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还有心情孤芳自赏。”安阳王阴阳怪气道。
沈兰溪不怒反笑道“没有人欣赏,自己若是再不欣赏,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沈兰溪,你为何要辱骂心儿,她已经去世这么多年了,你为何还要嫉妒她,当初你诅咒她的孩子身亡,如今又骂她,你与一个去世的人计较,不觉得可笑吗?连一个去世的人,你都不让她安息吗?”安阳王想到她骂心儿是贱人,便气不打一处来。
“我和去世的人计较?”沈兰溪看着镜子里的丈夫,讥嘲地笑了“我也不想和一个死人计较,都是因为你,因为她永远活在你的心中,所以我才会与她计较。
既然她想安息,为何还要托梦给她的女儿,让她的女儿来关心你,她就是故意来给我添堵的,故意挑拨我们的夫妻关系,你却还帮着她们母女说话,根本不将我这个王妃放在心里,她一个死人不让我好过,我为何要让她安息?”
“不过是一个梦,你又何必去计较,景芷思念自己的母亲,才会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到自己的母亲,我是她的叔叔,她与我说这件事有何不可?”在安阳王看来,就是沈兰溪无理取闹。
“她的叔叔多了,为何不与别人说,偏偏跑来与你说,还不是因为她知道你喜欢她母后,所以才会故意跑来与你说,然后惹怒我,让你看到,让我们夫妻反目,这便是东方景芷的目的,她没有你看上去的那么简单。”沈兰溪对东方景芷一顿数落。
安阳王听了很生气“沈兰溪,你身为长辈,与晚辈发生不愉快之后,不反省自己便算了,还把所有的过错都推给一个晚辈,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
亏得刚才景芷还一个劲地帮你说话,让本王来安慰你,没想到你竟然觉得都是她的错。”
她身为一个晚辈,竟敢动手打我这个长辈,到底是谁的错?为何只要有关景兰心和东方景芷的事,你便眼盲耳聋?
她和她母亲都一样,会工于心计,在外人看来,她们善解人意,落落大方,其实心里却比谁都坏。”
“住口,沈兰溪,念在夫妻一场的份上,本王才过来看你的,你不要得寸进尺。”安阳王听不得别人说他的心儿一个不字,她那么善良大度的人,她竟然说她坏,简直罪不可赦。
沈兰溪听了丈夫的话,心再次被狠狠扎了一刀“所以此刻我不但不能说自己心中真正的想法,还要对王爷感恩戴德是吗?
嫁给你这么多年,我处处为你考虑,做好你的贤内助,让你在外有面子,让沈家帮助你,让姐姐姐夫帮助你,到头来换来的不是你的爱,而是你的施舍?
东方御风,你真的以为我离开你不能活是吗?你不要忘了,现在是我沈家在帮你,帮你暗中招兵买马,帮你锻造兵器,帮你养将士们,不是我离开你不能活,而是你离开我,你会输得很惨。”
“所以你是在威胁本王吗?这些年,本王也没少照拂你们沈家和你的姐姐姐夫,若不是因为你是本王的王妃,他们的生意能做得那么顺利吗?他们能挣到那么多钱,有那么多人脉吗?
所以
我们是互相成就,别说谁离不开谁。
本王曾是摄政王,谁不给本王面子,你们沈家借着我这个摄政王女婿的名头没少捞好处,别说得自己好像吃了很大亏似的。
就算我再喜欢心儿又如何,现在她已经不在了,她只留下一个女儿,我还不能对她的女儿好点吗?
而你却有儿子,将来本王大业所成,继承这一切的还不是你儿子,所以你并不是单纯的帮本王,你也会得到好处,将来本王登基称帝,你是皇后,享受荣华富贵和荣耀的是你,是你们沈家,你有什么好委屈的。”在安阳王心里,他根本不觉得自己欠沈家的,相反,是沈家借着他的光才会越来越发达,所以沈家帮助他是应该的。
沈兰溪听到这话笑了“你登基称帝,封我为皇后?哈哈哈——你自己信吗?刚才你都要杀了我,若有一天你真的成功了,说不定第一个死的便是我和有容,毕竟我们知道你太多秘密。”
刚才丈夫要掐死她的时候,她脑子里想的便是这些,他对自己真的动了杀心,在他心里,或许只是利用自己,从未真的想过让自己跟着他享受成功后的荣耀,否则他怎会对自己动杀心。
“你在胡说什么,咱们是夫妻,就算有争吵也很正常,哪对夫妻没有吵过架,你却如此想本王,让本王很寒心。”安阳王故作失望道。
“寒心?王爷再寒心,有臣妾寒心吗?二十多年的真心付出在你眼里一文不值,还不如一个死人的梦,真正寒心的人应该是我,王爷却在这里倒打一耙,真是可笑。”沈兰溪对面前的男人彻底失望了,她没想到事已至此,他
她苦心为他经营这么多年,到最后却让他寒心,这话他是怎么说出口的。
“你能不能不要一口一个死了的人,心儿在的时候从未说过你一句坏话,还总是让本王与你好好相处,夸你识大体,懂事,是个好的贤内助,而你却对她不是恶语相向,便是满心嫉妒,你为何就不能学学她。”安阳王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脾气,否则就她一口一个死人,他都想杀了她。
“所以我说她有心机,明知你喜欢她,却还故意在你面前说起我,就是要在你面前演一个善解人意,温柔贤惠的形象,我最讨厌的便是那副嘴脸的她。”沈兰溪大声吼道。其实她心里最讨厌的是现在的自己,嘴上说着讨厌景兰心那样的女人,却拼命让自己成为那样的女人,真是可笑。
“你真的不可理喻。本王是来与你言和的,而你却一再地用言语激怒本王,本王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不想与你计较,不想再与你争吵,你好好反思一下吧!等你平复好了心情本王再来。”安阳王转身离开。
这次沈兰溪没有再追上去阻拦和挽留,以前只要他这样,她便会服软,便会原谅,可这次她不想这么做了,她讨厌那样卑微的自己。
安阳王走出沈兰溪的房间,见她没追出来,心里很失望,摇摇头离开。
在他看来,沈兰溪这种女人不能惯着。
坤荣宫
“娘娘,太后娘娘回宫了,已经到了慈安宫,贵妃娘娘已经过去了,您也应该带嫔妃过去请安。”泠雪脚步匆匆地走进来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