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倒是说说,你有怎样的妙计。许沐蕊,我警告你啊,一定不能再出乱子了,她现在已经是皇后,想要对付她不是那么容易的。”
哪怕在张明熙的心里,许沐晴是他想得快要疯掉的女人,他也不愿意去冒险。
漂亮的女人他想要,荣华富贵他也想要。
许沐蕊手指在半空中飞快地写了三个字,“从这个男人的身上下手,他也和你一样,对许沐晴爱得不得,心里想许沐晴想得发疯,你不妨利用一下这件事情。”
张明熙紧皱着眉头,想到那些过往,眼底有着疯狂又诡异的光芒来,“你说得没错,的确可以从这个爱慕者身上下手。只要让前朝那些大臣相信,许沐晴肚子里的孩子是她和别的男人暗通款曲有的,三人成虎,众口铄金,她就是跳进河里也洗不清了。”
“不过还有个问题,许沐晴她现在一直在宫里,深居简出,就连娘家都不经常回去,你怎么能保证她会去定国公府呢,又怎么能被人抓个现行呢。”
许沐蕊鄙夷地看了一眼张明熙,难道是太过深爱,所以连脑子都变傻了吗,“你别忘了,她除了是皇后,还有个更厉害的身份是神医。要是定国公夫人染了很奇怪的病,就连御医都没有办法呢,她是不是要亲自出马?”
张明熙还是蹙着眉,这个主意的确不怎么样,苏慕景他自己本身就是神医,有什么病苏慕景就能治了。
“妇人最隐秘的病呢,难道不是皇后亲自出手更好?张明熙,你不是号称小诸葛,足智多谋的吗?”
许沐蕊为了往许沐晴的身上泼脏水,她也是拼了,不管怎样的办法都能想得到。
现在她觉得自己活着唯一的目的就是想办法扳倒许沐晴,亲眼看着她倒霉,失去萧霖烨的宠爱,从云端被踹进地狱里,让她遭受千夫所指,万人唾骂。
“定国公府的情况不用我具体跟你分析了吧,不管是定国公,还是苏慕凉,都想要苏慕景彻底地消失,借刀杀人我觉得也是个很好的办法。
接下来的情况就看夫君怎么操作走动了,当然了,我只是提个建议而已,需不需要这么做,全看夫君的意思。
不过妾身还是希望你能够抱得美人归,得偿所愿,你过得顺心了,才会对我好,不会再折磨我。
而我,看到许沐晴过得不好,心里也就痛快了,这是两全其美的事情啊。”
张明熙听完她的话,心里有着强烈的震撼,他幽幽地说道,“许沐蕊,你真是个心思恶毒的女人,你害人的手段比男人还要厉害,就连我都感到心惊胆战,不得不说,最毒妇人心啊。”
许沐蕊被他讽刺,也不在意,她凄然地一笑,“这不怪我,是她把我逼到绝路的,那我为什么还要善良大度,我不欠她的。”
不然哪怕她嫁的男人门第不高,至少她做个受宠的正妻,被夫君宠爱,再生两三个粉嫩可爱的孩子,这辈子也圆满了。
然而现在,她所有的梦都碎了,她过得那么痛苦,许沐晴却幸福得在天堂一样,她哪里承受得住这样的落差。
张明熙看她将那些话都说完了,看她不由得顺眼了很多,“行吧,只要我能如愿以偿,你以后的日子也会好过很多。到时候你想要和离,我也绝对不会拒绝,顺便还给你准备丰厚的嫁妆让你再嫁人。”
“我回去好好地研究一下这件事情怎么操作,但愿能够顺利,这样我的心情也会好很多。”
他转身离去了,没有看到许沐蕊的眼底涌过的或是凉薄,又带着嘲讽的微笑。
张明熙,不管你是成功或者失败,等待着你的都不会有好下场了,你们丞相府这样作贱我,我也绝对不会让你好过,等着瞧吧。
大不了事情败露以后,我们同归于尽。
远在皇宫里的许沐晴,忽然脊背处凉嗖嗖的,心跳得也很狂乱,她皱着眉不高兴地说道,“一定是许沐蕊又在诅咒我了,那个女人怎么就不能消停点呢,总想着害人。”
好好地过日子不好吗,非要攀比害人有意思吗?
白薇鄙夷地说道,“她过得不好,而许沐蕊她一直想要压你一头,成亲以后她被人嫌弃,被打骂被责罚,娘娘你却春风得意,孩子都有了,她不嫉妒才怪了。”
“娘娘,你可要小心一点了,谁知道她接下来会不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来害你。嫉妒的女人最可怕。”
许沐晴却不怎么放在心上,“她是看我不爽想要干掉我,但是她也要有那样的实力才行啊,不然她凭什么找我不痛快。白薇,你不要那么紧张,她的手腕被你拧得脱臼了,又摔伤了,至少十天半个月之内,她都要躺在床上度过的,不可能整出什么幺蛾子来的。”
白薇却不肯苟同,“娘娘,嫉妒使人面目全非,也能够激发人无限的潜力出来。许沐蕊她本来就是那种阴邪之人,谁知道她会不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来,总之还是要小心点才好。
毕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您在明她在暗。许沐蕊的身边还有个对娘娘恨之入骨的张明熙,那两个都是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的主,谁知道他们会不会联手起来。”
许沐晴想着白薇的话,不得不承认她说得真的挺有道理的,“的确,小心驶得万年船,我会让人密切注意许沐蕊和张明熙的动向的,要是有什么异常的行为,我也好早做防范。”
还有那些世家贵族,估计很快又有很多温柔漂亮,善解人意的世家小姐进宫来陪太后说话解闷了,等到皇上和她去给太后请安的时候,那些温柔似水,含情脉脉的眼神又会落到萧霖烨的身上,就像情网一样,怎么都甩不开了。
“做皇上的妻子怎么就那么让人心烦呢,那些世家贵族的少女就那么爱和别人共侍一夫吗?她们的脑袋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啊。”
她浑身无力地伏在桌子上,心里又烦闷又无奈。
白薇和茱萸将切好的新鲜水果放到她的面前,好声好气地劝道,“娘娘,你就别不开心了,皇上对你是真的很好,他不会让你难过的,短时间之内也不会有新的妃子进宫的。”
她拿了一块水果吃了起来,香甜可口,就连那股闷闷的,不舒服的感觉都消失了。
“我也就是随口说说而已,嫁给他我从来都不后悔。”
翌日,萧霖烨上朝的那时候,不少大臣再次上了奏折请求皇上选秀,充盈后宫,绵延子嗣,开枝散叶。
那些大臣有理有据,现在后宫只有皇后一个女主人,对子嗣很不利,最好多选择一些贵女为妃,让皇上以后有更多的子嗣。
萧霖烨被他们闹得心烦,当即冷声说道,“谁说朕没有子嗣了?皇后她已经有了身孕,再过几个月朕很快就会有孩子了。朕和皇后才大婚两个月,你们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往朕的后宫塞妃子,究竟是何居心?”
皇后有了身孕这件事情就像是平静的湖面上扔下了一块大石头,激起了巨大的水花,把所有大臣都震懵了。
谁也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御医不是说了皇上的身体前期被毒药的侵害导致亏损很严重,短时间之内不会有孩子的吗?
不管那些大臣心里有着怎样的想法,在皇后有了好消息以后,众人都跪了下去,大声地说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朕这段时间不想提选秀的事情,历朝历代也没有帝后新婚就要选秀的先例,谁敢再提选秀这件事情,休怪朕不客气。”
萧霖烨君临天下,冷眼瞧着那些各怀心思的大臣,谁也别想掌控他,他想要娶哪个女人,由他说了算。
“你们与其将目光盯着朕的后宫,还不如想办法解决了朝堂上的事情。国库都充盈了吗,新的农具造出来了吗,明年粮食的种子呢?
冬天快到了,怎么应对大雪,北狄那群强盗又想着烧杀抢夺了,想到办法了吗?”
一连串的问题冒出来,不少大臣心虚地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不敢再揪着皇上选秀纳妃的事情不放。
不过还是有不怕死的大臣,想要利益想得疯狂的大臣,盛国公杜元就冒死站了出来。
“皇上,微臣有事启奏。如今皇后娘娘怀了身孕,整个后宫又空置着,那接下来几个月的时间里,谁来照顾皇上的饮食起居。所以微臣冒死进谏,皇上还是选几名见识卓绝的贵女入宫为妃,伺候皇上和皇后,以确保后宫的安宁。”
杜元是勋贵世族,又是三朝元老,先帝时期掌管着整个京城的兵权,可以说是位高权重,也深得萧冽的信任,是京城里的顶级豪门贵族。
不过萧霖烨上位以后,已经不动声色地将兵权给架空了,现在杜元虽然还是京畿禁卫军的统领,却不过是个空架子,谁都不把他当一回事了,他心里不由得升起了强烈的恐慌。
在仕途上不如意,他又被新皇猜忌,走投无路之下,他想到了将女儿送进宫里为妃,好让盛国公府恢复往日的辉煌。
萧霖烨前面才说短时间不选秀,杜元就跳出来反驳,非要在他的后宫塞女人,他瞬间脸色就不好看了,眼底迸射出危险的,充满威慑力的光芒来。
“盛国功是听不懂朕的话,还是故意要打朕的脸?朕都说了不选秀了,还需要你来打朕的脸吗?你究竟是何居心?”
“微臣绝无忤逆皇上之心,皇上爱重皇后的确是让微臣敬佩感动,然而微臣也的确是从实际情况出发,后宫没有主位打理,的确容易出差池,请皇上三思。
也不是选秀,只是皇上觉得哪家的贵女能胜任打理后宫,担任起照顾皇上和皇后的重任,让后宫的秩序不混乱,所有的太监和宫女各司其职,选几位进宫来分担皇后的重任。”
好几位大臣也很赞同,呼啦啦地跪了下来。
“请皇上选几位贵女入宫分担皇后的重任,照顾好皇上和太后。”
萧霖烨心口处有怒火蹭蹭地涌了上来,他怒极反笑,露出了一口森森白牙来,“杜大人,你养在杏花巷里的那位如花美眷是不是快临盆了啊,需不需要朕给你请个御医去坐镇啊?
一品大员养外室,要朕去跟盛国公夫人开导开导,让她想开点吗?”
简单的两句话,杜元的脸色就变得惨白,他的身体颤抖了起来,心脏砰砰地跳着,一句话都不敢说。
梁国有法律规定,朝廷命官不能养外室,更不能弄出外室子出来,如果有被发现,轻则贬官,重则流放。
杜元两腿发软,差点跌坐在地上。
萧霖烨却不再管他心里的那些小心思,直接说道,“等散朝以后自己交出京畿禁卫军的令牌出来,先回去养病几天吧。”
“唐大人,你宠妾灭妻,嫡出子女被爱妾弄死弄残,你放任不管,连后宅都治理不好,朕觉得你也做不了户部侍郎,还是贬为从五品,从基层做起比较好。”
“刘大人,花柳病治好了吗,哈痒不痒,难不难受?需要朕跟皇后讨个药方给你遏制住现在的病情吗?你可悠着点,千万别把这些脏病传给你的夫人了。”
毒舌的皇上直接将这几位想要往他的后宫塞女人,叫唤得最厉害的大臣做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当着众人的面说了出来。
那些被点到名字的大臣脸上火辣辣的,就像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扒光了衣服,难堪羞愧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哪里还敢再劝一句皇上纳妃的话。
“谁还想劝朕纳妃开枝散叶的尽管来,朕也要跟这些大臣好好地讨教一番。还有人吗?”
所有的大臣都人心惶惶,哪里还敢不识趣地往上凑,荣华富贵虽好,但也要有命享受啊,像盛国公杜元那样,面子里子都丢光了,皇上也没有妥协,那样有有什么意思呢?
萧霖烨看着安静得连呼吸声都听得清清楚楚的宫殿,满意地笑了,“哪位大臣想跟朕讨论家事的,朕今天心情好,也跟他好好地聊一聊。反正朕手里的八卦猛料多着呢,不怕词穷,也不怕没人聊。”
谁让他不痛快,他也要让那人不痛快,倒是要看看,谁的黑料猛料多。
“不聊朕纳妃充盈后宫,绵延子嗣的事情了吗?那我们就来商量正事吧,北狄人在边境小动作不断,边境百姓不堪其扰,诸位有什么好办法没有?”
这一次,那些养尊处优的文官却词穷了,没有说出任何所以然来,除了让百姓藏好躲好,半点有用的建议都没有。
萧霖烨忍着气,真想将那群大臣给打爆头,“朕决定派出大军去镇守北境啊,北狄人要是太过分了,朕不介意开战,将那群强盗打到无处可逃。”
“许将军,镇守北境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希望你能保护好梁国的边境,守护着梁国的子民,让众人能够安居乐业,别再遭受北狄人的伤害了。”
许奕融之前已经得到了消息,当然没有反对的道理,他跪了下来,“微臣领命。”
梁国可能要和北狄开战的消息,让朝臣们隐隐嗅出了危险的,不同寻常的味道来,都不敢再有所大意,接下来的议政也认真了起来。
散朝以后,丞相张立磊若有所思地看着皇上离去的背影,心里竟然升起了不好的感觉。
这个皇上是从鲜血的厮杀里走过来的,比起先皇来多了几分狼性,也更加的不好掌控,伺候这样一位君主,可真的很难啊。
尤其他这个丞相也并不为皇上所重视,他的嫡子张明熙和皇后之间又有着不可化解的矛盾,接下来要何去何从,张立磊心里真的有些害怕,也更加茫然了。
走出紫宸殿以后,有不甘心的大臣来到了张立磊的身边,“丞相对于皇后怀孕这件事情怎么看?”
这位皇后可真是有福气的人啊,成婚才两个月就有了身孕,皇上对她千依百顺,就差把天上的星星月亮摘下来给她了,连妃也不纳了。
张立磊心情烦闷,脸上却没有表现出分毫来,冷静地说道,“皇后娘娘有喜讯,不管是对于皇上,对于梁国来说都是好消息,皇上有子嗣了,是举国欢腾的事情啊。”
搭讪的那位大臣却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得了吧,谁不知道丞相府和威远将军府已经结仇了,原本关系很好的两家人因为接触婚约的事情彻底地闹翻了。
丞相怎么可能是真心实意地觉得皇后怀孕是好事。
“之前我还担心皇上的身体亏空得厉害,哪怕尽心尽力地调养,在子嗣上也会困难,毕竟御医说了,皇上之前被毒药侵蚀得太厉害,不容易有皇子,现在有了好消息,本相终于放心了。”
这句话就很微妙了,御医说了皇上不容易有孩子,然而成亲才两个月,皇后又怀孕了,是运气太好,还是有别的内情在里面?
搭话的大臣心领神会,暗暗感叹张立磊的老辣,明明是一句话,就扯出了皇后有可能和别的男人有染,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有很大的可能不是皇上的孩子来。
偏偏他的话听起来没有任何问题。
“的确,皇上和皇后这会应该庆祝了。丞相大人,下官正好身体不舒服,一会可能还要请御医过来诊断一番。”
大臣们陆陆续续地去工作,去处理自己的事情了,好像劝皇上纳妃充盈后宫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一切都风平浪静,谁也看不出暗潮涌动。
萧霖烨对着那些心思诡异,卖女求荣的大臣发了一通火以后,心情舒畅了很多,回到御书房里继续批阅奏折,他心想着,这下应该能消停一些了。
谁料到,不到半天的时间,整个京城里有关皇后怀孕了,孩子却不是皇上的,这条流言就像是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流言说得有理有据,绘声绘色。
皇上前二十几年在宫闱里面被人陷害下毒,毒素侵蚀了身体二十几年,一度到了灯枯油竭,差点丧命的程度。
他好不容易捡了一条命回来,侥幸夺得了皇位,御医把脉诊断,却说皇上的身体遭到重创,亏损得很厉害,怕不调理个两三年却绝对不可能有他的子嗣。
然而皇上和皇后大婚才两个月,皇后娘娘就有好消息传来了,着实让人起疑心。
京城里从达官贵人,到平民百姓都忍不住议论纷纷,说皇上被皇后背叛戴绿帽子了,皇后肚子里的孩子绝对不可能是皇上,不知道是皇后和哪个野男人珠胎暗结的。
从这条流言引申开来的是,许沐晴是那种作风不正派的女人,水性杨花,做事情心狠手辣,不把名声当成一回事。
当初许沐晴还是闺中少女的时候,偶然之中遇见了还是太子的皇上,立刻就存了攀龙附凤的心,故意找茬让她那时候的未婚夫出错,在众目睽睽之下发生冲突,激怒张明熙,好让张明熙侮辱她,以达到解除婚约的目的。
随后许沐晴和皇上走得近了,接触了解一段时间以后,又嫌弃皇上体弱多病,担心皇上能活的时间不长,中途又放弃了皇上,转而对当时的睿王萧霖策暗送秋波。
萧霖策被她迷得神魂颠倒,直接跟皇上请求赐婚要娶她为妻。
奈何到最后对庚帖的时候,许沐晴的生辰八字和萧霖策的不合,甚至相克,赐婚是不成了,许沐晴的睿王妃的梦破碎了。
没有办法,许沐晴再次回头和皇上再续前缘,而那时候的萧霖烨被她绝美的姿容和她的花言巧语迷昏了,不在乎她的那些过往,再次接受了她,这才有了后来风光地迎娶她,并把她册立为皇后。
民间又传言,身为神医弟子的许沐晴,早就和她的师兄,同样是神医嫡传弟子的苏慕景心生爱慕,却又嫌弃苏慕景的身份不够高贵,对苏慕景欲拒还迎,又在皇上的身边纠缠着。
很有可能许沐晴肚子里的孩子不是皇上的,而是苏慕景的。
直到当天晚上,威远将军府里的人才受到消息。
杨瑶光都气哭了,忍不住骂道,“究竟是哪个黑心肝的混蛋,这样抹黑晴儿。晴儿踹了张明熙,和萧霖策有情愫,这些话究竟是谁说的。
夫君,你快点想想办法啊,流言猛于虎,明明我们晴儿从头到尾只爱皇上一个人,她哪里和苏慕景,和萧霖策有什么牵扯。
要是这些话传到皇上和太后的耳朵里,你让我们晴儿怎么办,还要不要过日子了?”
许奕融脸色阴沉,眼底有着强烈的怒火,胸腔里更是有一股狂躁之气涌了上来,他想要撕烂那些造谣者的嘴,却又无能为力。
知远和沐嫣也忧心忡忡,眼睛里含着泪水。
“爹,娘,那些人一定是嫉妒姐姐是皇后,皇上不愿意纳妃,他们分不到利益,所以想办法将脏水泼到姐的身上去。那些人简直太坏了,我们一定要想办法揪出来造谣者,将他们的舌头割掉,太过分了。”
沐嫣义愤填膺,挥舞着拳头,她的全身有强烈的寒冷气息散发了出来。
杨瑶光抹着眼泪,一面心疼地说道,“我们的晴儿洁身自好,除了皇上之外,一直刻意地和别的男人保持距离,还是传出这样的流言来。那些人分明是想要借刀杀人,我现在都不敢想太后和皇上听到这些事情以后会有这怎样的怒火。”
“好了,别再说了,皇上那里,我会去和他解释的。沐晴是怎样的人,太后和皇上心里都清楚,那些人想要害沐晴没有那么容易。”
许奕融强忍着心底的烦乱说道,他何尝不恨,但是现在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哭闹挣扎也没有用,只能想办法将伤害降到最低。
“知远,你在家里照顾你娘和妹妹,我这就进宫去和皇上说明情况,别等这件事情发酵到无可挽回的程度才告诉皇上,那时候就太晚了。”
他交代完,回去换了一套衣服就坐着马车进宫去了。
皇宫里,萧霖烨也从探子那里听到了那些关于许沐晴的流言蜚语,恶毒的抹黑的,他气得想要杀人的心都有了。
“凤华,凤雪,让宫里的人将关于皇后的流言捂得严严实实的,决不能透露半句到她的耳朵里。传令下去,谁要是敢透露半分,朕会让他们付出性命的代价,不怕死的大可以试试看。”
不影响,他都能猜得到,肯定是那些塞女儿进后宫当妃子不成,又捞不到半点好处的朝臣做的好事,还有那些对许沐晴恨之入骨,看不得她过得好的人。
他最为信任又得力的心腹立刻去处理这件事情了。
没过多久,皇上身边的大太监通传了,说许奕融有重要的事情求见。
萧霖烨对于这位忠心耿耿,一心扑在保家卫国和抵御外敌事情上的岳父自然不敢怠慢,立刻把人给放进来了。
许奕融满脸悲愤,又夹杂着浓浓的委屈跪在了年轻的帝王面前。
“微臣给皇上请安。”
萧霖烨和颜悦色,将之前凛冽嗜血的杀气敛去得无影无踪,“许将军不必客气,请坐。”
许奕融心里不痛快,不想隐瞒这件事情,跪着并没有起来,“皇上,微臣在深夜进宫来打扰皇上,是因为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关于皇后娘娘的。
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忽然有很多关于皇后不实的流言涌现了出来,说皇后娘娘和张明熙,和睿王,皇上,甚至连定国公世子苏慕景有感情上的纠葛。
整个京城传得沸沸扬扬的,说皇后肚子里的孩子并不是皇上的,而是娘娘和别的男人珠胎暗结怀上的。“
说到最后,许奕融委屈难过得都哭了起来,眼底有着痛恨,也有着无能为力。
“皇上,沐晴她的为人究竟是怎么样,您是清楚明白的啊。她为了跟皇上在一起,连她的性命都可以不要了。她又怎么可能和别的男人之间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请皇上明察,将散布谣言的始作俑者给揪出来狠狠地惩罚一通啊。”
他的大女儿沐晴怎么会做那些不知廉耻的事情,背叛了皇上那可是大逆不道,她绝对不会的。
萧霖烨终于明白了岳父进宫的目的,恐怕是担心他和太后因为谣言的事情迁怒到许沐晴的身上去,所以特意先进宫请罪了。
他既羡慕妻子有个真心疼爱她的父亲,不求索取不求回报,又心疼妻子遭遇了这无妄之灾,于是他走过去亲自把许奕融给扶了起来,很是认真的,没有任何敷衍的意味,“你不用请罪,这件事情不是你的错,也不是沐晴的错。”
萧霖烨和许奕融面对面地坐着,眼睛里一片真诚,“沐晴她和张明熙有着不共戴天之仇,那天她和张明熙闹冲突和矛盾,到最后打起来了,朕一直在旁边看得清清楚楚。
至于萧霖策,他是想要利用沐晴拿到岳父你手中掌握的那些势力,好在皇位的争夺战中夺得胜利,沐晴对他没有半分好脸色,是他纠缠着沐晴。
定国公世子苏慕景,他的确爱慕沐晴,不过沐晴对朕心有所属,那些流言蜚语朕也听说了,心里也很清楚,是那些人觉得沐晴阻碍了他们的路,所以迫不及待地想要将这颗绊脚石给除掉而已。”
许奕融老泪纵横,“皇上,那些人分明是想逼着沐晴去死啊,求皇上务必要将幕后主使抓出来,对有关沐晴的这些流言进行澄清,微臣不想让她的身上有污点。连带着等到她的孩子生下来以后,也同样被人在身后指指点点。”
他的女儿也是个痴情的,那么多的世家公子她不要,非要踏进皇宫这种地方,非要站在名利场的风口浪尖上做耙子,现在好了,皇后的位置还没有坐稳,反而被兜头一盆脏水给泼了下去,这以后的日子到底要怎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