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晏清拉开后座的门上去,车内似乎还留有陈念身上的气味。
他头有些疼。
陈念最后说的那句话,犹在耳畔,一点一点的钻进心脏里,扎肉里。
代驾来的很快,大概就在附近。
敲了敲车窗。
徐晏清睁开眼,手指按下按钮,车窗缓缓降下。 ✥m.v✵✮od✼✡tw.la
“去南坪巷。”
他将车钥匙递出去。
代驾接过钥匙,先把自己的自行车放进后备箱。
车子驶出停车场,方向正好从火锅店门口过。
陈念还站在那里,她叫的车似乎慢了点。
徐晏清开着车窗,下意识的叫停。
车子靠边停下,刚好就停在陈念跟前。
“要送你吗?”
陈念:“不用,我叫的车快到了。”
徐晏清淡声说:“我送你。”
说着,他直接开了车门,自己往里坐了坐。
陈念叫的车堵在半道上了,刚给她打了电话,取消了订单,她正准备重新再叫车。
徐晏清:“这个时间点很难叫车。你回哪儿?我让代驾先送你过去,我要去南坪巷。”
僵持数秒后,陈念上车。
她要去九院。
赵程宇考完试,现在在医院里陪着赵奶奶,团团的事情,她得去交代一下。
南栀也在那边。
两人一起坐在后座,泾渭分明,没有人越矩。
车子朝着九院的方向开。
这家火锅店,离九院不算太远,车上不堵车的话,差不多也就半小时左右。
但堵车的话,就说不定了。
这个时间段,堵车很有可能。
车内安静极了。
代驾认真的开着车,只问了一句,要不要开点音乐。
徐晏清应了一声,他就开了车载广播。
陈念坐姿端正,一直看着窗外。
不知过了多久。
已经能看到九院的标志,过了红绿灯,差不多就能到。
车子驶过了东升酒店。
陈念让代驾就停在大门口就行。
车子靠边。
陈念解了半天安全带,不知怎么卡住了,怎么也弄不下来。
徐晏清:“怎么了?”
陈念心里有几分烦躁,“卡主了好像。”
徐晏清坐过来,伸手帮她弄了下,可能是坏掉了,摁下去没有反应。
他的气息靠近。
两个人都低着头,注意力放在安全带上。
视线对上的瞬间。
突然啪嗒一声,安全带开了。
陈念:“好了,谢谢你。”
徐晏清下意识抓住了她的手腕,两人的距离很近,气息纠缠在一起。
他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视线落在她的眉眼上,数秒后,他松开了手,淡淡的说:“不客气。”
陈念下车,自顾进了医院大门。
徐晏清一只手抵住头,闭着眼休息。
车子调转了头,去了南坪巷。
……
陈念到了陈淑云的病房,赵程宇和南栀都在这边。
赵程宇顺利考完试,对了答案之后,估了一下分数,考的还可以。
他这会正在问南栀有没有地方可以让他打暑假工。
他第一时间注意到陈念,眼睛就一直盯着门口看,南栀说话都没听进去。
陈念推开
门。
南栀确实受了点伤,额头磕破,手腕上还帮着绷带,眼角有淤青。
“对不起啊,没把团团保护好。”
陈念拧着眉毛,眼睛泛红,说:“说什么啊,我根本就不该把团团交给你,让你受到牵连,本来你可以不用受伤。”
“我没事,那些人不是冲着我。是我特别机敏,本来他们是用骗术,把我骗开,然后把孩子拐走。我多聪明啊,我能让他们那几个傻帽骗吗?也就是他们人多,要不然绝对不可能从我手里把人抢走。”
她说的轻巧,但当时的情况肯定不会像她说的那么简单。 m❋.✧v✳odtw✻.l✫a
赵程宇说:“我跟奶奶商量过了,我们去报警,你不用管我们。我的弟弟,我来负责。”
陈念没接这话,只问:“考的怎么样?”
“挺好的。”他看着她的眼睛,其实很想问那天,他被徐晏清强制带上车以后的事。
虽然,第二天醒过来,家里一切正常,但他总觉得肯定是发生了什么。
“那以后你就要靠自己了。我跟我妈,只能拱你到这里,我妈的存款我都给你,那应该是留着给你上大学用的。只有那么多,其他只能你自己去想办法。”
她这话,显然是在做了断。
“团团的事情你也不必管,那是我妈妈的孩子,是我的弟弟。一直都是我跟我妈供着的,你们也没资格抢去,是不是?以后这里,你就别来了,好好照顾奶奶,她年纪大了,要靠你了。”
赵程宇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攥紧了拳头,抿着唇,一时没有说话。
南栀站在中间,略有点尴尬。
陈念说:“你还有没有事?没有的话,就先回去吧,把家里收拾好,奶奶出院了,得有地方住。”
赵程宇的眼眶逐渐泛红。
“嗯。”
赵程宇看了她一眼,离开了病房。
南栀;“你这是干什么呢,都快把人弄哭了。你这个便宜弟弟挺好的,我听他自己估算的分数,估计能上清北呢。以后肯定是个牛人,到时候还不能帮帮你啊?”
陈念去倒了水,一口气喝完。
她的心像是被挖了一个很深很深的洞,她说:“咱们以后也别见了,我的事情我自己去解决,等我解决好了,我再来找你,好不好?如果解决的不好,你就来给我收尸,顺便帮我妈拔管子,到时候把我跟我妈葬在一起。”
“我呸!你胡说八道什么东西。你跟阿姨,都会好好的。”
陈念坐在床边,给陈淑云整理头发。
南栀走到她跟前,“你别这样吧,我害怕。”
……
隔天。
郑家这边收到了一封律师函,是徐家的起诉信,要告他们恶意陷害。
南区派出所这边,也是一样的说法。
陈念没回盛泽园,那天她从九院离开,去了曲召阁。
而后在曲召阁宿了一夜。
在这里见到了盛恬。
她一直被关着,但好吃好喝供着,但长久的禁锢,还是让她看起来有几分神经质。
整个人有些消瘦,皮肤很白,身上只穿着黑色的吊带,整日里喝酒。
她看到陈念,反倒是安静了,拿了酒杯,给陈念倒了红酒,“喝一杯。”
陈念坐下,“你马上就可以出去了。”
盛恬微的挑眉,双手交叠放在桌上,“你又想利用我做什么?”
陈念笑了笑,“是盛岚初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