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语:如果不是这首诗,如果不是想念自己的父亲,那一切的平静又有何意义。)
柳玫从来没有听到过景柳河的水声,但是自从上次两村发生械斗以后,夜里睡不着的时候她总是能听到河水的声音,像极了海边潮水的声音。
曲丽丽问她你去过海边?
柳玫说没有。
曲丽丽说那你咋说想海水呢?
柳玫答不上来。
柳玫想起来浩天给她读过的一首诗,里面有这样几句。 m.✭✬❂vod✭tw✹.la
“我把海水摔碎了/散作五彩的祈祷/一滴是你的眼睛/一滴是你的头发/我拼凑不起来/我想念完整的你……”
她背诵给曲丽丽听,曲丽丽听不懂,只说“好诗好诗,就是听不懂啥意思嘞。”
柳玫知道她听不懂,桃花沟能听懂的恐怕只有向文了。
后来向文听到这首诗,立马知道了柳玫是在想她爹嘞。
听说自己的父亲在前几天的械斗中被人砸了脑袋,昏迷了两天才醒过来,好在没有啥生命危险。
柳玫在屋里坐立不安,毕竟是自己的亲爹,就算再不让进家门心里也挂念着,她曾经偷偷的跑过看过一次,但还是没见着,村里见着她跟见着桃花沟的人没啥区别,村口都不让进。
这天早上柳玫到石墨井打水,水桶放进井里好一会,也不见往上拉。
蒲子霖站在后面排队,看着前面的柳玫傻呆呆的站着不动,碰了她一下,把柳玫吓得差点掉进井里。
“妹子,你这是咋啦,在这井口想啥花花事呢?”
“子霖叔,你吓着我一跳,我这,我,我先打水。”
柳玫知道自己刚才走了神,水桶还在井里,赶紧先把水打上来。
子霖继续问她咋回事,说这井边危险呢,不敢在这里开小差。
柳玫支支吾吾地说了自己担心父亲伤情的事情,让蒲子霖别见怪。
蒲子霖看着眼前的女人,头发梳的整齐,衣服穿得整洁,相貌虽然不见了当初成妾的艳丽,却也是桃花沟数一数二的漂亮。
“我倒是可以想办法帮你打听打听嘞。”
“子霖叔不敢开玩笑啊,我听了可当真。”
“这开啥玩笑嘛,我这饭店要的东西多,每天都下乡去收些野味菌菇之类,所以也经常往柳寨跑。”
“那柳寨不让咱桃花沟的人进呢。”
“我姓啥知道不?”
“姓蒲。”
“对嘛,我是外地来桃花沟做生意的,他柳寨的人也来过我这饭店订红白事嘞,还能不让我进,再说我是给他们送钱去,谁还跟钱有仇?”
“那子霖叔能帮我问问我爹的情况?”
“能着嘞,不过……”
“不过啥?”
“你得答应帮我个忙。”
“叔说。”
“我前两天去镇上买了些二手的字画和刺绣,想让这店里显得有点档次,你也知道我这人没啥文化,想让你给我参谋参谋看咋挂嘞。”
“这个,咱村里向文和旭东都是文化人,还有景校长嘛,我这……”
“哎,人家都大忙人,这小事咋好意思麻烦人家,我知道你这也是在家,就当帮个忙嘛。”
“你要是信得过我,那行嘞,啥时候去?”
“明天晚上,得下了客人你来。”
蒲子霖没有食言,他第二天一大早就去了柳寨,收了两只野兔和几斤蘑菇,重要的是打
听到了柳秉房的消息。
柳玫也如约而来,等饭店客人都走了,来到了店里。
“婶子不在?”
“她跟秀儿这两天在镇上呢,秀儿跟了个裁缝师傅学手艺,刚去害怕,让琴琴跟着壮个胆。”
“喔,那个,子霖叔今天去了柳寨没?”
“去了去了,等下咱先把这画看一看,挂好了我再给你讲。”
既然蒲子霖这么说了,柳玫也不好多说什么,等着蒲子霖抱过来一摞字画,放到桌子上展开。
画是镇上买废旧报纸地方按斤买回来的,不过到都是完整的字画,至少在不懂的人眼里,还真是有点艺术的味道。
说实话,柳玫也拿不准这些画是什么意思,她只能看出画的什么,然后根据自己浅薄的历史知识说个二三。 ✫m✪.v✶odtw✲.✷la
蒲子霖也根本没有听进去柳玫在说什么,自从上次在这吃完一顿饭,蒲子霖就心里对柳玫痒痒起来。
他故意调暗了灯光,柳玫便把身子又向下弯了一些,他站在柳玫的对面,俩手撑着桌子,眼睛却没往画上看,只顾着直勾勾地看着胸前两只大兔子,这两只兔子可比自己早上在柳寨收来的还要大,还要活泼。
蒲子霖看得入了迷,口水流到了画上。
柳玫不知道他是看自己的才流的口水,还笑话他晚饭没吃饱。
挑好了画,接下来就要选个地方挂上去。
柳玫看了看饭店的摆设,选了几个地方,蒲子霖连忙说好。
刚拿来钉子锤子,蒲子霖假装一个不小心摔倒在地,捂着膝盖只喊疼,过了一会才停下,一瘸一拐的走路。
柳玫见他这样,只好说她来往墙上锤钉挂画。
蒲子霖这老家伙不知
“挂这行吗,正不正?”
“正着呢!”
蒲子霖已经顾不上仰头看画了,他只顾着一只手扶着腰,一只手托着屁股,他感觉好久没有摸到过这么柔软的屁股了,像煮熟后剥了皮的鸡蛋,想蒸熟后的发面满头,反正比他家琴琴的好了不知多少倍。
柳玫开始感觉有双手在屁股上动,赶紧下来,然后看着墙上的画问蒲子霖挂这样行不行。
蒲子霖笑着说好着嘞!
后面又挂了一副,蒲子霖手上还是不老实,用脚踩了踩凳子,等着柳玫身子晃的时候用手托着两个馒头,像揉面一样使了劲。
柳玫见子霖叔不老实,便赶紧把画给挂好下来。
“子霖叔,挂好了嘛!”
“好了好了!就是好看,给这店里上了档次!”
“你今天去柳寨打听到我爹的消息没?”
“打听到了,你爹醒了,能自己吃饭了,不过还不能下地,由你娘看着呢,莫担心了……”
听到说爹能自己吃饭了,柳玫这心里算是放下了一点点,不过到现在还不能下床走路,看来伤的还是不轻。
“我听说今天你哥去了镇里请了先生给来扎针灸呢,说是扎两次就能好,我明天再去个给你问问呢。”
“那行,谢谢子霖叔。”
“谢啥嘛,就是明天晚上还得麻烦你来给叔帮忙呢,把剩下这俩也再给挂上。”
柳玫隐约知道蒲子霖啥意思,但是为了自己爹爹的消息,还是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