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在段青茗的眼里,看到段誉如此开心的样子,可真的有多难得?
段青茗的印象里,她从来没有看到段誉笑得如此开心过。要知道,在段青茗的记忆里,这个没娘的孩子,又被大姐冷落,所以,他的日子,说起来,真的令的心酸——奴才欺凌,恶意的引导,所以,那个在小的时候,原本冰雪可爱的弟弟,最终走向了邪路,到了最后,还枉送了自己的一条命……
可是,姐弟两人,被人暗算,被人利用,到了最后,又‘肥’了谁?
段青茗的眼前,又浮现出段‘玉’兰在上一世的时候所说的话,她微微地闭了闭眸子,只觉得一片又一片的血‘色’,再一次地,在眼前蔓延开来。
只不过一瞬间,段青茗的手心里,就冒出了冷汗。她下意识地握紧了段誉的小手。
段誉原本还开心无比的,可突然看到自己的姐姐将自己的手握得紧紧的,他抬起头来,正看到段青茗苍白得没有一分血‘色’的脸。还有她蓦然睁开眼睛时,好冷酷慑人的冷光。
看到这样的段青茗,段誉的心里,不由地浮出一抹说不出的害怕感觉。他连忙摇了一下段青茗的手,有些担心地问道:“姐姐,你怎么了?”
段青茗的心里一热,是姐姐,而不是大姐姐。也就是说,在段誉的心里,也唯有自己这个嫡亲的姐姐而已?
躲在暗处的白远皓看着眼前的一幕,只觉得有股血气上涌——好你个段青茗,你可还记得,你是个有婚约在身的人?竟然敢和一个男子如此坦白地说笑?你就不怕,我回头休了你么?
当然了,怒极的白远皓自然不会想到,现在的他,和段青茗,只是口头上的婚约,并未换过生辰八字,更何况,两人年纪尚小,并未到成亲的年纪,,而且,这‘花’轿一日不进‘门’,一日未算是他白家人,所以,这又何来休妻一说呢?
再者,段青茗才不过九岁,而她,也只是和弟弟的伴读说几句场面上的话而已,无论如何,都不能算是越矩啊!
可是,气极了的白远皓,哪里会管这些呢?他越看段青茗对着刘渊的态度,心里就越嫉妒,他越嫉妒,就越恨刘渊和段青茗,那恨意,就如秋后的自枯草一般,在他的心里,疯狂地蔓延起来。
白远皓的脸,由青变白,由白变黑,再由黑,变成了紫,可以说‘精’彩极了。
然而,哪里还有人会留意他呢?
段‘玉’兰找不到他,走了。
月华去散布谣言去了。
段青茗带段誉玩去了。
刘渊跟着段誉出去了。
这段府里,各有各的事,各有各的忙,又有谁会留意这一个外来客人的喜怒哀乐呢?
白远皓铁青着脸,站在‘花’丛之中,只好用力将手心握紧,紧指甲,狠狠地嵌入皮‘肉’。当钝钝的痛楚传来,白远皓终于轻轻地吁了口气——
耳边,父亲语重心长的声音,在白远皓的耳边回响,带着重重的,钝钝的痛意:“皓儿,你不小了,你的亲事,是你的母亲,和段夫人当年订下的,你去见段大人,务必求他成全……要知道,以后,整个白家,全部都靠你了,而你,若是娶了段府嫡出小姐的话,才能和你的母亲,分庭抗礼啊……”
这是一个可悲的父亲,死了元配之后,却被填房管得死死的,管得死死的。他无奈之下,只好让自己的儿子,去找段正,按照以前的婚约,求娶段府的嫡‘女’,若这样的话,白远皓才会有一丝的转机。所以说,这一趟来段府,白远皓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的!
这样想着,白远皓的神情,终于变得正常了一些。
他不断在劝说地自己,不就是段青茗和别人说说话嘛,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可越这样想,白远皓的眼里,就越浮现出方才段青茗的微笑,而刘渊的卓尔不群——面对这样的男子,即便是段青茗,也没法不动心吧?若不是这样的话,她怎么会笑得那样的甜?
白远皓微微地闭了闭眼睛——段青茗,无论你对着谁笑得怎么甜,你都只能是我的……若你不是我的,我就只能,毁了你……
身边,‘花’丛‘乱’动,微风轻拂,白远皓就站在那‘色’彩绮丽的‘花’丛之中,不由地,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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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有说有笑地走了,只留下恨得牙齿都痒痒的白远皓!只要一想丟段青茗对自己的漠视,以及对刘渊的重视,他的心里,就会涌上一股说不出来的恨意!
段青茗,我若不好好地教训你一顿,我就不是白远皓!
白远皓的表情,被一侧经过的段‘玉’兰看在眼里,她顺着白远皓的视线看去,只看到一行三人,正开开心心地朝府‘门’外走去,而左首边那个淡‘色’的身影,正是段青茗!
再一看白远皓恼羞成怒的样子,段‘玉’兰顿时心里一喜。看来,这白哥哥是恨上段青茗了,那么,是不是她的机会,就要来了呢?
段‘玉’兰在‘花’丛之后,贪婪无比地望着白远皓俊朗的眉,狭长的眸,还有他的宇眉之间,那隐然的清气,段‘玉’兰的视线,久久地在白远皓的脸上流连,心里更是打定了主意,要将将白远皓拐到手里!
哼,白远皓只能是她段‘玉’兰的,段青茗,识相的,你好好地叫人退婚便罢,可若不识相的,我定叫我娘给你好看!
段青茗和刘渊陪着段誉一起出了段府,然后,一起坐上了段府的马车上。
段青茗一上马车,就安静地坐在那里,可是,段誉却坐不住了。段青茗抬头,看着段誉问来问去,一刻都不安稳的样子,不由地蹙了蹙眉。而段誉哪里知道,段青茗在想什么呢?他只是开心地问这问那,不停地缠着刘渊。而刘渊,则是出了名的耐心,几乎段誉问一句,他就会答一句,毫不含糊。
段青茗看着,忽然微笑起来,也不‘插’话。
其实,段青茗今日出‘门’,除了要帮段正买一件寿礼之外,剩下的事情,就是她在心里,盘算着刘渊认亲的日子快要到了,也不知道,刘渊有没有找到自己的亲爹。所以,这才主动提出,要带刘渊出去走走!
可是,段青茗却不敢对刘渊表现出太多的关注。毕竟,认亲是刘渊的事,她没有办法给予更多的帮助,只有在刘渊需要她帮忙的时候,小小地帮上一把。
其实,段青茗知道,自己是有‘私’心的。更何况,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她帮了刘渊一把,自然是希望刘渊能够好好地报答段誉。要知道,有一个丞相之子做靠山,这段誉以后的路,会平坦许多的。
要知道,刘渊认亲之后,会是她的一大助力。所以,她必须将一切做得不动声‘色’,然后,才能不令人生疑!
再者,段正的生辰就要到了,段青茗想给他挑选一样合适的礼品,用以贺寿!
马车行得并不快,赶车的,可是府里最老练的老张头,可以说赶了一辈子的车,无论什么牲口到了他的手里,都是服服帖帖的。今日,老张头来帮段青茗赶车,对于他来说,可是殊荣,一路上,都是小心翼翼的,尽量避免不让段青茗磕着,碰着了。
段府的马车隔音也不错,这外面,虽然吵吵闹闹的,可是,若是窗子上的隔板不打开的话,外面说什么,里面,还是一点都听不到的。
段青茗坐在车里,手里原本拿着一卷书,也看不下去了,她索‘性’的,什么都不做,只是看着段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