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沐晴咬着嘴唇,舌尖有腥甜的味道蔓延开,她又笑又哭,“这可是你说的,不能再食言了,不然我就真的不要你了。”
萧霖烨温柔宠溺地微笑,对着她郑重其事地说道,“好,我一定说话算话,不会再让你担惊受怕了,不管是遇到多危险的境地,我和你都要在一起,说什么都不会分开了。”
他的手隔着衣服抚摸上她纤细的腰肢,平坦的小腹,深邃的眸子有着丝丝缕缕的心疼,“生孩子的时候很疼吧,那时候你是怎么熬过来的,沐晴,谢谢你替我生了两个聪明又可爱的孩子。”
提到孩子,许沐晴才止住的泪水又涌了上来,她有一种肝肠寸断的感觉,“是对龙凤胎,皮肤都很白,眼睛很大很亮,女儿小名叫做盼儿,儿子叫做平儿。等到处理完了边境的事情,我们赶快回家。”
她真的好想那两个孩子,不知道她的孩子们想她了没有,会不会整夜整夜地哭泣,睡不着觉。
“好,等我收拾完了慕容定,让北境安定下来,我们就回去。我也想念我们的孩子了,平儿和盼儿的娘亲那么漂亮,他们一定也不来,说不定都是倾国倾城的。”
许沐晴贪婪的,一遍又一遍地看着萧霖烨的脸,熟悉又欣慰的感觉涌上了她的心头,有暖意传遍了她的全身,让她欣慰不已,“今天的你才是我最熟悉的爱人,是我一辈子都想要努力,想要守护住的人。”
萧霖烨心里有着强烈的爱意在涌动着,搂着她的腰,层层叠叠的帐幔放下来,满室旖旎。
第二天,萧霖烨心情很好,如沐春风地守着妻子醒过来,亲自帮她打了热水过来洗脸,准备了干净的衣服和首饰,就连早饭都端到了房间里,所有的菜式都是她爱吃的。
许沐晴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娇嗔又幽怨地瞪了萧霖烨一眼。
“夫君,你是什么时候想起来的?是昨天做噩梦以后忽然全部都想起来的吗,还是以前就想起来一些了,不过你一直隐瞒着我。”
她还是纠结萧霖烨恢复记忆的事情,也没有受到什么很大的刺激啊,之前一点征兆也没有啊,怎么一下子就全部想起来了。
“你这段时间一直辛苦地熬药煎药,将所有的精力都花在了我的身上,为了让我能够快点恢复记忆想尽了一切办法,我要是一直想不起过去的事情,岂不是辜负了你的一番苦心?
沐晴,你是神医啊,怎么能对自己的医术那么没有信心?只要你肯用心,不管是什么事情,你都能做得到。”
萧霖烨捏了捏她的脸,带着满腔的爱意给她梳妆打扮,陪着她一起吃早饭。
“我去告诉爹,你已经恢复了记忆,又是以前那个能干的,卓尔不群的皇上了。”
许沐晴心里真的觉得很开心,整个人都快要飞起来,她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萧霖烨彻底地康复了,她有的是宠着她爱着她的人。
短短的半个时辰不到,萧霖烨的心腹,许奕融,还有苏慕景和刘诗桐等人就知道了,皇上康复了,又像以前一样所向披靡,谁也伤害不了他了。
苏慕景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一向温润如玉的脸上竟然有了怅然若失的表情,他说不清楚心里究竟是失望,还是欣慰。
一方面,他放在心里深爱着的小师妹再次收获了属于她的幸福,他替她感到高兴。
然而另一方面,他隐藏着地爱慕的心思彻底地失去了获得幸福的机会,只能忍着心痛看着她幸福美满,夫君疼爱,儿女双全。
他站在一片盛开得很灿烂的梅花林里,整个人都快要哭出来,又像是在笑,又像是想哭。
刘诗桐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他的身边,侧头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小心翼翼地问道,“皇上恢复了记忆,你心情还好吗?”
苏慕景斜晲了她一眼,“很好啊,这是最值得高兴的事情,我为什么会心情不好?刘小姐,你一直跟着我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真的不值得你费那么多的心思,短时间之内我不会对姑娘动心,更没有娶妻生子的想法,所有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他说话的语气虽然还是很温和的,却隐隐约约隔了一层难以跨越的距离,好像她不管怎么努力,都碰触不到他。
刘诗桐却很冷静,没有半点生气或者是受伤的样子,她甚至笑眯眯地说道,“你的想法之前就说过了,我都知道啊,你不用再说了。”
“那你怎么会一直跟着我,我现在只想在仕途上有所作为,不想儿女私情,你还是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省得到最后伤人伤己。”
苏慕景再一次认真地对她说道,将他的态度再次认认真真说了一遍。
刘诗桐并不气馁,也不难为情,她表现出比他想象的还要善解人意,“没关系,反正我现在也不想嫁人,不过是倾慕你。你心里还想着沐晴姐姐,我明白。我不会生气,也不会嫉妒。
你爱她,放不下她,是你一个人的事。
而我心悦你,爱慕你,也是我一个人的事情,我只是想静静地心悦于你,不会对你造成任何困扰的。
不过你伤心难过的时候,我也可以陪着你一段时间,让你不用那么孤单,毕竟爱却又得不到回应的滋味真的很难受。”
苏慕景转过头看了她一眼,心里苦闷得几乎要化不开。
老天爷真的很爱捉弄人,他爱慕的姑娘,并不喜欢他。
而喜欢他的姑娘,他却又半点不动心,难道所谓的爱情,就是一物降一物,注定会有人要受伤的吗?
“对了,苏慕景,你什么时候回京城,既然皇上和沐晴姐姐现在都回归到了正常的生活,幽州这里已经没有我们什么事情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回京城,我跟着你一起回去。”
刘诗桐看着男人俊逸的脸,还有他身上流露出的忧郁,他爱而不得的痛苦,让她感到心疼的同时,心里对他也更加爱慕和迷恋了。
她不着急,比起前两年,她现在有的是耐心,她会慢慢等到苏慕景爱上她,对他敞开心扉的那一天。
苏慕景不可能守着沐晴姐姐的奢望过一辈子,他总要娶妻,总要开枝散叶,而她就是最好的妻子人选。
所以不管现在有多么艰难,她都不会放弃。
“我现在还不想回去,皇上恢复记忆,和北狄国之间肯定还有一场硬仗要打,我也想留下来,就算我没有那个本事将敌人打得落花流水,给将士们救死扶伤也是应该的,所以短时间我是不会回去的。”
苏慕景给她的答案让她很是意外。
刘诗桐想了想,干脆说道,“那既然这样,我也暂时不回去了,不然我一个姑娘家自己回去也不安全,等你什么时候回去,或者是皇上和皇后班师回朝的时候,我再跟着一起离开吧。”
她想要不停地陪在苏慕景的身边,以润物细无声的方式,让他习惯她的存在,等哪一天说不定他就爱上她了,愿意娶她回家了。
苏慕景凝视着她的脸,好半晌才说道,“随你。”
她想要撞南墙,他就让她撞好了,直到撞得头破血流她就知道回头了。
刘诗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流露出了大大的,绚烂的笑容来,“苏慕景,别不开心了,我们去找个小酒馆吃饭吧,品尝一下幽州的美食和美酒。”
苏慕景刚想说他不喝酒,刘诗桐直接拿话将他给堵住了,“就算不喝酒,吃菜喝汤总可以吧。皇上和沐晴姐姐夫妻恩爱,你别在他们面前流露出爱而不得的痛苦来,否则就是害了沐晴姐姐。
你要是真心喜欢她,就应该要考虑到她的处境,别让她难做。”
苏慕景对着少女明媚又灿烂的笑容,竟然鬼使神差地答应了下来,“那就走吧。”
他心里憋闷得不行,也是想要找个方式发泄一下,就算不喝酒,吃菜也能让自己好受一些。
到了酒馆里,刘诗桐点了一大桌子菜,却只给苏慕景点了两壶酒劲不大的果子酒,害怕他伤到了身体,也害怕他酒后胡言乱语。
香甜的果酒,粗犷却分量很足的菜,填补了苏慕景心上的空缺,让他的胃都跟着充实了起来。
“你笑起来还挺好看,让人觉得如沐春风,比起之前心事重重的样子好看多了。”
她坐在他的对面,单手托着下颚,“苏慕景,你这样就对了嘛,人生有那么多好玩的事情,喝酒吃菜,吟诗作画,还有博大精深的医术,何必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呢?”
刘诗桐喝了两杯果酒,脸颊上泛起了两抹红晕,她打起了酒嗝来,还不忘吩咐店小二,“再来一份排骨汤和一份醒酒汤。”
这一顿饭两人都吃得心满意足,彼此的距离也拉近了很多。
在回去的路上,苏慕景甚至心里起了八卦之心,很是好奇地问道,“你之前为什么要和皇上解除婚约,你性情爽朗豪迈,做事情光明磊落,乐于助人,为什么没能和皇上有情人终成眷属呢?”
要是刘诗桐嫁给了皇上,沐晴是不是就彻底地死心了,他是不是就会有机会了?
刘诗桐眼底含着泪光,“我以前是个自私自利的人,因为师兄身体不好,我很抗拒赐婚,还喝过毒药闹自杀两回,差点把师兄逼到很难堪的境地上。”
“后来师兄没有办法了,就答应我想办法解除婚约。
紧接着就是废睿王造反,杀害了很多的皇子,师兄顺利地登上了皇位,解除婚约就成了顺其自然的事情。
我哪里有脸缠着身体康复的师兄,他所拥有的一切都是跟沐晴姐姐一路披荆斩棘,所向披靡地争取来的,我不配。”
既然最初她嫌弃了皇上,那就一辈子没有资格跟在他的身边,她认了。
苏慕景捕捉到她眼底的雾气,“你是个大气的姑娘,拿得起放得下,我比你还不如。”
刘诗桐脸颊绯红,笑嘻嘻地说道,“所以啊,同是天涯沦落人,我们也很般配啊。”
苏慕景没有理会她暧昧的话语,“你喝醉了。”
回到住处的时候,刘诗桐恋恋不舍地看了他好几眼,才去了后院,在她的房间里躺下来了,睡梦中,眼前都是苏慕景俊美如玉的脸。
另一边,萧霖烨恢复记忆以后,和许沐晴的感情迅速地升温,好像又回到了热恋时期,不管是做什么事情,萧霖烨都没有隐瞒她,而是一直带着她,怎么都不愿意分开。
没过几天,北狄人又对幽州城附近的几座村庄展开烧杀抢夺,和梁国在附近巡逻的将士撞在一起,自然又是展开了一番激烈的厮杀。
喝羊奶,吃羊肉的北狄人身材高大,凶残至极,近距离的搏斗梁国的将士是占了下风的,好在有先进的,杀伤力很大的弓弩,还有短枪,到最后的时候还是艰难地战胜了敌人。
过来抢夺食物顺便凶残地杀害村民的北狄人被杀了个精光,没能占到好处,可是无辜死去的村民却再也没有醒过来,又是好多的孩子失去了父亲,好多的妻子失去了丈夫,家破人亡。
萧霖烨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沉默了很久以后,寒冷嗜血的声音从他的嘴里溢了出来。
“这群北狄人简直是毫无人性,绝对不能再纵容着了,一定要将他们打得落花流水,让他们再也不敢轻易来犯,不然北境的百姓都别想有安宁的日子过了。”
他这次来北境不就是为了驱除这群北狄人的吗。
明明之前北狄贵族都被他吓得落花流水,不敢过来了,时隔几个月,还没到一年的时间,越是往北去就越是寒冷,物质也越是贫瘠,寒冷和饥饿让这群人不怕死地又过来了。
再加上许奕融和驻守在边境的大军为了寻找他的下落,把重点都放在了他的身上,没有主动对北狄国发动攻击,他们还以为梁国人害怕了。
许沐晴也对这群北狄人气得要死,她在旁边建议道,“要么就彻底地统治那群北狄人,要么只能修筑高高的城墙,阻挡住北狄人的铁蹄南下。不然在缺衣少食的情况下,他们还是会不怕死地过来的。”
萧霖烨听了妻子的话,在心里稍微做了一下取舍,很快就有了决定。
“不如就把北狄人全部都弄死,再不然就让他们变成梁国人的奴隶,你看怎么样?”身为梁国的帝王,他也不想劳民伤财,让边境的将士过得那么辛苦,让北境的百姓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
“要是能够统治他们,当然是更好的了。不然就只能用武力镇压,让他们被打得害怕了,就不敢再轻易地进犯梁国了。”她给出了自己的意见和看法,不好意思,她真的不是善良的圣母,她只想让她的丈夫能够过得好一些。
萧霖烨看着妻子眼睛里迸射出来的坚毅的光芒,忽然庆幸地说道,“沐晴,幸好你是个女儿身,不然只怕我会陷入断袖的苦恼之中,像你这种在逆境之中坚决不放弃的品质和性格,不管在什么时候,我都会轻而易举地爱上你。”
许沐晴眨了眨眼睛,揶揄道,“你是害怕我比你能干,抢走了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吧。
我不想做男人,男人过得太累,要操心的事情也很多,而我只喜欢漂亮的衣裙和首饰,喜欢美食美酒,喜欢话本和游记,朝堂上那些尔虞我诈的事情,其实我真的很讨厌。”
重活一世,她费尽心思地手刃了仇人,也得到了她想要的一切,这一切就足够了,她现在有足够的银子用,能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根本也不想要什么权势地位啊,那玩意是需要脑子的,何必把自己搞得那么累。
萧霖烨看她慵懒的样子,心里更是有着无限的爱意在涌动着,“好,在我的身边你只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什么都随着你的性子来就好了。有我在,你能够随心所欲地过着自己的日子。”
许沐晴却一本正经地说道,“我还想要将慕容定给收拾清楚了,他想要的一切,我都不想让他得逞,让他的皇帝梦破碎,在痛苦和绝望之中过一生。
谁让我的男人不好过,我也绝对不会让他好过!”
萧霖烨自然是知道她为什么意难平,他心里一片柔软的感动,“让我来收拾,慕容定还想要脱离北狄的掌控,侵占幽州和戎州这几座富饶的城池来自立为王,做梦。”
“那你已经有了办法了吗?皇上,最好快点将这些人收拾快点,我想要在天气变得寒冷之前回到京城去。”
她很想两个孩子了,这些日子几乎是做梦都在想,然而又不敢表现得太明显,害怕萧霖烨也情不自禁地跟着担心起来,影响了他作战的计划和判断。
萧霖烨充满愧疚地看着她,“是我太过野心勃勃,沐晴,抱歉,让你跟着我颠沛流离地受苦了。”
“没事的,你只管对准北狄人狠狠地收拾,不用考虑我的心情。盼儿和平儿在宫里有母后和奶娘照顾着,还有我师父每天都去请平安脉,他们很安全,我不担心。”
只是有些话在她的嘴边,她并没有说出来。
孩子们再怎么被照顾得很好,也是从她的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她又怎么会想孩子们。
不管妻子再怎么表现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萧霖烨心里已经做出了一个决定,他务必要以最快的速度打赢这场战,带着妻子尽快地回到京城去,一家人团聚,不再和妻子孩子分开。
没过几天的时间,慕容定买通了梁国人,又弄到了杀伤力更加大的兵器,还在草原深处找到了制作火药的材料的消息就像是长了脚一样地在北狄贵族和皇室之间流传了开来。
还有慕容定野心勃勃,想要自立为王,脱离皇上的掌控,已经着手再次攻打梁国的幽州和戎州,他私自隐藏了很多的食物和药品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
被萧霖烨驱除过一次,皇城都被炸得差点毁掉,花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才修整好,皇上慕容解才又带着大臣回来住的北狄皇上慕容解气得七窍生烟,越加地怀疑这个儿子是不是真的有取自己而代之的想法。
于是,在上早朝的时候,慕容解劈头盖脸地就对慕容定发难了,“定王,你究竟有没有私藏兵器,给朕从实说来。那些很厉害的兵器,还有珍贵的食物和药品在哪里,你就不能拿出来吗?
梁国人野心勃勃地进犯,导致今年食物短缺,就连朕的好酒好肉都没有去年的那么多了,你藏私了没有?”
慕容定憋屈得要死,这些传得有鼻子有眼的事情分明是别人陷害他的,他现在兵力折损得厉害,正在想办法看看究竟怎么招兵买马呢,哪里有厉害的兵器和隐藏起来的食物。
“父皇,这是梁国人的阴谋诡计啊,他们就是故意挑拨北狄皇室之间的关系,您不要中了敌人的奸计啊。”
他以前的确是有自立为王,占领幽州和戎州创建一座新的国家的意思,可是许奕融和萧霖烨那么彪悍凶残,在第一次没有成功以后,他哪里还有机会。
所以慕容定早就歇了抢夺梁国国土的心思,至少短时间之内他不能做这样的事情,于是他就把主意打在了皇位上。
“谁知道呢,定王之前在京城被梁国人袭击,所有的贵族和大臣面临着生死挑战的时候,你可是袖手旁观,并没有出现相救,而是去攻打幽州了,你究竟藏着怎样的心思只有你自己知道。”
大皇子慕容直在旁边冷嘲热讽道。
“定王将那些制造兵器的将人交给我的时候,再也没有制造出那种杀伤力很大的兵器来了,就连火药和炮火也都是状况百出,我很难不怀疑定王另有打算。”
二皇子慕容和也在落井下石。
“图纸都在你那里,匠人也都是你管着的,是你自己没有监督好,没有做出兵器是我的错了?从梁国那里拿到的兵器也放在你那里,我半分手脚都没有动,你自己没有能力,却要将一切怪罪到别人的头上,你觉得应该吗?”
慕容定心里气得不行,直接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
“至于当时我攻击幽州,难道不是父皇之前就有命令吗?梁国的探子对皇城发动袭击的时候,我根本就不知道啊。要是我得知父皇有难,难道我不会赶回来吗?
父皇,儿臣对你是忠心耿耿,绝无半点自立为王的心,请父皇相信儿臣这一次。”
镇国将军温秦安这时候也发生了,他幽幽地说道,“定王从幽州回来之前,带回来了很多的食物,还有御寒用的棉衣,兵器也有,微臣可以用项上人头发誓,定王绝无不臣之心。”
慕容解听他们吵得头疼,他现在年纪大了,对于很多的事情愈加显得力不从心,只想要过安生日子,有酒有肉有美人相陪,手底下的人都听他的话,不想再被驱除到更加寒冷,更加贫瘠的草原深处去了。
“别再吵了,朕不想听你们说这些。朕养了你们这么多的儿子,就是为了在关键时刻派上用场的,不管你们心里有着怎样的想法,都要将整个北狄国给守住了,都不许争不许抢,更加不能有勾心斗角。
谁让朕不痛快,朕也不会让他过的痛快的。”
“朕累了,你们各自管好自己的事情,别让梁国人欺负到我们头上来。定王,你想办法弄出更厉害的兵器出来,不是说找到怕制作火药的矿了吗,争取想办法弄出更多的炮火,对梁国进行反击,要是能占领幽州和戎州,还有那几座富裕的城池。
我们不用再逐水草而居,四处漂泊不定,不用再为食物发愁,有御寒的衣物,那就更好了。”
慕容定面上恭恭敬敬地说道,“是,父皇,儿臣一定会竭尽全力替父皇分忧。”
皇上又看着其他几个长得身强力壮的儿子,发出了严厉的警告,“你们也是,少给朕惹麻烦,想办法一致对外,只有定居到富饶的地方,才不用过像现在食不果腹的生活,明白了吗?”
慕容直,慕容和,还有其他对皇位虎视眈眈的皇子,强忍着怒气和心中的不悦,不让自己表露出来,“儿臣遵命。”
皇上让众大臣散去,他直接说道,“定王留下,随朕来。”
慕容定没有办法,硬着头皮跟随着父皇一起来到了他的宫殿里,让伺候的下人都退下了。
“朕听说梁国的皇后到幽州来了,这时间已经隔了很久了,朕让你将她掳到北狄国来伺候朕,怎么这件事情一点消息和眉目都没有?”
慕容解想到以前妖娆又热烈主动的皇贵妃,心里就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着,逼得他心口发热,梦里都是想着那个女人,他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酣畅淋漓的快乐了。
北狄的女人哪有梁国的女人皮肤细腻,眼波如水,让人情不自禁地就生出了怜香惜玉的心思。
慕容定心里对他的父皇厌恶至极,也恨之入骨,脸上却装作茫然无知的样子,“父皇听谁说梁国的皇后到幽州来了?儿臣怎么一点消息都不知道。”
他在短暂的茫然之后,眼底都是震惊,看起来一点都不假。
“北狄在幽州城内自然是有探子的,朕不相信这么重要的事情,你竟然什么都不知道。定王,朕的耐心有限,你最好想办法将那个女人弄到朕的身边来。
朕没有多少年可以活了,想要在晚年能够过得愉悦开心一些,既然那位皇后长得像皇贵妃,你就应该不择手段地把人弄过来,让朕多年的夙愿得到满足。”
慕容定恶心厌恶得背后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他想了想,郑重其事地说道,“儿臣会想办法把人弄来的,父皇请再给儿臣一些时间。”
慕容解想到那如花似玉的女人,热血沸腾着,“朕再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再不把人弄来,别怪朕不客气。”
这后宫的女人都没意思得很,皮肤粗糙,容貌也不甚漂亮,更没有那种风情万种的样子,他看到那些女人都够够的了,一点兴致都没有。
还是南方的女人有味道,他和皇贵妃在一起几年,对她只有极致的宠爱,闻着她身上好闻的香味,碰触着她如同丝绸般滑腻的肌肤,他一点都不知道厌倦,只想和她做一对鸳鸯。
只可惜,皇贵妃却是梁国派来的细作,不然他也会和她生下几个儿子,挑选其中最有野性的那一个,将皇位传给他的。
“儿臣遵命。”慕容定看起来很是恭顺地应道。
“那就赶紧去想办法把人给弄来啊,朕这十几年来过得有多寂寞空虚难道你不知道吗?要完整无缺的,你可别弄毁容了,又或者身上多了几道伤口,弄坏了朕可不依。”
慕容解有些见不得人的嗜好,想要将人往死里折腾,却又是一个完美主义者,所以提出了那么多的要求。
慕容定全部都应了下来,在离开皇宫以后,他才发现掌心里都被掐破了,疼得鲜血淋漓,他真想指着那位像是禽兽一样的父亲骂起来。
你都快要进棺材了,还总是想着折磨女人,老天爷怎么不降下来一道雷把你给劈死,为什么要让你活那么长的时间?
许沐晴她那么漂亮又能干的女人,真的要落到你的手里,那才是老天爷瞎了眼!
臭老头子,你怎么还不去死,最好今天夜里就死在床上,别再提这些恶心的,膈应我的要求了。
慕容定气得浑身发抖,心里就像是被针扎了一样,难受极了,尤其是想到他的父皇那双长满皱纹和老茧的粗糙的手,在许沐晴精致又漂亮的脸上流连不已。
他几乎狂躁得想要杀人,恨不得将那个女人无数的皇上给掐死了,看他还敢再生出那么多龌龊的念头。
慕容定这一刻才不得不承认,他心里也是爱慕着许沐晴,想让她做他的女人,哪怕他一直极力地忽视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