粮食足矣。
他边走边回想着,他来时遭到黑衣人的攻击,那些黑衣人的目标不是军资而是他,可那些黑衣人到底是谁呢?和他之前所遇的是同一批人?
寒兮说过他途中遇到的事,再总结下来整个事件。这一次护送军资好像没有发生什么,难道真的是冲着张将军去的,还是他?
还有之前那个道人说的话,要他小心身边之人或身边之物的变化,难道说是在他的军队里混了奸.细,所以发生了变动,还是别的事情呢?
可……那个师父又是怎么知道的?他如此神机妙算,又告诉他。
整件事情理下来,沈修远都很难总结一个结论。
离鬼节的日子又近了一天,许洛泱昨晚睡得很差,她心中总是闷闷的,也不知道是在闷什么事。
感觉除了墨香虹珠这件事,还有一件不知是什么在心中压着。
许洛泱赖在床榻上,呆滞的眼睛望着上面淡黄的床幔,只对着它出了神,越想下去脑袋当中越是空。
“洛泱,起了吗?”李云岫敲了敲门道。
李云岫端着碗药,轻轻在窗棂上敲着又没听到里面的声音,她便再喊了声。
“来了,来了啊!”许洛泱听到李云岫的声音,就从思绪当中回来,先把她的脸捏了下,让她清醒一下。
许洛泱走过去打开门,还是有些无精打采样:“云岫,你怎么这么早啊!”
李云岫把手上那碗苦药举得高些:“来,把这喝了。”
“啊!”许洛泱看到药她心里都有阴影了,这药实在是太苦了,她喝下去还有一股难闻味在嘴里,弄得她对这药产生了恐惧。
现在她的脸色直觉刷白了下,然后李云岫后退了几步,笑着道:“云岫,要不还是算了吧,我腰间已经好了。”
想起她前天撒起的谎,而李云岫还当真了。她昨晚喝了碗中药,现在还来,许洛泱真是要忍不了了。
李云岫看到许洛泱拒绝,她也没想让许洛泱不喝,“洛泱,你再喝这碗就行了,喝下去恢复会快些。”
许洛泱心里十分拒绝,她不想要,更不想喝呀,喝起来真的太难闻了,现在要是喝的话,能保证给它吐出来。
“云岫,我真的不用喝了,真的好得差不对了,俗话说得好,是药三分毒,可不能乱用的。”
李云岫看得出许洛泱很抗拒,可没办法,该喝的也得喝,不能断开。
“洛泱,你屏住呼吸快速把它喝下去,然后我在香囊拿出颗糖,你再吃进去就不会有难闻味了。
许洛泱看着李云岫,转了个身给李云岫看,转得速度很快:“你看,你看我已经没事了,你可不要误会了。”
李云岫看她所转的样子,赶紧叫住她:“洛泱,别转了。就不怕再次伤着吗?”
许洛泱挠了下脸颊,嘻嘻笑道:“那我可以不喝吗?“
“不可以,我必须对你负责到底!”李云岫这话说得很霸气,丝毫不给许洛泱再拒绝的机会。
许洛泱听到李云岫那镇住人的声音,无法沟通就换了一个沮丧的脸,撑起一弧浅笑:“好吧!”
早知道就不说谎了,现在还不能回绝!
李云岫把那碗药端到许洛泱面前:“来,喝下去就没有什么事!”
许洛泱只能去接受那碗发出难闻的药水,心中一苦,但是屏住呼吸,一口气咕噜噜地喝下。
“好了。”
李云岫看她都喝完了,再从香囊里拿出一颗软糖,将它递给许洛泱:“来洛泱,把它吃了。”
许洛泱一看到糖就去拿,把它的外纸剥开,往着嘴里送去。
这次在嘴里的是满满的菠萝味。
许洛泱才满意起来。
“哟,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呢?”
许洛泱把软糖几下就嚼完,看到站在门旁的萧寒兮,“你怎么在这里?”
李云岫跟回头去看,“寒兮,你怎么总是喜欢站在别人背后偷听呢?”
他才刚过来就被说成偷听者,这定罪也太没凭没据了吧,萧寒兮才到门槛处就看到她们,就想问问是在做什么,就被说成这样。
萧寒兮:“云岫,你可不要多疑啊,我才到这里,我这一刚到就和你们讲话,怎么会来偷听呢?”
“我这个人向来不喜欢在别人背后听事。”
李云岫当场戳穿:“得了吧,你这话不可信。”
萧寒兮被李云岫给掰回,气笑着:“反正我这次可没偷听!”
许洛泱:“好好好,我们信。你过来是有什么事呢?”
“没什么事!”萧寒兮悠悠闲闲地回。
“倒是你,你来连城的事情办好了没有?”他就是想问许洛泱这件事,先前在百货行就听到许洛泱因为事才来连城。
被萧寒兮说到这事,她无意之间叹了口气,“唉,什么都没有完成啊!”
许洛泱手上拿着碗,说到这个脸上就发愁起来。
李云岫问她:“洛泱,你是来连城是有什么事情呢?你和我说一下,看看我知不知道,你别忘了我可是地地道道的连城人。”
许洛泱看了一眼李云岫,她也想能不能在她身上看出点线索来,奈何她也不知那颗墨香虹珠是什么来头,说了也不一定有用。
又想了想。
算了,反正先前也和小二提过,干脆说出来好点,许洛泱现在对这颗珠子一无所知,根本就不知道它会在哪里。
许洛泱:“你们有没有听到墨香虹珠?”
萧寒兮听到是颗珠子,没什么反应:“一颗珠子?”
李云岫也没有听过:“墨香虹珠这个名字我没有听过。”
他们说出的话,让许洛泱很肯定找这墨香虹珠得费脑费力啊,现在她腰间也恢复得差不多了,行动起来也方便许多。
靠人不如靠己!
“没事,我慢慢找。”许洛泱反过去问萧寒兮:“寒兮,你呢?是不是好了要回京城去了,要是这样的话,你得先回去了,我得找到那颗珠子才行。”
萧寒兮他其实就是出来散散心,来到这个他母亲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并没有什么事情要做。
“既然你还要留在这个地方,我现在回到京城也是无聊,回去也不急。”萧寒兮道。
许洛泱不理他回不回去,萧寒兮在他父亲天命之年的宴会上那么闹,还和他父亲闹掰了,估计这时他父亲还在气,萧寒兮要是回去了,八成不会好过。
李云岫:“寒兮,你就不怕萧伯父担心你吗?”
“担心倒不必了,没准现在还在生我的气呢!”萧寒兮知道他父亲的性格,一生气就跟个母鸡孵蛋似的,持久性的。
李云岫:“你这是又和萧伯父吵架了?”
许洛泱看萧寒兮那一副浪荡样,真没想到和他父亲这么不合:“看来寒兮,你没少和你父亲吵架了。”
萧寒兮:“正所谓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便先动。”
“唉,那你就好好在这里呆着,等萧伯父心情好了,你再回去吧!”李云岫不想对萧寒兮说什么了,他们父子俩的关系有点理不清,“对了,洛泱。你有没有那个墨香虹珠的图案呢?要是有个画像的话我还能帮你多多留意。”
“有,我有画像,你等着我拿给你看。”许洛泱去找她的包袱,把放在里面的墨香虹珠拿了出来,“你看看,就是这个样子。”
李云岫过去一看,下意识地紧皱眉头,指着图案上,道:“洛泱,你确定这个是你要找的珠子吗?”
许洛泱点头:“对啊,你知道它吗?”
萧寒兮也从外面走进来,过来瞧瞧是长什么样,看了眼上面的,他就没欲.望了,因为他根本就没见到这颗珠子。
李云岫:“我有见过是有见过,但是它不是婆萨娘娘香炉前的一颗宝珠吗?”
“什么意思,什么意思?”许洛泱有些小激动,追着李云岫问。
萧寒兮也跟着凑热闹,问:“对啊,什么婆萨娘娘啊,是一位娘娘吗?”
李云岫:“婆萨娘娘是在婆萨庙供着的,那里常年香火还好,只是近些年来就比较少,但是近几日香火应该是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