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解怎么可能忘记,哪怕湘宜做了很多的错事,甚至危害到了北狄国的利益,在最初的恨意过去以后,他把她扔在狼群里,让她承受着惨烈的折磨而去死,剩下的时间里,他有着无尽的悔恨。
“以前湘宜承受着多少痛苦,她在你的面前受了多少委屈,我会慢慢地讨回来。你别以为这就是我对你折磨的极致了,这才仅仅是开始。北狄皇上,你就睁大眼睛看清楚吧,好好感受一下什么叫做众叛亲离的味道。”
许沐晴站在了萧霖烨的身边,对这个贪婪又脑满肠肥的老男人除了觉得仇恨和恶心以外,她一点都不想脏了自己的手,只想让北狄国的人将这位高高在上,作威作福的老男人给折磨致死,给湘宜陪葬。
萧霖烨一直耐心地看着她,等了好一会儿,除了被剧毒折磨以外,她并没有亲自动手收拾北狄皇上的意思。
他忍不住侧头转到她的耳边,轻声地问道,“你心里的气消了吗?不然就把他弄到北狄皇室成员的面前去,他的那些妃嫔和儿子恐怕也忍他很久了。
对付这种人,的确不用脏了我们的手,比起我们,来自他的妻妾儿子们的伤害,才是最致命的。”
许沐晴也不想在这里浪费更多的时间,“那就让人把他给捆绑住了,带到北狄皇室成员的面前去,让他们自相残杀,众叛亲离。”
萧霖烨立刻让侍卫进来,像拖着一只丧家之犬一样把他从宫殿里拖了出去。
慕容直的皮肤在地上摩擦着,再次疼得他忍不住嚎啕大叫了起来,“疼死朕了,你们这群丧心病狂的混蛋,还不快点放开朕,小心朕让人砍了你的脑袋。”
梁国的侍卫回答他的,则是对着他的肚子狠狠地拳打脚踢了好几拳,那个最终是容貌的糟老头子,顿时变得鼻青脸肿了起来。
说来也奇怪,慕容解觉得最初的药劲过去以后,那种灼烧的疼痛感倒是没有了,只剩下浑身虚脱的狼狈的感觉。
不远处一座很宽敞很大气的宫殿里,所有没有逃得掉的皇子和公主,妃嫔都黑压压地站得满了,一直蔓延到了花园里。
这中间就有还没来得及逃掉的定王妃温子雅,她又气又急,在梁国的大军攻打进来的时候,她心里就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北狄进攻幽州还是战败了,她爱的那个男人生死不明,下落不明,或许她期待的荣华富贵,母仪天下的好日子再也不会到来了。
她心里有着强烈的恐惧,当她和所有的皇室贵族被梁国的将士押送到皇宫里的时候,更是生出了一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绝望来。
没过多久,满身狼狈的北狄皇上被梁国的将士推搡着,直接把他给推到了这座聚集满了皇室成员的宫殿里,他直接被从后面踹了一脚,立刻像是落水狗一样趴在地上,哪里还有半分斗志。
萧霖烨和许沐晴在梁国将士的簇拥下走进了宫殿里,闲庭信步般的,那得意嚣张的样子,就是胜利者的姿势。
温子雅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力气,明明所有的皇室成员双手和双脚都戴上了沉重的枷锁,旁边还有梁国的士兵盯着,他们所有的人也都被逼着服下了软筋散,她竟然还能挣脱身边的侍卫,艰难却又执着地冲到了萧霖烨和许沐晴的面前去。
“许沐晴,我的夫君被你们带到哪里去了?他现在究竟是死是活,你快点告诉我啊。”
温子雅内心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地攥住,疼得她都快要窒息了,然而哪怕就算是落到这样的境地,她都自身难保了,还是放不下她爱的那个男人。
她想让慕容定活得好好的,不要死在战乱里了,她不想当寡妇,不想孤苦伶仃地过一生。
许沐晴在这个时候倒是佩服起温子雅的痴情来了,她的脸上也浮起了显而易见的同情来,哪怕是站在敌对的立场,她还是语重心长地开口了,“慕容定那种阴险自私的男人不值得你那么爱他,你又何必为他牵肠挂肚呢?”
那个渣男的心里只有权势,只有荣华富贵,他要是真的成功抢到了皇位,恐怕第一件事情就是毫不客气地将温子雅给踹开,换上年轻漂亮的姑娘做皇后。
温子雅真的是太痴情,痴情到近乎有点傻的程度。
她直接跪在了萧霖烨和许沐晴的面前,哽咽着,泣不成声地说道,“萧霖烨,许沐晴,我求求你们了,请你们告诉我,夫君他现在到底在哪里,是活着,还是已经死去了?
就算他死了,那他的尸体在哪里,我能不能带上他回来,至少要让他入土为安。”
许沐晴脸上的同情愈加的明显了,“温小姐,你这又是何苦呢?你是白富美,只要你愿意,随便就能嫁给很爱你的男人,呵护你疼你宠你过一生,为什么非要耗在慕容定这种冷血又自私的男人身上呢?
他不会爱你的,哪怕现在妥协了娶你过门,也不过是因为你爹手里的权势和本事。慕容定他不是什么好男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根本不值得你爱她。”
温子雅哭得更厉害了,眼泪就像是决堤的洪水一般,她洁白的贝齿咬着嘴唇,有鲜红的血渗透了出来,看起来更加可怜,更加动容。
“不管他爱不爱我,我爱他就足够了。许沐晴,请你告诉我,他是不是已经死在了攻打幽州的战斗里。如果他死了,我还能找到他的尸体吗?”
许沐晴很冷静地看着她,残忍地粉碎了温子雅所有的猜测和期待,“慕容定他没有死,还活得好好的,这你大可以放心。”
她能感觉到温子雅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眼泪瞬间就变成了笑容,一边笑又一边哭,就像是个疯子一样。
“慕容定他在幽州的地牢里,所以你大可以不要担心他,短时间之内他死不了,皇上和我都没有想过要他的性命。”
温子雅听了许沐晴的话,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般,“那究竟怎么样我才能把他给带出来,皇上,皇后,请你们想办法给我指一条明路行不行?”
萧霖烨真的很不耐烦听温子雅在这里哭哭啼啼地求放过慕容定,他忍不住对妻子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别跟她废话那么多,这个女人为了慕容定几乎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谁知道她还要哭到什么时候。
许沐晴这一刻觉得她真的很残忍,她当着皇室众人的面就粉碎了温子雅所有的幻想,“不可能,温小姐,你想都不用想。北狄和梁国注定是死敌,慕容定他带着大军攻打幽州城,害死了多少梁国无辜的百姓。
皇上不会处死他,但是也绝对不会让他好过,他要活着偿还曾经犯下的罪。”
她稍微停顿了一下,脸上浮起了诡异的笑容来,“温子雅,难道你不觉得奇怪,为什么梁国的大军那么轻而易举地就攻占了北狄的皇城吗?顺利地捣毁了北狄存放兵器的仓库不说,所有的皇室贵族几乎都不费吹灰之力般地被抓起来了。”
所有的皇室成员都忍不住竖起了耳朵,等待着梁国皇后接下来的话。
温子雅想到了什么,脸上的血色消失殆尽,她身体抖如筛糠,下意识地捂住耳朵,她并不愿意让自己相信头脑里的那个猜测,更不想从许沐晴的耳朵里听到。
然而,许沐晴又怎么可能让她如愿,提高声音说道,“梁国得到的所有情报都是慕容定提供的,他不想死在幽州的地牢里,所以用他最值钱的情报和我们做了交换。”
她的话音落下,所有的皇室成员和贵族都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气得不行,狼狈不已地破口大骂。
“慕容定这个贪生怕死的混蛋,他怎么能为了一己私利卖国求荣。”
“贤妃,看你养的好儿子,慕容定他就是北狄国的罪人!”
尤其是那些成年的皇子,有蚀骨的恨意在眸子里蔓延着,浑身发抖,“慕容定这个卖国贼,早知道他是这种贪生怕死之徒,当初就应该直接将他的头颅给砍下来,也好过整个北狄国都被他给毁掉了,这样怎么行?”
慕容解也是没想到这中间竟然还有这样的曲折,他怒火中烧,顾不上被剧毒折磨着,浑身是伤,竟然直接从地上爬起来,冲到了贤妃的面前去,用力地拽住了贤妃的头发,发狠地将这个女人的头往地上撞过去。
“贱人,看看你养的好儿子,他真的是要把北狄国给害死了,怎么会有这么阴险自私的男人,朕真是瞎了眼,当初为什么要把你选进宫里去做妃子。”
贤妃被撕扯着头发,头皮生疼,她觉得好像有一块皮肉被撕下来了,疼痛得不停地哭喊着,“皇上,臣妾不知道这件事情啊,这一定是误会,肯定是梁国人的阴谋诡计。定王他是个很好的孩子,忠君爱国,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
然而,慕容解又怎么会相信贤妃虚无苍白的解释,“他没有泄露重要的机密,梁国人又怎么会轻而易举地就攻陷了北狄的皇城,现在国家都要灭亡了,朕要做个亡国之君,都是你儿子害的。”
肥胖的皇上忍不住扬起手来,对着贤妃的脸噼里啪啦地就扇了两个响亮的耳光下去。
贤妃脸上火辣辣的疼,嘴角都流血了,她不停地哭着,还是不相信她的儿子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再次虚弱地分辨道,“一定是奸细和探子,梁国隐藏在北狄境内的探子,定王他又不愚蠢,怎么可能将重要的秘密都泄露出去。”
“皇上,难道你宁愿相信外人,都不愿意相信你儿子吗?臣妾的儿子绝对不会做出带着敌人灭了自己国家的事情来的。”
许沐晴在旁边冷眼旁观,还不忘火上浇油。
“要是往常的时候,慕容定绝对不可能做出泄露军事机密,让梁国攻打北狄这样的事情来。然而现在情况紧急,他不说连命都没有了,他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呢?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对吧,贤妃娘娘?”
慕容解的怒气再次涌了上来,对着贤妃一拳一拳地砸下去,哪怕是贤妃的娘家人在那里看着,整个皇室的人都在盯着,皇上都豁出去了,不管不顾了。
许沐晴想是想到了什么,继续说道,“对了,慕容定说,希望梁国的大军将整个皇室和贵族都给灭了,但是普通的牧民百姓是无辜的,求我们放过。”
“皇上和我都答应放过慕容定了,他绝对死不了,要是从幽州的地牢里出来,他再次回到北狄,借着我们的手除掉了所有的劲敌,他就是名副其实的北狄皇上了,这个如意算盘打得挺好的,让我们都佩服他的魄力和心狠的程度。”
北狄的贵族和皇族更是将慕容定骂得狗血淋头,各种恶毒的,不堪入目的话语传了过来,连带着贤妃和温家人都被骂得不行。
许沐晴满意地勾起了唇角,慕容定在北狄身败名裂了,还背上了一个卖国求荣的罪名,她倒是要看看,那个男人哪怕回到北狄国了,又能当皇上吗?
温子雅痛苦难过得恨不得昏死过去,她满是怨恨地瞪着许沐晴,大声地说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害慕容定,你真的太狠心了,非要看到他身败名裂才满意吗?是不是要把人给逼死了,你们心理才觉得痛快?”
许沐晴坦然地迎视着她的控诉和恨意,很是冷静地说道,“慕容定都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我为什么不能说?他是个成熟的男人,不管做出怎样的事情来了,就代表他能够承受这样的后果,我们又没有栽赃陷害,或者是冤枉他。”
“温子雅你不用恨我们,慕容定他心里就不爱你,哪怕你为了他愿意付出一切,在他的心里还是只有荣华富贵和权势更加重要,你现在也成了他追求权力的路上的踏脚石。”
萧霖烨看到整个北狄贵族和皇族脸上流露出了强烈的恐惧和绝望的神情,无奈地拉了拉妻子的衣袖,温和又耐心地说道,“沐晴,可以处理接下来的事情了吗?”
彻底地堵住慕容定的后路对他们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要彻底地处理了慕容解这个难缠的角色。
她有些不好意思,冲着萧霖烨吐了吐舌头,“接下来让皇上来处理正事。”
萧霖烨对着身后的凤一使了个眼色,凤一立刻站出来大声地说道,“诸位想要活命,不会被押送到梁国去,在大牢里度过漫长的一生,吾皇圣明,现在愿意给你们一个机会。
谁拿出价钱合适的筹码来,吾皇就会放过他一条生路,给他自由。那些筹码包括重要的情报,战马,金银珠宝和各种宝物,拿不出来的,那就跟谁梁国的大军回去幽州,囚禁一辈子。”
北狄的贵族和皇族就像是溺水的人看到了救命的浮木一样,心思涌动了起来,人群再次沸腾了起来。
“我愿意献上黄金二百两,战马一百匹,狐皮裘皮两车,求皇上放过我和家人的性命。”
“我有战马五百匹,白银五百两,金银珠宝两大箱子,请放过我们全家的性命。”
贵族和皇族争前恐后地上报自己的财物,不想在这次的劫难中丧生,真是绞尽脑汁,几乎将所有的财物都奉上了。
折腾了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梁国的大军从北狄的贵族和皇族这里搜刮到了很多的财物,几乎是满载而归了。
将整个皇城的宝物都搜刮得差不多的时候,萧霖烨的注意力再次落在了北狄皇上慕容解的身上,那双狭长的眼睛里有危险的光芒迸射了出来。
“最后一件事情,谁愿意动手宰了这位北狄狗皇帝,朕放过他全家老小,财物都不会收他的。”
萧霖烨的话音落下,所有皇族成员都吓得屏住了呼吸,脑袋嗡嗡作响,然而宫殿之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之中,没有谁敢轻举妄动。
慕容解吓得面如土色,魂儿都快要飞走了,他两腿不停地颤抖着,过了好一会儿才稍微缓过劲来,崩溃地大声喊道,“萧霖烨,你适可而止吧,侵占了北狄整个国家还不算,还要将朕给处死,你这么丧心病狂难道就不害怕遭到报应吗?”
许沐晴在旁边听得忍不住露出了嘲讽的笑容来,这个暴君昏君手上的人命无数,他以前怎么没想过会有报应呢?
“北狄皇上,难道你都没有听说过,亡国之君是不会有好下场的吗?哪个亡国之君能够活得好好的?对了,十几年前你是怎么处死皇贵妃的,还记得吗?需不需要我也把你扔到狼群里去,让你尝一尝同样的滋味?”
她眯着眼睛,脸上的神情看起来很认真,慕容解想到当年那惨烈又血腥的画面,本能地身体颤抖,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不要,朕不要有那样的结局!”
许沐晴眼底覆盖上了一层冰冷的寒霜,她没有理会慕容解的话,不要落得死无全尸的下场,这件事情是他说了算吗?
她看起来也不是很动怒,直接走到了大皇子慕容直的面前,“栽赃嫁祸的本事玩得挺好的是吧?大皇子,你和容妃联手算计皇贵妃和人私通,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会落到我的手里?”
慕容直饶是见惯了风浪,也被她眼底凛冽又嗜血的光芒给吓到了,“那为皇贵妃是你的什么人?”
许沐晴的那张脸已经给出了答案,慕容直掌心里渗透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来,“你是她的女儿,是不是?”
“还不算笨嘛,立刻就猜到了答案。大皇子,皇贵妃的死,你也是时候付出代价了。”
她从衣襟里拿出一个黑色的小瓷瓶出来,里面有见血封喉的毒药,在她莹白的手指尖闪烁着金属的光泽,“是你自己服下去,还是我让人逼着你服下去?”
慕容直全身的冷汗将衣服都湿透了,他徒劳地挣扎着,“梁国皇上不是说了,只要上交足有的筹码就会放过我一家老小的性命吗?你怎么能出尔反尔呢?”
“所以你的妻妾孩子我都不会动,但是你和容妃联合起来谋害皇贵妃的仇,我是必须要报的,欠债还钱,杀人偿命的道理难道你不懂吗?”
慕容直不想去死,哪怕现在整个皇城沦陷,梁国的大军将他们压制得死死的,他还是绞尽脑汁地想要得到一条生路,要是有可能,他还想要君临天下,让整个北狄国落到他的手里,他是北狄国实际上的皇上。
许沐晴脸上流露出了遗憾的神情来,好在也没有再逼着他了,转身走到了容妃的面前去,露出了璀璨的笑容来,“容妃,给你一个选择吧,这颗毒药你是喂给你儿子,还是喂给皇上,自己选。”
容妃脑袋嗡嗡的,头皮发麻,她没想到有一天在众目睽睽之下,她竟然被逼着做出这样的抉择来。
“皇后,求你饶过我儿子一条生路吧,以前的事情,是我对不起皇贵妃,但是她也窃取了北狄的情报,在北狄来说,她这样的行为就是罪无可恕,处死了她,虽然对你来说很残忍,但是换做你处在我的立场上,也不会心慈手软的。”
许沐晴眼底的寒意更加的强烈了,她锐利的眸光直勾勾地落在容妃的身上,几乎要将她看得无所遁形一般。
“你倒是很会从道理的角度劝说,我也承认你说得很有道理。但湘宜她既然是我的生母,就算你舌灿如花,也改变不了你诬陷她,在她的头上泼脏水的罪名。
容妃,你觉得我看起来很好说话是不是?要么你儿子死,要么你的男人死,轮到我做选择,那就是你儿子和你男人一起死了,以前湘宜是怎么死的,他们也会有同样的死法,绝不含糊。”
慕容直感受到了许沐晴的恨意和杀意,他恐惧地大声喊了起来,“母妃,我不想死,你把那颗毒药给父皇服下吧。我才三十岁,父皇已经六十多了,他本来就没有多少天活头了,不要再为他搭上我的性命啊。”
在生死面前,绝大部分人都是自私的,慕容直和容妃也不例外。
容妃身体颤抖得很厉害,她手里捏着那颗泛着金属光泽的毒药,狠狠心,最终沉重地走向了慕容解,她的眼睛里流露出了愧疚的神情来,“对不起皇上,臣妾是不得已的,请你把这颗毒药服下去吧。”
慕容解怨恨狂躁得几乎要杀人,他不可置信地骂道,“你竟然这样对朕,你会是千古罪人的,你明不明白?”
容妃一边哭一边崩溃地大喊着,“那也是你一手促成的,谁让你将湘宜那个贱女人带进宫里来的,你种下的孽因才结出来了孽果。还有把湘宜处死的人也是你,现在是你偿还的时候了。”
她狠狠心,竟然直接捏住了慕容解的下颚,逼着他将那颗毒药给咽了下去,当着所有北狄贵族和皇族人的面。
没过多久,慕容解的脸色就变得乌青,七窍流血,像是被万箭穿心。
“大皇子,你和容妃一起把皇上扔到草原深处的狼群里去吧,以前皇贵妃是怎么死的,也让皇上尝一尝这种代价。”
许沐晴残忍无情地说道,“别耍赖,有梁国的士兵跟着,他没有被扔到狼群里,就是你们母子俩喂了那群狼了。”
北狄人又一次深刻地领略到了许沐晴的恐怖,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动弹半分了。
慕容直被逼无奈,跟着容妃一起将被剧毒折磨得痛不欲生的北狄皇上塞到了马车上,直接奔向了草原的最深处去了。
萧霖烨直接将后面的事情交给了最信任的心腹,让他们处理好北狄这些贵族的事情,随后跟着妻子一起离开了皇宫。
而留在皇宫里的贵族和皇族,虽然侥幸留下了性命,所有的成年的男人都被管上了能让人断子绝孙的汤药,才肯放他们离开。
“容妃和大皇子你难道就这么放过了吗?”萧霖烨坐在马车上,陪着妻子一起跟在北狄皇上的马车后面,担忧地问道。
他可不觉得许沐晴是个很仁慈的女人,不管做什么事情,她都喜欢干净利落,绝对不会动不该有的心思。
“怎么可能?她死得那么惨,我绝对不会放过所有害她的人。等到北狄皇上死了以后,就是解决容妃和慕容直的时候,我可以放过他们的家人,却绝对不会放过害死自己生母的罪魁祸首。”
萧霖烨听了她铿锵有力的对话,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才像是你的作风啊。”
马车大概行驶了有二十里路,他们就彻底地离开了皇城,置身在大草原之中。
没过多久,耳边就传来了狼群的呼啸声,伴随着慕容解惊恐又撕心裂肺的求饶声,“容妃,不要把朕扔到狼群里去,朕以前忽略了你和儿子,以后朕一定会想办法补偿你的,请你放朕一条生路了好不好。”
容妃带着哭腔的声音凄凉又绝望,她哽咽颤抖地说道,“我放过你,那谁放过我和儿子?皇上,请你原谅臣妾,既然你以前并没有给臣妾无上的宠爱和荣光,今天这一切都是自找的。”
风光无限,作威作福了几十年的慕容解立刻被慕容直和容妃一起从马车上推了下去。
隔得有一段距离,萧霖烨和许沐晴都能感受到那个男人惊恐又绝望的声音,当然只是持续了短短的时间,很快就没了声息。
许沐晴这一刻心脏揪痛了起来,她仰头望着湛蓝如洗的天空,轻声地呢喃道,“你看到了吗,当年那个害得你不得好死的罪魁祸首也承受了一样的代价,你在天之灵安息吧。”
容妃和慕容直的马车往回赶,还没有平安地回到了皇城中,再次被萧霖烨和许沐晴身边的侍卫给拦住了。
“皇上,皇后,你们不是说我们让皇上承受着和皇贵妃一样的苦果,你们就放我们一条生路吗?这种时候你们应该不会出尔反尔吧?”
容妃在看到许沐晴眼底凉薄的笑容的时候,心里再次升起了不好的预感,一股寒意从她的脚底涌了上来,冲得她的四肢百骸都要凝固住了。
“我是答应放你们一条生路,不过有句话叫做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们应该也是听说过的吧?你们对湘宜做了什么,该不会以为解决了北狄皇上,我就能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就不会再和你们算账了吧?”
慕容直又惊恐又害怕,指着她愤怒地说道,“你言而无信,你出尔反尔,你们这样做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真是可恨,明明北狄的骑兵所向披靡,北狄人也是骁勇善战,怎么这段时间在和梁国人交战的时候,竟然节节败退,落到现在几乎要亡国的下场了呢?
“那也是你们自找的,别废话,给他们喝下毒酒,随后回到皇城去,将整个北狄国的京城毁掉,所有的贵族和皇族都驱除出去。”
许沐晴这一刻就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一样,“你们北狄人不是最喜欢对梁国北境烧杀抢夺吗,不是最喜欢发动战争的吗?也让你们尝一尝这样的苦果。”
侍卫们上前去,直接将那壶毒酒给灌进了慕容直和容妃的嘴里去,火辣辣的灼烧感,眩晕的,头痛欲裂的感觉,让他们恨不得昏死过去。
“这种毒不会要你们的命,只是每天深夜时分会有几万只蚂蚁啃噬你们的心一样,剧烈的疼痛会一直折磨你们,直到你们死去的那一天。容妃,大皇子,你们就好好地品尝这种滋味吧。
祝你们在以后的日子过得幸福又顺遂。”
萧霖烨听了妻子这番讽刺的话,对她又是爱又是恨,他们每天都被剧毒折磨,还能过得幸福顺遂吗?
沐晴这简直是诛心啊,不过他竟然觉得她这么做很解气,很痛快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