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子雅听到许沐晴提出来的这个条件,她直接崩溃了,不甘心地大声喊道,“你这不是逼着我去死吗?哪有在解药里又加了毒药的,那和没有给解药有什么区别?
昏睡三天,再浑身无力两天,那他要怎么过?皇后,你就不能给王爷完完整整的解药吗,我对天发誓,一定会劝他,不让他在想着攻打梁国的事情了,这样还不行吗?”
她没有办法容忍她的男人有好几天的时间是个废人,她就想要慕容定是个身强力壮的,健康又高大的男人,而不是个病秧子。
许沐晴很认真地提醒道,“区别就是他现在一直昏迷不醒,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身体会渐渐地僵硬,再不醒过来,迟早有一天会死。实话告诉你吧,你们北狄人在我的心里是没有任何信用可以讲的,这已经是我能够让步的最大的底线了。”
温子雅却没有办法接受,眼泪溢满了眼眶,她难受不已地说道,“你能不能给完整的解药,我一定会看着他,不让他再和梁国开战了,皇后,算我求求你了。”
“或者给他弄点寒毒,还是每个月被极致的寒冷折磨三天,不会昏迷,但是却会痛苦得生不如死。好心提醒一句,寒毒会影响到子嗣,到时候他还能不能给你孩子,那就要看你们的造化了。”
许沐晴又怎么会让慕容定轻易如愿,她恨死了那个男人,直接要了慕容定的性命都是便宜他了,他要亲眼看着自己所在乎的一切被眼睁睁地夺走,精心算计的一切到最后变得竹篮打水一场空。
“只有这两个选择,温子雅,我不会再给你第三条路了,要是不愿意合作,你可以带着你的东西离开,不会有任何人为难你。”
温子雅胸腔里有强烈的恨意在蔓延着,她磨着牙说道,“你就不害怕我把你的秘密说出去,你根本不是许将军的女儿,你的母亲不过是梁国的一名探子,你出身低贱,根本没有资格做母仪天下的皇后。”
许沐晴指了指旁边的萧霖烨,脸上哪里有半点惊恐和担忧,“我的秘密皇上全部都知道,他也选择了全部包容,你想要说随便你,我想整个梁国也不会有人相信你的话的。”
萧霖烨这时候终于开口了,“若不是皇后想要从你的嘴里问出一些话,对你说的那位皇贵妃的事情感兴趣,你以为自己还能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
皇后她不管是谁的女儿,那都是以前的事情,她现在唯一的身份就是朕的妻子,不管发生怎样的事情,朕都会一如既往地爱着她,护着她,也不会有人能够轻易地撼动她的地位,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吗?”
温子雅听到萧霖烨铿锵有力的拥护,脸色更是变得惨白,她心里被针扎得更加难受了,疼得鲜血淋漓。
为什么许沐晴能够收获这么纯粹的爱情,有个全心全意爱着她的男人呢,自己却还要为慕容定低声下气地求解药,就算是求到了解药,慕容定还未必会爱她。
她眼底又涌上了泪水,痛苦地看着萧霖烨和许沐晴,有一瞬间她都想要彻底地放弃算了
“温子雅,我很忙的,耐心也很有限,没有太过的功夫跟你在这里谈判,给你半柱香的时间考虑。想要拿到解药,就把皇贵妃死亡的真相说出来,包括是谁泄密陷害,不愿意就迅速离开。北狄和梁国可是宿敌,照着现在的关系确实没有办法和平共处的。”
许沐晴脸上已经流露出了很多不耐烦的神情来,她是想要知道生母死亡的真相,但她也绝对不是任人拿捏的女人,想要从她的身上讨到便宜,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更何况,现在是温子雅求她要解药,不是她求着温子雅得到真相,她更不着急了。
“那就选择昏迷三天,再浑身发软无力的两天那种解药吧。”
温子雅权衡再三,还是担心慕容定的身体占了上风,她害怕深爱的那个男人没有了,她彻底地成了寡妇,孤苦伶仃的一个人,只能妥协了。
“皇贵妃她是被直接扔到狼群里,硬生生地被啃咬致死的,死得极其惨烈。而下令将她扔到狼群里的,则是北狄的皇上,那时候他和萍贵妃就在边上看着,笑得可是开心了。”
“萍贵妃告的密吗?”
许沐晴的脸色变得很是难看,她身体紧绷着,心里有着强烈的恨意涌了上来,对北狄皇帝连杀心都起了。
“那倒不是,萍贵妃她是草原深处另一个部落的公主,在皇贵妃得到盛宠的时候,唯有萍贵妃稍微能够得到皇上的宠幸。
真正查出来皇贵妃是梁国探子的则是大皇子慕容直的母妃容妃。
是她派了探子到梁国境内去查皇贵妃,查了好几年的时间,终于抓到了皇贵妃和梁国来往的信件,还是军事机密。
后来容妃又设计让皇贵妃和三皇子有染,除了将重要的军事机密泄露给梁国,她和三皇子那些风流韵事还被皇上抓了个正着。
怒火攻心,报复心又很强的皇上哪里受得了最宠爱的皇贵妃竟然和更加年轻也更加俊美的三皇子在一起了,气头上的他立刻派人将皇贵妃给抓起来了关进了大牢里。
不到半天的时间,容妃和萍贵妃又来给皇贵妃名为求情,实为火上浇油,不动声色地煽风点火,皇上更是暴跳如雷,直接下令将皇贵妃扔到草原上的狼群里,用这种惨烈的办法将她给处死了。”
温子雅当时还很小,但是她有个同样爱慕着皇贵妃的爹啊,她爹知道皇贵妃是梁国的细作,还死得那么惨的时候,直接崩溃了。
于是回到家里的时候,他直接钻进了书房里,喝得酩酊大醉,一边喝一边哭着念着皇贵妃的名字,好像天都塌下来了一样。
她娘对皇贵妃这个潜在的狐狸精恨之入骨,于是将整件事情的经过完完整整地告诉了她,还带着幸灾乐祸的味道。
所以哪怕事情过去得很久了,温子雅对于皇贵妃究竟是怎么死的,她还是完整地知道所有的内情的。
她说完皇贵妃死亡的真相,还忍不住嘲讽地勾起了唇角,“没过几个月以后,皇上又开始觉得后宫所有的妃嫔都没有味道,总是不合他的心意,然后又开始后悔处死了皇贵妃,每天都陷入了深刻的缅怀之中,一副情深不怠的样子。”
忽然,温子雅想起了什么,脸上又多了几分诡异的笑容,“对了皇上,你可是要小心一点了,北狄皇上虽然已经六十岁了,但是依然精力旺盛,每隔两天都要有妃嫔侍寝才能睡过去。
这些年他一直对皇贵妃的死耿耿于怀,要是让他知道皇后容貌酷似早逝的皇贵妃,他会做出怎样疯狂的事情很难说。虽然梁国和北狄国是夙敌,但我还是希望皇上和皇后有情人终成眷属的。”
她坦荡地,没有任何虚情假意地看着许沐晴和萧霖烨,送上了最真挚的祝福。
哪怕她的目的只是让慕容定彻底地歇了得到许沐晴的心思,也是为了她的幸福,她不想让许沐晴再来到北狄国,搅乱她和慕容定的生活,打破她现在好不容易维持着的幸福。
萧霖烨听到北狄皇上觊觎慕他妻子的这番话的时候,脸彻底地黑了下来,他不由得握紧了许沐晴的手,周身有嗜血凛冽的杀意迸射了出来。
许沐晴眼神都变得锐利了很多,她满心满眼毒死强烈的恨意,“那个畜生杀了最爱的妃子还不算,还想要得到我,他那么会做白日梦,那怎么不到阴曹地府去做这个梦呢?”
温子雅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了。
许沐晴是个言而有信的人,在温子雅拿出了她想要的东西,告诉了她湘宜在北狄国究竟是怎么死的以后,她心里对北狄皇帝就已经起了要复仇的想法,也不会留着解药。
没过一会,侍女就拿出了一个酒红色的小瓷瓶上来了,递到了温子雅的面前。
“这是你想要的解药,里面一共有三颗,一天服下一颗,三天的时间以后慕容定就会醒过来了,他不会有性命危险,整个人也是生龙活虎的。但是每个月最后三天的时间里,他会陷入沉睡之中三天,醒过来以后会浑身无力两天。”
温子雅拿着那个小瓷瓶,像是捧着稀世珍宝一般,然而她的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警惕地瞪着许沐晴,“你该不会是欺骗我的,这些解药根本就没有作用吧。”
许沐晴心情很低落,她直接没好气地说道,“那你可以扔了啊,该给你的我已经给了,你信不信那是自己的事情。只是我必须要提醒你,三颗解药都服下去了,他身上的毒才能解,少一颗都不行。
或许你可以赌一下,赢了,你还能拥有最爱的男人,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要是输了,那等待你的将会是痛苦又无望的一生。”
温子雅的脸白了,她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将满腔的疑问给咽了下去,不怎么诚心地对许沐晴拱了拱手,“多谢皇后,那我就不打扰了,先告辞了。”
许沐晴也不会跟她虚与委蛇,直接让侍女把温子雅给送走了。
在房间里只剩下她和萧霖烨,还有其他几个服侍她的侍女的时候,她再也控制不住,伏在萧霖烨的肩膀上痛哭了起来,就像是迷途的小孩,再也回不到她的家里。
萧霖烨搂着她的腰,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并没有安慰她,只是任由她发泄自己的情绪,至少这样能够让她好过一些。
她一直哭了很久,直到嗓子都哑了,眼睛又红又肿才停了下来。
“来人,去打热水过来给皇后洗脸。”
侍女很快就打了温度适宜的热水过来,里面放着干净的毛巾。
清贵优雅的男人耐心地,慢斯条理地将毛巾给拧得半干,亲自帮她将满脸的泪痕擦去,声音里充满了怜惜和关切。
“大哭一场以后心里是不是好受了一些,还觉得痛苦难受吗?”
许沐晴被这个男人温柔以待,就像是捧在掌心里的珍宝,她再联想到给了她生命的那个女人,哪怕那个女人并没有养她几天,为了能够让她有个优渥的生活,在锦衣玉食的环境里长大,她也付出了很多。
然而,她的生母却没有得到过生活善待,在拜月教里的时候,那些祭司和长老想要取她的心头血炼制长生不老的药,她不得不从那个人间地狱的地方逃出来。
她的生父被害死,她的生母后半生颠沛流离,为了让她过得好,忍着痛将她交到了现在爹娘的手里,自己去发挥了最大的利用价值,为梁国窃取情报。
想到这里,她的心里更加难过,整个人几乎要窒息了,她眼睛红肿,声音沙哑地说道,“你说是不是很奇怪,明明我对她一点记忆都没有,但是听到她遭遇了那么多的事情,死得那么惨,我还是觉得很痛苦很难过。难道是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她用性命换来的?”
萧霖烨温柔又认真地看着她,“因为她心里也是很爱你的,却没有办法独自将你养大,给你优渥的生活,所以她选择了另外一条路,想让你过得更好。她并不是故意不要你的,而是事情被逼迫到了一定的境地。
沐晴,她一定很爱你,才会做出了这样的选择。”
不然她为什么要去做细作,只是为了提供自己最好的利用价值。
“我想替她报仇,北狄皇上简直是个畜生,我不想她就算是死,也不得安宁。她给了我生命,给了我锦绣未来,而我长这么大,却没有给她做过什么,我愧对她给我的一切。”
在温子雅说北狄皇贵妃究竟死得有多惨烈以后,她的心里就升起了为生母报仇的心思。
萧霖烨几乎没有思考,就赞同了她的想法,“我觉得可以,北狄皇帝必须要除去。”
不单是他害死了沐晴的生母,更重要的,他没有办法忍受的原因是,那个大半截身子已经入土的老男人,竟然对他的妻子有那种龌龊的,见不得人的想法。
夫妻俩达成了一致意见以后,就开始想办法制定详细的计划了。
温子雅从许沐晴的手里拿回了解药以后,立刻马不停蹄地赶回北狄国,给慕容定喂下解药。
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慕容定就醒过来了,他的脸色也不再乌青,虽然看起来身体还是很虚弱,却再也不是那副死气沉沉的样子了。
“你醒了?身体还难受得厉害吗?王爷你真是快要把我给吓死了。”
温子雅坐在床沿边上不停地抹眼泪,看到醒过来的丈夫,她又哭又笑。
幸好拿到了解药,她爱的男人不用去阴曹地府报到了,她能够和慕容定厮守一生,现在的结果对她来说就已经很满足了。
“我这是怎么了?”
慕容定眼睛里有着迷茫的神色,他的眼睛睁得很大,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来之前从皇宫里回来被行刺的事情,心情顺便变得很糟糕。
“暗杀我的人是梁国的奸细是吗?”那种五脏六腑都被灼烧的痛苦的感觉,不像是北狄国特有的毒药,而是梁国才有的。
温子雅又难过了,“是梁国人,王爷,以后别再那么冒险了,这次侥幸捡了一条命回来,我不想再看到你出现任何的意外。我承受不住失去你的痛苦。”
慕容定看着妻子眼底下的一片乌青,看起来风尘仆仆的样子,他忍不住问道,“解药是你去跟许沐晴求回来的吗?你答应了他们的什么条件?”
温子雅将嘴唇都咬破了,有鲜红的血渗透了出来,“我用皇贵妃生前用过的那些物品和许沐晴交换,求她把解药给你。梁国的毒药很厉害的,大夫说了,要是不能解毒,你性命堪忧,我没有办法了。”
慕容定的眼神柔软下来,第一次对这个表妹,也是他的妻子心软下来,“雅儿,这次多亏了你,我真是谢谢你了。”
“但是许沐晴她是个很狡猾的女人,她不肯给我纯粹的解药,而是在解药里添加了一味别的药材,让你每个月的月末要沉睡三天,醒过来的时候有两天的时间绵软无力。”
温子雅说着,脸上浮现出了愧疚而心疼的神情来,“王爷,她不肯给我最好的解药,我又实在害怕你性命有危险,不得已只有妥协了,请你原谅我,心里也不要恨我。”
慕容定这一刻感受到了妻子对他深刻的爱意,哪怕她善妒,哪怕她脾气不太好,闹得他有时候烦不胜烦,在这一刻也转化成了浓浓的感动。
“我怎么会恨你呢,对我最好的人就是你了。留在我体内的剧毒,我会想办法给清除掉,对于行刺我的梁国人,这件事情我也不会轻易地就这么算了的。”
他专注又温柔地看着妻子,“雅儿,你且睁大眼睛看着,我会想办法将梁国最富饶的那几座城池打下来,给你一个富裕又安定的家。萧霖烨和许沐晴算计我的这笔账,我记下来了。
等找到机会的时候,我会狠狠地报复回去,让他们别想有好日子过。”
慕容定算是给了温子雅一个承诺,她感动得热泪盈眶,胸臆之间有一股暖流涌过了,“王爷,我等待着那一天。”
接下来连着好几天的时间,温子雅都亲自监督着慕容定的饮食起居,让他将身体调养到了被行刺之前的状态。
他靠近心脏位置的伤口在北狄国特有的圣药的热敷下,也以很快的速度痊愈了。
慕容定称霸梁国北境的心思不曾停歇,在他的身体和精力又变得旺盛的时候,他再次将追随着他的心腹聚集起来议事了。
“做好准备,两天时间以后再次对幽州发动袭击,让梁国的皇上和皇后死在战斗中。”慕容定野心勃勃,眼睛里有着志在必得的光芒。
只要萧霖烨和许沐晴死了,整个梁国肯定会大乱,内都不止,他们北狄国想要侵占梁国的国土会比现在容易得多。
温秦安却不太放心,“王爷,你的身体彻底恢复了吗?能撑得住吗?”
之前被刺客偷袭,利箭差点刺穿他的心脏,调养到了现在才半个月的时间,身为镇国大将军的温秦安真的很担心。
“温将军请放心,本王的身体恢复得很好了,绝对不会因为身体的原因拖后腿的。还有父皇那边催得急,必须要对幽州发动攻击了。”
梁国隐藏在北狄境内有探子,他们在梁国的军队里面同样也有人,这就要看看谁更厉害,谁技高一筹了。
温秦安不再在这件事情上纠结,而是和大臣们开始商量怎样偷袭梁国,以最小的伤亡取得最大的胜利。
“王爷,对于梁国的皇上和皇后,属下觉得最好是动用梁国境内的杀手,出其不意地谋杀比较好。梁国的皇上是个很狡猾的人,想要远远地袭击他,那几乎是不可能成功的事情。”
慕容定略微思考,采用了这条建议,“有道理,本王会让梁国境内的杀手做好准备的。”
两天的时间之内,慕容定的骑兵和死士就兵分几路,悄悄地逼近了幽州城,要发起新一轮的攻击。
萧霖烨和许奕融也不是没有脑子的,更不是那种省油的灯,很早的时候就在幽州城的周围设下了很多的陷阱,有隐藏在草地之下,有埋在深山密林之中,还有各式各样的毒药。
不仅如此,各种精锐的,杀伤力很强的兵器都拉到了城墙上,有大军轮流盯守着,大有敌人要死过来侵袭,就直接将他们给打得粉身碎骨一样。
在慕容定带着人秘密地靠近幽州的时候,隐藏在北狄国盯梢,还有在草原和树林里放哨的梁国的探子就发现了异常,以最快的速度将消息传回到了萧霖烨的耳朵里。
萧霖烨心里憋着一股气,在收到消息的时候,他眼底迅速地浮起了一层冰冷的寒霜,周身也有腾腾的杀气迸射了出来,“等到他们进入设置陷阱的地方时,直接发动袭击,务必要将这群北狄人全部都消灭。”
他想到了什么,又停顿了一下,“还有,要是抓到慕容定,千万不要把人给弄死了,活捉回来。”
就是这个心狠手辣的男人利用雪山人为地制造了雪崩,害死了幽州那么多的平民百姓,害得他错过了孩子的出生,在妻子最需要他的时候,他没能陪在沐晴的身边。
这笔账,无论如何他都要算。
深夜时分,幽州城外忽然响起了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大约两三里开外的地方,炮火连天,将黑夜照得亮如白昼。
慕容定还有他的心腹随从落入了陷阱之中,不少北狄的将士被毒箭杀死,被火药所伤,还没有对幽州发难,就死伤了一小半。
在他们的身后,有梁国的大军用火炮和火枪慢慢地逼近,黑暗中,有梁国的将领大声地喊着,“给我冲啊,将北狄人都给杀了,保卫我们的国家,必须要将他们都杀了——”
温秦安没想到梁国人竟然反应这么迅速,转瞬之间就杀过来了,所有的将士都狼狈不已地躲避着战火,来到了慕容定的身边。
“王爷,敌人的来势凶猛,我们的情况不妙啊。幽州城墙上,那些大军也是不好惹的,我们现在是腹背受敌,现在要怎么办啊?”
饶是北狄人骁勇善战,野性之中带着凶残,然而在被敌人双面夹击,兵器又那么厉害的情况下,他们也免不了害怕,担心所有人都要葬身在这里。
慕容定杀红了眼睛,眸子里有强烈的杀气在蔓延着,他胸腔里有熊熊的怒火在燃烧着,恨声说道,“还能怎么办,咬紧牙关继续攻城,想办法杀光幽州城里的梁国人,我们现在没有退路了,要么被他们杀死在这里,要么杀了他们,得到他们的土地,得到他们想要的一切!”
“拿出火药和长枪,想办法对准敌人打。点燃烟花,让探子内应想办法打开城门,我们务必要冲进去!”
被死亡的恐惧所笼罩的北狄人,心里还是有着对活着的强烈的渴望,直接就点燃了七彩的烟花,直直地点了六根。
隐藏在幽州城内的所有探子不再蛰伏,在这一刻全部出动,在城墙上的,直接对梁国的将士下了狠手,手起刀落,转瞬之间就倒下了十几个士兵。
其他的士兵见势不妙,立刻抽出长剑,拿出长枪和这些奸细给厮杀了起来。
同样厉害的兵器,比的是谁的身手敏捷矫健,很显然,身材高大威猛的北狄人在近身搏斗的时候,绝对比梁国的士兵占了上风,于是在城墙上有了激烈又长时间的搏斗战争。
北狄人趁着这个时候,锋利的抓钩扔到了城墙上,身手敏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般的爬了上来。
城内伪装成平民的探子也不甘示弱,冲了出来,火药和长枪并用,朝着城门扔了过去,从里面将城门给打开了。
想要生存的北狄人杀红了眼睛,怀着对生存的苛求般地冲了进来,见人就砍就杀,恨不得立刻杀光所有的梁国人,将这片富饶又比北狄温暖的城池变成他们的地盘和温柔乡。
许奕融和萧霖烨在北狄的奸细和探子里应外合,打开了城门这件事情显得很是气愤,两人都穿着银色的铠甲站在城墙上,沉声下了命令。
“杀了北狄的奸细,杀无赦——”
梁国的将士看到皇上和大将军都加入了这场战斗之中,士气大涨,和北狄人再次激烈地厮杀了起来。
北狄奸细虽然厉害,但奈何城墙上的人数量不多,在最开始突袭的时候稍微站了上风,然而等到梁国的士兵反应过来以后,他们节节败退,没过多久就被诛杀得干干净净。
从城门涌入的北狄人,也和梁国的大军近距离的,面对面地打杀了起来,打得难分难舍,异常地激烈。
许沐晴所在的府邸外面也有北狄人包围住了,扬言要一把火烧了整座房子,逼许沐晴快点出来。
一时之间,震耳欲聋的炮火声,让人不寒而栗,硝烟战火将整座城池染得亮如白昼,到处都有百姓惊慌逃窜发出的尖叫声,哭喊声。
守门的侍卫紧张不已地进来了,跪在了许沐晴的面前,“娘娘,北狄人攻打进来了,您还是想办法藏到密室里去吧,现在的情况真的很凶险。”
许沐晴也是没想到慕容定竟然有那么大的能耐,她更没想到幽州城内竟然有那么多的奸细和探子,这一刻她的怒气控制不住地涌了上来,脸色阴沉得就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海面。
她咬牙切齿地说道,“本宫不会躲起来的,你们去将之前本宫准备的毒药拿过来,从二楼的阁楼上往外撒出去,他们再厉害,我不信他们还能够抵得过毒药的药性。”
整座院子的围墙上都布满了机关,暂时北狄人是没有办法闯进来的,所以她有足够多的时间来应对。
慕容定究竟是布局了有多久,在情况对他极为不利的情况下,还能闯进幽州城来,也着实是个有本事的,她甘拜下风。
侍卫领了她的命令以后,以最快的速度去拿了毒药,从二楼的阁楼给洒了下去。
没过多久,外面就传来一阵阵痛苦的闷哼声,那些北狄人,还有路过的行人,吸入了药粉以后纷纷倒下,浑身发软,虽然没有性命的危险,却再也没有力气再喊打喊杀,狼狈不堪地倒在了地上。
许沐晴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松懈了下来,她忍不住悄悄地松了一口气,“这些毒药再拿出去,有北狄人多的地方就用毒药袭击他们,将他们全部都放倒,不要伤及到无辜的百姓。”
侍卫们领了命令离开了,再次和敌人反抗起来。
萧霖烨在处理完了城门口的北狄人以后,带着侍卫急匆匆地往回赶,看到倒了一地的北狄人,立刻就明白了是妻子的手笔,他的嘴角抽了抽,控制不住地笑了起来。
沐晴比他想象的还要强大呢,哪怕他不在她身边的时候,她也能够将自己保护得很好,有这样的妻子,他真的能省不少心,也让他感觉到了自豪和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