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灰色军装的男人半跪在地面,像一头受伤的狼。
紧紧拥抱着面前的少女。
将头深深埋在她脖颈,修长挺拔的脊背不住轻颤,“不要走……”
他的小妻子。
跨越万年时空来到他身边,教会他去爱,又心甘情愿为他赴死。 m.✥❃vodt✺w✫.✯la
她不是无足轻重的小人物。
是他的无上珍宝。
他们会有一场不被祝福,却甜蜜盛大的婚礼。
男人的嗓音嘶哑,伤痕累累的抱紧她,滚烫的泪水灼伤肌肤,“不要走,我们明天就要结婚了……”
她是他的新娘,是他的妻子。
荒原的夜太冷。
不要丢下他一个人。
薄枝想到婚礼,鼻子就跟着一酸。
在这场不被祝福的婚礼中,只有指挥官和他的小妻子,满怀欣喜的期待着。
可偏偏,他们没有明天了……
“我在呢。”
薄枝轻轻抱紧他,明明是那么无坚不摧的男人,却因为一场戏脆弱的像个孩子。
渴望拥抱,渴望呵护。
她触碰到他毛绒绒的发尾,低声说,“傅京衍,没事了,戏已经拍完了……”
属于指挥官的戏份已经杀青了。
听到自己的名字,似乎唤他回到了现实。
傅京衍的头埋在她脖颈中,半跪着,嗓音沙哑的问,“我们的婚礼,还是没有了,是吗?”
就像他们。
一切都是他用尽心机骗来的。
长大后的薄枝枝不理他,就算两人在同一场聚会,也把他当做空气。
只有她醉了以后,才会跑过来甜甜的叫他漂亮哥哥,说他好漂亮,她好喜欢他。
他心脏都在她的笑容中陷落。
男人嗓音带着诱哄,“那我们订婚好不好?”
她勾着他的脖颈,睁着醉人的迷蒙桃花眸,歪头想了想,最后灿烂一笑,“好!”<
“嗯。”
薄枝轻轻应了一声,回答他,“指挥官和小妻子的婚礼,没有了。”
傅京衍闭上眸,把她紧紧禁锢在怀里。
究竟要哪天他才能认清现实。
舍得放开这条自由的小美人鱼。
耳边响起薄枝脆生生的嗓音,“但我们不一定啊。”
傅京衍蓦地抬起眸。
薄枝对上他清冷湿润的凤眸,眼尾晕湿一片,像是击打零落的花瓣,漂亮的惊人。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明明高冷又强大,看似无坚不摧,却又会脆弱的躲起来,小声委屈的呜咽。
薄枝指尖抚过他眼角,悄悄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一句。
“我们会结婚的,傅京衍。”
在男人震惊的瞳眸中。
她又笑吟吟的说。
“所以不要哭啦,盐盐公主。”
……
傅京衍的戏份杀青了。
薄枝还要拍摄最后一段收尾,mv拍摄就算最后落下尾声了。
“刚说让他不要哭,结果哭的就成了我。”
薄枝合上剧本,眨眨眸。
忍住只是看了眼剧本,就止不住泛酸的心情。
不哭不哭,枝枝的眼泪是珍珠。
“难怪非让我听歌,太过分了。”
楚风看似大大咧咧,其实是个对情感把控很细腻的导演。
“第一次拍抒情歌,那不得放大招啊。”
导演虐起来压根不管观众的死活。
“我的宗旨就是,谁听了这首歌都得哭
第152章 未婚妻,当你听到时,我已爱上你数万年(2/2)
。”
在傅京衍下去换装的时间,薄枝马不停蹄的催促,“快拍快拍。”
夏夏在荒原消散后,奇迹般的回到了三千万年后。
她像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恍如隔世。
长老爷爷走进来,面带喜悦对她说,“夏夏,你终于醒了。” m.✶vo✡dtw.✥l✼✵a
她茫然的问,“我,怎么了?”
“你忘记了吗?荒原爆发一场小型天光,你去救人,结果被一道天光穿过胸膛,重伤昏迷了。”
记忆中似乎闪过从天而降的锋利冰刃。
她双手张开,任由刺破天光的致命一击从天而降。
直到有人抱紧她。
她突然浑身一冷,忙问,“救我的那个人呢?”
长老一愣,“谁?”
“挡在我面前的人,跟我一起被天光刺穿的人……”
长老皱眉,“没有其他人,只有你。”
所有人都看到了,只有她自己。
精神力第二天才的少女,在天空中被刺破胸膛,圣洁的光撒了满身,她像一只轻飘飘的蝴蝶坠落。
只有她。
“长老爷爷,我的任务是不是完成了。”
长老又是一愣,“什么任务?”
夏夏喃喃张开嘴,却不知该怎么说。
“救下联邦帝国第一指挥官,斯尔·苏特殿下。”
长老却是听笑了。
“夏夏,你在胡说什么?”
“斯尔殿下是两千五百万年前的人,你怎么救他?”
她猛然一顿,“两千五百万年?不是三千万年吗?”
长老被她气的不轻。
“夏夏,星系历史课你是不是又没好好听,斯尔殿下是在二千五百万前那场天光中陨落的,
他们的确一直生活在无穷无尽的灾难中。
她望向病房外的天空,如今天很蓝,粉色合欢花挂满了枝头。
“今天是斯尔殿下和他妻子的星月陨落节,正巧你在养病,就看看吧。”
长老将光脑给她调出转播画面。
“妻子?”
她记得长老爷爷说过,星际指挥官斯尔殿下,一生未娶妻。
长老爷爷看她一脸茫然,摇了摇头,“这孩子是不是被天光扎坏了脑袋。”
光屏上,整个加纳星系都在缅怀指挥官和他的小妻子。
一个在三千万年前牺牲,一个在妻子死后的两千五百万年牺牲。
“这就是你说的,更大的使命吗?”
录像带中,清冷矜贵的指挥官出现在荒原之上,他还是一样风光霁月,在盛大的天光中缓缓闭上眼。
“我的使命,完成了。”
“可以去找你了吗?”
我胆小又怕黑的小妻子。
病床上,病号服的少女捂住嘴,忍住几乎要溢出的哽咽。
指挥官的双人陵墓中,只躺了他一个人。
他在修炼陵墓时,垂着长睫说:“她什么都没给我留下。”
“我连思念她,都没有办法。”
小妻子似乎存了私心,希望他能好好活,所以连一个信物都没有留下。
只要他狠心一点,就能将她从记忆中抹去。
可是没有。
她苏醒的第一天,就见证了他痛失所爱的千万年。
修长清冷的指挥官突然抬起眸,看向了记录的相机,似有所感的开口轻唤了一句。
“未婚妻。”
当你听到时,我已爱上你数万年。