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我们就把这个如花一般的小娇娘交给你了,定要找几个大汉,伺候的她舒舒服服的下不了榻才是!”一个男人压低声音说道,说出的话恁的不堪入耳。
谢琅华便是在这阵放浪形骸的笑声中醒来的。
“嗯……”她细细的嘤咛一声,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眼前的灯光恁的昏暗,那瞬间她有一些恍惚。
“几位爷你们就放心吧!我保证照着几位爷的话,定然叫这个小娇娘几日下不了榻。”一个浓妆艳抹的半老徐娘,锦帕遮面笑的污秽不堪。
谢琅华浑身都被绳索捆着,一些都动弹不得。
“好,日后就把她留在这里接客罢了!”其中一个黑衣蒙面男子低声笑道,几个人看也不看谢琅华一眼,抬步便要离开。
谢琅华瞬间明白这是什么地方了,她双目染上一丝血色,满目狰狞的看着那几个黑衣蒙面声音,用力嘶吼道:“你们是谁派来的?”
她的声音很是沙哑,甚至透着一丝萎靡。
为首的黑衣蒙面男子听见谢琅华的声音,漫不经心的转过身来,淡淡的扫了谢琅华一眼,满目讥讽的笑道:“自己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人难道不知吗?”
话有所指,谢琅华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崔愠。
一旁的黑衣人也转过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谢琅华,满目不屑,冷冷一哼:“我们是奉郎君的命令给你一些教训。”
说完几个蒙面黑衣人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他们话里话外皆指向崔愠。
正是因为他们如此才叫谢琅华起疑。
崔愠虽然纨绔不堪,但他出身氏族之家还不屑做这样的事。
依着他的性子,便是掳也会把她掳到他跟前,断然不会把她弄到这种烟花之地,他还没有卑劣至此。
谢琅华眼波流转,突然想到一个人。
赵氏!
电光火石之间,她如醍醐灌顶一般明了。
难怪赵氏迟迟没有动手,原来她一直在静候时机,如今世人皆知她惹上了崔家六郎,崔家六郎又是个纨绔不堪的主,这个时候不管她出了什么事,世人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崔愠,好一招借刀杀人,真是高明啊!
“不管你从前是什么人,贵人也好,奴婢也罢!从今日起你便是我这画舫上的姑娘了。”浓妆艳抹的老鸨慢慢的俯下身起,右手缓缓勾住谢琅华的下巴,妖娆一笑,抬头看向外面的月色。
此画舫与御花园中的画舫可是截然不同的。
这可是燕京城中有名的寻花问柳之地,昼伏夜出,夜间便环绕着护城河慢慢行驶,专门接待燕京城中的达官显贵。
月色凄迷,碧波荡漾,雾气缭绕,衬得船舱外的几盏红灯更显神秘。
也不知那些人对谢琅华做了什么,她视线渐渐变得恍惚起来,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那老鸨看了一眼外面的月光,勾唇笑道:“今晚月色凄迷,今后你便换做如烟吧!”
说着她松开了谢琅华的下巴。
“啪啪啪……”起身击掌笑着说道:“来人啊!找几个粗壮的汉子来,今晚又有他们的好事了。”
谢琅华浑身无力的瘫软在地上,她眼皮重若千金,一股燥热袭上心头,令得她面皮发烫,忍不住扭动起身子来,口中发出阵阵低吟。
她并非不曾经历过人事的少女,她瞬间明白了那些人对她做了什么,原来用了使人迷乱的药。
她眼光一沉,用力咬在自己的舌头上。
那瞬间鲜血在她口中弥散开来,令得她清醒不少。
她死死地看着那老鸨的背影,用尽全身力气,一字一句的说道:“放我走,我许你千金……”
那老鸨一下扭过头来,看着谢琅华淡淡笑道:“千金虽好,可也比不上这条命来的金贵,你呀!就认命吧!凭你这摸样,定然可成为我这画舫的头牌姑娘,到时候穿金戴银,日子过得舒舒服服的,准保你乐不思蜀!”
看着那老鸨离去的背影,谢琅华的心一下跌入了谷底。
只要她在这待上一晚,她这辈子就全完了,便是她回到定远侯府,赵氏也会把这件事宣扬的人尽皆知,到时候老太太为了家族的声誉,一定会对外宣称谢家大小姐突然暴毙,不是赐她一杯毒药,便是把她送到庵堂,让她青灯古佛了此残生。
好一个心思歹毒的赵氏。
舌尖传来的疼痛,只让谢琅华清醒了片刻。
她的身子越来越热,仿佛被火烧着一般,口中溢出阵阵令人面红心跳的声音。
夜风都不能吹走她的燥热。
“哈哈哈……我们有多久没有见过这种上好的货色了……”忽的,船舱的门被人粗鲁的推开。
谢琅华抬头望去,只见三个衣衫褴褛,满脸横肉的男子走了进来,几个人灼灼的盯着她,一脸的不怀好意。
“谁说不是呢!看这小娇娘长得跟朵花似的,这肌肤可真叫一个细滑!”一个人轻佻的说着,蹲下来在谢琅华的脸上摸了一把,大声笑了起来:“哈哈哈……这叫什么?对,就是那个肤若凝脂……”
“今晚我们可是有福气了!”另一个人笑着附和道。
“你们……放我走……我给……你们两千两金……”谢琅华面色绯红,连话都说不好了,说出的话断断续续。
“银钱有什么好的?哪里的比得上美色!”其中一人低声笑道,已然动手扯动谢琅华的衣裙。
“哈哈哈……说的极是。”最为壮硕的男子哈哈一笑。
三个人对视一眼,眉峰挑动,笑着说道:“今晚谁先来呢?”
“我先。”
“我先。”
“还是我先来吧!”三个人目光如火的看着谢琅华,争先恐后的说道。
谢琅华的意识越来越不清醒,她知道这样下去不行,她眉头紧锁,又是一口咬在舌尖,看着那三个大汉轻笑道:“自古女子皆是喜欢英雄的,不如你们三个打一架,谁利了谁便先来可好?反正我也逃不掉的。”
她大汗淋淋,每说一个字都气喘吁吁。
“好,就按照她说的办!”最为壮硕的大汉大声笑道,这可是给为开苞的小娇娘谁不想先来呢!谢琅华这番话深得他意,他们三个人他身材最为魁梧,自然胜算也最大。
见他同意了,剩下的两个人只得同意。
在谢琅华的注视下,三个人你一拳我一脚的打了起来。
趁他们不备谢琅华扭动着身子,朝船舱门口一点一点挪动着,其中的艰险唯有她自己知道,若非仅存的理智支撑着她,她怕是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来了。
“母亲,阿恒……”她心中默默的念着萧氏与谢恒,不过数米远,对她来说好像怎么也到不了。
谢琅华原以为能拖上一阵子,哪知那两个人也恁的不经打,最为粗壮的大汉几下便把他们打到在地。
他们两人捂着肚子不停的哀嚎着。
“好你个贱人,竟然妄图逃走,这不是要我们几个人的命吗?”最为粗壮的汉子视线落在谢琅华身上,骂骂咧咧的走了过来,一脚踹在谢琅华心口。
心口一阵尖锐的痛,令得谢琅华险些一口气提不上来,她整张脸瞬间失去血色。
最为粗壮的汉子,一手拖着她的脚把她拖了回去。
另一只手一扬,她最外面的那一层衣裙瞬间碎成几片。
谢琅华的手和脚都被绑着,一下也动弹不得。
“啪……”那大汉一巴掌甩在谢琅华脸上,打得谢琅华眼冒金星,耳朵嗡嗡作响。
粗壮的大汉欺身而上。
谢琅华整个人头从头冷到脚,明明她衣袖中就有可令人昏迷的药,只要她将那些药洒出便可自救,可她却做不到,悲愤合着绝望几乎将她淹没。
“老大你快一点,我们可都还等着呢!”其他两人猫在一旁,十分眼馋的说道。
最为粗壮的汉子,抬头看了他们一眼,骂骂咧咧的说道:“快什么快,老子得半个时辰才能完事,你们就老实等着吧!”
“这什么劳什子,硌死老子了,真他娘的碍事!”最为粗壮的汉子,见谢琅华已是他的盘中之物,大手一扬解开了谢琅华身上的绳索。
谢琅华瞬间心中狂喜,面上却是一点都没有表露出来。
眼见那最为粗壮的汉子一口就要吻上她的脸上,她飞快的拿出衣袖中的拿包药,屏住呼吸,往空中一撒。
“咚……”除了她之外的三个人瞬间倒了下去。
她躺在地上,慢慢的闭上了眼,拔起头上的发簪用力扎在自己的大腿上。
血瞬间喷了出来。
夜风中满是鲜血的味道。
她撑着软弱无力的身子,一步一步朝仅有的那扇窗走去。
不过数米,她走了很久,久到她以为自己坚持不下去了。
外面定然有人把守,即便她出得了这里,也走不出这画舫。
月色甚好,湖面波光粼粼,风景如画。
谢琅华将一旁的矮几挪动了过来,撑着仅剩下的力气从窗户爬了出去。
“噗通……”一声,迎接她的是深不见底的湖水。
纵然她是会水的,却没有一丝力气,只能任由自己一点一点沉下去。
即便浸泡在水中,也不能解了她身上的燥热。
她什么都看不见了,黑暗将她整个人淹没其中,死亡一点点逼近,那感觉令谢琅华既熟悉又陌生。
她就要死了吗?
从水中重生,又要在水中死去,与水还真是缘分匪浅。
就在谢琅华以为自己就要死了的时候,一双浑厚有力的手落在她腰间,拉着她用力的往上游去。
她看不清楚那人的脸,只听得他声音有些焦灼,一遍又一遍唤着她的名字:“谢琅华,谢琅华,你醒一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